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
    没想到,这番,风若情刚出事,这顾大人便重新上门,虽说是从正君贬低到了侍君,可对于名声皆毁的傲云来说,也算不错了。更重要的是,他们祁家可以重新攀上顾大人这根枝,在商界呼风唤雨。
    所以,这一次,傲云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傲云啊,你娘也是为了你好,这顾大人在京都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你嫁于她并不吃亏。虽说是个侍君,却也比寻常百姓家的正君要好上不知多少。再说,如今……,难道你准备一辈子窝在祁家吗?”在这两方僵持的情况之下,梁思做起了和事姥。
    “父君,您不用多说了,无论您说什么,我都不会答应这门婚事!”
    “啪”的一声,祁樊谷那厚实的手掌甩出一记重实的巴掌,狠狠地甩在祁傲云的右边脸颊之上,顿时浮现出一圈清晰可见的五指印,可见这一巴掌是丝毫没有留有情面。
    “你这个逆子,白养了你二十几年!如果没有祁家,会有这不愁吃穿的好日子给你过吗?现在你倒是反了,对祁家一点贡献都没有,反倒还学会忤逆长辈了……”
    “家主……”正在祁樊谷愤怒的冲着祁傲云咆哮,口水直喷之际,一个怯怯的声音从门完传来。
    “什么事?!”满肚子的不爽快被打断,更是积郁在怀,直冲着那始作俑者咆哮了过去。
    小厮直哆嗦着身子,脑袋轻微抖动着,如秋风里的垂挂枝头的残叶,再一阵秋风便会将其吹落。
    “门外,有……有人来……向大少爷提……提亲!”咽了口唾液,喉咙滑动,强忍着被猛虎拆骨入肚的危险,终是勇敢的将话汇报完。
    “提亲?”祁樊谷与梁思皆是一楞,怀疑的目光投向那也是一脸疑惑的祁傲云身上。
    向他求亲?他们有没有听错!
    让小厮引前来提亲的人进屋,走在前面的是一白发苍苍的老者,虽是冰髯雪鬓,却是精神矍铄。老者身后跟着数人以及十几名小厮,小厮搬着八箱大礼盒,礼箱之上用彩色的绸带包裹好,并在上头系上大大的红色蝴蝶结。每个礼箱置于地面,发出铿锵一声向,可见分量之足,之厚重。
    “你们是?”这样郑重的提亲,必定不是什么小户人家。可这老者她并无印象,京都何时出了如此的人物,而她竟然不知道?是以,她也挂上笑容,在未探听清楚来者身份之前,皆不可轻举妄动。
    老者抱拳施了个礼,其动作之流畅,一点也不像个老态龙钟的人,此人便是冥门德高望重的宁老。
    “我家主子名叫风若情,老夫今日是代替我家主子,前来向祁家大少爷提亲。”宁老伸手指向身后那一堆彩礼:“那是聘礼。”
    一个风若情,震慑了屋内的一群人……
    祁傲云更是觉得自己头重脚轻,几欲站不稳脚步。风若情,这三个字,这些日子不时的在他脑海中浮起,当人们讨论她,传播着关于她的流言与近日来的遭遇时,他都会不自觉的竖起耳朵去聆听。知晓她被女帝捉奸时,他为她感到紧张,也有着一丝失落。而听说她被撵出风家后,他更多的则是担心。
    可关切的再多,也没想过两人之间还会有所关联,更别提向现今这般,她竟然会派人上门来提亲,还带着这么多的彩礼,这是他做梦也不会想到的事情……
    虽然有着不敢置信,以及来自自身的卑微感,可却无法压抑住内心深处急欲涌出的开心与欣喜……
    “哈哈……”数秒的宁静之后,祁樊谷大笑起来,就连身侧的梁思也是作势捂唇轻笑。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风‘二小姐’啊!”带着浓浓的讥讽口吻,本以为之前那风若情与傲云的牵扯是毫无可能,没想到两人真的是暗中结情,如今都上门来提亲了。
    “傲云啊,你还真是有魅力,父君倒是小瞧了你。只是不知,这风若情是想娶你做侧君还是侍君呢?”梁思斜视冲着祁傲云挑了挑眉头,这风若情即使被扫地出门,也得到了风家别府的地产以及一些金银,也算是个小富婆,以祁傲云这名声与条件,顶多做个侍君,再多也就看在祁家的面子上,做个侧君罢了。且众所周知,这风若情整日流连青楼,对这傲云也必定不是真心喜欢。
    不等祁傲云回声,宁老再次开口:“此次,我家主子是以正君之礼向祁大少爷提亲。”
    此话一出,更是让人瞠目结舌,叫众人瞪大双睫。
    而傲云则是完全石化,不知该如何反映。
    祁樊谷首先反映过来,只觉这是天方夜谭。
    “想娶我家傲云为正君,岂能就这么简单的八箱彩礼便可了事的?”
    虽然一听便知是故意为难,可宁老依旧不气不恼,面容和详:“那祁大商人认为还需要些什么彩礼,我们定会竭力办到。”那八箱子的珍宝,别说一商人之子,便是高官家的公子也是不少。
    看着那分量定是不轻的彩箱,心中计较了一番。这风若情刚被踢出家门,虽得了些产业,可却丝毫不知节约,请了众多奴仆,且整日将大把的银子洒向那青楼中的妓子,如今又送出如此多的彩礼,以她这般毫无节制的挥霍,不假时日,必定会坐吃家底。难道让她娶了傲云,等着将来让祁家养活她吗?
    将风若情与顾常卫两方对比了一番,心中自有决定。可这风若情将来会如何,还不明朗,也不宜直接拒绝了事,看来只能叫她知难而退。
    “恩……”故弄玄虚一番后:“其实,我也并非要为难你们。话说,顾大人前几日也来向傲云提亲,虽是侍君,却也给了几箱彩礼,还拿出一处地产赠于我们祁家。而你们这是想要迎娶我们傲云为正君,至少要比顾大人……别说我没有给你们机会,这八箱彩礼我先收下,至于地产,只要与你们府宅差不多大小即可。”
    在心里奸诈的笑着,顾大人的确送了几小箱彩礼,也送了一个小别院,她这也是故意为难之。谁人不知,这风若情只有一处地产,那便是风家划给她的府宅,而以她如今的资产,想要再买个那么大的府宅,既耗财,又消力,怕也是比较吃力。
    她就不信,风若情会痴傻到这般,为了一个并不出色,又毫无用处的男子,费劲自己的所有财产。
    面对这般狮子大开口,宁老身后的人差点冲出来与之争辩,却别宁老一个眼神压了回去。
    转过头来,看向洋洋得意的祁樊谷,宁老诡异一笑:“此话当真?”
    “当真,如若你们真能达到我的要求,我便退了顾大人的提亲,让傲云嫁于你们的主子!”
    宁老转身,接过身后递过来的锦帛,锦帛之上还沾有未干的墨迹。
    锦帛之上,将祁樊谷的要求分条罗列下来,叫人一目了然。
    宁老将锦帛递于祁樊谷:“老夫回去得对主子有个交代,这番就请祁大商人画个押,也好有个凭证。”
    这一举动,有种赶鸭子上阵的感觉,祁樊谷当即楞在当场。
    “如若我不画呢!”在商场上混了那么久,她当然知道,画押代表着什么。
    “祁大商人纵横商界,定是明白这商场之中,诚心二字是何等的重要。”微微侧头:“你们说,是吗?”
    从宁老身后走出二人,祁樊谷定睛一看,竟是在商界同样赫赫有名的李大商人,以及自己商场上的死敌徐迫。
    面对这样的架势,祁樊谷即使不想画押,可为了保持自己商场中的形象,以及不在“敌人”面前丢失颜面,只好狠下心在那锦帛之上按下手印。
    这风若情定是办不到,祁樊谷也只得如此安慰着自己。
    满意的看着锦帛上那清晰的指印,宁老满意的将其递于身后,抱拳施礼后便转身带着众人等准备离开。
    “等等……”
    宁老及众人转身,看向终于回过神的祁傲云。
    “我……我想见风二小姐,可以吗?”至今他仍然不信,她会向他提亲,他想要当面问个清楚,他的心很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可以。”宁老点了点头,并用眼神暗示其跟上,随即再次转身。
    祁傲云慌乱的朝着祁樊谷施了礼,不等她说话,便紧跟在宁老一群人身后,离开。
    只……留下被气得不轻的祁樊谷在身后暗自咒骂。
    反驳无效
    碧云满天,阵风时袭,拂得黄叶满园,给秋天增添了一份萧瑟。
    可更加感到丝丝凉意的是坐于前厅桌前,已然坐等了一个多时辰的祁傲云。手轻然的放在身旁的桌上,即使不特意去留意,也无法忽视手中那光滑细腻之感。毕竟喜好读书,且从小生长在大商之家,对这桌子的用材也略知一二。
    这桌子以及身下的木椅,寻常人家看可能会被其精巧的做工及独特的风格样式所吸引。可以看出,其工艺的手法精妙,且采取了镶嵌的手法,难度超过雕刻几倍,虽是如此,桌椅之上的图案丰富精美且逼真。
    可他一眼便看出,价值不在做工,而在材质。这满屋的木质家具,竟然皆是采用花梨紫檀所制,因为其产量少,而且只采用去掉树皮以及外层剩下的芯,所以显得弥足珍贵,在西盟境内,也只有宫中皇家贵族,以及大富大贵的人家才用的起。
    想这风若情竟然如此挥霍,不禁有些担忧。
    “主子回来了。”门外服侍的小厮进屋通报。
    心“扑通”一声蹦跳了下,那本是表面平静,实则波涛汹涌的心湖被这一块小石子划过,漩起一阵又一阵的涟漪。
    风若情踏进屋子,看似平常,却并没有刻意掩饰那一丝疲倦。
    今日让宁老到祁家提亲,自是知道那祁樊谷不会轻易便同意,也安排好了一切对策。只是没想到这祁傲云竟然也恰巧在现场,而后竟然会要求来见她。当手下的人来绮梦阁寻她时,她也是一阵诧异,安排好一些事务,耀眼的霞光已是缓缓变得昏暗。府中的人也明白,她不喜被人催促,便也没人再来传报,她也以为,这祁傲云应该早已回家,不会等那么久的。可刚回府,便有人来报,他在正厅等了她一个多时辰。
    刚见屋,便见他那略显粗糙的手指不经意间摩挲着桌面,她便捕捉到他内心的那份不安与紧张,却在她面前硬是强撑着镇定,真是个矛盾却可爱的家伙。
    见她进屋,祁傲云忙站起身子,这是风若情第一次直视他的身高,想起之前的见面,他不是倒在地面,便是跪在地上,这还是第一次两人站立着面对面。
    虽然知晓他并不矮,可这么直观的见着,还是不得不再次感慨,终于碰见一个身高比较“正常”的男子了。
    在这个奇怪的世界里,女子的身高比男子高很多,而她则是属于标准的西盟女子的体型,换算成前世的算法,她应该是一米七七左右,而这里的男子大多在一米七以下,这也是她感到无法接受的地方。毕竟,她还真不敢想象,比自己“娇小”那么多的男子,依偎在她怀中会是个什么光景。
    而这祁傲云竟是与自己差不多高,在西盟,算是人高马大,很少见的了,配上他那古铜色皮肤以及结实的身躯,真是完全不符合“西盟”的审美观。
    “听下人说,你想见我?”屏退身边跟随的人,独自来到桌前,取过一旁没人用过的,装饰典雅的青瓷茶具,给自己斟了一小杯茶水。茶水已是冰凉,可她丝毫不介意,一口便全部饮下。毕竟她什么水没喝过?怕是给她血水,她都可以当白开水喝下肚吧!
    随着风若情的走近,一股有些许浓厚的属于胭脂的粉香味随着衣袍的摆动,飘进了祁傲云的鼻间,想起近日来她流连青楼的传闻,看来不用问,也该明白她是从哪儿才回来。微微皱起眉头,为了鼻间的不适应感,以及内心的不适应……
    见他没有吱声,风若情微微侧目,刚巧以风若情那敏锐的洞察力,捕捉到了他那不容易察觉的小动作。
    “今日有些事情,耽搁了。”想是他因为等得太久,对她心生不满。本不想解释,也不习惯解释,可见他那模样还真是蛰到了她的眼,而且毕竟这男人是她准备娶进门的,便也不想计较那么多。
    “有什么问题,你问吧。”毫无征兆,就这么忽然去提亲,看来是吓到他了。
    坐于他旁边的花梨紫檀木椅之上,并让他也坐下,等待他的询问。可他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