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宁裕则抱着闯祸的小宝宝逃命去也,小宝宝以为这是新的游戏,一路上咯咯笑个不停,更是听得陶朵蓝怒火中烧。
    那天傍晚,就看到陶家后院里,一个消瘦的男人,被一个手叉腰做出茶壶状的少女指挥着洗床单,少女还时不时耀武扬威地踢踢男人,捏捏男
    人的脸颊,而那个被欺负的男人,脸上一直挂着无比满足的白痴笑容。
    当天晚上,陶家继小宝宝满月之后第一次齐聚一堂,当然,能让陶家志勇女神探在百忙中抽身的人只有陶家的宝贝疙瘩老幺,所有人在一起,
    根据莫远闻及陶朵青调查出的关于未皇的情况作出一个决定,插手或不插手,只需要宁裕一句话。
    陶朵蓝当然是跃跃欲试,并添油加醋地将外公的情况描述了一遍,本来想为了博取同情掉几滴眼泪,但是拼命挤啊挤,也没能流出一滴来,“
    奇怪,那时候我的眼泪明明就像是坏掉的水龙头一样,怎样都关不住的!”陶朵蓝拧着眉毛百思不得其解。
    看得陶朵粉无耐,罢了,反正这个笨蛋小妹已经找到了这么好的男人,她就不再和她生气了。
    而陶朵青则是看戏看得开心的不行,“呦,老爹,我看你应该准备嫁妆了,这个朵蓝啊,人家宁裕还没有要说娶她呢,才十七岁的小姑娘,就
    叫人家的外公做外公了,真是不知羞啊!”陶朵青好怀念出嫁前每次下班回来和陶朵蓝斗嘴的生活,赶快抓紧机会调侃几句。
    “二姐,你胡说什么嘛!老爹,你看二姐欺负我!”陶朵蓝苦着脸向老爹告状,这一招总是无往不胜的,可惜,陶老爹此刻正为陶朵青的那句
    准备嫁妆而伤心着,无暇顾忌陶朵蓝的“委屈”。
    “大姐,你看二姐欺负我。”继而转向陶朵粉装可怜,脸上的表情也更加可怜。
    “喂,小家伙,你也太可恶理我吧,虽然牛奶不怎么好吃,你也将就一下行吧,竟然用牛奶吹泡泡,看妈妈怎么收拾你!”陶朵粉正忙着跟她
    的淘气儿子做斗争,也无暇管妹妹之间的争斗。
    “哈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朵蓝还没嫁出去,已经被陶家泼出去了,哈哈,看你以后怎么利用老爹大姐欺负我!”陶朵青根本不像超
    过三十岁的成熟女人,跟十七岁的妹妹还斗上了,莫远闻虽然感到无奈,却聪明地不参与,双手不停的替陶朵青捏肩膀紧绷的肌肉。
    “哼!”陶朵蓝不甘心被讨厌的二姐占了上风,大眼睛骨碌碌一转,“裕……”嗲的让喝水的祁望差点喷出来,“你看二姐欺负人家,人家好
    可怜!”这下换所有的人都吐了。
    “二姐,蓝……”被钦点的宁裕面红耳赤,不知道这姐妹俩的战争怎么会烧到他身上来了,“二姐……”
    “好啦好啦,每次只会欺负宁裕老实!”陶朵青立即看不过去了,“这次先放过你,以后少欺负宁裕一点就成,小心宁裕也不要你,你就等着
    在家一辈子吧!”陶朵青不怀好意地说。
    “好啊好啊,老幺在家陪老爹一辈子吧!”陶老爹立即从低落中振奋起来,双手加双脚地赞成陶朵青的建议。
    “喂,老爹你凑什么热闹,还有,这一点一定不能被带过去,一定要说清楚!宁裕,我有没有欺负过你,你最好和他们都说清楚,要不他们总
    是一副我怎样蹂躏你的样子!”陶朵蓝扯着宁裕的领子,摆出野蛮女友的样子来。
    “蓝,蓝对我很好,并没有欺负我。”宁裕拉下陶朵蓝的手,紧紧握在手里,甜蜜得不得了。
    看得几个大人都笑着摇头,这个宁裕啊,被朵蓝吃定了,而朵蓝呢,也就能和宁裕在一起了,这时,被妈妈一直灌牛奶的小宝宝在人群中发现
    了宁裕,立即神着手臂,咿咿呀呀地笑着。, *****************************************************************************
    (四十六)
    “喂,小家伙,你也太过分了吧,妈妈知道你喜欢他,但是也不用当着妈妈的面伤妈妈的心吧!”虽然说的粉哀怨,但是,陶朵粉乐呵呵地站
    起来把小宝宝交给宁裕,还有那个喝了一半的奶瓶。
    宁裕接过小宝宝,以媲美专业水准的姿势抱着小宝宝,把奶嘴塞进小宝宝的嘴里,刚才还和陶朵粉一直斗气不肯好好喝牛奶的小宝宝,现在竟
    然乐呵呵地裹起奶嘴来。
    “这也太过分了吧!望,我这个当妈妈的好可怜哦!”陶朵粉埋进丈夫的怀里,半真半假地呜咽起来。
    “够了吧,大姐,请个保姆还要花钱呢,你整天把宁裕当不要钱的保姆啊!”陶朵蓝立即跳出来替受压迫的宁裕打抱不平。
    “喂,小妹,是谁把屎把尿把你带大的?大姐只是借用一下你的男朋友都不行啊!”陶朵粉也和陶朵蓝杠上了。
    “请问大家,问题还要讨论吗?”笑得肚子都痛的莫远闻实在看不下去了,这几个女人啊,简直生下来就是折磨人的,也不知道这些年,老爹
    是怎么受得住的!
    “对了,谈正事比较要紧。”生怕被牵涉到女人的战争中里外不是人的祁望也附和到。
    “哼!”两姐妹幼稚地互哼。
    “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莫远闻定定地看着宁裕,“我已经通过朋友控制了未皇的内部局势,如果需要,你可以随时入主未皇,商界需要未
    皇这个精神经济支柱!”莫远闻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帮助宁裕,不管是家族力量还是朋友,都被动用了,牵涉到未皇,就牵涉到这个城市经济
    的半壁江山。
    “我已经请了熟识了私人侦探帮忙注意宁家大宅和宁兴义的动静,你母亲的下落暂时还没有找到,不过放心吧,凭二姐在警界的力量,绝对可
    以保证你所有亲人的安全。”陶朵青也拍拍胸口,很江湖义气地说。
    “是啊,宁裕,没关系,如果你外公身体不好,把他接到这里好了,老爹可以帮忙照顾他,反正老幺也不要老爹了,老爹孤独的没个伴!”老
    爹也抹抹眼眶,感性地说,这个孩子的家里的事情比他昨晚看得八点档感情大戏可怜多了,真是可怜的孩子啊,才来的时候还要受他那么多白
    眼,真是悔啊!
    连小宝宝也裹着小嘴开始吹泡泡,奶泡泡粘到宁裕的t恤上,留下一抹白迹。
    “小鬼,不要欺负裕哦,他只能我一个人欺负!”陶朵蓝对才一个多月大的小宝宝晃晃拳头,表情凶恶无比,“来,宁裕,让我抱这个小坏蛋
    !”
    宁裕一脸的哀伤被宁家的人打断,小宝宝在他怀里挣扎着,生怕被陶朵蓝抱去了小屁屁受苦,“蓝,让我抱着吧,我喜欢抱着小宝宝!”
    “我就知道你最喜欢小宝宝!哼!”陶朵蓝背过身去,脸上却挂着笑容,她不喜欢看到宁裕陷入孤独哀伤中。
    “蓝!”宁裕一手抱着蠕动的小宝宝,一手环住陶朵蓝的腰,焦急地解释,“蓝,你知道我的!”
    “陶朵蓝,你幼稚不幼稚!竟然和一个刚足月的小娃娃争风吃醋,真是败坏了我铁血女神探的名声!以后千万不要告诉别人你是我妹妹,我嫌
    丢人!”陶朵青抱过小宝宝,对着陶朵蓝龇牙咧嘴。
    “陶朵青,难道你就不幼稚?为了医院的小护士和二姐夫吵架!”
    “陶朵蓝,别让我把你三岁还尿床的糗事说出来!”
    “陶朵青,你高中的时候喜欢一个男生,可惜,人家只是把你当哥们,你还回来哭了个天昏地暗!”
    “陶朵蓝,人家小朋友只是向你表示友善,亲了你的脸蛋一下,你竟然把人家小朋友打了个鼻青脸肿,现在人家小朋友长成翩翩美少年了,见
    你还是绕到而行!”
    “陶朵青,你偷喝过老爹珍藏的绍兴黄酒!”
    “陶朵蓝,……”
    ………
    小宝宝挤在两人中间,虽不明白两个姨为了什么唾液横飞,他还是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兴奋地手舞足蹈。
    剩下的几个人,喝水的喝水,按摩的按摩,这次讨论会变成了揭疮疤大赛是怎样?这两姐妹还有完没完?!
    宁裕则是紧紧地环着陶朵蓝的腰,眼中的波澜滔天,这就是他最向往的家,这里,也是他的家,有了这样的后盾,他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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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七)
    救出宁襄垣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可能宁兴义认为一个偏瘫痴傻的老人已经没什么威胁,也可能将近七年的软禁让他失去了耐心,陶朵蓝拉着
    宁裕大摇大摆地进了宁家大宅,那几个笨蛋保全,早被二姐派来的精英给放倒了。
    从踏入未皇的山头,宁裕眼中就写满了不相信,他印象中那个美丽的家,竟然荒芜成这个样子,妈妈最喜欢的玫瑰园也已经被杂草淹没,外公
    花费了好多时间建成的玻璃温室也已经破败不堪,那棵给他美好回忆的香樟树也枯死了,这一刻,宁裕是真的相信,他没有被遗弃,在他在怨
    恨的同时,他的亲人正在受苦。
    屋子里熟悉又陌生的一切被灰尘和破败所取代,外公钟爱的古董,妈妈钟爱的蕾丝,爸爸喜爱的盆景,都因无人护理而失去了原来的样子,宁
    裕握紧手掌,牙紧紧地咬着。
    “宁裕,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相信自己,好不好?”宁裕握疼了她的手,却不足以发散她心中的疼痛。还好,一切都要结束了,宁裕
    终于可以获得快乐,没有负担的,明媚的快乐。
    “蓝,谢谢你。”宁裕的眉头舒展开,无论这里是快乐还是哀伤,都过去了,他的将来,是和蓝在一起的,一定是最快乐的。
    “我们赶快上楼吧!”陶朵蓝拉着宁裕往楼上走,她明白宁裕的心情,既期待又有些胆怯,这个时候,需要有人推他一把。
    他们刚上了楼梯,就可以听到看护尖锐的声音,“真是个白痴,你怎么不去死,死了算了,自己别在这儿碍眼,也别给别人添麻烦!你还这样
    活着有什么意思!”接着,就是瓷碗破碎的声音,“今天不用吃饭了,我就不信,三天不给你吃饭,你还能活下去!”
    显然,看护不知道下边发生的事,还在苛责着一个病人。
    没等宁裕话说出来,陶朵蓝一脚把门踹开,提起了看护的领子,看护发出像杀猪一样的声音,“你们是谁?怎么擅闯民宅?”
    “我们是谁,你会知道的!我从来不揍女人,你真荣幸,要做第一个了!”陶朵蓝狠狠地扬了扬拳头,女人立即昏了过去,陶朵蓝无趣地把女
    人丢在一边,“真是无聊,人家本来想狠狠给她一拳的!”
    宁裕蹲在宁襄垣面前,看着他的外公,记忆中那个疼他的,宠他的,在父母的矛盾中唯一安慰他的,威严的,高大的,严峻的外公,现在竟然
    成了这样的一个老人!身上散发着腥臭味,头发胡子全白,脸上身上沾的都是饭渣,唯一不变的,是外公看向他时,那慈祥的眼神。
    “外公?外公,我是小裕啊,外公,你还认识我吗?”泪珠一颗颗从宁裕眼眶中崩落,他仿佛回到了那些在外公膝上嬉笑的日子,五岁之前,<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