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未开封的初恋。阿树读了十几年的书,却还不知道女人是可以让男人爱的,女人有美丽的花儿。
每当我和何贼兴致勃勃的说起谁谁的女朋友怎样性感或充满风韵时,阿树就会以绝对讨打的不屑神态说“切,有什么了不起。我妈和我奶奶都是女人。”
对于这种得道高僧,何贼先是表现出万分的惊讶,后来久了,就对阿树的这种特异功能产生免疫力,麻木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有我跟何贼这样的色狼,也就有阿树这般的高觉悟的和尚。
大一时阿树还很配合的去理过一次光头。
此刻我就在等着阿树,晚上有场挺关键的球赛。阿树在此以前也从没去过我租的房子。到是何贼,从第一次看见安安时就毫无掩饰的表示要追求她,并三天两天往我家跑。
太阳已经偏西,阿树还没来,已经接到第4个电话说他十分钟后就到再等十分钟。
我想我短暂的青春有多少个十分钟可以等啊!时间不能浪费,于是我又拿出手机看胡柯的电话号码,看着我就觉得很充实。
阿树终于在第n个十分钟后揣着粗气跑来,刚开始出现在我面前时我以为他是一头跑过八千米的公牛。
阿树问,你为什么那么开心一个人都在笑。
我说感谢你送我那么多个十分钟的延长版。
阿树就毫无愧疚的转移话题他说,“啊,你一个人租房子住吗?”
“不啊,和我妹妹住一起。”
“哦,差点忘了你还有妹妹。”他说。
阿树这样说一点都不奇怪。因为每次何贼跟我讨论玫玫和安安谁更可爱时阿树都当我们在争辩可乐和雪碧哪种更解渴。他实在对女人没什么意思。
站在门口我还没把钥匙摸出来时门就自动开了,然后就看到安安像一只被关了一星期的狼般冲出来,把我旁边的阿树撞得向后倒去。
“啊!”当阿树反应过来粘在自己身上的是个女人时,第一时间就发出了悲惨的尖叫。
比起阿树的强烈反应,安安就理智多了,她快速从阿树身上爬起,嘴里狠狠的骂了句什么,瞟了我一眼抛下句“哥,我出去了。”就飞身下楼。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她人就已经没影了。
安安那丫头最近不知道怎么了,经常一夜不归,昨天刚回家住一晚我还没来得及教训她呢,现在就又跑。我惊叹世界对年轻女孩的吸引,盘算着要怎样管管这个让人头痛的妹妹。
进屋后发现饭菜已经弄好,香气溢人,我不用想就知道是玫玫做的,玫玫的个贴心的女孩。玫玫现在在阳台上画画,我让阿树先看着电视自己去把饭桌摆放好。
回来时就看见阿树一脸不塌实的样子,问他为何,答曰有女性在。
然后就指指他脚底下正用脑袋和尾巴不停地蹭他小腿的史比——史比是只母猫。
我望着已经唤起高度警觉意识的阿树,就说阿树你不用那么绝吧!
“你不是吧,阿树难道你真是个同志?”然后看他已经升起一背刺,连忙抱走了史比。
我又走进厨房。
过了大约10分钟,阿树神秘兮兮的来告诉我,我家阳台上降落了一个仙女。
“有位仙女,”他比画着,激动万分,“在你家阳台上!”阿树说。
——ctg
五、玫玫是个仙女(下)
除了仙女,我也实在想不出哪个形容词,能更适合在阳台上画画的女孩。在这个淡然的初夏夕阳里——难怪阿树会被她轻描淡写的姿态所迷惑。
在阿树语无伦次的激动描述下,我好奇的走上阳台,手中还握着汤勺。
阿树说阳台上降落了一个仙女。
玫玫是个仙女,玫玫是我妹妹。我的仙女妹妹就这么毫不轻易的倾泄在夏天零落的傍晚。
玫玫在阳台上,安静的涂弄着油画。她美丽的额头和清秀的长发就足以勾画出一种完美,专注而与世无争。
我看了看阿树,我猜想他已迷恋上妹妹淡然的身影。
你不能想象当我叫玫玫来客人了的时候,她缓缓转身的轻柔。
玫玫先是看见我,然后转向阿树,她微笑,对阿树点点头。然后她优雅的打着手语,叫我们先吃饭,她说她马上就画完了。
在这座临江的楼前,初夏的傍晚是淡红色的。色彩鲜艳又不失自然清丽。你可以在忙碌一天后的傍晚,站在阳台上妄想,大自然全是你一个人的。嚣张的侵在自导自演的世界。
而好像仙女一样的玫玫就可以在你毫无警觉之时闯入你的视野,同时无声的撞击你的心魂,让你措手不及。
后来阿树告诉我,那时候的玫玫就如淡淡的清水,融入他和眼前宁静的世界,沁湿一切,让世间所有都感染到她的清凉,包括他跳动的心和斜右放倒挂的夕阳。阿树说玫玫专注的画着世界的同时,其实世界也在静静的欣赏她。
我嘲笑了他说话的肉麻后,又很善良的提醒他水口与地面的距离。
“你不是说女人就是拿来为人民服务养育下一代的吗?”
“她可不是一般的女人!”阿树仍然陶醉在玫玫的举手抬足中。
“难不成我妹妹还是个妖怪了!”
“不,她是个仙女。”阿树定定的说,望着天花板。
我看着智商明显下降的哥们阿树,我就不能想象和尚的情话。一篇,关于得道高僧对一位仙女的情话。
“可惜啊,仙女不会说话。”我替美丽的妹妹惋惜。
“啊?她是个哑巴?”阿树口气里的怜爱明显多于同情。“唉,果然上帝都嫉妒这样美丽的女子。”
然后吃饭时阿树就变成了一条收不住口水的狗。
玫玫安静的吃饭,偶尔轻笑,不时的给我夹菜。
我说阿树你把口水擦擦,他听不见。
阿树以前没谈过恋爱,阿树以前是无爱主义者。以为不会有爱情的阿树,在面对玫玫时就表现出浓厚的兴趣并不能遮掩。他毫不掩饰他对玫玫的好感,他把所有目光全投射在玫玫身上,一丝不漏。
我看不下去了,我说阿树你吃饭吧是玫玫做的饭。
然后他连忙向嘴里塞了两口白饭,表现得相当吃惊的样子说“好吃”。
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原来和尚也是会恋爱的,而且一涉及就翻江倒海般夸张。
玫玫仍然淡定的吃饭,对于阿树的异常不受影响,不脸红也不矫情。把盘中最好的那份菜夹到我碗里。
球赛是在晚上11点。在我和阿树的眼球都被精彩的内容吸引进入状态时,玫玫出来了。
玫玫从浴室里出来,头发还滴着水,带着股幽香,走到我身边,坐下,安静的拿把小指甲刀修指甲。
阿树立即就转移了视线,好象只猎狗般绕着沙发跑了个大圈,跑到玫玫身旁去坐下了。美其名曰那边视角好。
球赛到精彩处我控制不住的从喉咙里冒出声来!阿树也叫了句。
只是我叫的是好球,阿树则在吼“好香!”
我瞟到那小子激动得手脚都在颤抖。
我担心玫玫熬夜太久对身子对皮肤不好,就在快接近1点时叫她去睡了。
然后玫玫就听话的起身,安静的双手合拢,放在右脸侧,表示“我去睡觉了。”
玫玫走后阿树就跳起来,他感激的说谢谢我把他带到我家来。
我说我是叫你来看球,你别表现得好象我已经把妹妹卖给你似的。那小子就不语,呵呵的笑。
晚上我害怕阿树来个梦游什么的对玫玫不利,就叫阿树睡我的卧室,我自己则坚持睡客厅。一有风吹草动我就立马惊醒。
多次醒来都看见安安的母猫史比蹲在我肚子上,张着绿幽幽的眼睛看着我。见我醒来就怪声怪气的叫,吓得我一背冷汗。
那晚我一夜没睡好。
我想当个哥哥难,当个仙女妹妹的哥哥更是难。
后来好不容易在下半夜睡沉。
在大约凌晨4点时不知道为什么又醒了。朦胧中发现有两只史比四只眼睛,我吓得睡意全无,仔细一看,发现另一只蹲在墙角的“猫儿”,竟是小妹妹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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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你是我的流浪猫
少女杨安依在街灯上,昏黄的灯光照到她脸庞,她望着远处,她请廖文韬收留她一晚。
深夜了,四周的高楼偶有微光,显得杨安瘦小凌乱。
廖文韬望着这个赖着不回家的女孩,觉得那一幕竟然特别萧索。
一位少女,18、9岁,豆蔻青春,活泼美丽。却能用姿态用神情,让人感觉到她落魄了,廖文韬还是第一次遇见了。
但是现在的女孩都太厉害了,他以为这也就是个被家长骂了几句后的离家出走。
本来廖文韬该很不负责任的高兴的,因为这么漂亮的一女孩,主动提出那样的要求,对任何一个正常男人来说都是梦寐以求的。
而廖文韬也只是个平凡的男人,还没那么高的思想觉悟。
但是当他看见这依偎在深夜街头的路灯下的年轻女孩时,就犹豫了。他以为这是他遗落在外的猫。一只流浪猫,行走四处,却无家可安。
而此刻,当他接触到流浪猫的那双无助的眸子时,一种爱怜的情怀竟在内心深处被触动。
“和父母赌气,离家出走吗?”他走过去,把手轻轻放在她双肩。
她没说话,看了他一眼,竟笑起来,只勾了勾微翘的嘴唇,带着嘲弄,然后歪着脑袋,又望着远方。那股可怜的影子立即被她玩世不恭的动作掩盖。
“我送你回家。”廖文韬很不欣赏她假装崇拜堕落的样子,他肯定的说。
“家?你凭什么觉得我该回家?我不喜欢寂寞,”她望着他,作出了很可爱的鬼脸“一个人的感觉真不好受。”
“为什么呢?”
“因为呀……”她歪了脑袋想,用右手拉着街灯,围着转圈,然后说了句和她样子动作不相符合的话“当你安静时,就会想到很多不愿去想的事。”
廖文韬看了这个的女孩很久,她在重庆市中心的夜里围着街灯转圈,带着高深莫测的快乐姿态。在两分钟前还让人逮住了她的惆怅。
廖文韬想,原来每个人都有她自己的故事。而对陌生人说话是一种可以完全摆脱责任的姿势。在这个社会里,男人最害怕的字眼就是责任。
好多男人的双肩,被责任压得垮了下来,却还要在外人面前装气派。其实就很体现了人生路程里的一个关键字:累!
“我不敢保证我是个纯好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他老实的对杨安说,害怕她太过于单纯。
“也许今天会发生什么。”安安说。
廖文韬就没多说了,带着安安回家。心安理得。
转身的同时廖文韬心想,现在的女孩真是年龄跟情史成反比。也不知道是男人的福,亦或悲。
廖文韬本是重庆人,刚从深圳学了打碟回重庆接场子。酒吧接在市中心解放碑,他就在离上班不远处找了套房子,与好友胖子合租。
从酒吧到他租房子的地方要步行大概10分钟,一路上廖文韬心情莫名奇妙的混乱。
身旁的女孩却表现得相当快乐,她像一只用脚走路的小鸟,一路蹦跳。嘴里不停的问着些对她来说好奇的事情。
“你干什么会当个dj呢?”
“当dj累吗?我看你打碟时好酷!”
“为什么你这个dj看上去那么平凡化呢?我想象中的dj都是染发乞丐装眼神犀利冷酷带了奇异而稀罕的项链和耳环。你看上去真不像个dj。”
说这些话时,安安就一直倒退着行走。嘴里唧唧喳喳,脸上带着干净纯真的笑。
廖文韬就不能想象刚才她用幻想空间极大的句子,暗示什么。谁都知道有种艳遇叫做一夜情。
什么时候一夜情也流行到这样单纯的孩子身上了。叛利的孩子,其实都想法单纯。
廖文韬点了支烟,深深吸了口。火光在黑夜里忽明。他看着他刚认识的女孩,就被她稚气的问题打败,笑了。
“不是所有的dj都那样招摇的。你可以当我有个不爱张扬的个性。”他说。
“哦,那么你怎么看那些穿奇装异服的家伙呢?”
“不排斥。毕竟也有人需要那样来吸引。有外表去装扮,也是一种资本。”
“我懂了,你是在说,你有实力真正的打好碟,你没必要去包装自己的外表。”
“说对大半。”
“你没有想过要交个女朋友吗?”
“想过。但找不到啊。”他吐出一伦烟圈,青青冉冉,“在重庆月薪五千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