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割。
    南宫煦夜明日一早便要启程前往徐州,来回日夜兼程恐怕也要十日,就是不晓得会不会赶得及。
    他今日比平日里早回寝房,离别十日,他想再与他多呆一些时辰。
    玉倾之一边为他宽衣,一边试探性地问:“忠国候府于王爷既无大恩大德又无深厚交情,王爷为何如此劳心劳力?”
    这个问题,欧阳珏也问了,平常人该是看出来了,他对忠国候府这件事太上心了。
    南宫煦夜低头看着他,抬手抚上他的侧脸,“怎会无大恩大德?”
    玉倾之抬眸看他,“嗯?”
    南宫煦夜解释道:“忠国候府给了我一个举世无双的倾之,此等大恩大德我南宫煦夜没齿难忘。”
    玉倾之那一双墨琉璃似的眸子映着南宫煦夜的面容,界限分明的唇微微张开,“王爷……”
    就是因为这个,所以他南宫煦夜要赴汤蹈火去报答忠国候府。玉倾之身为养子,也是要尽孝的,他南宫煦夜既然娶了他,就要代他尽孝。这种种的牵连,让南宫煦夜不得不费尽心思保全忠国候府。
    南宫煦夜抬手将他揽入怀中,“我不在的这些日,府中的大小事务都交由你了。”
    玉倾之抬手环上他的腰,微微闭了眼眸,“王爷放心罢。”
    “若是想回侯府看看,出门的时候要多带些侍卫在身边。”
    “嗯,倾之记下了。”
    而后,再无声音,两人静静相拥。
    灯火迷离之中,松开了怀里的人,看着他如玉般的容颜,南宫煦夜用微微曲起的右手食指抬高面前那人的下巴,俯身轻吻了下去。微微张口允着他的唇瓣,不曾想过那人也微微张口允他的。心里一怔,蓦地睁圆了眼睛,方才他回应了他!
    放在他腰间的手将他再拉拢几分,胸膛抵着胸膛,浅吻变成了深入的吻,舌尖划过他的齿,而后进|入他的口中,扫过里面的每一处,而玉倾之再也不像玉雕那般僵在那里,偶尔回应他,虽然动作不大,却也让南宫煦夜察觉到了。
    成婚三个多月,这还是第一次,第一次玉倾之给了他回应。
    缠|绵的吻持续了许久,分开时,玉倾之粉色的唇变得愈加红润,唇上还有点点水光。南宫煦夜心中欢喜,眸中流光溢彩,他深情地看着他,轻声唤他的名,“倾之……”
    玉倾之对上他的眸,眉眼处携着若有若无的浅笑。南宫煦夜拿起他的手,将他的手放在自己身侧的亵衣带上,“倾之可愿为我宽下这件衣裳。”
    迟疑了一下,玉倾之便有了动作,南宫煦夜放开了他的手,他便轻轻一拉亵衣的带子,白色的亵衣没了带子的捆绑,便敞开来。露出了南宫煦夜因为常年习武而有些精壮的胸膛。
    而后,抬了双手,为他将亵衣顺着肩膀脱下。
    这便是应允了。
    南宫煦夜裸着上身,双手抬起为他宽衣。双手搭在他肩上,褪下了他的紫色外袍,露出里面的白色亵衣,任由那紫色袍子自背后滑落在地。再抬手,将他头上的和田玉簪取下,前鬓的青丝脱开了发簪,便滑落在肩头。再然后,那支镶了紫色宝石的和田玉簪也掉落在那件紫色的袍子上,隐隐泛着幽光。
    抚着他那一袭顺滑的青丝,南宫煦夜顺着他的肩膀将他拦腰抱起,依旧是不疾不徐,提步到床榻,将他轻放下,再去放下床帏。
    被床帏隔开的空间之中,几分暖色。南宫煦夜俯身,双手撑在玉倾之的耳旁,而后低下头去吻他,吻他的额头,再吻他的鼻梁,最后落在柔软的唇上。唇舌交缠之中带了几分柔情。
    榻上,褪下了所有衣物的两人缠|绵在一起,南宫煦夜去吻他的脖颈,玉倾之双手放在他背上轻抚。一声情|动时轻喘,让南宫煦夜心中荡漾了几分。
    细密的吻几乎落遍了身下人那如玉般的肌肤,身子互相摩擦时,勾起心中欲|火。南宫煦夜撑起身,看着下方微微轻喘的人,平素如玉的脸颊也添了淡淡的桃红,好不诱人。
    南宫煦夜一手撑床,一手去抚他的侧脸,不急于突破最后一道关卡,抚着他,轻声唤着他的名字,“倾之……”
    再次俯下身时,早已□的那里抵着他的腿间,还在犹豫,上一次南宫煦夜醉酒强要了他,他流了血,这次他怕又会让他受伤。南宫煦夜在他耳边说:“会有些疼。”
    身下的人低低应了一声,“嗯。”
    南宫煦夜用手去抚着他的腰,缓解他的痛楚,连进|入的动作也是缓缓的,慢慢扩展,慢慢深入。
    还是会疼的,玉倾之抓住了身下的床褥,南宫煦夜不敢再深入,低头在他耳边,喘着粗气说:“抱着我。”
    玉倾之松开了床褥,双手环上他的背,迎合着他的动作。
    南宫煦夜的动作很小心,所以,这一次他没流血。做过了两次,南宫煦夜便适可而止。自上而下看着他,为他拂去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而后躺在他的身侧,将他揽到怀里。
    低头问他,“累不累?”
    “还好。”他低声答。
    南宫煦夜说:“你等我一会。”
    ☆、24真真假假
    玉倾之还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身边的位置一空,是南宫煦夜起了去,在衣架子上拿起自己的外袍披上,又行几步在高几上一个小盒子里拿了东西。
    回到床榻边,他坐在床沿,手上是一小瓶药膏。
    玉倾之晓得他要做什么,双手向后撑起身子坐起,身上的被褥滑下露出裸着的上身,只有那乌黑的发搭在肩上,与白皙的皮肤对比鲜明。
    出手握住南宫煦夜的手腕,玉倾之说:“王爷,这事,还是倾之自己来。”
    南宫煦夜倾身过去吻他的额头,顺带将他放倒在床上,“还是我来罢。”
    玉倾之看着他,没再说话,任由他为自己上药。
    等上好了药,南宫煦夜再躺回他的身旁,搂着他。
    许是经过方才,太累,便很快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南宫煦夜早早起床。玉倾之因为昨日的房事所以晚起了些。
    待他醒来,南宫煦夜已经沐浴更衣了,还吩咐了下人准备热水给玉倾之沐浴。
    南宫煦夜一早便把下人召集到一块,吩咐了一些事。若是他不在府上的这些日有人上门求访,便说他身体不适,所有来客一律不见。
    女管家仙歌在早些日便被南宫煦夜秘密派去办一些事,所以府中的下人也没人来管着。昨日,南宫煦夜将此时托付给了玉倾之。
    朝堂上告假,也是如此,就说是身体不适,要在府上修养。且朝中有中书令欧阳珏把持,他也放心了。
    一切都打点好之后,南宫煦夜才换上一身普通的蓝色衣裳,带了几个侍卫,准备前往徐州。
    临行前,不好明目张胆在王府前送别,南宫煦夜便转在了后门。几个侍卫也换上了普通的衣裳,骑在马上,等候南宫煦夜。
    南宫煦夜抱过玉倾之,怀里的人也抬手环上他的腰。将下巴点在玉倾之的额头,南宫煦夜重复一遍,说:“府中的事交由你了。”
    “王爷不必挂心,府中大小事务倾之定会打理妥帖的。”
    南宫煦夜紧了紧环住他的双臂,再说一句,“等我回来。”
    “好。”他轻声答,不是说别的,而是只说了一个好字。
    昨日温情过后,今日便要分隔两地,心中免不了有些不舍。无奈有要事要办,南宫煦夜松开玉倾之之后,便走向了自己的骏马。
    拉过缰绳,翻身上马,身姿无比飒爽,刚强之中带有些温文尔雅。在马背上再次回首,看站在石阶上的紫衣男子,只是微微地一点头,便传尽了心中万般思绪。
    随着一声马鞭响起,马蹄声紧跟其后,再抬眸时,那个白色身影已然消失在视线中。
    南宫煦夜走后,纸鸢在旁侧问:“公子,王爷这是要上哪去?为何又要让我们对来访的人说他在府上修养?”
    玉倾之转身回去,“此事你还是莫要过问了,既然王爷吩咐了,只管照着做便是。”
    看着玉倾之的紫色背影,纸鸢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便立即住口,提步赶上他,“是,公子。”
    而此时,幕后的黑手尚书令当今的国舅爷魏谦也在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
    工部侍郎求见时,魏谦正搂着年仅十五的小妾在饮酒作乐。一如他那个在后宫一手遮天的女儿,生活上**奢侈,纸醉金迷,毫不检点。这小妾是前几个月刚纳的,还是自己底下一个官员的千金,为了讨好他尚书令大人,便将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送了出去给人当了个小妾,任由他蹂躏。
    府上的下人通报了工部侍郎求见,魏谦才从温柔乡里回神,似不满那工部尚书该来不来,偏要算准了这个时辰,便不耐烦地对着通报的小厮道:“让他等会,我这就过去。”
    说着,又去摸几把怀里春光迤逦的小美人,亲几口美人的樱桃小嘴,才依依不舍地整理好仪容去见那兵部尚书。
    工部侍郎过来,说的是正事,唇角上扬,“大人,那几位跟着忠国候去的工部官员下官已经打点好了,假账本也做的如假包换,现下,只等人押回来,人证物证便是一样也不少。”
    魏谦半眯着眼睛喝着茶,脸上的笑几分阴险,“那就好,也就是十日左右了,让底下的人都放亮了眼睛,可千万别出什么篓子,不然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
    “是,大人说的是,这事关系重大,下官不敢疏忽。”工部侍郎深深做了一揖,而后又道:“大人,还有一事。”
    “何事?”
    “那忠国候百里奕祯是开国功臣的后裔,朝中也有些曾是忠国候老侯爷的门生,若是他们要追查起来,怕是后患无穷啊。”
    魏谦低沉着嗓子,脸上几分不屑,“这忠国候府早已不像当年那般辉煌,即便曾是老侯爷的门生,那也轮不到百里奕祯头上,谁会闲着没事为他翻案?”
    “那王爷……”
    提到王爷,魏谦脸上几分暗色,那南宫煦夜刚娶了忠国候老夫人的义子,近些日又处处为百里奕祯说好话,确实是个祸患。
    工部侍郎压低了声音,“大人,您看此事该如何办?”
    魏谦眯着眼睛想了想,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再扫一眼面前的人,“这你怕什么,等过了十日,将百里奕祯定了罪,打入了天牢。一切都解决了,他熙阳王身在京城之中要查也查不出个什么。”
    工部侍郎听后也觉着有道理,但是又想起,“大人,王爷今日没上朝,听闻是告了病假,不晓得是否属实。”
    经他这么一提,魏谦也想起了今日朝堂之上没见熙阳王的影子,随即勾唇一笑,阴冷的眸子几分狡猾,“是真是假,本官亲自走一趟便知晓了。”
    说着,第二日。
    脸皮比牛皮还要厚上三分的尚书令魏大人听闻熙阳王病了,便在早朝过后,让下人备了些上好的药材,其中不乏千年人参、冬虫夏草。带上这探病的礼,尚书令大人便乘着帏轿,三拐两绕便到了熙阳王府。
    府上的小厮连说了三句,“王爷有病在身,不便见客,大人请回罢。”
    人家尚书令脸皮是出了名的厚,当年凭借着一张厚脸皮在广场摸爬滚打,这才到了今时今日的地位,若是论脸皮厚,他尚书令大人倒是称了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当时,尚书令大人也不管这小厮的阻拦,便直冲冲地要往王府里走,“本官特地前来看望王爷,你这一个下人,也敢阻拦,不知好歹!”
    说着,一把将身旁的小厮推倒在地,小厮喊冤也不晓得跟谁喊去了。
    好在,此时熙阳王妃出现了。
    温和如玉的熙阳王妃心平气和地看着闯进来的人,“不知,阁下是何人?”
    刚才还在呵斥小厮的人听到这个声音便循着声音望过去,正见不远处站了一名穿着紫衣的绝世男子,便提步过去,意思意思地拱了拱手,“下官魏谦,见过王妃。”
    玉倾之闻言,眉眼携笑道:“原来是当朝的国丈大人,有失远迎,还望国丈大人海涵。”
    魏谦笑了笑,“是下官唐突了。”
    玉倾之无意之中扫了一眼那边刚才被推倒的小厮,再看着魏谦,“国丈大人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魏谦立即装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