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爷,冀、定、相三州是对抗大宋布防的一部分,如果动三州兵力,大宋北上,将无屏障。”雪夜没有抬头,字字句句清晰有力。
萧远枫眼睛亮了亮:“依你之见?”
“王爷,与永南王开战,需要出奇兵速决。”雪夜缓缓抬眸,注视着父亲:“擒贼擒王!”
萧远枫眼睑收缩,手攥了拳头摁在案上。“心里可有计划?”
“是……到时雪夜会根据形势便宜使事,”雪夜挺了挺胸。
“萧统领计划什么?说来听听?”艳阳仍然温文地笑。
“王爷……请您相信雪夜!”雪夜直背揖手,全身唤发着自信的力量。他求恳地看着萧远枫,压低了声音:“王爷,末将会尽力让永南王有尊严地……死。”
萧远枫心头剧震。目不转睛看着雪夜。这个孩子他明白本王的心意!只有他明白本王心意!不知他怎么做,但这个奴隶将军一定已经胸有成竹,他会以少胜多,再次成就一番功业!皇上的历劫金刚,梅三、萧远枫的弟子,岂会落于人后?
胸口涌动出干云豪气,萧远枫竟然连雪夜有什么计划都不问。大手向案几拍去:“好!萧雪夜听令!”
“未将在!”惊喜激动在雪夜脸上绽放。
“令萧雪夜暂领平南将军之职,率一万黑鹰军,已经驻扎汾阳八千奴隶营士卒汾阳守军,由你节制,共同迎击萧远浩!”
“未将遵命!”雪夜脸上现出狂喜感激,大声接令。随不安地看了艳阳一眼,艳阳眸中的嫉恨愤怒一闪而过。
“父王,孩儿愿随萧统领为副将,带我一万鹰卫营官兵,共同迎敌!”
雪夜脸上的笑容一时僵硬。
“嘿嘿,王爷,请您也给守德一个机会,让守德为平南副将也立个功什么的。”一直立在左手第一位的守德,嘻皮笑脸地跪在雪夜与艳阳中间,全然不理会艳阳厌恶地侧目。“萧统领武功才能在守德之上,守德尊萧统领指令,他让我向东,守德决不向西,保管的不会出现将士不和,贻误战机之事!”
萧远枫狠狠瞪着守德。
“呵呵,赵将军,是说艳阳会是挑起将士不和之人吗?其实雪夜从小与本世子一同长大,在大魏军中,若论亲近的,还论不到你赵将军吧。”
“嘿嘿……你们是一同长大,可您是主他是奴,这倒过来……呵呵……”
“够了,萧艳阳、赵守德!你们以为这议事军帐是什么地方?竟然在这里动起口舌!”
“父王,儿子愿为萧统领副将,表示儿子支持皇上赦奴,向世人表明奴隶与主子可以平起平坐!表明奴隶与可以与主子一起建功立业!请父王成全!”艳阳昂然揖手直视萧远枫。
萧远枫沉吟片刻,黑眉一挑:“好,这才是我萧远枫的儿子!萧雪夜,你意如何?”
“王爷……”守德又抱了拳还要说话。
“王爷!”雪夜拉了把守德,抬了头,侧脸看了眼艳阳,傲然直背:“但凭王爷指令,王爷如果令雪夜为主将,雪夜便会行主将权责!”
艳阳脸色变了变,眼帘迅速下垂,眼中戾色闪过,心中冷冷的笑。萧雪夜,你以为你真的大将军了?行主将权责?死在临头而不知,真正愚蠢!愚蠢的还有你的父亲萧远枫!还真的给他的贱奴儿子授了主将权责……
行主将权责?是说艳阳如果不听你的,你便会军法了事?好胆色!萧远枫张目凝视雪夜。雪夜微垂了头,又张目直背,倔强地昂起了头。
萧远枫悄悄握了握拳头,眼里闪过一丝犹豫,片刻后一抬眉:“好!艳阳:令你领鹰卫营一万精兵,为威武将军兼平南监军,与萧雪夜分二路驰援汾州!”
“诺,孩儿遵命!”艳阳眼中闪出异样的光芒。
详细安排了行军路线后,萧远枫将艳阳留在帐中,守德与雪夜并肩走出大帐。守德似笑非笑地拍了拍一直回头依依不舍看着大帐的雪夜肩膀,“恭喜啊,成了平南将军了。连王爷心爱的儿子都只是监军。”
雪夜扭头羞赧的笑。
“你真有信心能与小王爷相处融洽?总觉得他心里一直当你是奴隶的。他的身份尊贵,如果……”
“不碍事,王爷想到了,不是让他带了另一路兵马……”雪夜又回头看中军大帐,神色中充满牵挂与感激。
兵贵神速,匆匆点齐自己的一万飞鹰军,待出发时,却发现一直跟前跟后的玄武不见踪迹。不及细想,大军午时正出发,浩浩荡荡出虎牢直奔汾州。
雪夜玄衣铁甲,骑着轻云威风凛凛走在最前面。出了虎牢不足半个时辰,路过一片山木,车辚辚马啸啸,惊了在岔路口等候大军通过的一辆乌蓬马车,驾车之马长嘶一声,拉着马车沿山路磕磕碰碰地飞快远离大军而去。大军全速前进,并无人理睬。雪夜却听得车夫一声惊叫:“马惊了,救命!”雪夜听到叫声,心中一震,一带马缰停在路边回过头来。在剧烈的颠簸中,车内有个女人声音叫了一声:“来人!”
熟悉的声音,就是几月未听到也能在梦中响起的声音!雪夜身体轻轻一晃,随后僵直。
“大队继续前进!”交待一句,一拉轻云的缰绳,轻云飞也似地向马车追了去。
与马车并齐,雪夜的身体已经从轻云身上跃起,坐在马车驾位上,从车夫手中拿过马缰。有技巧地拉动缰绳,马车转过一个山坡,开始平稳。
大队人马已经看不到,雪夜身体立刻绷紧。旁边车夫轻声似叹息:“进去吧……”
“是,老爷!”雪夜微垂了头,交给高秀峰缰绳的手在轻轻打抖。高秀峰秀峰欲言又止,关切地看着雪夜。
雪夜拼力转身掀开了车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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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与监军
王子奴隶·正文 香儿与雪夜快乐番外
师傅,师傅!”一个四五岁的男孩子拿着把小竹剑乐颠颠地飞跑着,被花坛棱子碰了一下,小小的身体向前扑去,眼见就要跌倒,一个黑色的身影已经闪了过来,直接将小身体接住搂入怀中:“哈哈……还是阿奴和我亲,阿奴,是不是很想我啊?”
怀中孩子伸出小手摸摸那人脸上新生的胡子,奶声奶气地说:“师傅有两天没来看阿奴了,阿奴好想师傅!”
那人立刻感动地在孩子娇嫩的小脸上使劲亲了起来,“‘父’明天就要与你父王一同出征了,也不知下次见面得什么时候,让‘父’好好亲亲!”
孩子伸手推着他的脸:“师傅,好扎。”
“我扎,那你父王扎不扎?”
“我喜欢父王亲我,我父王不扎……”
“哼,小混蛋!你父王的胡子比我硬的多,你居然不觉得他扎?他一天到晚的忙,能有多少日子陪你?那里有我疼你,你倒觉得他好?”那人脸色沉了下来。
孩子连忙乖巧地搂了他的脖子,“波、波、波,”一连在他左右脸额头印上了三个唇印,:“师傅不气,阿奴喜欢师傅。”
那人开心大笑,将孩子更紧地搂在怀中:“阿奴,叫我‘父!’你原来一直都这么叫的!”
“可是我父王说‘父’是不能随便叫的,只能叫他一个人……”
“哼,你就偷偷地叫我一声不成吗?要不我不理你了。”
孩子皱着小小的眉头犹豫着,终于小声地在他耳边叫了一声:“父!”
那人眉开眼笑:“阿奴乖,父还没听清楚呢,再叫一声!”
“谁让我儿子叫他父亲呢?”身后传来冷厉威严的声音。
那人笑容微一僵硬,抱着孩子转过身来。面前一人紫袍金冠,年青英挺的脸冷峻威严,不是王爷是谁?
孩子挣扎着从那人身上跳下来,蹭到王爷身边,抱住王爷的腿,仰起小脸:“父王,师傅跟我闹着玩呢。”
王爷脸慢慢柔和下来,伸出手想去抚摸那毛绒绒的小脑袋,却又想起了什么:“都说过多少回了,要叫我爹爹!还有,不要随便叫人‘父’你是记不住怎么地?”
孩子撇了撇小嘴,眼泪已经在眼圈中转开了。转眼间,小身体又被那人搂在怀中,那人无礼地与王爷瞪视:“好你个雪夜!怎么的,我无非就是让他少叫了一个字,又碍着你什么事了,你冲个小孩子发什么脾气?”
孩子瘪着嘴,终于哭出了声。
“阿奴乖,‘父’去教你武功,不理你这臭爹爹!”那人又狠狠瞪了王爷一眼,不理会孩子的挣扎,抱着孩子转身就走。
“赵守德!”年青的王爷冲着那人背影大喊。
那人耸耸肩,满不在乎地停了步,并不转过身来。
“你……”年青王爷习惯性地抿抿嘴唇:“不要忘了半个时辰后议事厅议事!”
那人口中喃喃自语:“不就还是商议明日出征的事吗?你自个瞧着办我尊命就是了,一天到晚地商议什么?”
“你嘀咕什么?”王爷皱了眉头。
“噢,我是说不还有半个时辰吗,误不了事!”那人总算回过了头:与王爷一样的剑眉星目,一样的高挑结实的身形,一样的英气逼人。只眉眼身形都带着满不在乎的懈怠,行云流水般的随意。不是赵守德是谁?
“这半个时辰……”赵守德看看依在自己怀中慢慢抽泣的孩子,挑衅地看看王爷:“我还要与我的阿奴好好亲热亲热,谁知道下一回见面得什么时候了……”说完转身飞也似地跑了。
“赵完德,你搞清楚,那是我儿子!”王爷看着赵守德的背影气的跳脚。
是,这王爷正是雪夜,如今他已经接任夏凉王位五年。那赵守德一直跟着雪夜,已经官居夏凉守备。
“王爷!”身后清脆柔和的声音,是香儿!雪夜脸上迅速绽放出笑容,飞快转过身来。香儿一手扶在腰后,一手由宫女搀着,一个大大的肚子挺了出来。
雪夜连忙过去接过由宫女扶着的手,将香儿扶到一旁已经铺了锦垫的石床上坐下,略略责备到:“香儿,你身子不方便,怎么还这样到处跑?”
“哼,还说呢,还不是为了你,我都找了你好一会了……喂,刚才是跟谁生气呢?”
“还不是赵守德那小子,紫烟落霞都给他生了四个儿子了,我现在统共就一个儿子,他还想霸占了去,居然要阿奴叫他‘父”!”
“他四个儿子,你统共就一个?你是不是挺羡慕他的?也想左拥右抱的多生几个儿子?”香儿似笑非笑地瞧着雪夜。
“天地良心!”雪夜一下直起腰来,“我自打娶了你后,什么时候多看过别的女人一眼?不是,就是没娶你之前,我也没有敢看别的女人一眼啊。我还能怎么左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