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自己,我不帮他还有谁能帮?!
周茂一下就开心起来,高兴之情溢于言表。宋光乾看着他流光溢彩的眼眸,深深觉得只要能讨他欢心,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元徽兄真是太好了,不枉我第一个就想起你。”
作者有话要说: 清明节过的怎么样?我回老家被断了三天网!!
说好的4g呢?尼玛,整整三天都是小e,连个qq都打不开!
☆、变故(二)
宋光乾效率很快,师礼不仅同意让周茂迎来石沧后走,还特批了他二十五天的长假。本来周茂以为最多就是十五天左右,没想到师礼一直念着他的功劳。
余下的日子周茂时刻都在盼望着石沧的到来,按计划他只比聂海晚一天到,可现在足足等了两天还没见到打探的士兵回报。
周茂简直想把他嚼碎了吞下去,能不能理解下归心似箭的游子的心情?
到了第三天,绝尘而来的信使带来了让所有人都震惊的消息。
桂州遇三万起义军,石沧派兵围剿,退出此次进攻。
官家亲手书的圣谕,不可能有假。周茂猜测不是官家摆了师礼一道,就是南方的起义军实力太大,朝廷不得不在关键时候分兵镇压。
得到消息后在场所有人都表情凝重,师礼的眉头更是可以夹死一只蚊子。
这时候师彦匆匆走进来,附耳跟师礼说了几句,周茂很好奇他们说了什么能让师礼豁然开朗,可惜他离得太远。
还是不要打听了,这种情况还是快点跑吧,现在以周茂的品级还半点帮不上忙,他相信师彦和宋光乾一定会想出办法的。
家里,小三子已经打点好了行李,随时准备出发。倒霉的王勇被留下来,暂管一切杂务。到最后一刻他都在尽力争取跟随周茂一起回建康,只不过都被周茂一句‘家里没地方睡’给顶回去了。
“快走,快走,再不启程就要到下午了,晚上不好赶路。”周茂催促着,迟则生变,早走为妙。
“好嘞,”小三子欢快的蹦上车,幸灾乐祸的朝王勇挥手,“大勇子,年后见啦。”
周茂也来补刀:“过年没事把税款粮食的账目对对,找出问题回来告诉我。回见吧!”
王勇机械地挥了挥手,看着远去的车架,迎风泪流,好一对无良主仆。
出了太原城,他们一路向南,大雪的天气让他们的速度慢了不少。一路走走停停,到了第五天,他们早出了白雪皑皑的地界,官道沿途的碎冰反而让他们速度更慢了。
就在他们摇摇晃晃慢慢走的时候,从后方传来了蹄哒蹄哒的马蹄声,人迹罕至的地方尤为引人注意。
周茂揭开厚厚的帘子察看,天,他是太久没见过人了吗?看谁都像师彦。
“小三子,停会儿车。”周茂马上跑到马车前,让小三子停下。
车刚停稳,师彦正好追上。
“你们这一路可真够慢的,我前天才出发,本来都预计你们该到家了的。”师彦跳下马,虽是风尘仆仆的样子,但精神倒好得很。
周茂觉得此时的师彦比土匪还可怕,这货不是师礼派来把自己抓回去的吧?
“不是你爷爷要找我吧?”周茂警惕地问。
师彦一眼就看出他心里的嘀咕,顿觉好笑,打趣道:“爷爷日理万机,哪有空整天想着你。”
听他这么说周茂心中的大石头就放下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是,忘记了师老将军一向是通情达理的。”
师彦长眉一挑,眯着眼看他说瞎话。
“那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周茂这才想到要问的重点。
师彦把缰绳扔给小三子:“拴在一起。”
他一步跨上车:“累死了,在你车里躺会儿。”
周茂侧身给他让了个位置,这架马车不是很大,供两个人休息还是可以的。只不过自从那次之后,周茂面对师彦多少有些不自然,尤其是生病的那几个月,大家故作无事,其实心里指不定多别扭。
不过也是从那以后,师彦仿佛练就了一身铜皮铁骨,坦然得令人发指。
比如现在。
“这是你的被子吗?借我用用。”师彦把外衣全部脱掉,一副准备就寝的架势。
“用吧。”周茂无奈地说。
师彦搜集齐了枕头、被子,满意的躺下,舒服的长叹口气:“能躺下真是太舒服了,我要是准备马车出行肯定被爷爷抽一顿,真是太偏心了,为什么习武之人不能享受马车的待遇。”
“所以你赶上我是为了蹭车吗?”周茂见到这人其实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孩子气的模样心情有些触动,他挺喜欢师彦在他面前这幅不设防的样子。
“你到底来干什么的?”.
师彦侧卧着看周茂,与他端正的坐姿成鲜明对比。
“我家有点事,我代表爷爷回去看看。”师彦模糊的回答。
“现在?”周茂以为自己听错了,非常时期,师礼是脑子烧坏了才会让师彦擅离职守。
“你们现在少了一支五万人的队伍,并且马上就要开战了,什么家事这么重要?”
师彦也是一脸郁闷:“不知道是哪条线搭错了,我二伯竟然在这时候在外面带回个十六岁的儿子。现在要认祖归宗,家里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爹身体不好,只得请爷爷定夺。然后这该死的任务就交到了我头上。”
“那……”周茂都不知道该怎么问了,但这一切跟国事比都没什么大不了的,师老将军何至于……
“别那了!”师彦从被子里撑起来,“你走得早了一步,后来又有通知从聂海那里多抽调两万人。最关键的是金国已经按耐不住开始打了,据说情况不是很好,朝廷命令再多观察一个月。”
什么?周茂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已经失了先机,这时候还要拖延?
“官家担心桂州那的起义,他怕伐辽不成,自己却面临内忧外患。”
太原府的人都想打,可没有人敢保证一定能拿下辽国,还要拿得漂亮。
周茂深深地看着师彦,这位当初战神一样的人物,现在会以怎样的态度来面对现在的困局?
“我不信你们会就这样坐以待毙。”他认识的师彦,绝不是这种时候还有闲工夫回家处理长辈私生活作风的人。
师彦嘴角微不可查地翘了一下,仍然故作沮丧的说:“那我们还能做什么呢?”
是啊,师彦的态度就是宋光乾的态度,想必现在他们也无能为力了。官家并没有把话说死,要是金国战事好转,说不定还有机会。可那时会不会太迟?
周茂蹙眉凝思,微微抿着唇,淡色的嘴唇终于有了一丝艳色,师彦从未觉得他可以这样好看。
车厢里的静谧起细微的变化,晃荡的起伏成了一种暧昧的节奏,师彦莫名其妙的想起那晚周茂也是蹙着眉,呻/吟着唤他的名字。
坐着的周茂毫无所查,沉浸在思绪当中。而躺着的师彦红着脸,目光中都带着蒸腾的水汽,着迷地望着周茂发呆。
“你怎么脸通红的?发烧了?”车轮碾过一个水坑把周茂给震醒了,这才注意到师彦那副不正常的样子。
师彦被他一问,也立即回过神来,种种的不正常让他对自己产生了几分厌弃,他用被子蒙住头,闷在里面说:“我困了,别吵我睡觉。”
周茂瞥了眼鸠占鹊巢的人,刚想出口刺他两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也怪可怜的,意气风发地准备出征,临门一脚被泼了一盆冷水,想必他以前从未这么憋屈过。周茂有些同情被子里卷着的人,他移开目光,继续思索着破解之法。
傍晚,他们来到镇上住宿,周茂迫不及待的拉着师彦到客房里。
“我想到个办法,可以一试。”周茂抓着师彦的手低声地说,“据我对官家的了解,他对风雅的事物十分喜爱,更是对玄学深信不疑。”
周茂讲到此处有些激动,不自觉的握紧了师彦的手,炽热的温度灼烧着师彦的皮肤,他却半分都不想拿出来。
“还记得先帝怎么选中当朝天子作为储君的吗?”
师彦的脑袋已经烧糊涂了,周茂无论对他说什么他都只会点头。
好在周茂也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对师彦的不在状态毫无察觉,他继续说道:“当初先皇后就是拿着当朝天子的一副画像,对先皇说他有明君之相。先皇不顾群臣反对,硬是把只是把区区端王立为太子。他信这些,相信当朝的那位也一定深信不疑。”
周茂把话一口气说完,等了半天没得到想要的反应,他松开手在师彦眼前晃晃。
在手被松开的刹那师彦就清醒过来了,他拍掉周茂的手,轻咳一声,装作不耐烦道:“把话说清楚。”
周茂在心里为武将的智商默哀了一遍才开口:“我们也可以让人画一副耶律景的相献给官家,画要稍微修饰一下,让人能看出他有末代帝王之相就行。”
这条计策是周茂冥想了一下午才灵光一现想到的,他们宋家人对书画都有疯魔一般的痴爱,上一世哪个县遭到百年不遇的旱灾,上万流民面临饿死的局面。朝廷无人肯管,后来当县找来一位高人,手绘了一副流民图献给官家。奇迹发生了,官家在书房被图中的民生艰辛所打动,硬是从内库拿出钱粮来赈灾。
这不大不小的事情被周茂遗忘已久,如今让他想起简直就是上天的安排。
师彦不知有流民图这条先例,即便知道比计甚妙,多少还是觉得有些冒险,他们一下又陷入了沉默。
作者有话要说: 我没有瞎掰,这些事都是真实发生的,打一场仗是有多容易!
☆、返乡(一)
周茂看出了他的犹豫,气的用眼睛瞪他。
“好了,好了,我就实话告诉你吧。”师彦心里没底,也不敢直接答复他,“我这次回来打着家里有事的幌子,实际上是替爷爷带信给吴先生,希望能够说服他帮我们上书官家。”
原来早就想好后招了,周茂原本飞扬的神色全都垮了下来,中午才说的无能为力,其实人家是对他有所保留。
没劲透了,自己又像个傻子一样为别人操碎了心,结果每次都是一厢情愿。周茂连表面的假笑都维持不下去,搜刮起两世所有的修养,控制住自己不要把杯子摔出去。
一忍再忍,忍无可忍,周茂把自己憋到浑身颤抖。一旁的师彦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对,着急道:“你怎么了?我哪里说错了吗?”
周茂低着头,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紧紧的抿着嘴,不肯发出一声声响。
这下师彦不是急,已经是慌乱了。他赶忙扶着周茂的肩膀,蹲下来盯着他的脸看。
“你到底怎么了?”
“滚,出去。”周茂咬着牙,肌肉太过僵硬是他的音调都不对了。
师彦怎么可能听他的,用力晃了晃他,逼着周茂看自己:“你怎么老是这样突然的发脾气,想再打我一拳吗?”
他拿起周茂的手对准自己,“快打,打完了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周茂用力想把手扯回来,可惜力量悬殊,越扯他越疼。
母之,他太不爽了,为什么总让他遇上王八蛋。周茂一把扑上去就咬住师彦的脖子,恨不得撕下一块肉来才肯松口。师彦一直忍着,只是这种从未尝试过的痛感还是让他疼的直抽气,他愤懑的想:这家伙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周茂松口之后师彦连忙用手按住那混合着唾液血液的地方,爷爷的鞭子实在太仁慈了。
周茂‘呸呸’的吐掉了口中的血腥,盛怒总算被浇灭了一点,样子从刚才的吃人狂魔变成了面无表情的僵尸。
师彦咧开嘴拉扯了个苦笑:“发泄够了吗?不行这边还来一下。”他偏偏头,拉长另一边脖子的线条,十分方便别人再下口。
“你为什么之前不肯告诉我?”周茂的火来的快去的快,怒气过后就只剩下伤心了,止不住的眼泪成片的落下,把师彦的心都淹没了。
没有想到当初的一个玩笑会让周茂生这么大气,师彦开始只是想逗逗他,一会儿就告诉周茂的。谁知道自己走神想到了别的地方,就把这事情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