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明天之前不把现金送到指定的位置,你们就等着沈暮被奸.杀吧!”
    沈暮忽然从床上跳下来,循声跌跌撞撞的跑过去大声喊:“不要给钱!巨龙!”
    话音刚落下,她就被那人一巴掌重重的挥倒在地,她闷哼一声,顿时觉得脸颊肿了起来。下一刻,她就被人拎了起来摔回木板床上。那人啐了一声,骂道:“操,你他妈不知好歹是不是,行,老子就让你尝尝被人强.奸的滋味!”
    说着,便跳上床去扒沈暮的衣服,沈暮尖声尖叫,胡乱挣扎,双腿拼命乱踢。忽然床板一轻,那人哎呦一声跌倒地上,“老大,你干什么!”
    老大狠狠踹了他一脚,骂道:“你他妈还想不想要那三百万了?混账东西!”
    沈暮吓得缩到墙角,又感觉那个被称作老大的男人逼近,捏住她的下颚说:“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要给钱巨龙’?”
    沈暮使劲摇头。
    那人手力又加重几分:“你他妈的说不说?”
    沈暮颤抖的,艰难的开口:“我要说的是,不要给钱,距隆兴开发案没几天了,资金根本不够。”
    那人轻笑一声,拍拍她的脸下:“倒是替你男人着想。”
    沈暮咬唇不说话。
    方才到此地时,她已猜到这里该是某个大型的施工现场,这一猜想在沈修年口中得到了证实,而b城大型施工的地方整个城市只有两处,一处是她和秦玉、秦征以前住的的老城区,一处是郊区江岸边的废田。她又从沈修年口中套出这片地区本来有个公厕,她很清楚,江边的废田根本就没有公厕,而她以前住的老城区,就刚好有。
    如果她没算错,这个地方,正是她家的老城区。
    巨龙,曾经是她打工的便利店,那店面就在她的家的不远处。还记得一年前的暑假,林冬绪和林远城一同出现在这家便利店让她撞见,才暴露他们是两兄弟的事实。如果她刚刚喊得两句话能毫无错误的传达到林冬绪的耳朵里,她想,他一定知道她的意思-
    林家的别墅里此时一片死寂。
    先是林冬绪在晚上的时候接到马倩倩的电话,她问他是否同沈暮在一起,他说不是,马倩倩便着急了,说先前沈暮说好来家里看望她,可现下已经九十点钟了,她还出现,电话关机,不知所踪。
    林冬绪放下电话就直奔林家老宅,也未见着沈暮。他心里不安,日夜防着周斐然,就怕稍有不慎沈暮便会遭遇不测。虽然他私下里已经托人收集林远城车祸一案的证据,并且让陈友文向那边谎报消息,但是表面功夫亦是做足,周斐然应当知晓他正全力扰乱安国地产内部,照说不可能来对付沈暮。
    他琢磨了一下,又打电话问了电视台的同事,他们都说沈暮今日按时上下班,没有异常。他断定,沈暮一定是在下班的路上出了事。
    林冬绪想了一千一万个可能性,都想不出沈暮怎么会出事。他面色冷峻,整个人充满了戾气,眉头紧锁,虽然沉静,但心底却早已翻天涌浪,怕得不得了。他没有告知林安国、秦玉此事,只派人全城搜寻沈暮,直到深夜客厅那几声突兀的电话铃声惊起。
    眼下,林冬绪捏着电话的手指咯咯作响,下颚紧紧绷着,薄唇抿成一条线,气息沉缓,眼里透着尖锐犀利的光。他将电话搁下,闭了闭眼,她说巨龙……还有她那一声闷哼……他不会放过这些人,一个也不会!
    忽然客厅的灯亮起,秦玉站在边上眯着眼睛问:“谁啊?是不是暮暮?这孩子这么晚还不回来,我跟你爸都睡不安稳。”
    林冬绪知道这种事情瞒不住,低声说:“她被绑架了。”
    秦玉一怔,呆在那儿好一会儿,她不可置信的睁着双眼,紧跟着瘫倒在地,捂嘴颤抖起来:“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身体一点一点冰了下去。
    林冬绪扶她起来,自己走到一边打电话,他先让秘书在账户里提五百万现金,接着报警,说明了情况,等到一切部署完毕,才回头安慰秦玉:“伯母你放心,我会让她完好无缺的。”
    秦玉眼眶泪水闪烁,点头说:“我知道你和暮暮已经在一起了,我跟你爸爸商量过,我们不会反对,我也知道你并不是安国亲生的,只要你对她一心一意,安国他说他会把公司分你一半。”
    林冬绪微微惊讶,想不到林安国防了他十几年,竟然在这件事情上让步了,他苦笑:“伯母,如果我因为公司的股份跟她一生一世,您认为我有可能对她是真心真意的吗?”
    秦玉看着他沉默了。
    “公司我不要,有她陪我就够了。”林冬绪轻声说,“伯母您歇着吧,我去接她回来。”
    可是秦玉怎么都不肯走,留在这里等消息。警察很快过来了,林冬绪的现金已经准备好,告诉警察绑匪还会再打电话过来。
    这会儿动静比较大,别墅里的佣人都出来了,看见这架势,不免被吓到。秦玉叫了个佣人上去请林安国下来。
    林安国得知此事,第一个反应就是:“冬绪,我跟你一起去。”
    林冬绪摇摇头:“绑匪只让我一个人去。爸你要是不放心,就跟着警察吧,他们会直接去救暮暮。”
    没一会儿,绑匪再次来电,确认林冬绪领了现金,并且换了交易的地点,那地方离沈暮被绑的地点很近,这些家伙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
    林冬绪一个人提了钱驱车到了交易地点,下车走进那片黑洞洞的废墟,他环视了一下周围,不出意外,沈暮就在这废墟的南边。他按了按口袋里警察给的追踪器,从容不迫的朝那深处走去。
    忽然,一点微弱的亮光在不远处亮起,他脚下一顿,朝那儿走去。待走到跟前,看清楚对方,不由得大大一惊,那三个人里面,其中一个竟然是沈修年!
    他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钱在这里,可以放人了吧?”
    为首的说:“拿来让我点数,要是一分不差,你女人我立马就让人带过来给你。”
    林冬绪把钱箱丢过去,另一个绑匪跟沈修年蹲下来点数。他看了眼沈修年,听到那个带头的绑匪说:“回头你要是敢报警,我保证你跟你女人都没好下场。”
    林冬绪笑了一下,握紧拳头活动了一下手腕,在那绑匪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忽然一脚踹过去,紧接着将他按倒在地,硬拳一次比一次狠辣的砸在那人的脸上。他的眸子里都是寒气逼人,想到沈暮那从电话里传来的闷声,一股血气冲上心门,下手更加重。
    另一个绑匪显然被林冬绪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住,他丢开钱箱,扑过去将林冬绪拎起来。林冬绪脑袋狠狠向后一砸挣脱那人,转身便是一阵猛打,没几分钟,那两个绑匪均被他制住,倒在地上疼的哼哼唧唧。
    林冬绪擦掉嘴角的血迹,走到沈修年跟前,把他从地上拎起来,目光阴鸷的可怕,声音低缓而冷漠,空荡飘渺,竟还带着点颤抖:“她从小就没父亲,你十几年里有没有一天心疼过她?你可知道她被你伤透了心仍旧真心想要对你好?”
    沈修年不敢看他深黑的眼眸,寒风中瑟瑟发抖,声音沙哑:“我……我对不起小……”
    话音未落林冬绪蓦地抬脚揣上他的腹部:“你没资格叫她的名字。”
    沈修年捂着肚子跪在地上疼的冷汗直冒也不敢出声,林冬绪踩着他的肩膀,冷冷的说:“当年你跟林安国对我父母做的那些事情我都记得。”
    沈修年大惊,颤颤巍巍的问:“你……你记得……什么?”
    “要我帮你回忆一遍?”林冬绪冷笑,“好,你听好了。当年林安国和你酒后驾车将我父母撞伤,听清楚了,是撞伤,我那时就在马路边,看的一清二楚,我父母那时候还没死,但是林安国害怕承担责任,害怕坐牢,倒车又狠狠撞了两次,直到我父母当场死亡他才罢休。你知不知道,这叫谋杀,他是主谋,你是帮凶。”
    他那时才只有5岁,那天父母带他去郊外玩,晚上一家三口驱车回来的时候,他嚷着要吃冰激凌,妈妈带他下车买,刚过马路就发现钱包落在车上了,妈妈让他在路边等她回去拿钱,没想到,妈妈刚刚上车,对面一辆失控的车子就直直撞了上来,有个人从那车上下来查看了一下情况,回去跟驾驶室里的男人说了什么,那男人竟双目赤红,倒车又撞向他的父母,来回两次,将他的父母撞到献血飞溅,脑浆迸裂,惨不忍睹。他那是虽然才只有5岁,傻在那儿,眼睛红着发不出一点声音,他盯着撞死他父母的林安国和沈修年,把他们丑陋的模样印在脑子里,深深的,永远也不会忘记。
    后来他被孤儿院接走,没想到第二天林安国便来领养了他。他当然记得他,他假装不知道父母的死因,跟着他回家,将这仇恨埋在心里二十多年,处心积虑筹划报复,不惜与周斐然合作。只是他没预料到,他会爱上沈暮,因为她,他开始不想报仇了。
    林冬绪将沈修年翻倒在地,踩着他的喉咙,说:“你说我要是在这里把你杀了会怎么样?你是绑匪,我是正当防卫,这个结局好像很不错,对不对?”
    沈修年听了,佝偻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磕头哭喊求饶着:“不管我的事,都是林安国做的,我劝过他,是他不听,真的不管我的事啊!”
    忽然,那警车的鸣笛声渐行渐近,光芒闪烁着,林冬绪朝那方向看了一眼,沈暮该是安全了。
    他收回脚,淡淡的说:“绑架案我不知道能判几年,不过你的下半辈子一定在监狱里度过。我保证
    四十五、
    几辆警车已行至废墟一角,车里下来十几个特警奔了过来,将躺在地上的三个人制住,带往警车里。一个警官过来请林冬绪回警局做调查,林冬绪点头同意,问:“她怎么样?”
    警官笑说:“没事。”
    林冬绪这才全然放心,展目朝那片警车看过去,虽望不见那个人,却也还是感到心安。
    林安国下车走到前面,一眼就看到了那狼狈不堪的沈修年,他深深的看了沈修年一眼,从沈暮口中得知沈修年是主谋之一的时候,他吃惊不已,万万想不到沈修年居然沦落到绑架亲生女儿的地步。已有十几年未见,真没想到再次相见竟是这种场面。
    林安国走到他面前,尚未开口,就听沈修年沙哑的说:“当年的事情林冬绪他什么都知道。”
    林安国先是一愣,好一会儿才缓缓说:“这个我知道。”
    沈修年有些吃惊,既然他知道,为何还要放林冬绪在身边,交公司大权给他?不过这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轮不到他来操心,也不需要他操心。沈修年深深叹气:“我这辈子就算完了。我对不起秦玉和小暮,你……你帮我转告小暮,我不配做她爸爸。”
    林安国点头答应,沈修年瞥见正走来的林冬绪,飞快的多说了一句:“小心林冬绪。”便被警察带走了。
    林冬绪一见到林安国,便问:“沈暮……”
    未问完,林安国指了指一辆警车:“跟你秦阿姨在车里坐着。”
    他车窗里望见沈暮靠在秦玉怀里,她看着车外,目光搜寻,不知在找什么。他走过去的脚下一顿,她那目光刚好定格在他的身上了。远远看过去,沈暮的长发有些杂乱,目光炯炯,倒没什么不妥之处。
    这个时候秦玉下车过来拍了拍他,“你陪她吧,一路过来的时候这孩子紧张的不得了,深怕你出了什么事情。”
    林冬绪点点头,缓步过去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这才发现沈暮的半边脸微微肿着,眸子不禁暗了暗,眉头微皱。
    沈暮低头,不好意思让他见到她这狼狈样,小声说:“不疼。”
    林冬绪微凉的指腹轻擦她未受伤的脸颊,有些颤抖。沈暮心里一悸,也不管驾驶室还有个警察,就凑过去找准了他的薄唇,覆上去亲了亲。
    他被她亲的笑起来,脱了外衣让她披上,将她揽进怀里,说:“帮你报仇了。”
    她望着他,不解。
    林冬绪看了眼驾驶室的警察,然后低头在她耳边偷偷的说:“我把沈修年狠狠揍了一顿。”
    她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这人此刻就跟个邀功个的孩子似的,眸色尽是得意洋洋,她失笑,只说两个字:“谢谢。”
    跟电视台请了两周病假,沈暮就在家呆着休息了,林冬绪倒是勤快的很,每天必会早早下班回来,看着沈暮喝掉两碗补汤。沈暮很无奈,脸上的伤已经痊愈,早就不需要休养,秦玉和林安国也竟由着林冬绪折腾。
    更奇怪的是,林冬绪经常当着大家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