胸而出之势。
    篱渊不是圣人,做不到为了天下割舍一生挚爱。
    宁负皇天不负卿。
    将花盈舞牢牢的抱在怀里,抬起头一字一句正色道:“我篱渊有愧朝廷有愧江湖,但我篱渊定不能再有愧於我的夫人。今日我绝不会将盈舞交给你们,但当今圣上一心为民,我篱渊所作所为与其毫无关联,你有何不满都可以冲著我来,有能力就从我手里将人抢过去,用国事天下事要挟在下算什麽英雄。”
    一番话说的正气凛然,楚思远果然面露愧色,刚才自己所言确有要挟之意,现在想来倒确实是气量狭窄,心中颇为後悔。抱拳正色道:“楚某刚才失言了,但柳盟主为了江湖出了不少力,实在是一个英雄豪杰,现在被人全身致残,又受到非人的刑罚,楚某实在痛心,望八王爷还我们一个公道。”
    莫说篱渊了,在场所有人都听得破不耐烦,为此事而来的恐怕再无他人。
    篱渊心中烦躁,此人虽大义凛然,颇为正义,实乃江湖英豪,但为人迂腐,无凭无据竟也敢一再要人。深吸一口气正想回绝,刚张了嘴却被细白的玉葱手指按住了唇。
    花盈舞笑吟吟的转过身来,轻叹了口气:“楚前辈说笑了,我们篱渊只是个闲散王爷,此事又非他所为,他能还你什麽公道,我人便在这里,你有什麽要问的我一定如实回答。”
    篱渊微微一笑倒也不担心,花盈舞足智多谋,对此事却是一概不知,料想他也说不出什麽实话来。浅浅一笑便随他去了,这人儿什麽都没做却受了这麽些个委屈,心里定也不好受,让他在言语上占个便宜出出气也好。
    楚思远见花盈舞这般诚恳,便也敛了怒气问道:“楚某有一事想问花教主,柳盟主可是花教主所害?”
    花盈舞啧啧摇头,笑道:“您真是多虑了,上门捣乱的又不是他一个,我要害也先害你啊。”
    这话说得好不正经,弄的楚思远大恼,但转念一想此言不假,花盈舞若真是怀恨在心也不会仅仅只寻一人仇,况且花盈舞向来邪气,若真是他所为他断不会说假,如此一来心中便也明晰起来。抱拳道:“花教主既然这麽说了,楚某便信了你,只是这柳盟主向来仗义,现今竟被残害至此,楚某实在痛惜,要是花教主知道是何人所为不妨告知在下。”
    花盈舞哼笑一声道:“我又不是他家的奴才,我怎会知道。”
    楚思远脸色一青,见花盈舞说话带刺,便也不欲多言,退了一步直直的站立。今日前来本就没有证据,先前见到柳清风的惨状怒极攻心,还未细想便带人攻了上来,未曾料想会有这麽多人支持,更是弄得他气焰旺盛,现在冷静一想倒是自己不对。
    众人见楚思远不再发难,心中一急便有人上前一步道:“花盈舞为非作歹惯了,现在有了花寒七绝在手更是难以驾驭,你若不把秘籍交出来,我们今天便绝不放过你。”
    此话一出竟有许多人呼应,一时间呼声高昂。
    花盈舞不怒反笑,幽幽的说道:“花寒七绝乃我教镇教之宝,但花影教已经灭亡,我亦是武功散尽,这秘籍与我又有何用,我倒是想给了各位,也好还我一个清静,奈何秘籍已经给了人,现在也拿不出来了。”
    果然!立刻有人急急的问:“给了谁?”
    “君寒心!”
    此言一出众人沈默了,皆是面面相觑,此人是谁?
    恰在此时却听篱渊道:“翦情公子。”
    饶是花盈舞亦是一愣,翦情公子乃是江湖中最为神秘的人之一,无人不识。只知其自称翦情公子,却不知其来历,凭空出世,却响彻江湖。一把白羽尾扇从不离身,能杀人於无形,他所杀之人都是贪官恶霸,武林败类,短短一年便好评如潮。
    花盈舞在心中轻叹口气,又是朝廷的势力!
    有人疑问道:“翦情公子是江湖豪侠,他要了秘籍有什麽用?”
    花盈舞大笑起来,讥讽道:“照你的意思要秘籍的都是江湖败类了?君寒心是江湖中人,亦可以是个武痴,想修习提高自身功力又有何不妥?”
    那人语塞,讪讪的退後两步。
    花盈舞此话难辨真伪,楚天寻听的呐呐的,手心突地被捏了一下,篱散扑哧一笑在他耳边轻声的说道:“他说假的,别想得那麽出神,江湖的事不关我们的事,恩?”
    楚天寻咬著唇点了点头,模样竟乖巧可爱。
    总有人能分辨此话真假,但更有不少人会趋之若鹜。江湖便是如此,谣言传多了便成了真相。
    篱散放开了楚天寻的手,从人群中走出,上前一步道:“确实如此,此人我见过,当日我嗜武成痴,恰在洛城与他有一面之缘,此人颇为精彩,为人更是大方,慷慨的将家传武功拿出与我一同探讨,若是各位有意修习花寒七绝,我想他断不会拒绝。”
    此言一出众人立刻面带喜色,更有甚者已经转了身匆匆离去。
    人群渐渐散去,大殿内也只留下了寥寥数人。
    楚思远也不愿意多留,抱拳道:“楚某有所惊扰,告辞!”说罢立即转身离去,楚天寻苦著脸看著篱散不情不愿的跟了上去。
    人一走花盈舞便恢复了本性,一言不发风风火火的冲了出去。
    篱渊一惊,也不知他为何发怒,立刻加快步子跟了上去。出了门惊觉那人步履轻盈,心中一凛,似是恢复了功力的模样。
    花盈舞咬著牙向著水牢冲去,才踏入一步竟被巨大的拉力向後一拉,脚下一个趔趄摔进了那人的怀抱。
    篱渊满头大汗的抱著他急急的询问:“怎麽不高兴了?水牢这种地方污秽潮湿,你怎麽可以进去。”
    花盈舞心中委屈,好不容易才盼来了今天竟被种种事端侵扰,更有甚者竟然敢代他出嫁,穿他最美的嫁衣,心中愤然,一委屈嘴一扁竟是要哭出来的模样:“那个女人是个什麽东西,竟然敢穿我的衣裳,还想嫁我的男人,我要扒了她的皮,然後鞭尸!”
    篱渊哑然失笑,紧了紧手臂亲亲他的唇笑得好不温柔。
    抱了好一会儿花盈舞的怨气才算消散一些,抬头一看男人满头是汗,拉起袖子温柔的帮男人擦汗,埋怨道:“跑那麽快做什麽,瞧你满头大汗的。”
    篱渊看著他温婉的模样心中好生喜欢,又不禁问道:“你武功恢复了?是风雪月?”
    花盈舞点点头,又怒道:“不准你提到别人!”
    这人就爱胡乱嚼醋,随口提一句竟也能哀怨万分。一口咬上他的唇细细嘶磨,舌如灵蛇般滑了进去,勾缠起潮湿温软的小舌。
    气息浓重,美人儿媚眼如丝,这一瞪又是万般风情。推开了男人,怒冲冲的道:“我今日就是要进去,我倒要看看那个小贱人是什麽模样!”
    篱渊简直是无可奈何,这个人就是这般脾气,自己也从不制约他,总是随他去了,这次自然也不例外。苦笑一声便跟著进去了。
    花盈舞怒气冲冲的冲了进去,一进到里面便愣住了,眼前的女子早已面目全非,脸上遍布黑紫色的结痂,十根手指似乎已经被夹断,身上的红色绫罗已经撕裂成布条,殷红的鲜血和腥气的白浊混合著从下身流下,滑过淤青的大腿。身边的几个男人似乎刚完事,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忽然转头看见花盈舞,均是谦卑的退到两边。
    那一刻心里不知是什麽滋味,他花盈舞从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对眼前这个女人也没有一点好感,甚至是憎恶。只是想到了篱渊,突然感慨,那个男人明明是一个手段残忍心狠毒辣的人,可是对著自己的样子却是背道而驰,那麽的温柔,那麽的宠溺,自己的脾气和任性统统纳入心怀。不是不知道男人对自己的好,只是一次次的让他惊讶,那个人怎麽可以待他如此的好,喉咙哽咽了一下,自己也想对他温柔对他好的,可是就是自私的想看男人对自己宠爱包容的样子。
    每一次胡乱发脾气的时候篱渊总会轻轻柔柔的抱住自己,万般宠爱的哄著自己,甚至,甚至近乎谦卑的待在自己身边。自己……是不是过分了一点……
    立刻转身准备冲出去,不巧一个转身撞进了篱渊的怀抱。
    篱渊好笑的揉一揉他的额头,已经在他身後站了很久了,一进来就看见那个人儿面上的表情千变万化,站在原地呐呐的发呆,定是又在胡思乱想了。也不打断他,就这样站在他身後望著他,守著他。
    花盈舞抬起头看著笑的温润儒雅的篱渊,突然闷闷的把脸埋进他的胸膛,吸了吸鼻子:“篱渊……我以後对你好一点……”
    篱渊一愣刚想说话,却不想花盈舞恰好抬头瞪他一眼,恢复了一些气势:“就只有一点点哦!最多我以後不打你了……”
    篱渊好笑的摸摸脸颊,怎麽突然间有这麽好的福利。怀里的宝贝恢复了武功,以後打起来可不是挠痒痒的力气了。
    见篱渊笑的高兴,花盈舞又怒了:“你高兴什麽?哼,定是在抱怨我平时一直欺压你,现在我答应不打你了,你松了口气是不是?跟我在一起很累是不是?你是不是……唔唔……”
    不断张合的朱唇一下子被堵住,还来不及推开他,男人灵巧的舌已经钻了进来。周围的一行人统统自觉的转身头去。
    篱渊心中也觉得在这种地方亲热甚是不妙,横抱起花盈舞施展身法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花盈舞气得不轻,一进房间就扇了篱渊一个重重的巴掌,不自觉的带上了几分内力。篱渊的脸颊迅速染上五条红印,哭笑不得,这个人啊!其实心里却也不生气,想来也是这种习惯哪里是这麽容易戒得掉的。
    倒是花盈舞,一打完就後悔了,看著篱渊肿起的脸颊心里不是滋味,不是说好不打他了吗?万一他以後受不了自己了怎麽办……哭丧著个脸,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般看著篱渊。
    篱渊扑哧一笑,真是个爱胡思乱想的人啊。
    将花盈舞抱进怀里,凑过去亲他的唇,花盈舞轻轻的在男人的唇上咬了一下,不痛不痒却撩起了滔滔欲海。
    稍稍分开了一些,花盈舞有些愧疚的在红肿的脸颊处亲了一口,呐呐的说道:“下次……下次一定不打你……”说的真是底气不足,双颊迅速染上一片红晕,好似晚霞一般的殷红。
    篱渊微微一笑,颇为认真的点了点头,又道:“不疼的,夫人已经很温柔了,我听说很多女人都喜欢让自家的夫君跪搓衣板,我们舞儿多温柔啊。”
    这一番话说的颇为诚恳,花盈舞却总是觉得他在讽刺自己一般,什麽温柔啊……扁扁嘴抬头看一眼篱渊,篱渊满目柔情的看著自己,丝毫不带一点虚假。扑哧一声终於是笑了,娇柔的捶男人的胸膛,嗔道:“就爱哄我。”
    恰在此时,门外想起了敲门声,篱渊苦涩一笑:“看来今晚的洞房是洞不成了。”
    转身出门,果然,圣旨到了。
    篱渊第一次不想去接那道旨,为了统一江湖,明争暗斗,君子小人都做了。今日光明正大的得罪了不少武林人士,虽说最後勉强的压制住了那些人,但没有不透风的墙,既然有人恶意造谣,那些为了争夺秘籍的人迟早会回头,要保住花盈舞就势必得罪江湖武林。
    盈舞和武林只能二选其一,可是早在多年前随著那颗心的沦陷自己就已经丧失了选择权。
    之前已经有意远离朝廷,逍遥江湖,圣上虽没有明确的拒绝他,却也颇有些为难,江湖一乱朝廷必乱。
    篱渊跪下接旨,唇角上扬,眼中却没有笑意,无论这道旨上写些什麽,从此绝迹江湖,再不被束缚。他的盈舞是独一无二最重要的人,要让他幸福……
    前来的公公正要宣旨,花盈舞突然从里面冲出来,走近了却慢悠悠的扶起篱渊,笑盈盈道:“哪里来的狗东西,竟然敢让我的篱渊下跪!”面上带笑,嘴里说出的话倒是一点也不和善。
    身在朝廷自然是要守这些礼法的,花盈舞也不是不懂,可心里就是不舒服,更不懂得压抑自己,还未想就已经冲了出来。
    篱渊也不执著这些,顺著他的意站了起来,对著公公道:“你也莫恼,什麽事就这麽说吧,皇兄那里我自己担著。”
    鄙夷的看了花盈舞一眼,尖声尖气的说道:“皇上说了,八王爷擅自和一个男人成亲,有违礼数,现在革了你的官职,再不许你踏进朝廷一步,从此之後你篱渊是你篱渊,与朝廷再无瓜葛,你在江湖上做的任何事都不代表朝廷。当然你若被人追杀也莫想再用朝廷一分一毫的力量!”
    篱渊忽然笑了,当今皇帝之所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