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人娇羞无限。作为一个现代人,一个男人,我一向不去听什么八卦传言。而今,才知,谣言比刀锋锐利十分。
    不论如何,裹儿嫁给了武崇训。这件事的处理,我想,随着时间流逝总能封了众人的口。
    没过多久,武则天赐了官职与武崇训。说是升职,但是将他远派到房州去了。
    我听道这事大大吃了一惊。历史上可不是这样,裹儿作为安乐公主,一直留在首都长安,等着她老爹即位从此成为唐朝第一公主。
    我开始觉得这不在是巧合或者岔道。从一开始,武则天对于裹儿的态度就很奇怪。看似喜爱,却似隔离。既没有按照历史将她养在身边,又让她远离了长安。
    为什么会这样?
    唐明皇李隆基
    我将疑虑告诉了槿兰渝,这家伙对中国古代史的了解几乎等于零,听我说了起初不以为意。我只得给他上了一番历史课,说明了裹儿留在长安的重要性。
    这个女孩,长大后联合母亲杀了父亲李显。这个时候,一个重要的历史人物趁机上场了。
    他就是唐明皇李隆基。
    就是说,假如裹儿没有杀死李显,历史上不会有唐明皇,大概连四大美人之一的杨玉环也没法流芳千古。历史就是一出话剧,每个人的出场都是一环扣一环,却了任何一个重要人物,都无法再忠实的演绎剧本。
    槿兰渝想了想道:“你觉得问题出在哪里?”
    我仰天长啸,我要是知道还会问他。这小子笑眯眯的看着我,看的我发毛。我退了三步远,警惕的问:“你该不会是说,是我造成的蝴蝶反应吧?”
    他悠哉游哉道:“很有可能。”
    我切道:“还以为你智商有一百五,原来是五十一。”
    槿兰渝收了笑道:“阿智,你有没有觉得武则天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
    脸上表情僵住。槿兰渝说出了我心里想过却不管深思的东西。是的,自从第二次进宫,武则天仿佛在悄然间改变。不是因为她服了槿兰渝的保养品变的年轻,不是。那种年轻的感觉,从日常的小细节流露出来。她的某个表情,某个决定,仿佛,都不是那个冷血女皇会做的,会拥有的。
    眼皮在跳。槿兰渝凑过来低声道:“阿智,你觉得呢?“
    我没说话,脑子里翻江倒海。槿兰渝微笑看着我,这小子心中显然有了计较。
    张了口,又将话咽回,哽在喉咙眼,欲说不能语。偏要说的话像块烧的火红的热炭,烫的喉头又痛又痒。突然槿兰渝拍了我肩膀一下,口中那句话,被突如其来的力道震得脱口而出。
    她是武则天还是武媚
    “她是武媚!”
    槿兰渝没说话,笑意盈盈望着我。我慌了神。我怎么会这么想,没有任何确凿的证据表明,武则天回忆起了过去的事。可是,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多次想到过这种可能。
    眼皮越跳越快,血全部涌到了头部。我张着嘴,风灌了满口。
    槿兰渝笑了一笑,云淡风轻道:“阿智,这是一件好事。”
    爷爷的,这的确是好事。我大老远穿越时空回到唐朝,不就是为了找过武媚吗?如今她有可能恢复了记忆,那就是说,我的武媚又回来了。我激动的要跳脚。槿兰渝泼冷水道:“现在有两种可能。”
    我忙定下神仔细听他说。槿兰渝道:“第一种可能,武则天还是武则天,武媚之说,只是我们美好的想象。”
    我点了点头,槿兰渝说的对,凡事要做最坏的打算。
    他接着道:“第二种可能就是,武则天已经恢复了武媚的记忆。但是……”
    但是什么,我紧张的看着他。他为难的看了我一眼道:“但是,假设她恢复了记忆,为什么还装作不认识咱们?”
    我一下子懵了,好半天道:“那是因为我变成了张昌宗,她认不出来了。”
    槿兰渝拍了我一下道:“你傻了啊,就算她认不出你,我又没有变化。再说,你曾经告诉过她关于武媚的事,她那么聪明一个人,怎么会猜不出你是谁?”
    槿兰渝一番话,点醒梦中人。他说的对,要么武则天没恢复记忆,要么她是故意不认我。到底是哪种可能呢?
    但是哪一种可能,都不是我所愿看到的。第一种可能扑灭了我的希望,而第二种可能,则让我很寒心。一个女人,若是看到一个男人千里迢迢寻来,就算不感激涕零,也会有所触动。
    接下来的几天,我仔细观察,试图寻找出武则天就是武媚的证据。可是那些所谓神态动作,可以有名正言顺武则天就是武媚的说辞,做不得准。假如武则天回忆起了武媚的日子,我要怎样做才能让她主动承认?
    唐朝知性女
    我想到了上官婉儿,这个聪明的女子,时刻陪伴在武则天左右。她的观察力和敏感程度,应该比我要来的强。但是我要怎么跟她说,毕竟我的目的,对于常人来说有点匪夷所思。
    我心急如焚,却苦于没有良策,几次看见上官婉儿要开口,又组织不好语言。
    一日,武则天下朝归来小睡。春天到了,天气转暖。武则天每次下朝都要小憩。尽管她看起来在逐渐年轻,但是本质已经是七十岁的人,无法和年轻的帝王比精力了。
    我退到殿外,上官婉儿叫住我。她向我点了一下头,然后转身离去。我跟上,在一处人稀之处,她站住。
    背景是一片桃花,粉嫩可爱。一个知性女子站在我的面前。若说善解人意,无论是比起武则天还是太平,上官婉儿都是佼佼者。这跟她的经历有关。作为罪臣的后代,又在险恶的宫廷长大,心思细如毛发,又心存善意。
    可贵的是,她不曾沦为后宫的胭脂俗粉,犹如一朵莲花,洁身自好。她是不幸的,也是幸运的。幸运的是,她遇上了千古难逢的女皇帝。然而,假如历史依然按照原始轨迹前进,上官婉儿在武则天驾崩后,终成为了李显的妃子。
    我不知道她是否曾经爱过,或者正在爱着某个人。但是沦为后妃,我想,这不是她的人生期望。在政权交替的乱世,不能要求一个女人为了所谓贞洁所谓梦想或者爱人,放弃生命。这本身就是一种不人道的表现。
    纳上官婉儿未必是李显的主意。对于他来说,有韦氏就够了。但是即使他的母皇去世,上官婉儿也知道的太多。上官婉儿被称为衡量唐朝人才的一杆称,由此可知,从她引荐或和她有关系的朝臣有多少。
    这对于一个新的政权是极为不安定的因素,即使为了政治,李显也必须把上官婉儿弄进自己的后宫。
    依附于武则天生存的一棵藤
    这主意,我想,大约是韦氏出的。她并不在乎丈夫多了一个妃子。她觉得,自己迟早要向婆婆武则天一样,拥有男色后宫。
    而上官婉儿是依附于武则天生存的一棵藤。武则天去了,她只能攀上另一棵树。
    为了利益,人们都在妥协。
    上官婉儿望着我,面带微笑,她轻启朱唇问道:“说吧,有什么事。”
    我笑了,这个女人,她什么都明白。
    我想了想,问道:“你有没有觉得,皇上自从病后有什么不一样?”
    我这个问题,若是常人听了,即使不惊讶,也会疑惑,但是上官婉儿没有。她的表情依然平静,只是看我的眼神专注了一些。
    她踱着脚步,在青石板路上走,眼睛不时看向我,但是没有说话。
    我知道她在思考。我们两个人的身份摆在那,只不过是武则天的仆人,无论是任何人,妄加议论当朝天子都是死罪。在尔虞我诈的皇宫,谁都得先警惕的怀疑这是不是对方给自己设下的圈套。
    上官婉儿看了我一会道:“皇上比以前更加英明。”
    这句话,貌似没有说出什么。可是我眼前一亮,我不禁联想。是否因为武则天恢复了武媚的记忆,因此也知晓了唐朝的历史,所以知道自己过去的哪些决定是对哪些决定是错?
    我焦急道:“还有呢?”
    上官婉儿微微笑了一笑道:“皇上日有所思。”
    这点我倒没看出来,难道武则天日有所思是在朝堂之上?她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就算在朝堂上打盹也不应该让人看出长时间的思考来。
    上官婉儿走到我身边,轻声道:“皇上只宠幸你一人,无需担忧。”
    我失笑,她以为我是在担心有人跟我争宠。不过,话说回来,自从我二次进宫后,宫里似乎只剩下了我和槿兰渝两个男人。那个被父亲送来的有着关公一样胡子的男人,也被遣送出宫。
    没必要对一个男宠从一而终
    事实上,就连那么宠幸杨贵妃的李隆基,都同时宠幸别的妃子。武则天完全没必要对一个男宠做什么从一而终。我心中窃喜,若武则天已是武媚,她定然接受了现代的爱情观,不会再接纳别的男人。
    我高兴万分,眼中闪闪发亮。上官婉儿看着我又好笑又好奇,我激动的抓住她的手,使劲握了一下,就差鞠躬致谢。上官婉儿被我一碰,像被火烤到一般,唰的后退了三步,眼中满是惶恐。
    这不至于吧,我就是想表示一些感谢。我撇了撇嘴,这还是唐朝女人吗,怎么这么封建?回头,我愣住。
    武则天站在门口,望着我和上官婉儿。
    我的老天爷,难怪上官婉儿吓成那样。我也慌了神,不管我面前的是武则天还是武媚,哪个产生误会,都是要倒霉的。我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开口,只听武则天道:“六郎,你进来,朕要和你说件事。”
    我忙跟上,心中忐忑不安。武则天瞥了上官婉儿一眼道:“婉儿,你也进来。这事也和你有关。”
    上官婉儿赶紧称是,我们两个人偷偷对望一眼,眼中都是大事不妙的恐慌。我真想抽自己嘴巴,你说我怎么那么手欠,感谢就感谢,干嘛非要去握手。上官婉儿虽然也是搞政治的出身,可到底是女人啊。
    懊悔已经来不及,只剩下祈祷武则天给我个解释的机会。我偷偷打量她,她面色平静,看不出表情。让我心中更加没底。
    上官婉儿扶着武则天坐定,静静侍立一旁。我站在武则天对面,等待她的宣判。武则天没说话,只是看着我。她的眼神,看的我发毛。还好她没眯眼,否则我的小心肝都能被夹碎了。
    殿里静得可怕,耳朵里却嗡嗡作响。爷爷的,再不开口,我得疯了。我再沉不住气,开口道:“皇上,今天的事,不是您看到的那样……”
    我不是余则成
    说到一半,余光里看见上官婉儿着急的向我打手势。晕死,她的意思很明显,我说错话了。
    果然,武则天眼睛里一亮,缓缓道:“什么事不是朕看到的那样?”
    我哭,我哭,我哭哭哭。我的心理素质怎么这么差,难怪余则成能流芳千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