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样的,不打自招。真是蠢的要死。
头上立即冒汗,这可怎么办。这时上官婉儿轻声道:“禀陛下,张公子求臣说想要出宫去玩耍。臣说此事要禀告皇上,并未准许。”
汗哗的就下来,还是上官婉儿会打说辞。私通跟私自出宫,虽然都是死罪,貌似一个女人能接受的是后者。可是,武则天有那么傻,会相信吗?
武则天看向我,哦了一声道:“年轻人在宫里呆久了,难免烦闷。六郎,以后想出宫跟朕说,不要对婉儿胡搅蛮缠,她还有许多公务要办理,没时间理会你。”
我赶紧应是。心中大喜,这件事居然这么简单的过去,实在是出乎意料。看来武则天是不想追究。毕竟若是男宠和近臣有染,说出去不是一般的丢人。不过天地良心,我对上官婉儿只有敬佩,爱情那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还有一点,依照我对武媚的了解,若是她遇到此事,一定不会这么容易的糊弄过去。当年我去相亲,这丫头还搞跟踪破坏呢。
那么,我面前的难道只是武则天?
想到这有点失望。这时武则天又道:“六郎,朕叫你来,是交给你一向任务。”我忙凑上前。说实话,在宫里天天就陪着武则天吃喝,闷的厉害。在现代恨不得天天过这样的日子,等真有这等生活,才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就跟笼子了的金丝雀一样,难怪有那么多红杏要出墙了。
我得声明,我可没有要出墙的念头。只是作为一个男人,没有点事做,的确空虚。
搜集天下美男
武则天道:“六郎,朕准备成立控鹤监,由你为朕的后宫搜集天下美男。”
说完,她望向我。我嘴角抽搐,这女人疯了。她绝对不会是武媚。武媚不可能已经拥有了我,还要充实什么美男后宫!
肚子里满是气,快要爆炸。我很想冲过去说些什么,可是看着武则天严肃的让我陌生的表情。如同浇了一盆冷水,从里凉到外。
槿兰渝听到这个消息也很吃惊,他和我一样,抱着武则天已经恢复武媚记忆的希望。但是武则天此举,让希望化作泡影。
无论心中多么不情愿,我还是不得不走马上任了。
大大小小的专员在我手下,听后调遣。我上辈子加这辈子也没有管理过这么多人。他们一个个望着我的眼神,崇拜,羡慕,或者是不敢表露的嫉妒,但无疑的,是对我男宠身份的畏惧。
我就是狐狸,武则天才是老虎。我借她的威,也震碎了自己的心。
最初的几天,我自暴自弃,每天去专门划给控鹤监的宫殿打一晃就走。一天,上官婉儿找到我,对我说:“张公子,替皇上办事还是要尽心尽力的好。”
我冷哼一声。不免把对武则天你的怨气,撒到上官婉儿身上,
但她并不生气,只是看着我笑。这样的笑,跟她的主子一个样,看得我光火。我心中明明知道上官婉儿是为我好,才会提醒我,可是心里憋着口气,拉不下脸。
风吹着额头掉落的风,偶尔刮进眼中,火辣辣的疼痛。上官婉儿看着我的神情,像看着一个小孩子。我赌气道:“你也等着看我笑话对不对?”
上官婉儿依然微笑,缓缓道:“真正的笑话是,自己养大的狗,变成老虎咬死了主人。”
爷爷的,干吗非要打什么隐喻,我知道你是大唐第一才女,学富五车,满腹经纶。我一个本科毕业,也就等于古代的秀才,您女状元就别欺负我智商低了。
史上第一憋屈男
上官婉儿看我一脸气鼓鼓的模样,笑道:“张公子,回去想想我说的话。”说完烟烟袅袅的离去。
自从上次我和上官婉儿谈话被武则天撞见之后,上官婉儿一直刻意避开我。平素说不上两句话,看来今天,她已经是破了界。
宫里的人说话总是隐晦不明,跟打哑谜似的。我正在气头之上,懒得去想她话里的意思。倒是槿兰渝听我转述之后沉默片刻道:“阿智,听说过宫斗吗?”
我问:“就是那个什么电视剧《金枝欲孽》之类的?你什么时候对女人热衷的东西感兴趣了?”
槿兰渝无奈的摇头道:“阿智,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没有一点危机感。”
我腾的从地上起身,骂道:“她要去找别的男人,就让她去找。真是个白眼狼。”
槿兰渝将我拉在座位上做好,平心静气道:“不管你心里多别扭,她现在仍然是一国之君。她既然开了口,该办的事你还得办。”
我气道:“我就不办,磨洋工看她能怎么样!”
槿兰渝瞥了我一眼道:“她能把你怎么样的方法多了。革职、凌迟,不管是哪样,都有你好受的。”
听了槿兰渝的话我更来气。这叫什么事啊。我的女友要找男人,我还得当皮条客。爷爷的,老子成了史上第一憋屈男。
槿兰渝接着道:“上官婉儿说的对,你必须办好控鹤监。你既然知道宫斗,就该明白,假如选上来的美男得了武则天的青眼,你我就很有可能要尝尝被打入冷宫的滋味了。”
槿兰渝自答应不再和我争武媚以后,几乎跟仙人一般不问世事,每天捣鼓他那美容养颜药,连面膜都发明了出来。现在,他表情严肃的看着我,好容易修成了仙风道骨瞬间化作世间俗人。
我从槿兰渝的态度上,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可是我心底,还是不以为然。依槿兰渝和我的相貌,我就不信大唐还能再找出能和我两抗衡之人!
应征的美男
第二天一大早我气的跟个蛤蟆似的到了控鹤监。还没到门口,就见一条人形长龙排到二里地外去。我问赶车的老王:“没听说京城遭灾啊,怎么布上粥棚了?”
老王答道:“大人,那不是难民,是来应征的美男。”
我放眼望去,果然看见个个穿得绫罗绸缎,头发梳的溜光水滑,苍蝇站上去能劈叉。爷爷的,瞅你们个个公子哥出身,要钱有钱,要美女有美女,居然把当男宠当做第一职业。都疯了。
门卫见到我,立即把人群赶到一边,点头哈腰请我进去。我来了气,两眼望天嚣张的迈着官步。余光中看见无数艳羡的、嫉妒的眼神。耳边,许多人在窃窃私语。
“那就是张昌宗啊,当今皇上最宠幸的男人。听说是夜夜侍寝。”
我嘴角抽搐。
“就是他啊,我看也不过皮肤白点,个子高点。这有什么,男人啊,还是要比阳物才是真本事。”
我要呕吐,这都什么人啊。
“看他穿的衣服,一定是大内御造之物。要是我能被选中,就可以给我爹娘买几身好衣服了。”
嗯嗯,这个好点。还知道想着父母,还算像话。留意看去,是一个穿着麻布衣的小子,看样子是从那个村里赶来的穷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家里过不下去了,才想了这么一条生财之道。
控鹤监的官员们纷纷迎上来,簇拥着我坐到主位。一人谄媚笑问道:“张大人,这些人是您过目还是属下代劳呢?”这家伙刚说完,就对上好几双憎恨的眼睛,生恐他抢了风头。
我对着东边一拱手道:“我既然领了皇上口谕,就要一心替皇上操办好此事。”
众人纷纷附和道:“张大人真是尽忠尽责,为天下臣子的榜样。”
我听的牙酸,一挥手道:“今天来了不少人,当中自然有品貌皆忧者,但也不乏滥竽充数之辈。为了更好的完成皇上安排的任务,我先定几条选美规则。”
选拨男宠的条件
马屁精刘大人相当有眼力,立即命人取过纸笔,亲自记录。
我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既然是选拨侍奉皇上之人,寻常人等自然不够级别。咱们要把条件放高,放严。这样选出来的人,才能入了皇上的眼,更好的伺候皇上起居。咱们也才能圆满的完成此次任务,让皇上青眼有加。”
众人纷纷称是,将我夸成大唐第一功臣。我清了清嗓道:“我呢拟了几条意见,各位大大听听。”
“第一,身高必须比我高,但不能超过家兄。这点大家有什么意见吗?”说完我瞥向各位大人。一人忙道:“张大人身材伟岸,天下男人当以大人为榜样。那些矮冬瓜瘦竹竿,皇上肯定不会满意。张大人这点提的及时,提的到位……”
我的个爷爷,这帮人还真不是一般的会拍马屁。不过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将选拨高度限定在一米七八和一米八二之间。就这一条估计就能刷下去百分之六十的人。
立即有宫人前来,将我和槿兰渝的身高尺度刻在柱上。
我接着道:“第二条吗,体重七十五斤以下,八十斤以上的不要。”这条说完,众人皆点头称是。不过看他们那偷偷窃笑的样子,八成是想到胖子会把武则天压死,瘦子没手感。
“第三条,但凡有胡人血统者皆不可。”这点还是槿兰渝帮我补充的。要知道如今唐朝可是个国际都市,别说日本朝鲜,就连阿拉伯人都来凑热闹。混血儿那是一抓一大把,就算不是二分之一混血,也有八分之一的非汉血统。就冲这点,也能刷几个百分点下去。
“第四条,父母尚在的不要,家有薄产的不许。”第一点可不是我故意为难。哪个父母真的愿意看到儿子去做男宠,天下为生的方式那么多,是男人就该自己打拼事业,指着女人可是要不得的思想。第二点是针对那些葛朗台们,既然生活还过得去,来凑什么热闹。钱不是这么个挣法。
自以为是的爱情
“第五条,琴棋书画不精通的不要,不会写诗的不要”这完全是出于我的私心,为了减少入选人数。据说张昌宗精通音律,我是彻底的五音不全,也不知道真正的张昌宗地下有知,会不会恨的我咬牙切齿。
槿兰渝说,凡是世家公子多少都懂点才艺。爷爷的,这可不行。我得把水平线提高,这事我专门请了上官婉儿坐镇,她可是流芳千古的才女。
琴吗,要有朗朗的水平,棋得以聂卫平看起,书必须不比王羲之差,画得跟张大千有一拼。至于诗,没李白的水平就别来现眼。
我就不信了,就这样的标准还能有人过选!宣布完选拨条件,我心满意得的回了宫。午膳时,武则天问起控鹤监的工作进度。我趁机提出我的六字方针,那就是“高标准,严要”求。看我一副踌躇满志,黄继光的表情,武则天一脸玩味的笑。
我表面上公事公办的臣子模样,心却沉底谷底。
这就是我穿越追爱的结局吗,我自以为武媚肯为我死,必然爱我爱到骨子里。天下能获得如此爱情的能有几人。即使在我逃避期间,我愧疚的理由,也是因为武媚对我至死不渝的爱。可是控鹤监一事,彻底的打破了我原有的美好念头。将它从事实变成了自以为是。
武则天一副玩笑的神情,像是打了我一巴掌。既没了面子,也没了里子。就连槿兰渝,自提出看法之后,都避我远去。我知晓,他是怕我觉得难堪。我一直硬挺着,面上带笑,装作不以为意,甚至假装在那些等待选拨的准男宠面前,洋洋得意。实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