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在沙场奔波,身上满是伤痕……
    「身上满是伤痕……身上……满是……哈哈……」六王爷乐不可支,抚掌而
    笑。
    「你笑什么?」孝皇写到一半,听到六王爷傻乎乎地乐了起来,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二哥,你快点写诏书吧。哈哈、哈哈哈哈……」
    ● 尾声
    从京城到边关。绵延几千里的官道修得整齐。
    一队兵士顶着烈日往前走着,他们交头接耳地谈天,还不时回头,看向队伍
    最后尾端两位骑马缓行的大人。
    「看什么?快走吧!咱们先去驿站。左大人伤病未愈,要慢慢走。」裴勇、
    裴义呼喝着,催促着那些兵士。
    兵士们不敢再多言,忙加快脚步,不出半柱香的时间,便把最后的两匹马和
    马上的大人甩得看不见了。
    那两匹马一匹是枣红色的,上面坐的是左三知。另一匹是黑亮的上好军马,
    上面坐的是裴陵。他们身着便衣,看不出官阶品秩。
    「这么慢,天黑前都无法赶到驿站。」裴陵目视前方,闷声说道。
    「我重伤未愈。」左三知也目视前方,没有看裴陵。
    「胡说八道,不是已经好了吗?」裴陵想到某日。那天他找左三知去喝酒,
    趁左三知喝了很多便把左三知压倒在床铺上,可左三知很灵活地就摆脱了他的桎
    梏。
    「我愿意的时候就好了,不愿意的时候就没好。」左三知抬手摸了摸裴陵胯
    下的那匹马,笑着道:「摸着感觉真好。」
    「不要乱碰我的马。你现在官位不比我高,不可能仗势欺人了!哼哼,你这
    次好啊,抓个定边王,还把自己的官职弄小了,恭喜……他娘的,我也好不到哪
    里去。」
    裴陵没想到自己会被贬到边关附近城池,他看左三知被六王爷降职,还以为
    自己也会被降为县令打发到江南去呢,没想到六王爷带着诡异的笑容把自己弄到
    边关去了。
    「同喜同喜。」左三知点头。他这次被六王爷审定是办事不利,还是回边关
    效命。
    可他也没想到,裴陵也被贬到边关去了,而且判决的时候,六王爷笑得很诡
    异。
    「你笑什么?怎么这么莫名其妙的?」裴陵见左三知无故微笑,心里很不痛
    快。
    「没什么,我不过是想到一件很有意思的传闻。」左三知淡然道。
    「什么传闻?」裴陵追问,自己最近并没有听到什么有意思的传闻啊。
    「传闻说,京城有一位很有名的御史大人,那大人平素以冷静、谨慎着称。
    然后,某日,那位大人竟然学着某些传说中的忠臣良将,对皇上来了个死谏。还
    差点命丧九泉。」左三知说着说着,伸手去摸裴陵额头上的疤痕,见那疤痕还泛
    着白,变成一小块丑陋的形状。
    「身为人臣,理应有为皇上而死的觉悟……我是看到六王爷过来才撞的,谁
    知道六王爷那么笨,手脚慢的要命,害我留下一块疤痕。」裴陵挥开左三知的手,
    又抽了一鞭子过去。
    「啊。」左三知被打到胸前。他一皱眉,捂住那里便弯下身去。
    「伤还没好?」裴陵见状,心里一紧,忙提马靠近左三知,伸手去摸左三知
    的胸口。
    「好了。」左三知见裴陵的手过来,便紧紧握住,任凭裴陵如何挣扎都不松
    开。
    「堂堂一个将领,怎么学得如此无耻之举?」裴陵涨红了脸,看看左右无人,
    面上才稍微放晴。
    「是啊,堂堂一个朝廷大员,却趁约人喝酒时候把别人灌醉,还上下其手。」
    左三知跳下马,借力也将裴陵拽下马来。他走到一处树荫中,靠着树干坐了下去,
    并将裴陵也拽着坐在自己的身边。
    「那天分明我什么也没有做成。」裴陵扭过头去不再看左三知,他用另一只
    手拽了把草喂枣红马。
    「我承认是我做了可以吧。」左三知又摸了摸裴陵的额头,问道:「很疼吧?
    不过男人多道伤疤也好,更有男子气概。」
    「说得好听,是我疼又不是你疼。」
    「你怎么知道你疼我就不会疼?」
    「……也还好,没那么疼……」
    「我当然不疼!」
    「你……」
    「这里不疼。」左三知指指额头。
    「那别的地方呢?疼不疼?」
    「你管别处做什么?」左三知站起身来,「上次酒钱是我付的,所以下次你
    付。我们快赶路吧。不然天黑前走不到驿站了。」
    「要休息的是你,要赶路的也是你,你这人这么这么反复无常?」裴陵皱眉。
    「无所谓,反正纵使我再讨人厌,也还有人为我死谏。」左三知大笑,不去
    看裴陵发青的脸。
    「你要不是朝廷命官我就杀了你。」裴陵的脸从青变黑。
    「在何处?」左三知上马,给了马一鞭子,大声喊道:「如果是本官的卧榻
    上,本官求之不得。」
    「左三知!我杀了你!」裴陵大吼,也给了马一鞭子,冲左三知追了过去…
    …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