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就在哪。你要是看不惯,没有留你!”
    “你!。。。。。。”太平气的胸口起伏,指着我不住的念骂我的名字:“张昌宗,张昌宗。。。。。。”我实在不愿意和太平再过招,现在她貌似还肯忍受,没准我再说个什么就触到她的底线。我死不要紧,要是拖累了云浓,这可罪过大了。
    刚要拔腿离开,太平收了戾气,一脸平静和专注的问我:“武媚是谁?”
    恍如电石击中,听到这个名字,我不能动换。武则天又道:“你要是真为这个女人好,下面的话,最后不要让她听到。”
    我软弱无力的向云浓摆摆手,她不放心的一步三回头离去。
    太平道:“我母皇的名讳,好似与这个名字类似。张昌宗,你不想说些什么吗?”
    我深呼一口气道:“天下相似的名字多了,皇上能用,别人就不能用吗?”
    太平狐疑的看了我一眼道:“张昌宗,你说对了。就算一样,也得改。难道你连皇家避讳也不懂得吗?”
    我傻眼,我还真不知道,要是皇上叫什么名,百姓就不能取类似的名。我梗着说出个所以然。太平又道:“六郎。”
    张昌宗即六郎,六郎即昌宗,可是不同的称呼,表明了不同的态度。太平的口气明显缓转,她问:“六郎,那个武媚,就是你当初进宫的真正理由吗?”
    太平一语中的,我苦笑不语。太平道:“你这是默认吗?”
    居然还有人和我的母皇想像
    胸口憋涨的难受,深呼吸再深呼吸,我突然很想什么都说出来,不可抑制的倾诉的冲动,在身体最虚弱的时候,精神达到最大化。残余的理智,在紧要关头,让本已在口中含着的话有了取舍婉转。
    我点头对太平道:“你说对了,武媚的确是我进宫的原因。”太平立刻追问:“她是你爱过的人?”
    我坚定的点了点头道:“是的,她是我爱着的人。”太平瞄着我问:“她和我的母皇有何相像之处?”
    或许,女人的直觉,比任何探测仪都来得准确。看着太平,不由得想起了在现代时的武媚。我缓缓道:“她们很想,非常像,就像一个人一般。”太平惊奇道:“哦,居然还有人和我的母皇想像?看来也是世间奇女子。”
    我说:“她们唯一不像的地方是,一个青春貌美,一个年华已老。”
    太平很想替她的母皇辩白,但理性的接受了武则天已老的事实。她问:“那个女人在哪,本宫倒是很想见见她。”
    我苦笑道:“见不到了。”太平问:“不管她在哪,我现在就派人将她找来。”
    我沉默了片刻道:“她已经死了。”
    太平惊讶的啊了一声,静静的看着我,显然没有意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况。过了些许,她问:“所以你要进宫,要在母皇身上找到她的影子?”
    我点头。太平接着道:“但是你失败了。母皇不是那个武媚,对吗?”
    不,武媚还是武媚。她只是顺应人类规律,生老病死。我哽咽道:“她还是她,只是,我变了。”我没敢说出的是,是我,是我变了心。
    太平显然没听明白,她问:“我不懂你说的话,母皇既然不是那个武媚,又谈何变与不变?”
    我说:“相信托生之说吗?武媚和你的母皇,他们是同一个人。”
    太平更加惊愕,道:“这,这怎么可能?”可是看我的表情不似作假,便沉默思考。
    武则天的新男宠
    我知道,再没法进一步和太平坦白,就到这个程度吧,不管如何,我都要开始新的生活了。我勉强一笑道:“公主,回去吧。”太平默不作声的将斗篷的帽子戴好,我送她走到院子中,雪花飘飘扬扬的落下,地下积了一层雪,几乎淹没到脚面。人在前面走,身后留下一串痕迹,只是走的人不知道,旁观者却看的清楚。
    推开大门,唰的冒出好几十黑衣人。太平摆摆手,那些人烟雾一般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我笑道:“看你出趟门多不容易。”
    太平突然道:“六郎,你真的就打算这么过下去?”我说:“是的。”太平突然攥住我的手腕道:“六郎,这不是你想要的。我不知道你和母皇还有那个武媚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我觉得,你应该回到皇宫去。”
    我将手腕从她的手心抽出,回身望着院子里橘色的灯盏道:“你看,这是我的家,这里有我的家人,我能去哪里呢?”
    太平咬住了唇,许久道:“六郎,五郎进宫了。”
    我怔住,太平说槿兰渝替他办事,原来竟然是进了宫。当初武则天在我和槿兰渝只见选择了我,没想到我离开后,他会主动再次进宫。心中原本安慰自己的东西,在槿兰渝面前瞬间倒塌。他可以不在乎武媚如今变成什么样,可是我,却不能,却选择了逃避。我真的是他口中的伪君子真小人吗?
    我不想去想,努力挤出一个笑道:“那是他的选择,和我无关。”
    太平道:“你走的第二天五郎就进宫了。母皇将他留下,如今是他在照顾母皇的饮食起居。”我有点烦躁,我对太平道:“你别说了,他是他,我是我。”
    可是太平接着道:“自从五郎进宫,母皇精神好了很多,看起来也比以前年轻,也爱笑了。”我打断她道:“你不要再说了。”太平不肯停下,继续道:“我父皇在的时候,母皇很爱笑。她笑起来真好看。”
    你想要的
    我猛地捂住耳朵,吼道:“你滚,你滚!”
    太平一下扯下我的手,紧紧盯着我道:“六郎,看着我。告诉我,这幢宅子,还有里面那个女人,都不是你想要的。那只是你想摆脱的借口,软弱的理由。”太平的话,撕破了我的希望,我大吼一声,疯狂的跑回去。脚后飞溅起的雪花,甩了满头满脸。
    胸腔里,心脏怦怦的剧烈跳动。云浓从偏房赶过来,焦急的查看。我大口的喘息道:“你下去吧,我想好好躺一会。”云浓只是看着我,什么也没说,就像一只乖巧的小狗,听到主人的安排,去做自己该做的事。
    我钻到被子里,抱着头。太平的话一遍一遍在耳边回响。还有槿兰渝,我仿佛看见他就在自己面前。他看着我,目无表情,可是我已羞惭的无法抬头。一夜,未曾合眼。清晨,管家急慌慌拍门。我头沉似水,勉强起身开门。他结结巴巴道:“老爷,昨天那个女人,还在门外站着呢。”
    我一愣,不可能。我慌忙跟着管家跑出去。小厮将大门敞开,只见太平站在门外。她身上落了厚厚的一层雪,几乎跟个雪人一般。她绝强的抿着嘴唇,冻青了的脸依然气势凌人不可侵犯。我赶紧冲过去,将她身上的雪打落,急道:“你傻了,在这站一夜干什么。”太平突然伸出冰凉的小手,抓住我道:“六郎,我喜欢你。”
    我一下子懵了:“太平,你说什么呢,赶紧跟我进屋暖和暖和。”说完不由分数的拉着她进屋。太平使劲往后拽,不肯动。我急骂道:“你这么这么不听话,你就是这么喜欢我的吗?”
    太平拧着身子道:“六郎,我问你,你对武媚的爱,可有我对你深?”
    我毫不犹豫的点头道:“你才认识我多久,怎么能跟我对武媚的爱相比?”
    太平立即道:“既然我能为你在坚持在雪地里站一夜,我问你,你能不能为了武媚做和我一样的事?”
    如果武媚还活着
    “我当然能。”我斩钉截铁道。
    太平又道:“如果你的武媚还活着,你是否愿意为她在雪地里站一辈子?”
    我烦道:“你怎么这么多问题?”
    太平不依不饶道:“六郎,你说我的母皇和你的武媚,是托生的一个人。那我问你,既然你能为武媚在雪地里站一辈子。为什么不能陪我的母皇最后的十几年甚至是几年?”
    太平的话一下子把我问住。一口钟在胸口猛烈的敲击,我震的说不出话。太平上前一步,紧紧捏着我的手腕道:“六郎,你已经失去了武媚,现在,上天让她重生,你不回到我母皇的身边,你会后悔的一辈子都无法安宁的!”
    身子,无法动唤。血液在身体里,滚烫的沸腾。太平心急如焚的看着我喊我:“六郎。。。。。。”说完,身子一歪倒了下去。我连忙将她打横抱起,一边往院子里送一边大喊找医生去。
    太平躺在榻上,身上盖着云浓拿来的厚厚的棉被。小脸因为火烤的缘故,由青变成通红。她迷糊中不断的喃喃道:“六郎,想想我说的话,想想。。。。。。”
    云浓一声不吭的将太平扶起靠在自己身上,小心的为她喝水。她突然道:“母后。。。。。。你好久没有对太平这么好了。。。。。。”
    她叫的不是母皇,是母后。也许,从武则天当上皇帝的那一天起,就不再将生活重点放在儿女身上。她担负着江山社稷,担负着黎民百姓。她的母爱,在一个“皇”子后,被湮灭了。
    太平是恨她的,恨她对自己母爱的缺失,恨她杀了自己的爱人薛绍。可是,在心底,她永远无法忘怀当年的母后,当年的母亲,她记忆中的母亲。可是,即使我愿意尝试一次回到武则天身边,她又能再次接受我吗?她凭什么要原谅一个主动背离她而去的人?更何况如今有槿兰渝在身边,她还会需要我吗?槿兰渝又能接受我再次出现吗?
    特殊的婚礼
    跌坐在榻前,望着太平那种酷似武媚的脸,心中纠结成一团。武媚,你生病的时候,可有人照顾?哦,有槿兰渝,槿兰渝。。。
    中午时分,太平离开。公主府来了轿子和御医,风一般将她接走。走的身后,她脸色煞白。望着我道:“六郎,你好好想想。”
    我不想去想,我害怕去想。
    我加紧了筹备婚礼,忙的脚不着地。云浓很高兴,也很忐忑。她说:“公子,我觉得一切都不是真的。”
    我也有同感,可是我不敢说。我要将这些都变成真的。大红色的绸缎,大红色的灯笼,大红色的喜烛。每一样都鲜艳的夺人眼球。我再等不下去,距离太平离开已经有半月的时间。每一天她说的话都像老鼠一样啃噬着我的心灵。
    我恨,我恨,我要将所有和武媚有关的女人都忘记,都放弃。。。。。。
    我再无法等待,我需要一场喜事来洗涤我的人生。今夜,我就要成婚。
    没有亲朋没有好友,张府我也没有派人通知。那里,是张昌宗的家,不是我的。我的家在这里,在这荒郊野外,在这清静之地。纵然没有道贺,云浓也激动的不能自持。我牵着红绸,另一端的她,手不住的抖。
    大红的地毯,空空的上座。没有高堂,没有媒人。但我早有安排,让下人将亲朋好友统统叫来参加婚宴。不用上礼,白吃白喝。
    大概从来没有哪个主人这样干过,起初,来人还战战兢兢。不知哪个胆大的孩子叫了声夫妻对拜,气愤一下子被点燃。我大笑着抓过一把糖扔过去,孩子们强成一团。管家忙道:“老爷,现在不是发糖的时候。”
    我呵呵笑着应了,心里不以为然。只要热闹,便是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