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利用她,往上爬。
而这,也是自己亏欠于他的。
在西盟,自己便对这个九皇子存在着好感,那时的他有着自己所一直期待的纯真,在那宫中就是一个异类的存在。而在这里,他的成长与坚忍,也叫她心疼与懊恼。
已是接近日暮,可自己的府中依旧是灯火通明。
进到屋里,遣退所有的侍从。
见她回来,欧阳耀华冲着她微笑着,可闻人秋明白,这笑容中有着叫人无法忽视的戒备与疏离。他改变得太多,变得善于伪装,就连外貌,也褪去了青涩,因为怀了身孕而变得成熟与丰韵。
看着欧阳耀华那已经微微隆起的肚子,算算时间,如今已经是将近五个月了。
隐去所有的情绪,笑着迎上去,蹲□子,将耳朵贴上欧阳耀华的肚子:“你和孩子还好吗?”无论是怎么样的阴差阳错,她都将其当作是老天的安排,对这个孩子充满着期待与关心。
“恩,我们都很好。”睫光一转,“这次出使,成功了吗?”
那充满期待与对孩子疼爱的神情瞬间收住。他从来关心的都不是她,他仅仅关心着出使的成败,对其仕途及皇位的影响,而忘记去关心自己的妻主是否在江都遇到困难与危险。
将自己在宫中描述的情景再次简单地转述了一遍,果不其然,得到的是他的失望与隐藏在眼底的戾气。虽是习惯于他对她的无视,可这样的态度却仍然叫她心中一紧。想到风若情,无法避免地升起一股羡慕以及嫉妒。
慢慢起身,坐到他的对面。
“还记得风家的二小姐吗?”
虽是垂着瞳孔,却从缝角中注意到,在她提到这个人的时候,欧阳耀华身子微微一僵,看来他依旧是惦记着那绝世的女子。
本是不想告诉他,可想到风若情对白离国的宣誓。她坚信,风若情迟早会将大军开进白离,而耀华也迟早会看到她如光一般耀眼的存在。与其到那时,他痛恨自己对他的隐瞒,还不如趁早告知于他,让他心里有个准备。
当他再次听到这个名字时,则是完全被打蒙,头脑中如有无数蜜蜂一般“嗡嗡”作响,叫他无法思考。她的容颜、她那无情的话语,都像是昨日才见才听似的,一片清晰。来到白离后,自己仍然注意着她,可几个月前,她的亡故却是叫他史料未及,也失落了好一阵。
难道,她并没有死?
“她便是冥门的少主。”
欧阳耀华在她继续着话题时,神色只微微一闪,即使心中激涌澎湃,却极力压制了下来,只淡淡地说道:“没有想到,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谁能想到,一个人可以从无能之辈,在短短数月便称霸一方,成为一方霸主。
而他特意的无所谓,不知道闻人秋会不会发现什么异样。虽然特意表现得不在意,可那高度集中的精力,以及静心屏气,全然逃不过闻人秋这个自幼习武之人。
“我在离开时,特意打听了一番。她并没有再娶,而那与她在西盟成亲的祁家少爷,也怀了身孕。”对于风若情在感情方面的重情重义,自己是十分钦佩的。
在这世上,极少有女子可以只钟情于一个男子,就连她自己,现在作为皇女,对于母皇的暗示,她可以装作不知。可今后如若真的继承大统,那么一切都由不了她。
耀华双手捏得死紧,揪皱了被褥也不自知,只听有些沙哑却咬牙切齿的痛恨声:“她们之间的感情,还真是好!”她在放弃了她们之间的指婚,让他远嫁白离后,竟然可以过得如此风光,而他更痛恨的则是,她似乎完全忘记了,他——欧阳耀华的存在。在她风若情的心中,自己难道就真是个微不足道的存在吗?
他好不甘心,好不甘心……
早便已听闻了关于冥门的过去,祖宗也将这事当作一段光辉的历史来叙述给他们这些小辈听。可在转述中,不尽为事实,她们皆是为她们的侵略找了各种各样的理由。
在欧阳耀华看来,虽然冥门声势正旺,可毕竟刚兴盛不久,如若只是依靠白离国,那么或许不会将其尽数剿灭,可如果如同百年前那般,三国联合呢?
百年前可以做到,那么现在也一定可以做到。
看着他的沉默,对他了解至深的闻人秋已经知道了他的决定。而她也承认自己的奸诈,利用他对风若情的矛盾感情,来让他拉拢西盟国,心甘情愿地出兵助白离抵御冥门的攻击。
看来,不仅是耀华变了,连她自己,也变了。
65祁少耍毒 ...
当厉王扫平匪贼、回到京都,百姓竞相自行组织前往观望、迎接她们心目中的英雄。
这一次的除匪行动,使得“厉王”成了匪类惧怕的荆棘,百姓护身的活佛。
女帝欧阳井华纡尊降贵,亲自前去城门口迎接,文武百官皆陪同前往。女帝如此“圣眷”,一时之间,厉王的风头无二。
厉王也不谦逊,倒是显得轻狂,对于女帝的恩赐丝毫不推搪。
而女帝对她的不满,也因此升至到了顶点。
不日,在女帝收到从白离国飞来、欧阳耀华的锦书后,倒是乐得“哈哈”大笑起来。
对于冥门的出现,她本就是很担忧。只是暗自庆幸着冥门离西盟相距甚远,如今火势也还没有烧到西盟,加上近来自己也被些琐事弄得焦头烂额,便也没有采取什么行动。而今不同,欧阳厉琼的存在,在她看来,就像是一道催命符,是她心底的一根碍眼的刺,严重威胁到了她的皇位。
这一次,使得欧阳厉琼在百姓中的呼声极高。可自己却没有十足的把握去消除她对自己的威胁,或许将她调配出去,会给自己一些时间来缓冲、去准备吧。
欧阳井华看着手中拟好的圣旨,想着如此一来,这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便得意不已。可她不知道,往往,期待得越高,跌得也会越惨。而欧阳厉琼,也并不是她周围那些能够轻易被掌控住的人。
~
自从几日之前,听闻欧阳厉琼即将安然归来后,芙伶便日日不能安眠。
每当他强迫着自己入睡时,总会在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棱角分明的女子容颜。
而这一日,自一大清早,厉王府内便不断有人来报厉王的行踪,每个人都精心装扮,等候着厉王的归来。可这欢迎的锣鼓声却迟迟没有飘扬进厉王府内。
迷离的月光之下,芙伶那黑色柔顺的发丝随着风轻轻地飞扬着,他那红唇轻抿,漆黑的眸子如迷上了一层水雾,为自己如此不寻常的行为感到困惑。
“侍君,外面凉,容易冻着,还是进屋等殿下吧。”如今芙伶侍君或许怀的就是厉王殿下的长女,未来的王位继承人,如若有什么闪失,别说是他,就算是整个厉王的人也承担不起。
小厮的叫唤声惊醒了他,看着小厮担忧的目光,有些羞恼:“谁说我是等她的。”
这欲盖弥彰的否认,小厮也只得应声附和着。在厉王府内,明眼人都能看出芙伶侍君与厉王殿下之间存在着的火花,而每个撞到火花口的人,也都会受到牵连。之后,府中小厮便都装着傻,保着自己的小命。
感觉到身边小厮了然的目光,气恼地跺了跺脚,回到屋内躺在床上,强迫着自己入睡。
直至深夜,轻微的“吱呀”推门声,将芙伶从睡神那叫唤了起来。
也因他一直睡得不太安稳,脑海中尽是思索着其他的事情。
芙伶知道,此时进屋的必定是那欧阳厉琼,月余未见,他眯起双眼,想要在这一片昏暗之中去看清楚她的模样。
见她走向烛台,点燃火星,屋子顿时便得一片通明。芙伶赶紧闭上双眼假寐,如若叫她见了自己到这时还未入睡,不定还认为自己是在等她呢。
听着轻微的脚步声,感觉到欧阳厉琼渐渐走近床边,走到了他的身旁停住。虽然自己是闭着眼睛,却依然感觉到有一束很强烈的目光在注视着他,而在这样的注视中,不禁开始紧张地握紧在被褥底下的手心,感受着手心溢出的细汗。
欧阳厉琼看着那微微颤抖着的睫毛,目光中含着一丝惊慑人心的光芒,目光微闪,就这么看着紧紧地盯着他。
那男子粉红水润、如樱桃一般的唇仿佛是在勾引着她去品尝,欧阳厉琼深吸了一口气,直接弯腰堵住了那张红唇。
芙伶猛然睁开眼睛,“吱吱呜呜”地抗议着,可奈何欧阳厉琼的霸道以及属于女子的力道,他的唇始终无法从她口中逃脱。
欧阳厉琼将这些日子以来的情绪全部汇集在这一个吻中,狂野而激烈。
在芙伶即将被吻得窒息之前,她终于松开了他,舔着唇角,回味无穷。他的身体就仿佛是柔软的棉花一般,叫人摸着爱不释手,才多久未见到他,怎么就对他如此的眷念。
“不装睡了?”噙着笑,直说得芙伶刚刚恢复的脸色,白一片,红一片,尴尬不已。
一路赶回京都,为的便是能见到他这个惹人精。可是,回宫后百官为其举办了宴席,为了塑造自己的形象,在百官以及百姓中留下好的声望,她必须得去。
“我……我不是在等你,你少自作多情了!”极力维持着之前那平淡的口吻,可却因之前那激烈的吻而破了功。
“我有说你是在等我吗?”见他这么不打自招,几日来赶路的疲劳已是消退不少。她并不愚笨,之前是迷雾遮盖住了她的眼睛与脑袋,可这一路,稍加想象,便可察觉到他对自己的不寻常,而今日,她更加肯定他的心思。
而让这份心思不断滋生的最好的办法,便是等待。
她不能够逼得他太紧,也不能够放得太松,对于他,自己还真的是煞费苦心、用尽脑汁。
懒懒地褪去长袍,侵上他温暖的身子。
“不行。”推桑着她的毛手,抗拒着她的亲热与靠近。
“我会小心不伤到孩子的。”伏在他的身上,小心地撑起手臂,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不至于压到他的肚子。靠近着他的耳边,轻声诱哄着。
而同时,双手也不闲着,熟练地解着他的里衣。
芙伶只觉得她有些凉意的手探向他,随即身上传来一阵凉意,再一见,身上仅着的单薄的里衣已经被褪至身下,露出他的一大片雪嫩肌肤,在烛台之下,竟是如此清晰美丽。
因为怀了身孕,芙伶的身子变得更加圆润,肌肤吹弹可破,异常粉嫩,那样的叫她渴望以及难以自抑。
惊呼一声,想要拉过被褥,将自己遮掩住。
可欧阳厉琼黑眸中渗透着几分狡诈的笑意,悄悄地压住被褥的一处,让他不能得逞。
“这么美、这么柔软的身子,为什么要将它遮盖住?”
“你……”
不容他争辩,欧阳厉琼再度俯下头,吻住他,吞噬了他所有的抗议,让他在这个绵绵的深吻中变得气喘吁吁,变得不能再继续言语,忘记所有对她的抗议。
芙伶叫她吻得娇喘连连,只觉口干舌燥,浑身如置身火海般滚烫发热。
欧阳厉琼抬去头,黑色的瞳孔望进他意乱情迷的双眼,看着他为自己而失去神智,一股极大的满足感涌上胸腔,这样的他,叫自己的身体陷入疯狂,想要暴虐地向他索取着一切。
漫漫长夜,两具身体干柴烈火般燃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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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女帝直接以昭告天下的形式,将圣旨送至厉王府。以厉王足智多谋而由,命其前往友国白离共同讨伐乱贼冥门。
手中抓着这道“强制驱逐令”,嗤笑一声。自己的这个皇姐,莫非以为自己多么了解她的脾气?难道认为用这一招调虎离山之计,就能将她给除去吗?她可以直接以武力从她这位皇姐手中夺得西盟,可如若这样,便会少了很多的乐趣。
欧阳井华并没有给她许多时日来准备,三日后,她便得“遵从”圣旨离开京都。
深夜,欧阳厉琼来到屋内,不顾芙伶的推搪,再次要了他。
由于腹中的胎儿一日日地长大,那心血相通的感觉,芙伶也渐渐便得平静,虽然依旧对欧阳厉琼保持着距离,却也没有刻意的排斥。
今日的风特别的大,吹灭了烛台躺在床上,听着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