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层黑色
    的皮布,只露出了眼睛、鼻子和嘴巴。他的身上也穿着同样的黑披风。有
    好一会儿,欧玲雅还以为他来自另外一个星球呢。
    「可是,为什麽?┅┅」
    「没什麽,」那个陌生人回答她,他的手揽住了她的腰。「今天,你
    是我的了。我要你怎縻做你就怎麽做。」
    第十一章
    起初,欧玲雅  懂懂,不知道自己到底发生了什麽。当黑色的大轿
    车穿过巴黎街道,意识才醒过来。这是她最後的考验∶最终将决定她是否
    能够进入「大爱魔」组织的一次至关重要的磨练。
    欧玲雅静静地躺在後排坐椅上,一动不动。被蒙上眼睛,她无法判断
    自己被带到了哪里,恐惧无情地噬咬着心脏;就是那种一般妇女常有的无
    助的、失落的恐惧。
    那个男人的话一遍遍地在她耳边回荡∶「现在你是我的了,我要你怎
    麽做,你就怎麽做。今天的每时每刻,你都要做我的奴隶。我唯一不能控
    制你的就是你的自身的恐惧┅┅」
    这些话是什麽意思?难道今天就要遇到一些横在自己前进道路上的挑
    战?轿车掉转车头,驰驶在一条圆石  成的路面上,欧玲雅的思绪回到自
    己少年时代。十九岁时,她曾和几个朋友为狂欢筹措资金而绑架了他们学
    校的一个老师。
    当然,她们设法把这个老师弄到手,不禁欣喜若狂。老师年轻而英俊
    ,尤其是他吓得魂不附体的模样,更让这群绑架他的姑娘芳心大乱。
    他被蒙上了眼睛,就像她现在这样,也没有被告知将怎样处置他。现
    在,欧玲雅深深体会到了他当时迷失方向的感觉--看不见自己在哪儿,
    不知道跟谁在一起。也许不久,就连自己是谁都产生了怀疑。
    她们本来打算告诉他,一切都是开玩笑,她们真的这样想过。她们还
    打算到个隐蔽处就取下他的蒙布,供给他香槟和巧克力,直到他任教学校
    负责人的朋友将他赎回去。但是不告诉他真相看来更有趣,就让他相信自
    己真地被绑架吧。
    欧玲雅焦虑不安而又无助地躺在轿车的後座上,不禁深感愧疚。她很
    想告诉他一切,但是又被他惊恐万分的神情深深吸引。她知道他的全身都
    在紧张,她们对他小小的折磨就能让他全身做出剧的反应。
    你可以用一根羽毛将一个人折磨得痛苦不堪。一种真正的痛苦。当她
    们用一根羽毛的尖部扎他裸露在外的皮肤时,他痛苦地泪流满面。她们用
    舌头舔他,用牙齿轻轻咬他,让他品尝了一种掺着兴奋的、不堪忍受的痛
    苦。
    她们都跟他莋爱。尽管欧玲雅因为看到一个男人被折磨得痛苦无助时
    ,深感不安,仍旧加入了她们的行列。他被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惊住了
    ,转而伤心地哭泣起来。她们占有了他,就像是男人理所当然地占有女人
    一样。她们唯一的理由就是因为自己高兴。她们自始至终都认为自己干得
    乾净俐落,神不知鬼不觉。他也自始至终不知道绑架他的是一群什麽样的
    女孩子。
    後来,终於有人来「赎」他,她们放了他,仍旧让他蒙着眼睛回到学
    校。他没告诉任何人在他年轻而平凡的生活中的那不同寻常的一天,究竟
    发生了什麽事情。不久,他就离开了学校,她们再也没有见过他,但後来
    听说他找到一份新的工作又被解雇了,原因是他跟一个学生发生了不正当
    的性关系。欧玲雅常常想是否是她们的所做所为深深地影响了他。
    现在,欧玲雅终於体验到了藏在蒙布後面的种种感受。当车轮辗过一
    段砾石路面,停下来时,她感到自己一直担心的时刻终於到来了。他们到
    达目的地了。
    一双有力的手将她拖出轿车,推着她走过石子路,登上几级石阶,穿
    过一道沈重的大门,门在身後迅速地关上了。她感到像是一个教堂的大门。
    房间里面阴冷潮湿,彷佛无人居住。是什麽地方呢?是一所废弃的房
    屋,还是无人使用的仓库?一阵脚步声走进房门;接着楼梯间下降、下降
    、下降,他们到了一个潮湿阴冷的地方。欧玲雅听到身後钥匙开锁的声音
    。她感到头晕目眩,浑身颤抖不止,这才发觉自己原来竟是那麽脆弱。
    「欢迎你,欧玲雅,」同样是冰冷而又让人神魂颠倒的声音,「我们
    很高兴你来到这儿,来到你的恐惧之地。」
    「我听不懂。我的恐惧之地指的是什麽?」
    「闭嘴!得到允许才能说话。违反规定要受到鞭笞三下的处罚。」
    立竿见影一般,欧玲雅立刻感到鞭子抽在背上似的疼痛。
    也就在同时,房间里充满了嘈嘈杂杂的说话声。多少人?她判断不出
    ,说话声音夹杂着回音,她听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污辱她。」
    「让他感到快乐的疼痛┅┅」
    「奴役她。」
    「弄伤她。」
    「吓唬她。」
    「请你们!」欧玲雅大声说,将睑转向声音发出的方向。「请取下我
    的蒙布。」
    「可怜又可爱的欧玲雅,」最初跟她说话的人用浑厚的声音说。「她
    想让我们取下她的布。」欧玲雅周围爆发出一阵阴险的嘲笑声,她不禁吓
    出一身冷汗。「可是我亲爱的姑娘,那样做对我们的试验有害无益,也破
    坏了我们愉快的气氛。」
    「你看,欧玲雅,这是恐惧之地,你要在这儿遇到最深切的恐怖,我
    们帮助你把恐怖变成愉快,好不好?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好吗?你会感到
    身上火热,非常非常热,就像火烧火烤一般。」
    立刻,欧玲雅感到一团热气包裹着她,还听到火焰的呼啸声和劈劈啪
    啪的爆裂声。他们怎麽会有这种本领?是真的火焰,还是自己被他们催眠
    ,产生了幻觉?心中的恐惧一再向她声明,这是一团真火,她要向後退缩
    ,一双强健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抓住了她,她紧张地大叫起来。她能感觉到
    火焰在身上燃烧,一股浓烟呛进了肺中,可怕的想像使她神志不清。
    「是火,小姐。火的地狱。你还记得自孩提时你就怕火吗,还记得有
    一天你被关进仓库时稻草着火,你绝望地想到自己一定会死吗?」
    「求求你,别这样,不要!」欧玲雅气喘吁吁地叫着。热度继续升高
    ,迫使她面对她一直逃避的记忆。她曾希望记忆中的那件事情永远不要再
    出现。
    「火,欧玲雅。熊熊烈火和阵阵浓烟,你感到热吗?」
    恐惧渐渐将她的意志打垮,突然,情势发生转变。一个东西碰着她。
    是一只手。一个潮湿、冰冷的东西贴在她的皮肤上,逐渐变热,并开始缓
    慢升温,直至燃烧起来,像是摩擦生火。
    「感受火舌舔你的身体,欧玲雅。感觉美妙的就像是待在地狱。」
    手,全身都是手,在抚摸,在抚慰,让人兴奋,又让人痛苦。她希望
    自己从痛苦中解脱出来,然而,她知道她必须忍受。
    终於,当她感到自己即将崩溃时,痛苦消失了,动作迅速得就像是它
    来得那样突然。一种潮湿的空气再一次侵入她裸露的皮肤中。
    「留住它,欧玲雅。留下并感受它的威力。」
    手腕上的手铐被取下,一样东西放在她的手中。她立刻感觉出这是什
    麽,开始颤栗不上。
    「害怕吗,欧玲雅?害怕毒蛇吗?」
    「不怕,从来没有怕过。」
    她咬紧牙关,强迫自己握住这个蜿蜓曲折的东西。那条蛇将滚烫、乾
    燥的蛇体绕在了她的手腕上。
    「一条眼镜蛇,欧玲雅,它的一滴毒液就能将人致死,你怕蛇,是吗
    ?你不想让蛇亲吻你可爱的身体吗?毒蛇爱你,欧玲雅,你不知道它们吻
    你的脖子时的感觉有多美妙。」
    欧玲雅竭力去抵制这种诱惑。为什麽这些人就擅长於暴露别人内心最
    深处的恐惧?很小的时候,她就怕蛇。她曾经和它的一个表兄一起度过许
    多令她不安的下午--一个叫理查德的很不讨人喜欢的男孩--他总是把
    他的卧室弄得像一个动物园。墙边也摆满了大大小小的容器。里面散发出
    一阵阵令人  心的、腐烂尸体的臭味。
    初看一眼,你准以为那些容器是空的。走近细看,你就会发现一只盘
    绕或者蠕动的蜥蜴,在一块平展的石板下探头探脑;或者是有着肥胖的腿
    的背部红色的蜘蛛被覆盖在一团乱蓬蓬的、黄褐色的毛发下面;当然还会
    有蛇,安祥地躺在温暖的沙床上。也许还会有一只蝗虫慢慢地从一只绿色
    的壁虎身边飞过,却没有意识到自己正步向死亡。所有这一切都是用来观
    察的。欧玲雅却觉得彷佛是自己被关在一个玻璃容器中供人观看,而不是
    蛇或者蜘蛛。
    「它们很漂亮,是不是?」理查德将一只绿腿的塔兰图拉毒蜘蛛放在
    手掌上,轻轻地抚摸着,就像是一些毫无进取心的男孩子抚摸着宠物的嘴
    巴一样。「当然,给它们交配时千万要小心--你不能让一只雄的和一只
    雌的处在一起太久。」
    「为什麽不行?」欧玲雅好奇地问道。
    「它们会吃掉对方。」
    他把蜘蛛递给欧玲雅,但欧玲雅吓得不敢去接。「不要像一只受惊的
    小猫,」他嘲笑道,「它咬起人来并不厉害--嗯,用不着这麽小心翼翼
    的。」
    「那麽,这是些什麽?」欧玲雅岔开话题,指着另一个容器问道。
    「黑毒蛇。」理查德不怀好意地说,「想摸摸吗?」
    「不!」欧玲雅大声拒绝;但是理查德全然不顾她强烈的反汇,将手
    伸进容器去抓那只最肥的、最老的毒蛇。
    「你干吗不戴手套或其它东西?」
    理查德得意地大笑起来∶「外行的人才戴手套。况且,他们又不咬我
    。我们友情深厚,我饲养它们,它们给了我它们全部的爱,难道不是吗,
    亲爱的?」
    他捉住一只全身光滑的黑毒蛇,让它的蛇体轻轻地绕在他的腕上,然
    後他轻轻地抚摸蛇头,蛇看起来心满意足。
    「来,摸摸它。你不害怕,是吧?女孩子就是胆小,你这麽没用。」
    这种责备深深地刺伤了欧玲雅的自尊心,她伸出手去摸毒蛇的脑袋。
    令她吃惊的是,蛇头是那麽火热、乾燥,并非地想像的冰凉而粘滑。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