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少爷,是我,是我告诉小姐的。”平秋跪了下来,拉住了慕容霍司的裤脚,被慕容霍司一脚踹开。
    “平秋……”慕容伊允看着被踢飞了的平秋,眼中升起了氤氲的雾气,她的哥哥,不是这个样子的,不是。“哥哥,沐纯嫂嫂要是看到你这个样子会难过的。”
    “难过?!”慕容霍司似乎是听到了天大的一个笑话一般,仰天长啸,但是,伊允却觉得,哥哥连笑声都充满了哀伤。
    “哥哥……”慕容伊允看向慕容霍司,这三年里面,哥哥,你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你都不和我说?!
    “你不害怕?伊允?”慕容霍司伸手,抓住了慕容伊允,恶声地询问。
    “我不害怕,哥哥。”慕容伊允回道,“您是我的亲哥哥,你不会伤害我。”坚定的眼神望向慕容霍司,慕容霍司确是但笑不语。抓起了慕容伊允的衣领,就往寝楼的方向飞去。既然妹妹想要知道真相,那么他就告诉她真相,她心目中纯洁无暇的沐纯嫂嫂是怎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这就是全部的真相。”慕容霍司的喉咙有些嘶哑的哽咽,他已经尽力压抑住内心翻滚的狂潮,尽量不去吓着伊允,这是他最疼爱的妹妹,那个该死的女人已经从他的生命中退出了,他的亲人,只有妹妹一个。
    听完了全部的故事,慕容伊允望着自己的哥哥,只是觉得心痛,心痛自己的哥哥。而她,对沐纯嫂嫂,增添了一份怨恨,对自己也多了一份痛恨。
    有的时候,有些事,是不可以问的,如果,你硬要揭开事情的真相,最后,往往伤害了自己至亲至爱的人。
    只是因为她的好奇,她的不解,她就这样揭开了哥哥鲜血淋漓的伤口,把慕容霍司隐藏在黑暗里的隐晦赤裸裸地昭示在阳光底下,伤口没有愈合,又被掀起,很痛,特别是,在心口的伤,更痛。是她错了,她只是想关心一下哥哥,却用错了方法,枉费她自作聪明,却不料,依旧不懂得顾全身边人的感受。
    “哥哥,对不起。”慕容伊允的头,轻轻地搭在慕容霍司的肩膀上,就像小时候一样。小时候……小时候的事情,似乎已经很遥远了,慕容伊允的眼神微微游离,温热的眼泪无限地落下,为了她的哥哥也是为了她自己。
    “妹妹,哥哥只是,不想你也和……”慕容霍司摸了摸慕容伊允的头,望见她手上的红肿,怜惜之情,慢慢涌现。这是他致力保护的妹妹,却还是伤了她。
    慕容伊允轻轻地说道:“哥哥只是不想让我手上,是吗?”
    “伊允,痛吗?”
    “好痛,哥哥。”伊允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轻声说道,“哥哥,你知道吗?有些爱情,注定是美丽的错误。有些情,不是说断就能断的。我会慢慢放下,然后忘记他。”
    “哥哥只希望慕容家的小公主能幸福。”
    “哥哥,你也会忘掉她,是吗?”伊允抬起头,看着慕容霍司。
    “时间久了,我想,会的。”过了许久,慕容霍司的的声音响起。
    “伊允,近来的所有,都对不起。”慕容霍司的话随风消散地无影无踪,肩上的人儿,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或许,她已经睡着了。
    慕容霍司正了正伊允的头,随后,眺望着远处,炫目的晚霞……晚霞虽美,却只是一瞬间的光景。
    两个人,静静地坐在屋顶,一抹夕阳的余晖打在了他们的脸上,似乎,再见小时候。
    有的时候,会言不由衷,伊允,哥哥,忘不了她,及时她背叛了我。我还是,好难忘记她。
    哥哥,我会忘记他,只要他幸福,伊允就幸福了,我从来都没想过要牢牢抓住延奇,真的。
    很多时候,爱情只能让你远远地驻足,望着,自己爱的人幸福,也是一种满足。
    第二百三十八章 毫无结果的逼问
    治好了云亦舞的毒,独孤芫就将独孤苍云和云亦舞驱逐出了冥敛宫。自始至终,独孤芫都未曾去看过云亦舞一眼。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出手救她。疑惑着,就已经让她身上的毒,解掉了,只是因为听到,她说她是他的娘亲,他就开始心软了吗?还是他在期待着些什么?所谓的母爱吗?他都是这么大的一个人了,什么狗屁的母爱,他已经不需要了,早在娘……不,不能叫霓裳娘了,可是,不叫娘,又能叫什么?
    灵位前,袅袅升起的香烟混乱了独孤芫的思维。独孤芫瞥向灵位上的字——母霓裳之墓。原来,他痛恨了这么多年的女人,竟然是自己的母亲。那么多年的恨意,竟然全是白恨了?!被他看的一文不值的女人,竟然是生了他,但是却不养他的女人。
    对着灵位,独孤芫也不下跪,也不上香,只是静静的默默站着,你不是我的母亲,养育了我这么多年,听说,你顽强的活着,只因为我的出生,是吗?你不知道,我不是你的亲生骨肉么?你是故意的装作不晓得,还是,你也被那个女人蒙在鼓里……那么,我姓什么?还是姓独孤吗?
    对,我还是姓独孤,我是那个女人和独孤云厮混后才有的,珠胎暗结吧?!当初,你怎么不考虑把我打掉?!呵,偷梁换柱,是啊,这主意,也就是你们两个才想得到吧?
    云亦舞,最后一次,你赢了,而且,赢得彻底……
    独孤芫颀长的背影里,流露出令人费解的伤,蔓延了整间的屋子。
    一只信鸽匆匆地飞过了林间,雪白的翅膀略过了蔚蓝的苍穹,飞向皇城的方向。
    锦绣接过信鸽,取出绑在信鸽上的纸条。
    读了读上面的文字——随后,笑笑地点点头,然后,摊开信纸,上面写道——
    锦绣:
    速归,王妃已愈。
    谨瑟。
    锦绣点了点头,随后拿起笔写了回信。
    “神医啊,赶紧地,王爷似乎有毒发症状。”外头,有人着急地喊着。
    “我马上就来。”锦绣放飞了信鸽,随后快步迈出了房门,谨瑟寄来的信纸就这样随手地放在了桌子上,一阵清风刮起,打了一个转转,就飞到了窗外。
    “王爷怎么样了?!”锦绣匆匆忙忙进了延奇的屋子,却不料,身后的门忽然地闭合上了,原本光亮的屋子一下子就黯淡了下去,锦绣立即想到其中有诈。
    “王爷,你想怎么样?”锦绣正了正神色,自要带里摸出一枚银针,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就不要怪她要自卫了,眼睛渐渐地适应了屋子里的黑暗,锦绣凭借着一些光亮看清了坐在不远处的延奇。
    “锦绣神医。”延奇挥了挥手,门被打开了,突如其来的光亮刺得锦绣睁不开眼睛,当锦绣再次适应了光亮的时候,她已经被一群手持金戈的侍卫兵们团团围住。
    “王爷,这就是你对救命恩人的礼遇吗?”锦绣扫视了一眼包围了自己的侍卫兵们,冷了神色,望向坐在主座上的谢延奇。
    “我只是想向神医请教一件事情。”延奇的剑眉下,亮如黑玉的眼眸波澜不惊。
    “哦?”锦绣睨了一眼延奇,继而问道:“是什么事情,需要王爷用到请教二字?”
    “问一个人。”
    “王爷,你不要忘了,我只是一名医者,虽说也是行走江湖,可也不是江湖百晓生,什么事情都晓得的。”
    “既然问你,就一定是你晓得的。”
    “既然王爷如此肯定,不如说来听听。”
    “本王的王妃,什么时候能回来。”灿若流利的眼眸里闪出一道光芒,视线紧盯着锦绣的眼眸。
    “王妃还为痊愈。”锦绣略作思索,继而面不改色的答道。
    “还未痊愈?!”锦绣略加思索,延奇的声音愈发的冷冰,“神医在王府滞留的日子也有三个月之久了吧?”
    “王爷好记性,是的。”
    “本王都已经好了半个月了,本王的王妃还未痊愈?”延奇的语气中充满着不相信,“还是,你们这些神医的招牌只是浪得虚名。”语气冷冰的令人发颤,猛然站起地身形中彰显着阴郁,令人窒息。
    “是的,王妃还未痊愈。”锦绣依旧不更改她的说辞,她这样做是有目的的。不止是为了自己和谨瑟的安全,也顾及到王爷和王妃的幸福,三年之内,他们是不会让王妃回到中原的。师傅预测的,从来都不会错,三年后的大难会不会开始,王妃是个关键人物。
    说得大些,是为了天下苍生,说得小一点,也是为了自己能够安享一生,于公于私,他们都是不会让晴柔回来的。即使发生了任何的事情,晴柔,只能在三年后出现。
    “果真?”
    “不假。”
    “爷,神医救过您,我想肯定能救活王妃的。”李章在一边帮腔道,王爷遇到王妃的事情就会不理智,果真是如此呀。
    延奇的怒气高涨着,却很让人惊讶的没有爆发出来,李章发现,自从王爷从鬼门关死里逃生后,性格就和以前大大不同了,虽说,还是很会生气,很会发怒,但是更多的时候,王爷会压抑住自己的火气,这,是不是一件好事情呢?!
    “爷,小王爷……小王爷哭了。”乳娘急忙地跑过来通知延奇,现在,煜祺的哭声谁都止不住,只有王爷才能哄住。王爷的一点点耐性,是不是小王爷给锻炼出来的呢?这些,李章他们就不得而知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 树阴照水爱晴柔
    其实,延奇哄着煜祺,根本无需费多大的功夫,因为,其实煜祺宝宝其实很好哄,只要在他哭闹不休的时候,将他脖子上的长命金锁塞到煜祺的手里,摇篮里面玩弄着长命金锁的煜祺握住了金锁,破涕而笑了,咿咿呀呀地说着一些大人们听不懂的童言童语,手上脚上的银色铃铛随着煜祺的动作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严冬眼看就要过去了,所谓的神医也趁着人们不注意的时候逃离了王府,出乎意料的是延奇,没有挥兵去追。
    就连延奇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他就这样待在王府里面等着,继续做着以前晴柔根本没有出现的时候的事情,哦,对了,只是加了一件事情,每当入夜的时候,他就会去明日楼(煜祺的寝楼,当初是为煜祺建的。)看着煜祺发呆。
    延奇从清醒过来之后就做了一本手札,上面记录了煜祺每天的小事情,他不晓得,为什么自己会做这样的事情,只是不知不觉中,他就已经记录下了煜祺宝宝时刻的小举动,煜祺第一次笑的时候,煜祺断奶的时候……或许以前,延奇也不相信自己会做这样的事情,但是,他确确实实的做了,全部都是亲力亲为,不让别人插手半分。
    他心里的深处,总是希望有一天,可以将这份手札亲手交给晴柔,错过了煜祺的成长时光可以从这里弥补……
    谁都不知道,或许,连晴柔自己都不知道,延奇曾经为晴柔画了一幅画像,这幅画像一直珍藏在延奇书房的抽屉内,现在,延奇将这幅画像挂在了煜祺的寝楼里面,以前,他是怎么都不会相信自己有一天会靠着它来睹物思人的,而现在,他正是这样做了。是他陷得太深了吗?他似乎中了一种毒,一种只有晴柔才能治好的毒。
    果真,没有人清楚,未来的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再冷血的男子,遇到了心爱的女子,都会不由自主地陷入爱情的迷谭,任凭你有再大的自制力又怎样?爱情面前,延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