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那些快乐,没有丝毫烦恼的日子。
“小裕,小裕,你终于回来了,我终于等到你回来了!”宁襄垣忽然伸出手臂,抱住宁裕,没有人注意到,从陶朵蓝和宁裕闯进来,宁襄垣眸
底的浑浊就消失了,变成了一片清朗,炯炯有神。
“外公……外公!”宁裕没有发现宁襄垣的变化,伏在宁襄垣的怀中无声地哭泣,这几年的分离,让他以为他被世界遗弃,原来,是他遗弃了
所有人,因为,他就是他们的希望。
“外公,原来你没有事!”陶朵蓝也蹲下来,看着宁襄垣变得精神的面庞。
“谢谢你,丫头,谢谢你带给我一个这样的宁裕,以前,宁裕从不会在我眼前掉眼泪的!”宁襄垣慈爱地摸摸陶朵蓝的头顶,宁裕是个多么幸
运的孩子,遇到了这样一个炙如阳光的少女,这个少女,给了宁裕更加坚强有力的生命。
宁兴义一直跟随在宁襄垣身边,在公司,在家里,跑前跑后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当时的宁襄垣已经被女儿折腾得焦头烂额,没有发现宁兴
义在暗地里的手脚,当女婿和女儿离婚,远走他乡时,他才发现,宁兴义已经不知把宁媛藏到哪里。当时,宁襄垣被关在房间里,无法与外界
联系,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在女儿女婿离婚手续办理时,他立了遗嘱,将一切交给才十五岁的外孙宁裕,为了防止宁裕拒绝,他立了不能转赠
这一条,如果宁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宁家庞大的家产将悉数捐给慈善组织。
宁兴义知道这一切,当然会不甘心,逼着宁襄垣签下了代管的文件,入主未皇,瞒住了未皇的大部分股权早已归宁裕所有的事实,却始终无法
握有宁家的财产。这六七年来,他从未皇捞走了大把的金钱,却无法掌控一个如此规模地大公司,未皇一直都在走下坡路。
宁襄垣在被囚禁不久的逃跑过程中从楼梯上摔下来,被一个宁兴义请来的庸医误诊,干脆从此装中风装痴呆,有了财产的威胁,宁兴义只能把
宁襄垣软禁着,不敢放他离开,更密切注意着宁裕的动静。当宁裕的病情稍有好转,就让宁裕和宁媛见一面,宁裕受到刺激,病情反复。他在
如此漫长的过程中,一直想着侵吞握在宁裕手中财产的方法,宁裕虽什么都不在乎,却记得外公把那一切交给他时脸上的郑重与严肃,在以后
隐隐怨恨的过程中,宁裕并没有停止对外公的爱与期盼。
将宁襄垣从宁家救出,送入仁爱接受全面的身体检查之际,那几个白痴保全,被陶朵青三吓两糊弄的问出了宁媛的下落。宁媛被关放在据这座
城市一千多里的一个遥远的小县城疗养院,每隔一两个月,宁兴义就把宁媛接回来和宁裕见个面,给宁裕一点刺激,不让他死去,也不让他正
常的生活。
想当然,宁裕要去接他妈妈回来,而陶朵蓝又不放心宁裕一个人出门。于是,宁裕在陶朵蓝和一个仁爱的精神科专家的陪伴下,去接他的母亲
回来。
下了飞机,转了火车,又坐汽车,陶朵蓝从来没出过这么远的门,宁裕一路上都没有说话,也无法入睡,他的眼睛一直睁着,期待着,祈祷着
。
陶朵蓝也只是握住宁裕的手,不留一点空隙,她想,宁裕一定知道她的意思,一定知道!
那家疗养院的生活是宁媛之前那么多年从来没有了解的生活,因为是走的平民路线。所以,饭菜粗糙,工作人员缺乏耐心,住的是四人一间的
病房,当宁裕看到这个状况,心揪了起来,他那个一直被当成公主宠溺的妈妈,受得了这样的生活吗?
然而,当宁媛看到宁裕时,是这七年来第一次叫出了儿子的名字——“小裕,你来看妈妈了?妈妈好想你!”
这一句话,让宁裕抱着母亲痛哭,之前的那些次见面,母亲叫出的都是父亲的名字。因为,他和父亲太相像了,这一次,母亲终于认得他了!
陶朵蓝和随行的医生也在悄悄抹着眼泪,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母子相逢,像是重生之后再次的相遇。
回程的路上,宁媛几乎一直在昏睡,只要醒着的时候,她就摸着宁裕的脸颊,一遍遍地问着,“小裕,没有妈妈在的时候,有没有人欺负你?
你有没有好好做功课?有没有好好吃饭?”
陶朵蓝坐在另一边,闭上眼睛,她的手,被宁裕一直握着。
陶朵蓝从没有和母亲相处的经验,大姐是家里最接近母亲的角色,但是,那是不同的,宁裕的母亲回来的。在陶朵蓝心里,就好像她的母亲也
回来了一样,宁裕啊,宁裕,这一生,你再也不会受什么苦了!眼角,有泪珠轻轻滑落,正好,滴在宁裕伸出的手掌中。
宁裕望着手心中晶莹的泪珠,那是情人的眼泪,那是蓝的眼泪,那是爱他的眼泪。
未皇的混乱和内部争斗在宁襄垣出现后圆满解决。
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的宁襄垣看透了一切,请了职业经理人来管理未皇,正式退休休息。
宁裕已经搬出了陶家,尽管他百般不情愿。不过还好,没有搬进远在山头上的宁家大宅,宁家大宅已经经宁襄垣同意,连带山头捐给了一家孤
儿院,花儿社区里有一家透天厝要出售,宁襄垣将房子买了下来。房子虽然有些老旧,但是经过翻新,装修,是一幢美丽温馨的房子,院子里
撒上了玫瑰花种子,相信不久,就会有玫瑰的香味飘出来。
宁家的透天厝离陶家只有五分钟的路程,宁裕却还是感觉离陶朵蓝很远,没有夜里轻轻的呼吸声,没有隔着墙壁的温暖,他从一搬进去就失眠
。所以,大多数时间,他,包括宁媛,宁襄垣都是在陶家度过,宁襄垣还很有兴趣的向陶老爹学起了牛肉面。
至于宁媛,大多数时候,她都很安静,坐在那里,美丽不减当年,像是一副动人的美人画,只要宁裕出现,她慈爱的目光就一直跟着宁裕,柔
柔地交代着,和天下任何一个母亲一样,来老陶牛肉面馆吃饭的人,不知道多少都在打听这个忽然冒出来的美人。
每一天,宁裕都和陶朵蓝一起度过,一起读书,一起欢笑,一起……呃,是被陶朵蓝很没义气地抛弃,独自品尝外公做出的牛肉面。
因为,宁襄垣煮出的牛肉面味道实在难以下咽。, *****************************************************************************
(四十八)(全书完)
宁裕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看到传说中裴清衍。
两个人并肩坐在沙发上,蓝漂亮,裴清衍英俊,两个人般配得像是一幅画,宁裕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
而陶朵蓝眼睛盯着电视,最近,她迷上了看韩剧,几乎把所有出名的韩剧都租了回来,准备在开学前看上一遍,而这个裴清衍,显然是个不速
之客,扰乱了她看韩剧的兴致,还坐在一边满脸诡计地不讲话。他们背对着门,都没有看到门边站了一缕细长的身影。
“朵蓝,跟我去英国吧!”裴清衍忽然开口,正在电视上的美丽女主角对男主角说出——“我爱你”的时候。
“你在说些什么啊!”陶朵蓝的眼睛还黏在电视屏幕上,好感人哦,历经沧桑,终于承认那从一开始就存在的感情了。
“朵蓝,跟我去英国吧,我要到英国读书,过两天就走,我想带你去。”裴清衍干脆扳过陶朵蓝的脸庞,看着她的眼睛说,这个丫头干什么都漫不经心的,真让人担心。
“去英国读书是好事啊,可是,我为什么要跟你去,你很奇怪唉!”陶朵蓝拍开裴清衍的手,“不要动手动脚哦,小心我k你!”如果是别人,
陶朵蓝的拳头早就挥上去了,可惜啊,她打不过这只狐狸。
“你确定你能打过我吗?”裴清衍好笑地看着陶朵蓝圆睁的眸子,里边是他的倒影。
“哼,少得意,等我存够了钱,到韩国去进修,就不信打不过你这个老狐狸!”陶朵蓝气哼哼地说,她不想服输,可惜事实摆在眼前。
“朵蓝,跟我去英国,我保证那里会很适合你,没有人约束你,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不要,我英文很烂,去了要做哑巴,才不去呢!”往边上坐了坐,陶朵蓝怎么都觉得裴清衍这只狐狸有阴谋在酝酿。
“朵蓝,你……”不明白吗?积累了很多年的勇气,裴清衍终于想说出心中的感觉,可是,陶朵蓝已经跳起来往门边扑了过去——“裕,你上
来了!外公的牛肉面有没有进步一点?”
陶朵蓝像只无尾熊一样挂在宁裕身上,“裕,你怎么了?脸为什么臭臭的?是不是因为小宝宝被大姐带回家了,你一点都不喜欢我,只喜欢小
宝宝!”陶朵蓝又开始嘟着嘴巴胡搅蛮缠,每次都拿小宝宝出来说。
“蓝,我好喜欢你!”宁裕眼底的阴霾消失了,蓝在看到他时,那喜悦,那温柔都是唯一的,他对于蓝来说,是唯一的,独一无二的,无论有
多么优秀的男人站在蓝面前,蓝都没有看到眼里。
“我也喜欢你啦!你怎么这么肉麻,是不是做对不起我的事了?”陶朵蓝捏着宁裕的脸颊威胁,“如果被我抓到,你就死定了,所以,我劝你
最好想都不要想!”
“傻瓜!”宁裕抱着陶朵蓝在沙发上坐下,陶朵蓝还是黏在宁裕腿上不肯离开,根本忘了还有客人在,宁裕对着裴清衍点点头,尽管心里非常
不情愿。
“朵蓝,不帮我介绍吗?”裴清衍展开一个勉强的笑容,他脸上的落寞与伤心无法掩藏,可是,神经大条的陶朵蓝根本没有感觉到。
“老狐狸,你竟然还在啊!”朵蓝才发现沙发上还有另外一个人,“他是我的男朋友,我将来会嫁给他哦,他是世界上最棒的男人!”陶朵蓝
开始绘声绘色添油加醋地形容宁裕是个多么优秀的男人。
裴清衍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宁裕也越来越抬不起头,虽然这样打击到了情敌,可是,陶朵蓝说的偏离实际太远,他无法接受。
当裴清衍告辞离开时,已经日暮西垂,他们的话题,一直都围绕着宁裕,一个兴高采烈地说,一个如坐针毡地听,一个心如刀绞地附和。
裴清衍回头,像以前那样揉了揉陶朵蓝的头顶,“丫头,要保重了,没有我罩着你,要小心一点了!还有,我记得你曾经说,如果要交男朋友
,一定要打过你才行,他打过你了吗?”看起来不经意地投下了一颗炸弹。
“关你什么事啊!”陶朵蓝瞪了裴清衍一眼,这个狐狸越来越奇怪了,“赶快走吧,回去好好收拾行李,不用再联络了!”送走老狐狸才是正
事。
裴清衍转身,悲伤立即漫上了他的双眸,他用十年守候这朵蓝色的小花,等着她开放,可是,他只离开几天,她就属于另一个男人了!
他们之间的互动让他知道,他根本没有任何机会了。
朵蓝,一定要幸福啊!
去英国,裴清衍走的没有任何牵挂了。
身后还能听到陶朵蓝唧唧喳喳的欢笑声,再会了,朵蓝!
而宁裕,陷入空前的不安中,蓝的标准,是要打过她?!
宁裕正在酝酿一个大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