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少君最为尊贵,没有人敢忤逆他,万一惹得他不高兴,动了胎气,那罪过可就大了。
    “好巧,少君。”烈赶紧收入已经跨出的右脚,回头身,故意逼开青儿,直对着傲云。
    傲云轻轻顺了顺自己被凉风吹散的发丝,将其额前的几缕顺到耳后,“烈,其实叫住你,是想托你个事。”轻锁眉头,尽现哀愁,却因其风韵而更叫人忍不住为其分忧解难。
    “少君直管说,只要是我能帮上忙的,定是义不容辞!”热心肠的烈一听祁傲云如此说,立即壮志凌云地应承着。
    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看了眼身侧那气到胀红了小脸的青儿。还说对人家没有意思,现在这满目愠火又是为了什么?果真是同这烈一样,是个单纯的家伙啊。
    这一次,就让他这个“主子”为他出头,探探这烈的态度吧。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我感到很惭愧,身为青儿的主子,却没有尽到职责。”神色戚戚然,无意抬首间,发现在他提到“青儿”这个名字时,烈她明显的一滞。
    果然,并不是他家青儿一个人害单相思。
    拉过青儿的手,轻拍了拍,“我是想托你看一看,这冥门之中有没有适合我们青儿的优秀女子,也好了了我的这份担心。”
    “主子,我……”青儿已经是完全傻掉,看着自己这相处了多年的主子,怎么感觉本是善良的主子,头上冒出了一个黑面小恶魔?
    “我知道,青儿。”祁傲云捏着青儿的手,似是想起了什么让他哀伤的事情,“这么些年真是难为你了,跟在我身边不仅没享到福,还叫你受了那么多的委屈,连终身大事都耽搁了。”仿佛是解开了一道禁锢多年的枷锁,晶莹的泪水像是决了堤般直往下流,这泪水中含着真切的歉意以及对青儿的感激。
    如若没有青儿,怕是他早已在那深苑中孤单而死了吧。
    而他这一流泪不要紧,却是把青儿同烈吓得够呛。
    “你……你别哭啊,这对胎儿不好……”手忙脚乱地帮着傲云擦着眼泪,青儿忍住泛酸的鼻子。
    “烈,你到底帮是不帮。”
    “我……”咬着唇,有些尴尬地看了眼青儿,目光闪烁着叫人看不懂、猜不透的光芒。她不就是因为对自己面对青儿时,这忽如其来的奇特情绪而感到不安吗,她从未想过要涉及儿女情仇,也从未想过要婚娶,她本打算将这一生全部奉献给冥门。
    将青儿嫁出去也的确是个好主意,可面对青儿的哀怨的目光,她却迟迟无法松口。心口如有无数的蚂蚁在啃咬着,让她痛心难当。
    “没有关系,我也可以找其他人帮忙。”
    “我帮!”见祁傲云如此说,想着如此娇俏可人的青儿不久便会被送到别的女人怀中,这两个字便脱口而出。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定是不会尽心尽力去帮青儿找良配。
    “我不需要你帮!”青儿蹦跳出来,像点了火的狮子,冲着烈恶狠狠地咬牙切齿道:“要找,我自己会找!”挑衅地看着她,难道她认为自己是嫁不出去了,那他就嫁给她看!
    “好,如若青儿看中了,我便让若情给你们牵线搭桥!”傲云似是看不出两人之间的那股子火药味,兴冲冲道。
    她便不信,到了这一步,烈还能忍得住气。
    ~
    这些等待的日子,说是漫长,却也是眨眼间的事。
    虽然厉王在这冥门中四处走动,想要“偶然”间遇到自己想要见到的人,可那人却始终没有露过面,这叫她一度怀疑,芙伶是否在这里。可当那“面具少主”无意中将芙伶总是随身带着的指环“显摆”出来后,她便是再怀疑,也得留在这里探个究竟。
    落木萧萧时,厉王的亲信奎安终于带着精锐的部队赶了过来。
    风若情并未因为手中有“人质”而对这些远来的将领及士兵稍有怠慢,她戴着面具,亲自出城相迎接,礼数尽全、赏赐丰富。冥门待这些远来的士兵更是如朋友般热情欢迎,仿佛就如亲姐妹般礼迎。
    西盟士兵看着高台之上那遮面女子,虽是看不清面容,可那举止端雅,矜贵出尘,就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灵。她在说话时,态度恭谦、言语温和,叫人不自觉地想要追随,听从她的一切指令。
    这种收买人心的做法,这种深谋远虑的心思,叫厉王不得不重视这个“敌人”。
    有勇无谋的是莽夫,而有谋无勇的则懦夫。可是她,这个冥门的年轻少主,不仅有自己勉强与之抗衡的功夫,还有着狡猾的心计与谋略,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厉王想着,自己的弱点她从不掩饰,因为她自己没有人可以以这个弱点威胁到她。祁葆杰没有办法,西盟的女帝欧阳井华也没有办法,却是叫她栽在了这个女子手中。
    是她太过自信、太过自大了。
    冥门少主的这一重视,使得从西盟远道而来的士兵对冥门有了些敬慕,对这一路上的颠簸也少了些哀怨。
    稍做休整后,两军联合,便准备共同向白离国京都攻去。
    在出征前一日夜里,厉王主动找到风若情,提出了要见芙伶一面的要求。
    细雨绵绵,秋柳在这萧瑟的细雨中迎着清风轻轻摇曳着,空旷的池塘边,精致的凉亭中除了厉王、芙伶以及风若情之外,再无其他生息。厉王转头看向风若情,轻笑一声,风若情走了出去,站在一边,保持着距离却又能时刻看着她们之间的动态。
    芙伶微垂着睫毛,而厉王却是阴晴不定地看着他,不知过了多久,厉王终是沉不住气地开口:“那人待你倒是不错。”在厉王府中郁郁寡欢的芙伶,才来到这里不到一个月,却是明显的气色红润了许多,人也变得更加丰韵健康,这叫她不得不介意。
    而这更叫她怀疑,那戴着面具女子的身份。
    “说也奇怪,被虏来这里,以你倔强的个性早该闹翻天了。”说的轻柔,却是让芙伶担忧地看着抬头看向他,他知道,她越是轻柔,则越是叫人难以防范。
    手摸上她的下巴,不顾他的反抗,将他的脸抬高直视着她。
    红唇凑进他的耳际,缓缓地开口:“你说,风若情到底死了没有?”
    芙伶猛的惊醒,甩手拨开她的控制,退后了几步,戒备地看着她。
    “果然,没死吗?”厉王眯着漆黑的眸子,幽深的目光看向亭外,那正直视她的风若情,“戴着面具,是为了向本王掩饰你已死的身份吗?风若情。”
    她太了解芙伶,只有一个人能叫他不加反抗、心肝情愿地留在这陌生的环境,而以往查不出那风若情的身份,也因冥门而得到了解释。
    一直以来的困惑,到了这一刻全部得到了解答。
    亭外的人,听了她的质疑也不否认,竟是伸手揭开覆盖在脸上的面具。
    风华绝代,叫人无法转移目光。
    那张脸,真真切切地告诉厉王,她便是芙伶心心念念许久的风若情。
    “呵呵……”一股被耍弄的屈辱感叫厉王笑了出声,没有想到,她这一路的担忧都是她的自作多情,她的一路奔波全部是笑话。
    仿佛感受到了她的怒火,随着她的笑声,她的四周的细沙不安地颤抖着。
    风若情也戒备地看着她,以防止她做出伤害到芙伶的举动。
    “呜——”轻声痛苦的叫声,让厉王猛地从自己暴怒的世界里回到现实。只见芙伶捂着自己的腹部,神情痛苦地坐在一旁的石凳上。
    就在风若情要起步前,厉王终是放下了自己的自尊,走了过去,默默得运着内力,舒缓他的疼痛。
    芙伶看着她,虽然是依旧一脸的气恼,动作却十分轻柔。这些日子,他在这冥门看得很清楚,她看似暴虐,却对他极尽忍让。
    老实说,一直以来,她并未对自己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除了伤了少主这件事,而如今,少主也还活着,并因祸得福。
    他似乎也没有了坚持的理由,为了孩子,为了他自己,他的确不该再这么折磨她们彼此了。
    “跟我回去。”厉王有些别捏地开口,这是她难得的退步,芙伶自是也清楚这一点。
    可是……
    他摇了摇头。
    眼见了厉王神色又是一变,芙伶忙按住她要抽回的右手。
    厉王暗叹一句,看来他始终做不到对他彻底的无情,“你……还爱着她?”虽然不甘心,却似乎只有这一个理由了,她真的为自己感到悲哀,即使他回答是,他也依旧无法做到对他放手。
    就是用抢的,她也要将他抢回西盟。
    芙伶温柔地勾勒起唇角,甜美而可人。
    原来彻底放下心防,竟然使他发现,厉王竟然如同一个孩子,如此地缺少安全感,而这样的她,竟然只是因为他,心底涌上浅浅的满足。
    “我对少主只是敬仰,没有爱了。现在的我,早已是被你霸占的侍君。”这个女子,以如此强势的姿态进到她的生命中,早已将他逼得没有了任何的退路。
    “回去之后,本王立刻封你为正君。”以为他在为自己侍君的身份而不满,厉王急忙道。她要让她这第一个孩子成为真真切切的厉王嫡女。
    这段时间,厉王身边所发生的事情,风若情以及傲云都会尽数告知于他。是以,他也知,厉王为了自己,将想要伤害自己的祁葆杰等人处死。这一点一滴,怎么能叫他继续无视她的付出?
    “这一次出兵相助,算是偿还了你之前对少主的伤害。这一战之后,我便毫无亏欠且心甘情愿地随你回西盟。”只有这样,他才能心无芥蒂得接受她,才会满心欢喜地迎接这个新生的生命。
    见他终于松口,厉王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双目闪烁着亮光,盯盯地看着他。
    西盟对她来说,只是一个战利品,况且,这一战,只会让西盟更强。
    “风若情,你答应过本王的没忘记吧。”
    “当然。”她身上的毒不解,那便永远是芙伶与厉王之间的一道坎,“就当是我送给你们的贺礼。”
    两名各有特色却同样优异的女子相视一笑,蔓延出让芙伶猜不透的默契。
    翌日,西盟与冥门共同出兵白离,其势如破竹,直取京都。
    传说,联姻到白离国的欧阳耀华在得知自己国家的变故后,气极攻心,动了胎气,大皇女极为担心,宫中、府中两头跑,甚是操劳。
    厉王与冥门少主亲征服,如此两位出色的头领,带领着这支联合军步入顶峰。白离国在这样的攻势下节节败退,白离国一时间处于岌岌可危的境况。
    70白离神使 ...
    当风若情以及厉王攻打到白离国京都城门口后,京都城门紧闭,门内却是乱作一团。从未见过如此阵仗的老百姓早已是吓得魂飞破散,多是过惯了安稳的日子,却少了份拼死的勇气。不少有些家底的百姓以及商人已是收拾好家当,携带着家眷逃离京都。
    而相对穷困的人则是无奈地被锁在这座与世隔绝的孤城中,心生绝望。
    毕竟风若情代表着冥门,而厉王被举荐代为掌管西盟国的朝政,准确的说便是掌控着西盟的半壁江山。而厉王的野心从来都不小,她的阴狠、以及之后剿灭匪贼的英姿,就连远在白离的百姓也略有耳闻。如此位高权重、代表着两大富饶国土的人物亲自前来征伐她们白离,怎么能不叫人心惊、心寒?
    如若说,还有谁可以对她们面临破国的白离伸出援手的,那便是赤耀国。可那赤耀连自己国内的纷争哄乱都无法解决,更别说来帮助她们了。
    看来,是天要灭她们白离啊。
    百姓整日守在宫门口,期待着女帝采取有用的措施来迎敌。而这一日,宫中走出一名小官,在城中的街道墙壁上贴上一张红纸公告,红色代表着有喜庆的事情,这时候还有什么喜事可报,这一抹红,使得这冷寂了几日的街道周围聚集了众人翘首以待的百姓。
    “神使……神使要来了,我们白离有救了……有救了……”
    百姓看着公告,哀戚了许久的苦相竟然在见到“神使”二字时,变得比二月里的鲜艳花朵还要红艳。
    白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