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是什么情况,她总是不容留下丝毫的马虎。
那一日,白离告破,余留在宫中的皇室中人以及官员尽数虏获并关押在一处,派重兵把守。慌乱中,大皇女的正君欧阳耀华早产,诞下一男子,也幸得是男子,才免于被除 根的厄运。而欧阳耀华提出想要见冥门少主的请求,也被直接无视。
殇自愿留守白离,处理后期的事务。
虽然殇并未明说,可风若情了解,她是为了那名男子。便也不多加勉强,放心地将白离交于她,自己与厉王快马加鞭地赶回冥门。
71 芙伶产女 ...
待安排好一切白离国后续的事务,风若情便和厉王两人便将身后的大批军队分别交予奎安与烈等人,自己快马加鞭地率先赶回冥门,沿途中不断有人接应,更换着马匹与干粮。
就这样,本是十几日的路程,缩短为将近十日,而这一路可谓风尘仆仆,当冥门前来迎接接应的人,看见这两名浑身粉尘的女子,差点认不出来她们便是自己要等待的,本应该风光无限、凯旋归来的主子。
赶回的时辰刚好是酉时,太阳已缓缓地朝着西方落下,夜幕初垂,落日的余晖倾洒在这经过装点、焕然一新的冥门宫城之上,宫城外百姓笑逐颜开,幸福而平静。
已经得知冥门获胜的消息,江都的百姓已是在自家门前挂上大红灯笼,整座江都城便如庆贺新岁一般,皆是一片火红,喜庆万分。
风若情稍作遮掩,看着那人来人往的人群以及繁华密集的街市,每个人如升入天堂般笑着,心中不禁有股轻松与满足。原来,她早已将自己视为这个世界的一员,将冥门视为自己的家,将这冥门中的人们视为自己的朋友与亲人。
在这里,她有爱人、朋友,不久的将来,她还会有与自己骨血相融的孩子,一股甜甜的幸福感与满足感涌现出来,抬头仰望湛蓝的天空感慨万分:来到这里,原来也不错。
当日夜里,冥门上下为凯旋的若情与厉王设宴,举城欢庆。
而宴席的主角却是早早地离席回屋,找到自己心心念想的心尖尖。
风若情回到屋中,见着了已是挺着巨肚的祁傲云,虽然想极力抑制着自己的冲动,可这还是第一次,她们两人要经历这么长时间的分离。
这么长的时间,相思虫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两人的内心。而也正是这一次,才叫她们两人明白,对方在自己心目中有着不可取代的地位。
两颗相互依靠的心也慢慢地一点一点融合到了一起。
风若情用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面颊,神情与动作皆是温柔之至。她的目光如一片汪洋,几乎要让祁傲云淹没其中,而其中的陈杂的情感杂糅在一起,也只有傲云才能够读的懂。
原来,被一个如此冷然的女子挂念与宠爱,竟然是如此幸福的事情。而更加幸运的是,这个女子,恰恰是自己所喜爱的妻主。
自从在孤岛上与两位老人三个月的相处,风若情便渐渐地向他敞开了心扉,渐渐地让他能够摸透她的在乎,她的心思。这也使得,两人之间变得越来越信任对方,越来越在乎以及习惯于对方的存在。
风若情眯起双眼,看着傲云那因激动、娇羞而红润的脸,眸子中的笑意更加浓厚:“你使了什么样的法术,竟然捆住了我的心。真想就这么把你拴在身边,一直带着。”如若不是因为他肚子大了,且芙伶在冥门也需要个贴心的朋友照顾,这一次出征白离,即使再危险,也定会将他给带在身边。
就算是死,她也要让他陪在自己身边。原来她一旦爱了,竟然是如此的霸道,也幸好傲云能够承受她这种狂热的方式。
见若情如此说,傲云“呵呵”地笑了起来,双目闪烁着亮光的看着这嘴巴似是抹了蜜的女子:“这还是你第一次讲得这么直白、这么……肉麻……”调侃的看着她的眼睛,傲云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不过,我很喜欢。”这样的若情,更叫他心动。
忽然,两人含情脉脉的对视被风若情打断,只见若情猛的低下头,狂烈地吻上傲云的红唇,如狂风暴雨般恣意地吞食着他柔软的一点,将这几个月的情感全部倾注到这个吻中,传递给他。
感受着她的“侵略”,虽然她热情的叫他惊讶,狂野的叫他几乎要承受不住,他甚至可以尝到唇里那咸咸的血腥味,可他却隐藏了所有的疼痛,接受着若情这倾注了所有的一切的热情,与她一同燃烧。
终于,若情松开了对他的钳制,用大拇指轻揉着他被自己吻到红肿、显得娇艳欲滴的唇,眼中有着歉意。
她,竟然失控了。
“这几个月,还顺利吗?”傲云故意岔开话题,想要将她的注意力从自己的唇上转移过去,他不希望看到她眼底的歉意。
“还好。”而明白他心意的若情也顺了他的意,不过她当然不会将这过程中的艰辛同他讲,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实在没有必要叫他以及她们的孩子多担心什么。与其讲自己的事情,她倒更愿意知道他这几个月的生活与感受。
“听说你最近和芙伶成了闺中密友。”虽然身在远方战场,可这冥门中的一举一动皆是有专人向她回报,尤其是关于他的。
这两个男人的关系交好,是在她的预料之中,却没想到,傲云能屏弃之前芙伶对她的情感,真诚地与他走近,代替自己去照顾这样一个帮了她很多,却情深意重的男子。
“芙伶人很好,只是我担心……”
“担心厉王?”不用傲云明说,若情便能猜出他心中的担忧。
点了点头,“厉王心思深沉,手段狡猾,处处占着强势,我担心芙伶会吃亏。”傲云总记得在瓦埔寨里,那厉王凶残的将她们逼到绝路,以及芙伶脖间的一条血红细线,这样一个女人,芙伶与她在一起,自己总是觉得不放心。
真是担心则乱。
风若情捏了捏他皱巴在一起的眉头,颇为无奈:“你是不是忘记了,你的妻主好象也是这样的人吧。”说到心思深沉,她能够为了一些目的隐藏自己这么长时间;说到手段狡猾,她也不相逞让,或许她比厉王更加嗜血、更加不留情面。
这么想想,她倒是能理解那厉王一些,原来自己与她都是同样类型的人,只不过她们遇到的男人不同,所表达爱意的方式也不同。
怪不得,命运总似乎让自己与她牵扯在一起。
祁傲云认真地思考了一番,竟是茫然地冲着风若情点了点头:“还真的是这样。”一直以来,他总是看到若情体贴温柔的一面,且自动将其残暴的一面过滤掉,也从来不认为她对敌人的暴虐有什么不对。
看来,嫁于她那么久,自己真的是被她带“坏”了。
是不是芙伶也同自己一样,并不害怕那厉王的阴毒。又或者厉王待芙伶并不如她在外人面前表现的那般无情?这么多的疑问,几乎叫他脑袋炸掉,只摆出一个无辜而又困惑的表情望着风若情。
那呆呆的模样,配上一个巨肚,还真是诡异的谐和。
忍俊不禁,是不是坏了身孕的人总是喜欢胡思乱想呢?风若情轻点了下他的额头:“你呀。”真的是拿他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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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相较于这边的浓情密意,厉王与芙伶那一边却是气氛异常诡异,两人相互不示弱的望着对方,一股低压蔓延在两人之间。
“你到底在闹什么别扭。”本以为应了他的要求,回到这冥门,会见到一张欣喜的笑脸,却不想,一进屋,这芙伶便摆着一张苦瓜脸给她看。使得她满心的火苗瞬间被冷水熄灭,顿时冰冻在湖底。
“你真的准备做西盟国的皇帝吗?”自从决定接受他之后,心底隐藏着的情感也宣泄出来,考虑的问题便也多了起来。之前在西盟,厉王的举动,以及现在代理朝政的身份,登上皇位对她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这几个月,他不断的在思考着她们之间的未来,可越是想的多,便越是惊恐与害怕。
“这有什么不好,本王可以封你为王后。”虽然她并不在乎这皇位,可想着这从皇姐手中抢来的肥肉,岂有放弃不吃的道理?越是那欧阳耀华在乎的东西,她就越想要得到。而芙伶,她已经承诺给他正君的身份,她们的孩子也会是她的嫡女,他还有什么不满足?
凄凉的一笑,果真厉王还是厉王,是他理解错了,也期盼的太多。
“我要留在冥门。”
“你说什么?”厉王危险的眯起双眸,她已经为了他委屈了那么多,他还想出尔反尔?
“我芙伶就算再不济,也不会在那深宫中,看着自己的妻子娶进一个又一个的嫔妃、美人!再则,如若你当上了西盟的皇帝,那么势必会与少主对敌,我不会与少主的敌人在一起。”作为冥门的一员,他坚信,少主可以带领着冥门登上顶峰,对于冥门前行道路上的一切障碍,他都无法视而不见。
他知道,少主以及冥门的朋友定不会勉强与怪罪他,反而会祝福他与厉王,可自己终究是过不了这一道坎。
“芙伶,你不是个胸狭隘的男子。”
“错,我一直是这样的人,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叹了口气,厉王揉着眉心。
“就算不是皇帝,也多的是女子三夫四侍。那风若情掌控着这冥门,难道就只会有祁傲云这一个夫君?说出去,谁会信?”就算风若情没有这方面的考量,难道这冥门上下就不会为了政治的利益,为她们的少主寻觅其他的男主子?
“冥门在这世上是个异类的存在,所以才会受其他三国的打压。在冥门,少主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终生只迎娶一位少君,而且我知道,现在的少主很爱少君,也定会像之前的几任门主一样专情。”经历了几任与世间女子不同的门主,冥门主人只迎娶一位少君仿佛已经成了一种传统,连带冥门中的女子也有着这样的虔诚,是以,在冥门中的男子是幸福的。
而从冥门出来的他,之前接近厉王是另怀目的,是以也并未在乎过她身边到底有过多少男人。可一旦将她升为妻子的角度,那么他的渴望便也多了起来,他也希望自己的妻主是个心中只有他的女子,他也希望可以得到专一的爱情。
“你真是,不可理喻!”只闻一声“砰”的巨响,厉王气恼的拍着桌面,站了起身。
却不想,这一声巨响,使得芙伶惊恐的朝后退了一步,却不想拐到了脚边的桌角,脚下被这一绊,顿时失去了平衡,身体朝一边倒去。
“啊——”芙伶惶恐地用手护住自己肚子,笨重的身体应声倒在地面上,忽如其来的锥心的痛苦,几乎让他彻底昏迷了过去,可手下的肚子不断传来的疼痛叫他努力咬着牙,让自己不要就这么放弃。
而他的头撞在一个坚硬的物体上,已是失去了痛觉,只感觉到粘稠的液体顺着他的面颊留了下来,可是他没有空去理会这些。
“孩子……孩子……”沾染上血红的左手紧紧抓住肚子,泪水潸然而下,他几乎能够感觉得到,温热的液体不断地从她的双腿间流失,使得他的下摆皆是一片血红。
“芙……芙伶……”厉王完全被这一幕吓着了,直到见着满目的猩红,才回过神,冲到芙伶身前,双手剧烈颤动着,将他抱起,紧紧地拥在自己的怀里。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芙伶,别睡,听着,我跟你道歉,是我错了。我输了,我什么都听你的,你别吓我……”此时的厉王已是完全地失了分寸,失去芙伶的恐惧叫她无法不妥协。
这满心的惊恐已叫她放下一切自大,也忘记了一切高贵的自称。
那满眼的鲜红竟然将她堂堂女子的眼泪逼得脱眶而出,那心底的恐怖几乎要将她拉入到地狱的深渊。
“别哭……孩子……”朦胧中,芙伶看着那总是暴怒的女子竟然两眼温热,这样的她依旧是播动了他的心弦。
狂妄自大的厉王,并不适合眼泪。
况且,如今还有更重要的事,他的孩子,不能出事!
“恩,你放心,我会救活我们的孩子!”抱起芙伶便冲了出去,直接来到风若情与傲云的房间,忘记了那风若情是自己一直看不顺眼的女人,猛拍着房门。一路上见着这一幕的人,也皆是跟随其后,来到风若情的房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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