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位86岁的老人临终前还有编一个弥天大谎,再神神秘秘地传给他的外孙女张钰的必要吗?
    二、物证新解
    张钰手中至今还存放着“方姥”的几件遗物,如那幅“日本女子沐浴图”以及放在“铁质密码箱”里边的望远镜、景泰蓝坐狮等物件。这些东西能与川岛芳子有关联吗?对此,近期逐渐出现有新的解读。
    1.“日本女子沐浴图”
    2008年10月29日,爱新觉罗·德崇和爱新觉罗·兆基先生,应王庆祥之约,各自从沈阳、天津聚会长春,爱新觉罗·德崇用一首“三字经”为“日本风情
    女子浴嬉图”作出新的解读张钰拿出“方姥”那幅“沐浴图”请书画家德崇和兆基赏评。
    两人都认同侯静波解读为“藏名画”的观点。参考爱新觉罗皇族的传统习俗,德崇给这幅画重新命名为“日本风情女子浴嬉图”,并用一首“三字经”概括他更出新意的解读,并由兆基现场题书:“秘悟——川岛芳子遗留‘日本风情女子浴嬉图’解析”。
    德崇认为图中洗澡的日本女子为8人,也寓有川岛芳子并未忘记自己“八旗子弟”的身份之意,追溯族源则以“女子”暗喻“女真”。在同一张画上既有身穿清王朝服饰、留着满族独辫发式人物,又用日本“浮世绘”绘画方法,展现日本女子洗澡的风情场景。这恰可表现能绘此画的“方姥”,确很像是“中日合璧”的爱新觉罗·显——川岛芳子。对于图中落款处形如图章的“广幸”两字,德崇说,这是川岛芳子给自己起的表示幸运吉祥的“笔名”,她本人就使用过“广璠(美玉)”这个与“广幸”类似的笔名。而且,该画既然是“方姥”上世纪60年代中期给新出生之“养外孙女”张钰所画,则还可以理解为川岛芳子暗示后人:你“方姥”就是大清朝肃王府的爱新觉罗·显,即川岛芳子(金璧辉),并且曾经“辉煌”过。
    他认为,川岛芳子作为爱新觉罗皇族一员,对家族习俗自然是深谙其道,而且将这种以物表意的做法用到了绘画艺术上。她用藏情、藏意、藏言、藏名之寓意画,表达想说不敢说、也不能说的内心世界,既抒发了意愿,又做出了暗示,此类画的出现绝非偶然。
    在这以后,又有一位日本学者野崎晃市参与进来,提出了新观点。野崎先生现为长春大学从事语言教学的外教,他是从媒体简要报道中得知此事的,主要对那幅“日本风情女子浴嬉图”提出了异议。野崎说,此画源于日本,原作者为“落合芳畿”(1833—1904年),室名“一蕙斋”、“一惠斋”,是明治天皇时代歌川国芳门下的“浮世绘”画家。野崎不但在日本就见过这幅画,而且马上又从互联网上找到了落合芳畿的原画。书包 网 bookbao8. 想看书来书包网
    物证——遗物无声胜“有声”(3)
    为了一查究竟,当事人张钰立刻回家取来“方姥”手绘那张画。两相对照,既有相同,亦有不同。其相同处能够证明“方姥”手绘画确为依据“落合芳畿”原画的临摹仿制品。其不同处也很多,例如原画内男孩有头发,“方姥”手绘画无头发;原画内盆中有水,“方姥”手绘画无水;原画内毛巾着蓝色,“方姥”手绘画着白色等。我们细细观察就可以发现,“方姥”手绘画对原画的改变都是有目的的,是“拿来为我所用”。仅举两例:如原画内屏风上的人物为日本武士,而“方姥”的手绘画改为清朝官员形象。再如原画本有三幅,连为一体,而“方姥”手绘画只节选其一。这又是为什么呢?原来画面上浴女的数量不同,画中男子的姿态也有所不同。其中一幅为七女子,一男坐在中间;另一幅画中的男子坐在台上俯视下方,显然都不符合“方姥”的心意,她选定这幅画面上仅有八浴女和一男摆倒竖姿的,是因为要表现“八旗”,表现“肃王府”,纯属故意为之,借以自我表达身世和情感的深意。落合芳畿原画的出现以及对“方姥”手绘画的新解读,更加推证“方姥”应该就是川岛芳子。
    2.小巧玲珑高档望远镜
    刻有“kh”和“mh”字样的“方姥”遗物——望远镜在与考证“浴嬉图”的同时,“方姥”的另一件遗物——即此前并未受到关注的一架小巧玲珑的高档望远镜,进入了能够使用日、英、汉、拉丁语等多种语言的日本学者野崎晃市的视线。段续擎说它确实是“方姨”留下的,当年她在“方姨”那里亲眼见过。经野崎考证发现,这架机身上有“bardou filsparis”法语标识的望远镜,至少是60年前产品,甚至可追溯到百年以前。他说“这是法国产高级望远镜,当时日本和中国很少见,日本军队也只有高级军官才可能拥有”。
    望远镜镜架上,有刀刻的“kh”和“mh”字样。关于“kh”,野崎先生联想到川岛芳子中文名字“金璧辉”,其日语发音的英文写法是:kin hekiki。“kh”正是“金璧辉”日语发音的英文缩写!那么,“mh”又应该怎样解释呢?川岛芳子曾有一个绰号叫“东方的玛塔·哈丽”。玛塔·哈丽是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期周旋在法德两国之间的著名美女间谍,她的名字英文拼写是:mata hari。“mh”正是“玛塔·哈丽”的英文缩写!原来“mh”又与川岛芳子的绰号“东方的玛塔·哈丽”相关联,这可真令人称奇。应该说明的是,还可以有一种合乎情理的解释:按照英国皇家的习惯,“hm”是his majesty的英文缩写,意味着属于皇家,川岛芳子使用这两个字母,是要表明自己皇家女儿的身份。
    那么,这架小巧玲珑的高档望远镜又是怎样成为川岛芳子的“军用品”呢?野崎先生查证史实,认为当年那位使用过它的高级日本军官很有可能就是伪满第一任警务司长、1936年出任伪满协和会总务兼企划部长、1939年就任伪满映画会社第二任理事长的甘粕正彦,此人是日本特务,曾在法国研究电影三年多。他还与川岛芳子广有交往,川岛芳子可能会通过这个途径拿到法国望远镜。而且,川岛芳子的好友李香兰也是甘粕正彦多年不离其左右的干女儿兼秘书。伪满成立后就任伪新京特别市长、后又出任伪满映画会社第一任理事长的肃亲王善耆第七王子、川岛芳子的七哥金璧东,也和甘粕正彦有过密切往来和交接“满映”时的直接工作传承关系。这些渠道都可以让川岛芳子拿到法国望远镜。当然,目前虽属于推测,但却不失为一种可供参考的见解。
    物证——遗物无声胜“有声”(4)
    3.李香兰《苏州之夜》唱片
    “方姥”遗赠李香兰的唱片《苏州之夜》“方姥”还有一件颇能说明问题的遗物,那就是一张日本灌制的李香兰的唱片——《苏州之夜》,这首歌是李香兰主演影片《苏州之夜》的主题歌。野崎晃市认为,这个故事与川岛芳子的身世和遭遇很相似,然而,小方八郎、李香兰都在战后回到了日本,而与日本人有过亲密关系的川岛芳子却永远留在了中国,最终命运大不相同。如果“方姥”确系川岛芳子,她联想到自身遭遇,思念远方故人,喜欢倾听《苏州之夜》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据悉现年88岁的李香兰已因媒体传播知晓此事。作为最接近川岛芳子的存世者,她在2008年11月18日对日本时事通信社记者林訑孝说:“第一次听到川岛芳子活到1978年才去世的消息,我先是很惊讶,半信半疑”,心里很困惑。“但如果这个消息真实的话,我非常高兴,心里觉得安慰”。
    当听说“方姥”遗物中有她的唱片《苏州之夜》,这又牵动了李香兰的回忆:“我最后跟川岛芳子在日本博多见面时她对我说‘我喜欢听你的唱片。因为使用时间长,你的唱片都快要磨损坏了’。”
    李香兰最后又对打来国际长途的记者林訑孝说:“我听到川岛芳子曾经生存的消息,同时知道她的遗物中有我的唱片,我感到我和芳子哥哥有一种命运的缘分。”
    川岛芳子原是清朝爱新觉罗家的“格格”,被日本人收养在日本长大,但她没有日本国籍,所以她成为汉奸被枪毙。山口淑子是日本人,在中国生长,用中国名字李香兰工作,她也在日本投降后受过审讯,但是她有日本国籍“户口证”,可以回到日本。
    “有没有国籍‘户口证’,这一张纸,使我与哥哥的命运截然不同。如果她活到1978年的话,我很想见到她,但她不能公开身份,隐居在长春,我绝不可能会见到她。我觉得很难过。”
    4.掐丝景泰蓝坐狮
    在“方姥”遗物中,还有一件掐丝景泰蓝狮子,此为吉祥物,狮子底部空心部位用火漆密封,内部藏有纸类东西,据说摆在室内可以起到镇宅和招财作用。这是“方姥”生前要送给小方八郎的礼物,张钰忆述她姥爷段连祥的话说:“‘方姥’很想念她的秘书小方八郎,希望将来或有机会,让我姥爷交给他,作为纪念信物。”
    张钰对“方姥”室内的这一景泰蓝小狮子遗物的印象深刻。因当年张钰还年幼,“方姥”并没有就小狮子对她交待过什么。然而,她确实听“方姥”说过,如果有一天小方八郎能够见到这个小狮子,“自然就会明白一切”。或许是他们两人之间存在某种默契。直至2004年姥爷段连祥临终时才正式嘱咐她,希望在将来某日获得机会,能把小狮子转交“小方阁下”。不过当时并未曾提到小狮子曾以火漆封底。这也许是姥爷担心她会自行打开漆封,所以才未告诉她其中的秘密。
    又据野崎晃市考证,“狮子”的日语发音非常接近しし,“子子”或“死了”;或意味着“孩子”、“失子”,即失去孩子之含义,可能是要表达“方姥”视小方八郎如孩子一般宠爱的情感,抑或为由某人向小方八郎转达川岛芳子死讯之意。
    2008年11月16日,段续擎接受媒体记者采访结束后,《新文化报》记者刘昕要求打开景泰蓝坐狮的底部漆封,查看里面究竟装有何物。在场者期盼能够开封由来已久,但张钰始终不同意。日本学者野崎晃市近日带来消息:小方八郎已在8年前去世,张钰1年前寄给小方八郎的信亦被退回,由此消除顾虑。除段续擎和张钰母女外,还有日本学者与媒体记者在场,因此,正是当众开封的好时机。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物证——遗物无声胜“有声”(5)
    打开小狮子后曝光的篆书字条、炉灰、旧报纸等实物报纸碎片显示为2002年5月17日天津《每日新报》展开的篆书字条遂由李刚动手,以小刀和锥子揭开封底。原漆封较坚固,最后终于当众启开景泰蓝坐狮底部漆封,展现出惊人一幕。从里面最先拽出两条团皱状纸团,乃是从2002年5月17日的天津《每日新报》撕下的旧报纸。继而又掏出一些土块,带有晶体的颗粒,怀疑是否保存少量川岛芳子的骨灰,混入黄土、煤渣一类,再经高温烧制而成的块状物。另外还发现一小缕枣红色毛衣线头,极有可能是川岛芳子的遗物,由段连祥装入嘱其转交小方八郎。最后的一幕是发现一张卷起的小纸条,上面写有不规范的16个篆体汉字,可以明确识别出:“芳魂”、“归来”以及落款“秀竹敬具小方阁下”等字样。或可以断定:(1)“芳魂”与川岛芳子有关;(2)“小方阁下”与小方八郎有关;(3)“秀竹”与川岛芳子脱刑而来长春的那位重要中间人“七叔”有关;(4)纸条落款处所画宝胡芦(内含“广幸”两字)与“浴嬉图”上曾出现过的图章“广幸”有关。在场者当即为这一发现留下证言,全体签名,未料这一“开封”之举,竟导致“川岛芳子生死之谜”考察与研究工作走向一个新的阶段。据一位古文字专家识读,认定篆字是一首四言诗:“芳魂西去,至未归来,含悲九泉,古今奇才。”其对川岛芳子的评价与怀念之意至明。
    至于这份2002年5月17日的天津《每日新报》,促使段续擎想起父亲段连祥在养母去世后,在天津郊区有一位同居女士,也许是在不经意间临时塞进去的可能。另外,这是否有意引起小方八郎对天津的回忆,或许以此四个字产生唤起历史情结的作用。
    关于其他遗物也有诸多新解。例如吉林省公安厅副调研员、吉林省公安摄影协会秘书长、吉林省企业文联摄影学会主席台禄林先生最近就川岛芳子生前最后年代照片(a)、川岛芳子行刑结束时照片(b)和张钰比照“皈依证”上“方姥”一寸黑白照片而画的肖像(c),进行了影像比对鉴定。
    按照“三庭五眼”、“光影重合”等专业方式,台禄林首先对a图与c图进行了比对。首先从直观上看,这两张脸的五官比较相像。再从专业角度看,正常人脸部宽度约相当于眼睛宽度的5倍,而a图眼睛较大,脸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