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作为一个……你所谓的叛徒。”
    “很好,你清楚你自己的身份就好。阿鸣,把她带去地下室严加看管。”
    一直在门外等候吩咐的阿鸣一言不发地走了进来,轻轻地说了一句:“桥小姐,请跟我走。”
    这次桥央白没有挣扎,只是如往常一般看了看商瑞墨:“我不想小石孤单,你是他的爸爸,常去看看他吧。”
    说罢转身,眼泪却再也止不住地落了下来。
    “那你也记着,从现在开始,你不是这个孩子的母亲,你与这个孩子再无干系,我不会允许你再见他。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樊遥会作为他的妈妈抚养他长大。”
    听到这话的桥央白慌忙转身:“不……不要,不可以!”
    “你的身份,已经没有资格说不可以了。”
    樊遥也在一边跟着掺和,全然无视一个母亲失去儿子的痛苦:“对呀对呀,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宝宝的,你放心啦。”
    桥央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门,只记得阿鸣走在前面,她跟在后面,几乎没有办法正常走路,每每感到下一秒要摔倒在地。
    阿鸣突然问:“桥小姐,这样的生活,你真的过得下去吗?”
    “过不下去又怎样,为了小石,我只能这么做……”
    阿鸣摇摇头:“您难道还不明白?老大送您去医院,不是为了保证您的生命,而是为了小少爷。现在您已经不是小少爷的母亲,遭这份罪有什么用呢?”
    桥央白已经哭成了泪人儿,孤孤单单地站在那里,让人看了就心疼。
    “是啊,我不是……不是小石的妈妈了……”
    “您的那份文件是我报告给老大的,虽然我也不是很相信您会做出那种事,但报告一切我所知道的事是我的义务。我心里始终对您有愧,我唯一可以帮助您的,就是离开这个地方。”
    “离开?”
    “对,离开,我可以利用我的势力将您带离香港,并且过上安稳的生活。”阿鸣说道,“当然,您也必须放弃小少爷。”
    桥央白从未想过离开,可是听了阿鸣的这一番话,忽然间迷茫了。
    是啊,她留在这个家里,会每天看到樊遥与商瑞墨的恩爱,会每天承受着非人的待遇,会每天在痛苦的心情中活着,更令她无法接受的是,商瑞墨不会再允许她见到小石。
    这一切的一切,想起来就让她痛苦。
    “没关系,您不必立即做决定,多考虑些日子吧。毕竟小少爷是您的亲生骨肉,要分开是需要下很大决心的。”
    “好吧,我会……仔细想想的。”
    地下室的房间异常狭小,卫生也差到另人难以忍受,况且桥央白还刚做过手术,商瑞墨把她囚禁在这种地方,的确让人看不过去。
    但桥央白却没有时间抱怨这些,她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那就是霍东辰那边对御商帮采取的神秘行动。
    她没能将那份文件填写好、及时交给小宁,而是被商瑞墨囚禁了起来,算一算时间,吴叔的那件事应该东窗事发了吧?如果商瑞墨被牵连进去,该怎么办?
    前一秒钟还甜言蜜语的爱人,下一秒不仅变成了狰狞的恶魔,还亲手夺去自己的孩子,把自己打入了地狱。从洛杉矶回到香港的时候,桥央白就已经设想过自己和商瑞墨的无数种结局,却始终没有料到是这个下场。
    难道自己就要这样屈辱地过一辈子吗?
    刚手术过的身子禁不住折腾,桥央白浑浑噩噩地睡着了。地下室昏暗不堪,她不知道时间,只感觉睡了好久好久,被一个拿着塑料桶的壮汉用冷水泼醒了。
    壮汉的左眉从中间断开,应该是刀伤愈合后,那里再也没长出眉毛了。这样的容貌让人看起来就心惊,应该是御商帮的小弟。莫非商瑞墨不仅要囚禁自己,还要赐给自己酷刑!?
    “还挺悠闲的呢,落成如此还睡得着。”断眉男笑了,露出了参差不齐的牙齿。
    说罢断眉男抬脚就是给她腹部重重的一击,虚弱的桥央白哪儿禁得起,一下就摔倒在了地上。
    紧接着,拳打脚踢就全部落了下来,落在了她柔软的腹部,桥央白觉得好痛,不知道是身子痛,还是心痛。那种痛一下一下的,让她觉得昏天暗地,痛不欲生,到最后竟然一边泪流一边笑了起来。
    “瑞墨……派……派你来……惩罚我?”她仍是不甘心,她仍不相信商瑞墨会对她至此。
    “看来你还挺有自知之明,我告诉你,作为叛徒,老大这样对你算是仁慈的了。”
    心里的某个地方塌陷了,然后就噼里啪啦粉碎的声音,当爱只剩下断壁残垣,要怎么修复?
    瑞墨,我的手指上有你的印记,我挣脱不了你,你真的要折磨我一辈子才肯罢休?
    恍惚中有人走近,轻轻地拍打着昏死的桥央白:“桥小姐,桥小姐,你没事吧?我是阿鸣,能看清我吗?”
    用最后一丝力气抓住眼前人的衣襟:“阿鸣,我……我要离开……”
    第六十九话_不可消退
    阿鸣让桥央白等了三天,等到这一天商瑞墨要参加一项很重要的会议,不会回家来,而且抽掉了大批御商帮小弟,桥央白这边,不会有太多人看守。
    “桥小姐,我有朋友在台湾高雄,我已经帮您把机票和行李准备妥当了,我们现在就出发去机场吧。”
    受了这几日的折磨,桥央白甚至连站起来都有些吃力,她换上了阿鸣为她带来的新衣服,可是没人知道,衣服下面,遍体鳞伤。
    商瑞墨果然抽掉了大批人马,零星的几个看守桥央白的人也不知道被阿鸣派到哪里去了,所以直到走出了宅邸的大门,桥央白都没有看到一个人。
    “桥小姐,我们这就走吧。”
    桥央白忍不住回头看。
    往事历历在目,一年多前垂死的自己被商瑞墨救回这里,从被当做玩具,到两人关系微妙地改变,自己丢下重伤的商瑞墨跑去美国找欧阳司,在受尽伤害中发现自己怀了他的孩子,本以为这是悲剧的终点,却没想打突来变故,自己离开了小石。近两年来,两人分分合合这么多次,直到现在,自己的脚步停留在这座宅邸的大门处,这次,她是真的想一去不回了。
    在洛杉矶的时候,是自己误会了他和菲斯的关系,可到如今,商瑞墨亲口说出了他爱的是樊遥,所以这已经是不能否认的事实。
    心好痛,想要裂开一样,她是那么爱商瑞墨,那么爱,那么爱……
    到头来一场梦,皆成泡沫。
    车窗外飞驰而过的香港美丽景色,此时已变成尖刀,狠狠剜着她的双眸,剜到她流泪不止。
    “是吗?机场地面上没有停车位了,要去地下停车场?”
    这面,已经达到了香港国际机场,作为司机的阿鸣正有点为难地看着管理机场停车场的服务人员。
    “是的,先生,很抱歉。”
    “没关系。”
    阿鸣打着车子的方向盘,迅速驶入地下停车场。桥央白几乎没有带行李,所以下车后,背影更显得孤单。
    “桥小姐,这是一会儿要用到的证件,请您收好。另外,我还给您准备了简单的行李,到了高雄那边,我朋友会安排您的一切住行问题。”
    阿鸣逐一交代着,桥央白脸色苍白,却仍是勉强地点着头。她能做的只有离开,别无选择。
    “我知道了,阿鸣,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多忙。我自己去安检候机就可以了,就不麻烦你送我了。等到了台湾,我再联络你报平安,谢谢了。”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那桥小姐,我们后会有期。”
    “再见。”
    行李只有小小的一包,拎在手里几乎感觉不到分量,桥央白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停车场里走着,向通往机场大厅的电梯走去。
    就在她万念俱灰的时刻,突然响起了一个让她以为是在做梦的声音。
    “央白,你觉得我会让你这么走掉吗?”
    行李包首先掉落在了地上,桥央白吓得不敢回头,迟了两秒才哽咽地说:“求求你,放过我吧。”
    “放过?放过你什么?”
    她僵硬地转身,容颜憔悴、发丝散乱,而他,依旧西装笔挺、气宇轩昂。那一刻桥央白觉得他们两个好遥远,无论自己再怎么用力,都抓不到他的手了。
    “你……不是去参加会议了吗,不是……不会回家吗?”
    商瑞墨抬眉,一如既往的盛气凌人:“如果和永耀帮火拼也叫做会议的话,那么我的确是去参加会议了。”
    “东辰先生他……”
    商瑞墨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我是来接你回去的。樊遥、阿鸣和小宁已经被我控制起来了,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我们回家吧,央白。”
    桥央白一时间糊涂了,控制樊遥?前一秒他们不是还无比恩爱吗?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
    “你……”
    “所有的事等回去我再解释,总之,你先上车,跟我回家。”
    自己被折磨、羞辱了那么久,难道他风轻云淡的一句“跟我回家”就能挽回这一切吗?
    桥央白咬着牙摇了摇头:“不,我不会回去。无论你有什么理由,我都不要再回去了。”
    “你说什么!?”商瑞墨显然没有料到桥央白会拒绝回家,他和樊遥只是做戏一场,难道桥央白学不会体谅?
    “我绝对,不会回去!”桥央白坚定地看着商瑞墨,“我马上就要登机了,我们两个以后毫无干系。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想到走到一起,那是不可能的。”
    生活总是跟自己开着一个又一个的玩笑,这样的状况下,让她怎么回头?
    商瑞墨眉头一皱,踏着大步走到桥央白身边,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我会给你解释的,现在,跟我回家!”
    “不要……不要,瑞墨!”
    手腕被攥得生疼,桥央白挣脱不开,只能拼命地向后退着。只可惜虚弱的她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商瑞墨的蛮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拽上了一辆黑色宾利车。
    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不安,在温暖的车子里桥央白依旧抱着双肩发抖,直到商瑞墨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她才慢慢地将目光集中在他身上。
    向来不喜欢解释和多说话的商瑞墨却主动开口,语气诚挚:“自从樊遥无缘无故出现在我面前,我就已经起疑,阿鸣又恰巧在这个时候搜出那份文件,而你却不可能做那样的事,我就猜测他们之间有某种联系。”
    “那又……如何?”
    “我想到其中必定和永耀帮有关联,想要把所有叛徒和对我不利的人查出来,这件事就要极度保密。查到最后,查出阿鸣是永耀帮的奸细。而小宁,也是近期被永耀帮收买来帮助霍东辰搞垮我的人。至于樊遥,我承认我在几年前的时候很爱她,但早就不是了。她当初离开我,并非什么特殊原因,她恨我的无情、恨我的狠心,所以这个时候才会报复我。”商瑞墨看着目光有点呆滞的桥央白,“你懂我说的话吧?那时是情况紧逼,我不得不那样对你,以退为进,暗中查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桥央白的嘴唇都颤抖了,她不敢相信商瑞墨竟然可以这样利用她:“所以,你就忍心这样伤害我,对吗?”
    天知道这么多天来,商瑞墨避着不见桥央白,只因为怕一见她那苍白憔悴的脸,就忍不住抱紧她再也不让她离开。
    “突发情况,我不告诉你,也是顾全大局。这些天你受委屈了,央白。”
    “这样的事,不是你一句顾全大局就能结束的。瑞墨,你想过我的感受吗?你知道我有多么绝望吗?你知道有好几次我都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吗?你这样伤害我,我怎么能承受……”撕心裂肺的呐喊到最后只变成了低声的啜泣,桥央白死死地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任凭泪水顺着指缝流淌。
    “我想你能理解我当时的立场。”
    “这……已经不是立场的问题了,你把我的深爱你的心当做玩具,说扔就扔,说找回就找回,我不能接受……”
    当初做这样的决定,商瑞墨也曾考虑过桥央白的状况,但当时他以为等一切都结束以后,好好补偿她就可以了,没想到竟把她逼得如此。
    “那你……想怎样?”
    “我……”桥央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