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是个吃着非醋的标准的白痴了。“和男人约会?”
    “这些都不关你的事了。你进去吧。”
    “好……但是你能告诉我,和你相亲的人是谁吗?”我问。心想如果真有那个王八蛋就叫兄弟们去把他揍得捡不起来。
    “李建华。”胡柯说。
    然后我就摆摆手示意你走吧。自己也独自转走离去。嘴里反复嚼着那个从胡柯嘴里吐出的名——李建华,重庆某大学校长的儿子。
    我知道我根本不能和他比。就算我是个全才,那么人家却是权财,更何况我什么都不是,顶多算个大学里混青春的小贼。所以我不知道,除了把李建华三个字放进嘴里嚼烂了在混着口水吐到地上,我还能做什么。
    于是我不说一句话的离开。顺手快速的抹下那滴从眼角流下的水——我知道我和胡柯再也不可能了。
    走到拐角处时心想,我最后看她一眼吧,我昔日的女友胡柯。当我转过身的一刹那,看见胡柯正在远处面对着我凝视。那把火红的伞,遮护着我曾经亲热的叫唤小太阳的女孩。
    我几乎是立即冲到她面前的,当我看见那脸上泪水雨水混合一片的女孩时,忍不住就一把抱住了她,“胡柯……”
    胡柯的伞立即就被我冲撞掉了,任我拥着。
    “最后拥抱一次,可好?”这次我真是在请求她了。我真是怕了她那铁了心不原谅我的表情。
    “嗯……好!”胡柯拼命的点头,我把她脑袋按着我胸前,我听见她猛烈的抽搐,在听见她用很小声的音叫我老公时,一个不小心就让眼里的泪夺眶而出。
    “老公……”她叫。
    我没答,我只是把她拥得更紧。感到她的细腻的发丝在我脸旁磨蹭。
    我们就这样在重大校门口,站在雨中,哭泣着拥抱。不顾旁人的注视,像两个疯子。
    大概过了五分钟,我正要说我们和好吧,就感到胡柯挣扎着推开我:“别这样了,别人看见了影响不好。”
    我放开她,我用重新的眼光去审视她,用不同的角度去分析她的话的含义,最后得出:我们果然关系普通了。
    寒着心,我说以后不用再见了。
    她点头,我看见泪又从她眼里流出,突然觉得那泪特虚伪。我用手背狠狠的抹干脸上的水——我不承认那是泪。而且有种感觉,泪为她流,不值。
    冷冷的转身,我说你走吧。
    突然想到什么,又叫住她:“等等!”
    “?”胡柯回过头。
    “我想知道,你那时为什么要骂玫玫。”
    胡柯开始只是看着我,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而后释然:“我就知道你那可爱的妹妹不会告诉你。”胡柯笑,那样子几乎就叫讽刺,“因为你妹妹的一副画,她无声的告诉我,你们在相爱。”
    玫玫的画?我的手下意识的触碰了荷包,突然感觉到衣兜里的那种负荷,沉淀着我不知道如何处罚的罪。
    ——ctg
    三十四、被绑缚的善良(上)
    我没去教室上课,我从寝室床上把阿树和何贼拖出来,我说走喝酒去,兄弟我请客。有人请客这两个混蛋是不会拒绝的,他们欣然说好,穿上大衣我们三人就浩荡出门。
    我左手一直按在荷包处,右手则握着酒杯,不等谁干杯劝酒,自顾自的喝,期间说得最多的就是不停的问这两个兄弟:“你们觉得玫玫怎样?”
    “漂亮,但是心灵远得摸不透!”何贼说。
    “善良的仙女。”阿树的回答。
    我看了阿树一眼,阿树说玫玫很善良,我就突然觉得,我活了二十几年,竟然不知道何为善良了。情人眼里出西施,阿树觉得玫玫总是完美的。
    我又摸了摸衣服口袋里的画纸,感到手被刺所伤。
    当何贼和阿树把叫上的菜全部消灭时,我也把两瓶“金六福”给枪毙了。那两个线条比脑袋还粗大的家伙这才恍然大悟:“杨阳你怎么在借酒浇愁?”以前我是不爱喝酒的。
    喝了酒的我就觉得混身灼热,我就有了去质问我那妹妹的雄心。于是我说你们慢慢吃,兄弟先走一步。
    “啊!小子你就这么走了?这谁请谁呢?”何贼在关键时刻大吼。
    “哦!对对!我请客来着……你们……以为……以为我还会赖呢?”头昏脑涨的我,豪气万千的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叠钱,放桌上,“谁赖!小姐!结……帐!”头昏眼花的看见那位赶快亲自跑来收钱的老板娘,我说,“不……不用……找了!”
    然后我就失去了知觉。在我倒下的前一秒我隐约记得阿树说这家伙看来是真醉了。后来何贼说杨兄,当时你霸气的摸出的那一叠草纸,并叫老板娘不用找了时,我们才知道何为英雄。
    我不知道那两个人是怎样把我弄到寝室去的,反正当我醒来时发现在阿树的床上,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寝室没一个人,想必大家都去上课了。我脑袋一阵痛,翻身下床就感到全身更是无处不痛。我就不敢想象昨天我醉宿后受到了什么样的非人待遇。我正琢磨着为什么我会在寝室过一晚,突然就看见桌上留着一张纸条,上面写是何贼的那任何人都临摹不来的狂草,写着失恋了要节哀别想不开跳楼之类云云。敢情他们以为我在为胡柯失恋一事闹别扭。
    桌上的纸条让我想起了胡柯和玫玫,心里的那绝望就这么诡异的油然升起。我从大衣衣兜里摸出玫玫的画,确认四下无人后打开——我突然觉得那是不可告人的耻辱。
    “阳从来爱的是我 我也爱他”
    当我以为玫玫只是单纯的暗恋她的哥哥时,就已经是心理承受能力的极限了。我实在没想到,她会用这种方式去对付我的女友。我回想了一遍她为我细心剥蛋壳的表情,安详宁静,绝对善良。又想起昨天晚上阿树说玫玫是个善良的仙女。我想破了脑袋,也不能想透玫玫的心。是否荣幸称之为善良。
    桌上的字条叫我别想不开跳楼,我走到寝室阳台上,望望下边,人很多:逃课的,恋爱的,买早饭的,逃课去为爱人买早饭的……等等,都那么兴高采烈而显得匆匆忙忙。我预算着我如果跳下去明天的新闻会怎样报道我——某高校男生,因失恋,从寝室8楼跳下,郁郁而终。
    于是我就调转了头,走出寝室。
    手机来电显示着,7个未接,6个来自母亲。我给母亲打了个电话过去。母亲鬼哭神嚎的叫我赶快去医院。我以为玫玫的伤势有变,也没多想拦了辆的士,直奔医院。
    到了病房就发现我又一次上当了。玫玫安静的躺在床上,母亲在慈祥的喂她喝粥,母亲一勺一勺细心的喂她,把粥吹凉了送进女儿嘴里。小妹妹安安也在,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见我去了,毫不掩饰的说:“妈,哥来了。哥一定喝了酒。”我在一旁想:安安你毒!
    我刚开始死活不承认,安安又丝毫不留情面的说:“我一看你那眼睛和脸色,就知道酒精过度,不信你过去让妈闻闻。”
    于是免不了受母亲一阵臭骂。母亲骂我时我就看见安安在得意的对我挤眉弄眼,我回敬她一个凶狠的威胁式眼神,被母亲发现,狠狠的敲了我脑袋一下。我捂着生痛的脑袋,发现安安却幸灾乐祸的笑得很得意。玫玫也笑了,坐在床头,乖巧温顺的笑,温温柔柔。
    我看着依旧纯净斯文的玫玫,我就以为昨天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是误觉。玫玫依然是我心爱的妹妹;依然文静幽雅;依然好象冬暖夏凉一样的性情;依然让看着的人感到很舒服。
    我以前计划着一进病房就质问玫玫胡柯那件事到底怎样的,但是我看着她那么柔弱的眼神,病兮兮招人疼的微笑,我就知道我的计划一定会被隔离。
    母亲继续喂受伤的女儿喝粥,安安继续看她的报纸。我坐在窗户边,冷风吹进脖子,把酒意彻底的清除。我清醒的看着玫玫那么满足的喝母亲送去的粥,偶尔对我投过一个幸福的笑。我有戒心,我就疑惑那和平时无异的笑容,意味深长。
    这时安安看见一个新闻,呼天喊地的招呼我过去看。我看她那样惊慌失措的样子,想一定是什么大事,赶快跑过去,挤着她身边坐下——“某高三学生,受不了学习压力,从教学楼纵身而跳……”安安念着,带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原来真的有想不开跳楼的,我立即想到我高三拼命那会儿,不堪回首的过往,想想都是后怕。
    母亲无限惋惜的说:“什么事那么想不开啊!才那么点小破年纪就轻生,叫父母怎么办啊?辛苦养大的宝贝就这么……”母亲唠叨个不停,末了不忘提醒她的三个儿女引以为戒。
    就看见母亲身后的玫玫,用我从来见过的眼神,犀利的看着我这边。我纳闷到底是什么使那么一个安详宁静的女孩在瞬间变得那么狰狞。顺着玫玫的眼神,我注意到安安,小妹妹安安正靠在我身上,左手紧握着我拿着报纸的右手,嘴里还嘀咕些她自以为是的感慨……
    我猛的想到什么,觉得一个寒战。玫玫说她爱我。
    安安没过多久就瞟了她姐姐一眼,然后不动生色的把手移开,身子也离我远了点。我再看看玫玫,她又变回那个让人心疼的柔弱天使。
    我感到心里立即就复杂起来,胡柯受的那一耳光,胡柯在我门外的哭喊,还有荷包里沉重的画纸——我知道里面包裹着怎样的秘密。
    再过了一会安安就以空气不好为由,坐到窗户下去了。
    我突然就为胡柯的冤屈而不满,为小妹妹受的镇压而心惊。我突然就想把这全部的失望发泄在躺在床上娇娇弱弱的玫玫身上,于是我忽的站起来,用从未对她有过的严厉冲她喊:“你凭什么那样做?!”说那句话时母亲好刚又盛了点粥,我大声的责骂差点令母亲手里的碗吓得摔到地上。
    “阳啊,你这是怎么了?干什么那么大声对妹妹说话!你疯啦?”母亲一回过神,放下碗就来责备我,强行按住我的身板。
    玫玫先是愣了一下,随而用空灵的大眼睛幽怨的望着我,那表情的委屈,使我又一次以为我在错怪一个拥有善良纯洁心灵的女孩。
    我为了弥补刚才大声责骂玫玫而受的内疚,我激动的翻出荷包里的画纸,从来没有过的紧张让我双手发颤,母亲一直不满的唠叨更增添了我的愤怒。我把画纸展开,用力的摔在玫玫的被子上,“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毒歇心肠?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画纸被敞开在床上,纸上的深深的折痕可以代表我反复打开画纸的频率。
    “到底是怎么了?啊?怎么回事?好好的两兄妹,什么事不能解决非要吵闹让外人看笑话吗?”母亲一边大声的劝,一边按住愤怒边缘的我,母亲担心我会气急而对玫玫动手。
    其实当我看见玫玫那副好象是她更委屈的样子,我也是不真的想要打她。只是她害得我与女友分开,害得胡柯要嫁给并不爱的大人物的儿子,她害得我以为,在她美丽干净的外表下,她还有着完整的善良,她害得我以为她可怜柔弱需要我的拼命的同情……我想要讨叫个明白。原来她是个美丽的妖精。
    “你你……你这个妖精!”止不住的就骂了出来,对象是我曾经深爱的妹妹。
    玫玫终于低下了头,我就看不见她的表情。
    “杨阳你真是疯了!你干什么这样!啊?你是不是喝酒喝醉了还没醒?”母亲为了保护女儿,歇斯底里的吼,带着严厉的语气,拼命的拉住我,“你是不是没认出她是谁?她是你妹妹啊!你难道还真要打她不成!她已经那么可怜了!你明明知道妹妹不能说话你还那么欺负她!安安!安安快过来,拉住你发疯的大哥!”
    母亲叫安安过来拉住我,再后我就看见一滴泪,平滑的顺着脸滚下来。
    泪水不是玫玫的,也不是母亲的。但是泪水从那么女性的脸庞掉落,梨花带泪的可怜不过如此——那是小妹妹安安的。
    安安哭了,我这才暂时停止了发疯。我心疼的走到这个我以为不用深思就能一眼望穿她的心境的小妹妹身边,我抱着她:“安安,你哭什么?好妹妹,哥可没骂你啊……”然后我就看见,从妹妹颤抖不止的额头下,若隐若现的的疤!
    安安一直是坚强的,性格大儿化之,外向乐观,很少哭泣,很少挂念小事,有男儿般的豪气,有简单透明的脑筋。但是安安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流泪,还哭得那么凄惨。我一时没了主意,我笨拙的抱着小妹妹,我轻哄她:“乖啊,别哭了……安安最乖了。安安不哭……”
    抬头就又撞见玫玫那种让我吃惊的眼神,盯着我和安安,近似乎仇恨。
    母亲一定也看见了,母亲焦急的赶过来,对安安说:“哎呀,安安!你在这里搅合什么?你先回去,那么大个人了还动不动就哭。”母亲说着又去拍着小女儿的背脊,我突然觉得年迈的母亲,在我们三兄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