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我没有背叛你,瑞墨!你要相信我,我……”
商瑞墨像一头暴怒的狮子,连被他抓住的茶几都微微颤抖着:“怪不得最近永耀帮没有什么动静,原来是你们搭上了线,合起伙来想整垮我。要不是阿鸣发现了这个,我还被蒙在鼓里!你承认是你的文件,还让我怎么相信你!?央白,枉我如此宠你……”
此时桥央白已经泪眼模糊,她看不清商瑞墨的脸,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是坚决而缓慢地摇着头:“不,我没有做任何背叛你的事,瑞墨,你相信我。”
腹中的胎儿好像也感知到了母亲的悲伤,用小拳头敲着桥央白的肚腹,桥央白泪如雨下,却无法换回商瑞墨的信任。
“我竟然天真地想到要和你结婚!从现在开始,樊遥才是我的正牌未婚妻,你只是个下人,懂吗!?”商瑞墨已经气疯了,狠狠地揪起了桥央白的头发,后者吃痛,不住地呜咽,“阿鸣,把她给我关进地下室!没有我的命令,谁敢放她出来谁就是不想活了!”
“瑞墨!不要!不要!呜呜……”
考虑到桥央白是个孕妇,阿鸣握住她手臂的力道明显地放轻:“桥小姐,挣扎是没有用的,请您乖乖跟我走。”
那一刻,桥央白觉得自己失掉了魂魄,一下子跪倒在地。腹部疾速绞痛起来,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滑下,她向着商瑞墨的方向伸开了手臂:“痛……”
如果这个孩子一生下来就失去父亲,那他有一定会非常的伤心吧?这样想着的桥央白,踉跄着昏倒在了阿鸣的怀里。
桥央白记得,一直以来,她最喜欢的景色就是光。那种温暖、耀眼的光,可是照亮一切黑暗的光。
而如今,这样的光刺痛了她的眼睑,迫使她从黑暗世界回到了现实。
“央白姐,振作一点,我们已经到医院了。”
桥央白恍惚中听到小桃的声音,半晌才慢慢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周围围了不少医生和护士,匆匆地推着自己的病床往手术室赶。
“我……这是怎么了……”
旁边跟着跑的小护士气喘吁吁地解释道:“由于受到外界刺激,你的羊水破裂,马上就要生产了。”
肚子虽然痛到不行,但桥央白还是机械地理解着护士的话,孩子要出生了?还没有到预产期?孩子会不会有危险?瑞墨呢?他人在哪里?
“小桃……瑞墨呢?”
“这……”小桃眼中闪过一丝不忍,随即答道,“主人一会儿就会赶来的,央白姐你放心就好了。”
其实自从桥央白昏倒,陪同她来医院的就只有小桃、光宥和润石而已,至于商瑞墨,只是丢了一句“送她去医院,别在这里烦我”,就搂着樊遥走出了房间。
没有看到商瑞墨,桥央白惊慌失措,不停地追问着:“他……是不是不来了?他是不是还认为我是叛徒?”
“桥小姐,现在情况紧急,您就不要多心了。”光宥看着她苍白的脸,一想到桥央白总会有知道被抛弃的事实,心就不住地绞痛起来。
这时候主治医生拦下了小桃一行,问道:“她现在的情况很危险,如果遇到紧急情况,你们是要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小桃激动得当场哭了出来,紧紧地攥着医生的衣服,大哭道:“当然是保大人了啊!央白姐不可以死!”
“孩子的父亲呢?手术同意书要签字,她这样八成要做剖腹。”
“我是孩子的父亲,我来签字!”满头是汗的润石已经顾不得这样做的后果,一把抢过同意书,龙飞凤舞地签了字,“求求你了医生,快点给她手术吧!”
“瑞墨,瑞墨……”就这样默念着商瑞墨的名字,桥央白再度陷入了昏迷。她被推进了手术室,开始了漫长的生产手术。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元旦了。桥央白还不知道自己整整昏迷了三天,而现在已经是第二年了。而小桃,则一直尽职尽责地陪伴在她身边,她知道,央白姐已经失去了主人,又怎么能独自一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呢?
“央白姐,你醒了?”
桥央白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喉咙干得要命,竟然说不出话来,就要起身喝水。
“央白姐你可千万别动,你刚做完剖腹产手术,刀口还没有愈合呢,可不能撕裂了。”小桃知道她想问什么,起身给桥央白倒了一杯水,递到了嘴边。
水滋润了喉咙,虽然声音很哑,但总算是能说出话来了。
“孩子呢?他有没有事?”
小桃是见过孩子的,她笑眯眯地说道:“放心吧,央白姐,是个特别可爱的小男孩。不过医生说他有些早产,需要在婴儿保温箱里待一段时间。”
听到这个消息,压在桥央白心口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孩子没事的话,无论怎样她都觉得值得了。
“央白姐,你都昏迷三天了,还是好好休息吧,等一会儿探望时间到了就一起去看宝宝吧。”小桃帮桥央白拉了拉被子,“对了央白姐,你有没有想好宝宝的名字呀?”
“名字……”一想起这件应该由孩子父亲一起决定的事,桥央白的眼神就瞬间转为黯淡,“瑞墨一直都没有来,对吗?现在已经是元旦了吧,员工都放假了,他就算是再忙,也不可能没时间来看孩子的。看来,他是不肯原谅我了。”
小桃不忍说出这几天主人不但没有要来看央白姐的意思,还一直和那个叫樊遥的女人待在家里卿卿我我,仿佛把徘徊在生死关头的央白姐当做空气。
“你别这么想,主人他或许需要点时间把所有的事情想清楚,才能做出决定,所以央白姐你也不要太悲观了。”
正说到这里,润石和光宥提着午餐走进了病房。润石见桥央白醒了,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病床前,激动得都要哭了。
桥央白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一个大男人,哭得这么没气势,我这不是没事嘛,放心。”
润石听到桥央白这样温柔地安慰自己,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当时医生说很危险,我就想要是桥小姐不在了,又有谁能给我做好吃的东西,又有谁能帮我在老大面前说好话。”
“那还真是抱歉啊,润石……我已经,没有资格再为你在瑞墨面前说好话了。”
光宥掐着润石的脸蛋,后者疼得把眼泪都吓了回去:“啊,光宥,太痛了啊,你放开手!”
“让你下次还不会说话,又惹桥小姐伤心了吧!?”
“对不起嘛。”润石揉着被掐红的脸蛋,“我又不是故意的。”
就算心里难过到不行,可是刚出生的孩子还是支撑着桥央白的心,她对面前的三个人说:“一起去看看宝宝吧,我好想看看他长什么样子。”
小桃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桥央白下床,桥央白感到腹部痛得像裂开了一样,却依旧坚强地挪动着脚步,向着宝宝走去。
早产儿的看护室距离桥央白的病房并不远,里面除了医生也大多是来看孩子的新妈妈们。
“十四号宝宝,在那边,央白姐。”
说实话,桥央白在一步步接近的时候,觉得有些胆怯。
他出生前,商瑞墨就离他们而去,如果他长大了,又会不会为自己缺失了父爱而伤心难过呢?
透过保温箱,可是看到宝宝正在安静地熟睡着。由于是早产儿,和别的婴儿比起来略微小一点,可是依旧很可爱、很健康。
那一刻,桥央白的眼睛湿润了。
“就叫他……商承克吧,这样的话,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他都能勇敢地承担、克服,走向美好的未来。”
光宥拿润石开起了玩笑:“你看你看,还是央白姐起的名字好听吧?你还说要叫商小石,那名字简直傻透了。”
“商小石多可爱啊,你那审美观点,不敢苟同!”润石不满地撅起了嘴。
“不然小名叫小石也不错呀,我觉得很可爱呢。小石,妈妈在这里哦,谢谢你来到妈妈身边……”
边说,桥央白边哽咽。她心里已经被刚做母亲的喜悦给填满了,小桃在一旁看着,眼眶里也含满了泪水。
这也算是,另一种幸福吧。
第六十八话_告别我爱
整个香港都沉浸在新年的喜悦气氛中,几乎没人知道御商帮与永耀帮的硝烟开始渐渐弥漫。
桥央白在医院住了整整一个月,出院的时候,小石也可以像正常的婴儿那样被妈妈抱着了。他的皮肤也比刚出生的时候少了褶皱,嫩白水灵了许多,俨然是个帅哥胚子。
可是无论如何,母子俩还是要回到商瑞墨的宅邸。
桥央白抱着小石回到家的那天天气还不错,这座宅邸依旧宏伟壮观,只不过缺少了商瑞墨的陪伴,母子两人显得异常孤单。
小桃知道桥央白的心思,只得催促着:“央白姐,进去吧,总站在门口,也不是个办法呀。”
自己和瑞墨原来那个房间现在已经成了樊遥与瑞墨恩爱的场所,这一点桥央白心知肚明,光宥在一旁看不过,说道:“桥小姐,我们直接带您去婴儿房吧。”
“好的。”
小石在妈妈怀里睡得很安稳,之前护士们也曾夸赞小石不像别的那些又哭又闹的婴儿,他极少哭,通常都是安安静静的。待在妈妈身边的时候,更是睡得香甜。
桥央白看着儿子的睡颜,如果他某一天知道了没出生就已经被亲生父亲抛弃了的这件事,还会像这样幸福吗?
商瑞墨端着高脚杯靠在沙发里,看着依偎在身边的樊遥:“你现在满意了?可以告诉我当年无缘无故不见人的理由了?”
樊遥看着失而复得的商瑞墨,一脸甜蜜:“等我们结婚那天我一定告诉你好不好?现在人家还不想说嘛。”
商瑞墨对这种事向来不喜欢刨根问底,只是看了樊遥一眼,也就没再追问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樊遥很喜欢不时地把话题扯到桥央白身上来试探商瑞墨的态度:“对了,瑞墨,桥央白生孩子,你就一点也不担心?那孩子好歹也是你的骨肉啊。”
一提到桥央白,商瑞墨明显地不高兴:“那种叛徒,肚子里的孩子都说不好是哪里来的野种,我担心什么!?”
“那你现在是不是心里只有我啊?”樊遥亲昵地靠在商瑞墨怀里,撒着娇。
“那当然。”
这时,光宥毕恭毕敬地敲响了门:“老大,桥小姐带着小少爷回来了,小少爷已经安置在了婴儿房。”
“是吗?”商瑞墨瞥了一眼光宥,“桥央白呢?让她来见我。”
光宥一看到那个樊遥气就不打一处来,真不知道老大为什么会抛弃桥小姐而选择她。他相信桥小姐是无辜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阴谋,便忍不住与商瑞墨顶嘴:“老大,桥小姐刚做过剖腹产手术,现在需要静养,是不是要安排一间客房……”
“没听到我的话吗!?让她来见我!用走的来见我!”
光宥一咬牙,不得不低头:“是,属下逾越了,属下马上通知桥小姐来见您。”
其实桥央白知道,商瑞墨不会这么轻易地就放过她,在他心里,叛徒是怎么处罚都不为过的,所以光宥来找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明了一切。
她亲了亲小石的脸蛋,将他放回婴儿床。
桥央白镇定地坐在梳妆台前,精心打扮了一翻,让自己看起来容光焕发,就像什么也无法击倒自己一样。
“你找我。”当桥央白如常般坚定地站在商瑞墨和樊遥面前的时候,商瑞墨眯起了眼,似乎有点惊讶于她的坚强。
“孩子可以留下,但你知道你应该去哪儿吧?”
桥央白纠正道:“他叫商承克,小名叫小石。”
一番话,说得正气凛然、毫无胆怯。小石是商瑞墨的骨肉至亲,这是商瑞墨无论如何也无法否认的。
“看来我允许你去看医生,是便宜了你。你现在的气焰这么高,是不是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商瑞墨嗤笑着,搂紧了樊遥就是一记深吻,明摆着是做给桥央白看的。
这样的场景仿佛一把尖刀刺进了桥央白的心中,她感到自己胸口跳动的地方要碎了,深爱的男人,此时当着她的面与其他的女人亲热。她宁可自己盲了,也不想看到这样的画面。
泪水在眼眶里徘徊,她死死忍住,一字一句:“我还能……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