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猛然起身,嘲讽地笑着。
    果然沉不住气了,幸好她早已准备。
    暗夜之中,士兵等待防备了几日,听到这战鼓声,憋了几日、充斥满胸的斗志全部涌出,纷纷冲向前去,只见从城门冲出一列军队,直朝她们冲过来。
    两方交兵,白离士兵异常兴奋,可在即将交战那一刻,冲出城门的士兵却掉转马匹,退了回去。城门再次在她们眼前,紧紧闭合,毫无缝隙。
    “哈哈,我还倒是什么强兵,能将二皇女逼退,原来如此懦弱、不堪一击。”易青凡得意地大笑着,想着那群如鼠辈般逃窜回城的小虾,不禁更加自满。想着自己那光辉的战绩,即将再次添上光辉的一笔,她更骄傲不已。
    “冥门算什么,易将军威名在外,定是叫这些还不成气候的小兵小将吓破了胆。”一旁的领兵忙嬉笑巴结讨好着,这样的夸奖对易青凡来说很受用,只见那笑容不断扩展,遮挡不住。
    “让下面时刻准备着,提防那些鼠辈的夜袭。”哼,只要来一次,她便打得她们有来无回。
    这场战争,很快便会结束。
    隔了两日,深夜中的战鼓声再次隆隆响起,众人又是匆忙起身迎敌,可依旧如上次一般,两军还未交战,冥门的士兵便退了回去。而接连几日,冥门都不断地在暗夜中摇旗呐喊,但是却不应战,让易青凡等人时刻处于高度戒备的状态,夜不能寐,原本的斗志也因如此的反复无常而变得脆弱不堪。
    就在白离士兵对战鼓声形成条件发射时,却不断有一部分人马暗中忽然偷袭。
    白离兵不知这阴险的冥门何时隐藏、何时偷袭,便更是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易青凡毕竟有些头脑,稍稍一想便知这是冥门所使出的诡计,可城门不开,别无它法。
    “少主,我们这样做,如若传出去……”站在城门之上,看着城门再次不定时地打开,发出的一小支士兵偷偷朝着敌方阵营侵袭而去,殇不安地说着。如若这件事被别国的人知道,冥门一向以来的形象是不是会受到影响?
    “知道之前冥门为何会覆灭吗?”目光冷冷地看着前方漆黑的一片,“因为太过不知变通。战场上,正直是行不通的。只要你成功,那么便可以颠覆一切的说辞。”
    “况且,这次战争是不会传出去的。”在殇不解的目光中继续道,“因为她们将全部命丧于此。”殇不知道的是,她已经暗中飞鸽,让建在兰州的冥门派遣军力,从后方包围易青凡,而她此时也正在等待她们到来,再正式发兵进攻,而后方的军队也会彻底剿灭逃兵。
    所以,这场战争,白离国的人一个也逃不了!
    两日后,暗夜中白离士兵再次听到熟悉的声音,忍着那疲惫的身子,起身穿衣迎接战争,本以为又如之前一般,不会交兵,却不想这一次,冥门的士兵如潮水一般涌出城门,一个个皆是养精蓄锐,精神百倍的叫吼着,那叫声似乎要将敌人给击垮。
    而直到此时,白离兵才知,这一次是真正地交兵战斗。可待她们勉强打起精神,准备反击时,却已经被激亢的军队冲击地溃不成兵。
    眼见情势不妙,易青凡带着一小支士兵,准备从后方逃回。却在半路遇到另一支浩大的阵仗。看着手下的人一个一个地倒在自己的面前。易青凡怒火中烧,她竟然会败得如此彻底,败得如此羞辱。
    甩开长刀,混入人群中,浴血撕杀着。
    而她倒也不愧年纪轻轻,便爬上将军这个宝座,甚是本事,孤身一人便杀出一条小小的血路。易青凡刀上、身上沾满鲜血,她便不信,凭借她的一身武艺,会杀不出去。可那人流没玩没了,刚杀完周围的人,便又涌上另外一批。
    手越来越沉,身子也越来越无力。
    “易将军,怎么作为一个将军,身手只有如此而已吗?”如此毫不留情面的讥讽,直叫一向对自己十分自负的易青凡气得快吐血。
    围绕身边的士兵纷纷退后,为来人让出一条道。
    篝火之下,飘逸的红色身影,洋溢着讥讽的平凡面容,却带着叫人无法忽视的气质。而她的手中,正抱着已经睡得像猪一般沉的淡蓝色小狐狸。
    这样熟悉的组合,这样熟悉的面容与气质,叫她脑中灵光一现。
    是她!那个在她马下救人的女人!
    没有想到,她竟然便是冥门的主人,早知如此,真该在登州便杀了她!
    “让我猜一猜,你是不是后悔没有在登州便斩草除根?”抱着小狐狸,走到她的面前,丝毫不怕手握大刀的她突然的刺杀与偷袭。
    看着易青凡那更显阴狠的目光,风若情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呵呵,可是就你?”绕着她走了一圈,“啧啧啧,怕是连我一根寒毛都碰不到。”
    如此的贬低,叫易青凡再也无法沉默下去,抄起大刀便朝着风若情挥砍了过去。
    一道刺眼的剑光掠过,一片血红的大刀以难挡的速度袭向风若情,可她只懒散地半开着眼,轻柔地抚摩着怀中的“小懒猪”,一点也不觉紧张。而她这样的态度,恰恰彻底刺激了易青凡,握着大刀的手抓得更紧。
    就在大刀离风若情只一拳之距时,那低垂的睫光中闪过无趣与决然,“自不量力。”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易青凡手中的大刀瞬间落地,并诡异地碎成一片一片……
    全场静默。
    身后的士兵恭敬且仰慕地看着自己的少主,誓死效命的决心更甚。
    易青凡不敢置信地看着走到她身前,俯视她的风若情,脸色苍白,呼吸急促。
    以自己的身手,竟然没有看到她出手!
    手中酥麻的感觉还在,而地上那已成碎片的刀片也依旧还在……
    “你……你是什么人?”什么人,才能在如此年轻便拥有如此惊世的武艺?她到底,是人还是魔?可无论答案是什么,她都知道,自己这一次是彻底地输了,不仅输了这场战争,更输了自己的这条姓命。
    风若情伸出手,轻轻撕去脸上的伪装,顿时,易青凡楞住了。
    依旧是那双如琉璃般的眼睛,可那光滑如丝绸般的容颜,在夜光下散发唯美光彩,加上其浑然天成的高贵和霸气,耀眼的连她都无法挪移开杀目。
    在这样的压力之下,她哪还敢承认自己那“美人将军”的称号?
    这样的美貌不属于白离国,而世间可称得上绝世的女子,便属西盟的风若情,莫非?“你是风若情?”
    冷哼一声,“记住,这张脸将会颠覆这个世界。”从今日起,冥门已站稳脚步,而她也将以真面目示人,让风若情这个名字,伴随着冥门遍布天下。
    “而你,是自行了断,还是要我亲自动手?”今日,不会走出一个人,哪怕是颇具才华的易青凡。
    迟疑而目光闪烁,看得出今日自己是必定逃不了。终于,作为将军的自尊叫她抄起身旁的碎刀片,划向脖颈,血溅当场。
    “倒也有些勇气。”
    起身面对自己手下的军队,看着那一个个景仰钦佩的目光,风若情笑了,她定会带着这些人的信任,一直走下去……
    62厉王遇刺 ...
    “侍君,殿下真是宠你,赏赐那么多珍宝。”小厮看着堆满桌案的珠宝、上好的锦罗绸缎以及从各个国家搜罗而来的稀奇玩意,羡慕不已。前些日子,自侍君怀了身孕后她们便发现,厉王如变了一个般,虽不至于变得怎么太过温柔,却也不再对着侍君冷嘲热讽,只是用目光这么深邃地紧盯着他。
    只是上次的争执……
    而芙伶却丝毫不领情,前几日送来的几堆东西他连碰也没碰,便堆砌在角落里,如今又送了新的一批,他不懂,厉王到底想耍什么阴谋。在他刚进厉王府时的相互试探,到之后风若情的死,叫她们两人关系不断交恶,想来是因为孩子的关系吧。
    低下头看向自己依旧平坦的腹部,五味杂陈。
    对于这个不在预料之中到来的孩子,他的心情是复杂的。而想到那欧阳厉琼是因为这个孩子才改变对他的态度,竟然难得主动以物来示好,心中更是躁闷不已。
    “殿下已经几日没回府了,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因为芙伶的心善,且不多言,服侍他多时的小厮在他面前,倒是多舌了些,可芙伶并不讨厌,毕竟通过他们的描述,自己可以知道一些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自从上次因为孩子而起的争执矛盾,她夜间甩门而出后,自己便再也未见到过她,只是透过这隔三岔五送来的礼物感觉着她的存在。而这几日的漫漫长夜,他却是孤枕难眠。没有了已经渐渐习惯的温暖体温,没有了强有力臂膀的霸道拥抱,这夜变得异常寒冷。
    本以为,她是在别的侍君的屋中,没想到她竟然根本没有回府,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之前即使再晚,她也会回屋就寝。难道她是在外花天酒地?想到这,不免头脑中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刚刚对她的改观因气恼而全部推盘。
    近来,西盟国内内讧频起,流寇横行。
    聚龙斋包厢内。
    “殿下,皇上最近已经开始怀疑了。”奎安恭敬地站在一旁,将近日来欧阳井华派遣人手,暗探厉王府的行动禀告给厉王。
    这几日,厉王皆忙于这些行动,当然,也有一部分是为了躲避自己对芙伶那不寻常的心思,并将这份苦恼烦躁全部倾泻在这些行动中,引起西盟国内的一阵混乱。
    “她终于沉不住气了。”欧阳厉琼笑了笑,看着她着急、撕去伪善的假面具,还真是痛快。远征赤耀的失败损失,加上国内的纷扰,她就是要一点一点地吞噬、一点一点地叫她恐惧。
    如今百姓被流寇侵扰的不得安宁,可无能的官员却无法解决,这也使得商人、百姓对欧阳井华产生了怀疑。流言正是扰乱宫中威信、扰乱国家同志的一种手段,而她恰恰抓住了这一点。
    “奎安,如今正是本王在百姓之中树立威信的时候。”
    “是,我这就去布置。”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去。
    “府中,近来还好吗?”就在奎安要踏出房门之时,背后响起了一声有些别扭的问话。
    “府中一切安好。”奎安忍住嘴角即将溢出到笑意,故作镇定道。她知道,如若她真的笑出来,主子定会当作是嘲笑,尴尬到死。
    目光闪烁,微微向一边飘移过去,看这一旁的窗户,“他呢?”几天故意的躲避,反而叫自己更想他。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讨厌她,恨着她,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虐待自己到身子,他是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吗?
    真是个不识实务到男子,哪个男子不是哭着闹着想要怀上她厉王的骨肉?也只有他,将自己当作毒虫,离得远远的。
    自己明明随手便可抓到比他美千倍百倍的佳人,而且个个以她马首是瞻,可是却舍不得放手,非他不可。
    自己还真的是,有病。
    “殿下您是指谁?”
    一道阴森恐怖到冷光直射到那明知故问的奎安身上,“奎安,本王今日才知,你竟然如此愚笨,是不是要本王亲自指点指点?”胆子放大了,竟然跟她绕弯子。奎安作为自己最信任的部下,她能不知道自己指的是谁?
    看着厉王已经接近暴怒的边缘,奎安便也不和她打马虎眼,“芙伶侍君近日来很好,只不过,听下人说,厉王殿下您送过去的珍宝全部被堆砌在一角。”
    “他不喜欢?”以往身边的男子,收到这些东西不是都喜笑颜开,对她异常热情吗?“男人不是都喜欢这些东西吗?”
    看着自己到主子,奎安哀叹着。
    主子看似风流多情,可遇到真正喜欢的人,却是像一张白纸。
    “可能,芙伶侍君不同于其他男子吧。”目光幽邃,想起那淡然如菊的男子,他总是穿得素雅,也不像其他男子那般争风吃醋,对殿下也是可有可无,却是意外的吸引了殿下的全部注意力。
    不得不说,这个男子看似平凡,却有着光芒四射,叫人无法忽视的气质。连她,都升起一股欣赏。奎安暗自想着。
    “那你说,他会喜欢什么?”此时的厉王,哪有一点凶残冷血的模样,一副好奇宝宝的望着奎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