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曹萌正色,“无法无天怎么了?在我的世界里你就是法、就是天!我捧我乐意!”
    方芜神色柔软下来,蹙起眉头叹气,“现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陆离是个傻子,秦风是个没良心的,这两个人……”
    曹萌站在他的面前,伸手去抚平他的眉头,“别皱眉,挺漂亮的小脸皱起来忒让人心疼了,阿芜,大风和陆教授两个人都爱惨了对方,我们别再给他们压力了,成不?”
    “你当我愿意?”方芜恨声,手指泄愤般掐着曹萌的手臂,“我也不希望他们俩因为萧慎而影响感情,可是不请萧慎你的官司就不一定能打赢,我也是自私的,我也想跟我爱的人长相厮守,你个混蛋怎么就……”
    “我知道,我知道,”曹萌被掐得龇牙咧嘴,把方芜拖进洗手间,紧紧抱住,亲着他的耳朵道,“你嘴上不说,但你心里对我好,我都知道。”
    萧慎得知陆离的伤势,赶来医院,正巧是吃晚饭的时间,其他人都不在,便径直走进陆离的病房。
    “你怎么来了?”陆离正趴在床上玩psp,听见动静回头,愣了一下。
    萧慎将一个果篮放在床头柜上,坐在床边,“伤口怎么样?”
    陆离撇嘴,“也就那样呗,被方芜骂死了。”
    萧慎低头看着他憔悴的样子,神色痛楚,“你……就这么迫切地想要抹去我的痕迹?”
    “留着做什么呢?”陆离轻声道 ,“你结婚生子,我也有新的男朋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萧慎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抚摸他的脸颊,“我的提议你不考虑一下么?我、要离婚了,只要你肯回头,我会为你放弃美国的一切。”
    陆离呼吸倏地一滞,原来那个令人动心的梦境是真的,他真的为自己离婚了,可是……
    见他吃惊的样子,萧慎微笑,声音轻柔带着魅惑,“离,我为你离婚,让我们重新开始。”
    “不!”陆离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萧慎,不可能了。”
    “可以的,”萧慎急促地说,“离,只要你回头,我会爱你一辈子!”
    陆离嗤笑,挑起眼睛看着他,“别白费力气了,我们不可能的,萧慎,当年你就不是肯对我全心全意的人,现在,我没有那个信心能守住你一辈子。”
    “人是会变的,我已经不是当年的萧慎!”
    陆离打断他,指向床头柜上的玻璃杯,“把那个杯子给我。”
    萧慎递过杯子,陆离艰难地支起上半身,手臂将玻璃杯高高举起,然后猝然松手,杯子落在大理石地板上,哐啷一声,摔得粉碎。
    “你……这个意思是……”
    陆离趴回床上,“看,萧慎,这是我对你的信任,你把他摔碎了,再粘成一个完整的给我看看。”
    萧慎脸色煞白,神情黯淡,“你是说,我们真的是……回不去了……”
    陆离闭上眼睛,下了逐客令,“虽然你已不是当年的萧慎,但我也不是当年的陆离了,我们已经走得太远,再也回不去了,所以,走吧。”
    萧慎贪恋地看着他,慢慢退到门口,猛回身,大步走出病房——
    66大风风求婚
    秦风在凌晨下了飞机,一走出机场大厅,就冷得一个哆嗦,从温暖的西双版纳飞过来,身上只穿了普通的薄外套和长裤,站在n城阴冷潮湿的冬季寒风里,单薄地直发抖。
    打了车直奔市第一人民医院,曹萌正裹了大衣在医院门口徘徊,见他下了车,忙奔上来,“靠靠靠靠靠!你个死人怎么这么慢?”
    “低气压,飞机晚点,”秦风大步往里走,“他在哪个病房?”
    “跟我来,”曹萌带着他一路走到住院部,站在病房门口,打个大大的哈欠,“你快进去吧,我要回家睡觉,困死我了。”
    “嗯,”秦风一只手握在门把手上,突然一只手抓住曹萌的肩膀,将人拉回来,大大地拥抱,“兄弟,谢了。”
    “嗨,说这些有的没的干嘛!”曹萌脸皮红了一下,哈哈大笑着拍他一掌,撒欢地往楼下跑去。
    秦风推开房门,借着走廊的灯光可以看见床上的被子用特殊的仪器撑了起来,既保暖又不会碰到创处,陆离双手垫在脸下,正趴着睡觉,月光透过窗子铺在他的脸上,映出一片令人心疼的苍白。
    看到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的睡容,一路提在喉咙眼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秦风凑过去,想要亲吻他干涸的嘴唇,又怕弄醒他,犹豫半天,还是摇了摇头,没有吻下去。
    陆离看上去睡得极不安稳,好看的眉头紧紧蹙起来,间或还会发出一两声难受的嘤咛。
    秦风走到窗边拉上窗帘,又调高了室温,然后坐在床边看着他的睡颜。
    陆离早上醒来时,睁开眼睛,突然觉得不对劲,慢慢转过头,正对上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惊,叫,“鬼啊!”
    “鬼你个头!”秦风瞪他,“这就是你看见我的第一反应?”
    陆离嘿嘿一笑,“你不是在西双版纳么?怎么回来的?”
    “我去不到三天,你在家整出这么大的事情,我还不赶紧回来?”秦风凑过去索早安吻。
    陆离躲,“别,我还没刷牙……”
    “一会再说,”秦风不分由说吻住他的嘴唇,细细品尝着他的唇舌。
    陆离侧身微仰着脸,承受着秦风如饥似渴的亲吻,觉得舌头被吻得酥麻,不舒服地呻/吟一声,“嗯……秦风,轻点……”
    “别乱叫!”秦风哑着声音,“你叫得我想干你。”
    陆离弯起嘴角,笑声尚未出口又被秦风吻住,唇舌色/情地纠缠,分开时已经几乎没有了知觉,双唇红艳艳地肿了起来,嗔怪地拿眼睛斜他,“你吃春/药了?”
    “看到你,也差不多了,”秦风意犹未尽地舔舔嘴角,为陆离擦去残留在唇角和下巴上的津液,手指捏着他的脸皮,稍稍用力。
    陆离被捏疼了,瞪他,“神经病!松手,疼!”
    秦风松开他的脸皮,曲起手指弹他的额头,“我以为你没有痛觉呢,电熨斗也敢往腰上烫。”
    陆离得意地笑,“我胆子大嘛。”
    “不许笑!”秦风轻斥一声,看到陆离神情一愣,叹息着凑上去用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呢喃,“不要笑了,陆离,你笑得让我心疼。”
    “你真不讲理,连人家笑笑都不给,”陆离撇嘴。
    秦风低声,声音里有着痛楚,“你让我觉得自己幼稚,竟然把你逼成了这个样子。”
    陆离眼圈刷地红了,嗫嚅,“我以为你生气了,不要我了。”
    “傻瓜!就算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不要你,我也是要的,谁叫我爱惨了你呢?”秦风在他的脸上啄一下,小心翼翼掀开被子,“让我看看伤口。”
    陆离拉开他的手,躲,“伤口有什么好看的。”
    “乖,别闹,”秦风再次掀开被子,探头看着那片狼藉的创伤,呼吸倏地一窒,手指开始颤抖起来。
    陆离握住他的手,“它就看着恐怖,其实没什么的,真的。”
    秦风放下被子,双手与他相握,抿了下嘴唇,“你怎么狠得下心……怎么就……怎么就狠得下这个心……”
    陆离淡淡地笑着,“都过去了,不疼的。”
    “怎么能不疼?”秦风声音痛楚,“我看着都疼,你怎么能不疼?”
    “真的,一点都不疼,”陆离笑,眨眨眼睛,突然有泪水落了下来,他捂着眼睛趴在了枕头上,有沉闷的声音传来,“其实,很疼,秦风,很疼的,疼死我了……”
    秦风抚摸着他的脖颈,轻柔地玩弄着他小巧的耳垂,柔声,“陆离,是我错了,我不该吓唬你,陆离,我错了……”
    陆离闷头趴着,“其实我是故意的,秦风,我要看看,我把自己烫伤了,你还会不会心疼,还会不会一直对我好。”
    “你赢了,”秦风掰过他满是泪光的脸,轻轻舔去那些泪水,声音哽咽,“你赢了,听说你受伤,我都心疼死了。”
    “那你说,该怎么惩罚你?”
    秦风凑在他的耳边,呢喃,“罚我一辈子爱你,宠你,不许负你。”
    “好,”陆离带着泪水笑,“有你这句话,再疼我都值得。”
    “真是个傻瓜!”秦风骂,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精致的绣花包。
    “什么东西?”陆离把玩着那个花包,“你居然用这么女气的东西?”
    “这是傣族恋人间相互馈赠的定情物,”秦风从花包中取出两枚银色指环,“逛佛院的时候看到的,不值钱,但是造型很别致。”
    是两个遥遥相望的心形,可以通过调节两颗心的距离来调节戒指的大小,秦风捉着他的手,想要套上戒指。
    陆离却突然把手指蜷了起来。
    秦风愣,“陆离?”
    陆离唇角噙着笑,挑眼看他,“这算是求婚?那可是一辈子的承诺,你想好了?”
    秦风笑起来,“一直到死,带上了就不许摘下来了。”
    说着,起身,单膝跪在床前,执了陆离的手,柔声,“与我偕老,好么?”
    陆离侧躺在床上,眼圈又红了,扁嘴,“讨厌,知道我今天脆弱,还总是招惹我。”
    “答应我吧,让我们一起看这个静好的岁月。”
    陆离点头,“嗯,我答应。”
    秦风认真地为他套上戒指,然后郑重地一吻落在戒指上,“此生挚爱,唯君而已。”
    陆离红着眼睛喜滋滋地看着自己的手,“就是死了,我也不摘下来,秦风,等我们都死了,要把骨灰放在一起,然后还要让我们的后代把这两个戒指放进我们的骨灰盒里。”
    秦风起身坐在病床边,没好气地打他一下,“活得好好的,说什么死不死!再说,我们两个大男人又生不出孩子来,哪来的后代?”
    陆离撒娇道,“我上次说的,你再考虑一下下嘛,领养个孩子。”
    秦风想要反驳,抬眼看见对方希翼的眼神,犹豫了一下,叹气,“好吧,我再考虑考虑。”
    方芜下班回来的时候,曹萌正蹲在电脑前看电影,听见方芜走进来,头也没回,含糊道,“回来了?锅里给你煲的汤,去看看熬好了没。”
    是茶树菇草鸡汤,方芜盛了一勺,咂咂嘴,“嗯,味道不错,你也来尝尝。”说着走进卧室,一看他的电脑屏幕,黑脸,“你在看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曹萌咬着手指,反应迟钝,“哦,日本爱情动作大片,一起看不?”
    “看你个头!”方芜抄起手边一本杂志摔到他脑袋上,“你就不能做点正事?”
    “这不是没正事可做么?”曹萌沮丧地缩着脑袋。
    方芜拍小狗一样拍拍他的脑袋,“我们找点事情做怎么样?”
    曹萌愣了一下,羞涩捂脸,忸怩,“亲耐的,虽然下班了,但是还没天黑,你就……其实,既然你想要,那我只好勉为其难……”
    方芜一把揪起他的头发,“胡说什么!满脑子的淫/秽思想!”“不要傲娇了嘛,”曹萌转过来抱住方芜的腰,性致勃勃地耸动,叫,“要知道,生命源于运动!”
    “人家说的不是你那个运动!”方芜扯开他,“别撩我!我跟你说的是个正事。”
    曹萌蹲在椅子上,郁闷地撞着椅背,“我现在取保候审,什么正事都做不了。”
    “少废话,听我说,”方芜盘腿坐在床上,“我今天见了萧慎,他说你的……”
    “什么?”曹萌跳起来,“你干嘛又去见他?”
    “闭嘴!”方芜斥,“我不去见他难道眼睁睁见你蹲牢去吗?”
    曹萌嚷,“我是被冤枉的!你就是不找他,法律也会给我个公正!”
    方芜不屑,“你今年三岁?每年被冤枉的人成千上万,指望法律的公正你不如现在就卷着铺盖蹲牢去!”
    曹萌被骂得没话还嘴,抽抽鼻子,瓮声瓮气,“那也不一定要找萧慎,他是大风的情敌!”
    “够义气!”方芜冷笑,“为秦风两肋插刀是吧,好啊,你跟秦风相亲相爱去吧,我去找陆离,我们认识十几年,也算老夫老妻了!”
    “不可以,”曹萌认真地说,“你们俩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