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风,她却是如黑云血雾,掠过之时,倒在她脚下的便是一具具血染的尸体。
杀人对她而言并不可怕,八岁她便已双手染血,十二岁她何止是双手染血,脚下更是尸山成堆。
若说千色一千种都是血色,那么妖娆之名里充斥的便是无际的血海之色。魔女风姿也便是这血色般的妖娆。
眸色凛冽的朝向一扇门扉,她知道里头是哪里也正是要找的地方。突袭而至,见血封喉,电脑前的人影无声倒下,她飞步上前,这巨大的电脑设备虽不是堡垒的终端,但却连接着终端,只此就足够了。眸色里看不到任何喜与惊,她打开迷你笔记本将插在sd卡槽里的卡片取出,再插入这台电脑设备的卡槽里。手指乱舞先是锁定所有的探测仪器将画面静止,随后巨大的屏幕瞬间出现堡垒所有区域的状态。她快速扫过很快捕捉到一处地方。
八老!!他果然在这里。
眸色里染上一丝喜悦又快速消弭,飞舞的手指未停,搜查着锁住牢笼的系统数据,先前插入的sd卡是她设计的病毒,若将系统比作堡垒,病毒便幻化作如金火焰风的凤凰翱翔其内,避过所有的敌人和关卡,突入至她要它去的地方。
门被打开的同时,千色已按下enter,转头,眸色沉中发红,血色浓厚。
来人看清她的容貌,皆是一骇,“千色?你……你在做什么?”
“队长,外头的人都……都死了!”门外一人惊呼。
所有人齐齐看向千色,她脸上沾染的的血渍红的分外刺眼。
千色微动,将插入sd卡的卡槽遮掩,手中的笔记本又开始叮叮作响却只有她可闻。
系统内的“凤凰”嘶鸣一声,收翅落地,叮响声随即而停,病毒输入完成,屏幕却看不出任何异状,正常的好似她连碰都没碰过。
嘴角扬起一抹残笑,要做得事已做完,她已无后顾之忧。
眼前的她,肌白如雪,鼻腻鹅脂,纤腰楚楚,美得让人屏息,眼底浓烈的冷杀之气却让人胆寒。
她暗中抽出sd卡悄然捏碎毁去,未等他们从惊艳中转醒,她已飞身攻去。
她终于可以无后顾之忧的报仇雪恨了。
那噬血凌戮的眼神仿佛看到谁便能杀了谁。“别阻挡我,否则只有死!!”
他们骇然,一人大叫,“快去报告boss,千色……反叛了!!”
反叛!?
从未忠心过又何来的反叛,即便曾经不得不“忠”也是因为脑袋里的那枚芯片,然而这枚芯片已威胁不到她,因为她清楚boss有多想要她这颗大脑。
她现在只想直捣黄龙,将那人碎尸万段。她狠辣的一步步逼近,众人面对她只能后退。
千色在组织是一等一的杀手,他们知道她的可怕,但眼前的千色看上去比原先知晓的可怕更甚,好似一个陌生人。
她的确可怕,连她自己都觉得很可怕,慕容悠时,因为手残她很少站在前线,大多是后援,或是侵入敌方的系统为战友打开一条康庄大道,或是拟定成功率最大的作战计划但并代表她身手不行,只是aka829小队能人太多,她根本不需要身先士卒,千色则不同,杀手必须独来独往必须要有超人的直觉和应变,杀手更必须冷情,而夜妖娆……是六亲不认的魔女。
现在的她有着慕容悠聪明绝顶的头脑,千色的冷,更有夜妖娆的残,是比魔王还要可怕的魔女。是恨与绝望让她沦落如斯境地。
报仇是唯一解恨的方法,除此别无选择。
她步步逼近,他们不得不退,她白皙的脸上沾染的道道血痕,魔化了她的美丽。
冷玄和火焰突然出现,她的奇袭不再是秘密。
“千色!?”冷玄也是杀手也该冷情,但看到千色的刹那他仍是惊颤了一记。
其他人或许好对付,但是冷玄和火焰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只要出现在这里她必然会与他们碰上。
“走开!!”她喝道,即使是曾经的同伴,她也不能抱有一丝仁慈。
“你疯了吗?”火焰惊吼。
千色盯住他,对火焰她有绝对杀的理由,若不是他,她便不会被假死的药夺走幸福。
对他,她更有恨。恨意涌起的刹那,她已扑了过去瞬间便扣住他的喉咙,她奇袭的太突然,火焰根本没想到她会对自己出手。
她紧紧的扣着他的喉咙,“若不是看在唐的面上,我必然会杀了你。”
她没忘记他与唐的关系极好。
火焰惊愣,这才发现眼前的她已不是自己认识的千色。
“你……”
她冷笑,“若想再对我催眠,我保证你这双手再也不能用。”
火焰一惊,瞳孔剧烈收缩,“你恢复……记忆了?”
冷玄从惊诧中转醒,他是杀手,必须听命boss,不管是谁他能让来人如此肆无忌惮。
千色在他举枪的同时,也从捆在大腿的枪袋里抽枪对上他。
“你可以开枪试试,看我快,还是你快。”她眼里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全身一丝破绽都没有。
冷玄凝眉,杀手最擅长的不是杀人,是察言观色,当一个人连死都不怕的时候是最可怕的,那会使人的潜力提升到让人惊惧的境界,即便他是神枪手也不敢贸然开枪,何况火焰还在她手里。
火焰被她扣住喉咙动弹不得,他催眠技术厉害,论身手他敌不过千色。
这种时候翠偏偏不在。
火焰和冷玄虽有杀手的冷情,但潜意识里对千色仍存一份感情,这样下去她必定被boss杀掉,但若真救她,boss也不会饶过他们。
救与不救令他们只能与她僵持。
“不要阻碍我,我的恨已经让我无法回头。”千色血眸中的恨已经沸腾,沸腾到早已控制不了自己,“你们有恨吗?”
两人均是一僵。
千色冷笑,“有的吧,却因为力不能及,只能被牵制着。”
这个鸦色的组织,但凡成员都有自己的过去,是惨痛还是悲凉只有他们自己知道,boss最可怕的就是利用人的软肋,让所有人不得不受制于他。
她曾是唯一不知道过去的人,当她恢复了记忆时恨已无法消弭。无论他们的过去如何都不会比她更痛苦,更绝望。
这个组织里,所有人对boss从来都不是忠,只是恐惧。而她已无所惧,只想复仇。
“让开!!”她再次喝道。
冷玄和火焰似乎被她挑起了藏在心底的过去,眼中苦意翻滚。
心中闪现出一抹不忍却在瞬间消逝无踪,无论苦还是痛都与她无关,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趁他们闪神之际,她左手轻袭,快如闪电,一瞬间将两人定住。
不杀他们,不是为伙伴之情而是同情和怜悯。
一辈子生活在无法消弭的恨中,何尝不是一种最残绝人寰的折磨。
两人被定住无法动也无法言语,只能用眼睛盯着她,是劝意,劝她别干傻事,她是敌不过boss的。
敌不过也要敌,她已没了退路。
闪出门外,她飞步走在如迷宫似的走廊上,这城堡大的不可思议,若没来过绝找不到正确的路线,挡在面前的人越来越多,她无所惧的遇佛杀佛,遇神杀神,相信总会有一条路能够找到他。
血色下,她无声无息如魅影飘风,身后只有惨叫与倒地声。
子弹用完了,飞刀也用尽了,手雷的爆破只能在她不会受到牵连的时候使用,攻击性虽大但要让敌人一起聚集在爆炸范围内却很花费时间,一颗、两颗、三颗、她好似不会疲惫越战越勇,过了多少时间她早已不去计算,只知道身上的武器正快速减少,但是人却杀不完,伤不尽。
她浑身浴血,分不清是她的血还是被自己击倒之人的血,她不可能不受伤但看上去丝毫没有痛感,踏着鲜血她未曾退过一步,她衣角随风翻飞,顾绝清然,如雾霭一般虚无,只是眼里有着如野兽一样的残绝。
终于,她看到了长廊的尽头,那扇巨大的黑色门扉,越近她便越有快感,即将报仇雪恨的快感。
她踢开门,将身后追击的残兵弱士挡在门外,用一把长枪插在门把间,这门是钢铁所铸,想要推开绝不容易,何况这里是禁地从没有人可以擅闯。
她转身,恨到像是能流出血泪的眼睛看向房内纱幔后的人影。
boss!!!
纱幔里幽幽传出一声细叹,“千色,你终于来了……”
她一惊,为何这声音如此年轻。
不可能,他应该和八老一样的年岁才对。
她深深的吸纳着平复心里的疑惑,他年轻与否根本无关紧要,别忘了他是连死人都能复活的人,凭他能坐在这纱幔后,是boss已毋庸置疑。眼底的寒光渐渐浮出,嘴角勾勒着冷笑,“是,我来了!”
回答她的却是一阵狂笑,无情近乎于残暴。
心顿时颤然,为何他还笑得出,为何他好似早知道她会来?
笑声渐消变得寂静无声,她却感到一种强大的压力,她感觉到他正透过沙幔看自己,那是一种极度亢奋的视线,好似垂馋已久的猎物终于落入了他部署的陷阱之中。
突然,她胸口感受到强烈的心跳声。用手慌忙捂住。怎么回事?心,为何突然跳的这么厉害。
“看来你还不明白?”
冷到冰点的声音响起,纱幔被撩开。
她瞠目看着入眼的男人,他整张脸在灯光照耀之下悉数显露,雅瞳深炯,蓝与灰交织的眸色宛若深海,他笑意深深,白皙的面容仿佛吹弹可破,金发灿然到能与阳光争辉。
这张脸俊美到足以让任何人将灵魂迷失在初见刹那的惊艳里。
看出她的惊愣,他抚了抚自己的脸,唇边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也对,你是第一次看到。”
他跨着长腿缓缓步下阶梯,穿得竟是白色的浴袍,隐现着欧洲人独有的健硕和高大,肌肉的线条甚是完美犹如阿波罗。
他停在与她一步之遥的距离,目光中闪耀着如星钻般的光辉,她被他的俊美所惑,但只是很短的时间,当她接触到他眼里的光辉时,她没有看漏那包藏在里头的狠毒和残忍。
他好似最艳丽的毒蛇,再漂亮也能让人心深恐惧。
“不是要杀我吗?”他眼里有着嘲讽。
她下意识摸向身上的装备,全都空了,眸色一凛,无惧的看向他。
“啧!啧!啧!”他啧着唇,又近了她一步,她仿佛不能动,瞬间便被他的手抚上了脸。
“这么漂亮的脸怎么可以染血呢?”他手指沾上了血色凑到唇边,伸出舌头舔了舔,那血色好似进了他眼里,瞬间魔化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