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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效“老师……你脖子上的,是不是吻痕?”他忽然凑近,贴在她耳边说了一句,锦年吓了一跳,待清醒过来,脑海中已是立刻想起来,十几年前的那个少年,也是这般轻佻的样子,凑近她的脸,说了这样一句话……
    “想起来了?”许北辰看她这般,忽然就笑了:“还好,你倒是还能想起来。”
    “许先生……”锦年慌忙和他拉开距离,他灼烧的气息就在耳畔,而她只觉得说不出的别扭。
    见她这般,许北辰倒是笑了起来,他微微和她拉开距离,看到她脸上的戒备,就不由得恍惚了一下。
    “你结婚了?”他虽然刚才听到了她给北瑶说的话,但是,还是想要再亲口证实一下。
    锦年轻轻点点头:“是,结婚了。”
    “你丈夫……”许北辰声音有些苦涩,似乎有些说不下去了。
    “怎么?”锦年抬眸,有些怔怔望住他。
    “他对你好么?”许北辰终究还是问道。
    他看到她的脸上浮起动人的光泽和温柔,是他从不曾看到过的那一种,许北辰似乎懂了什么,缓缓的轻笑了一下:“你想要回国去?”
    锦年立刻瞪大眼睛看他:“你是不是有办法?”
    许北辰一挑眉:“看来你都不看新闻,也不关心国家大事呢。”
    锦年还是不解的望着他,她确实每天都忙的半死,根本没有闲暇的时间关注其他。
    “上一周,青海玉树地震,纽约的华侨正在组织志愿者回国成立救援小组,你若是想要回去,可以报名参加。”他说着,就看到她眼底璀璨的光芒,似乎是溺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那样夺目的光辉,就像是玫瑰花上撒上了露珠一样,让人挪不开眼。
    “我去!”锦年立刻开口。
    “好,我那边正好有认识的人,可以帮你办手续,等到回国,你可以直接去你想去的地方。”
    锦年略一沉思,忽然倔强的抬起头望着许北辰:“既然是参加救援小组,怎么有刚到那里就离开的道理,我去玉树做志愿者,等到可以离开的时候再离开也不迟。”
    许北辰听她这样说,自然高兴,他可以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可以多出来这么多天,他能不开心吗?
    许北辰行动极快,不过是一周的时间,锦年一行人的手续都已办妥,明天,她就要离开这生活了快三年的城市,回到中国,回到离臻生更近的地方去。
    下了飞机,锦年匆忙安顿了辞安和两个孩子,就跟着救援小组上了车子直奔青海,直通青海的公路上,到处可以写着救援物资的大卡车,源源不断的驶向灾区,越临近灾区,大家的心情就越开始沉重起来,好好的乐土,家园,变成了人间地狱,不知多少的家庭破碎,不知多少人,失去了自己的亲人。
    锦年感觉自己思念陆臻生的痛苦被这苦难分解了许多,待快到玉树的时候,车子已经不好走,志愿者都下了车,徒步向灾区而去。
    大家一路上都很沉默,却并没有退缩的人,锦年虽然身子柔柔弱弱的,这种时候,却也不甘落后,不愿成为大家的拖累,直走到天黑,才走到临近的小镇上,大家寻了一处小旅馆安顿下来,来不及洗漱,就颠倒的睡了过去,锦年挨到床就睡着了,等到天蒙蒙亮就被叫醒,全身的骨架都似乎要被颠散了一样,却还是强撑着胡乱的刷牙洗脸,继续赶路。
    走了一个多小时,领队的人不知在哪里联系了一辆军用车,让她们几个女志愿者上了车子先去灾区,坐在车子上,锦年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感觉脚底板一阵一阵钻心的痛,一定是磨破了。
    若在平时,若在他身边,一定又要掉眼泪了,可是现在,锦年看到天地之间笼罩着这样厚重的哀戚,一路上见到无数失魂落魄的死了亲人的人,她就感觉,自己若是哭,未免太矫情了一些。
    车子行不动了,一行人又下来徒步向前,每人都背着提着几十公斤的药品和食物,默默的向前走,晚霞烧红了玉树的天空,那红艳的颜色像是那些藏民脸上的高原红。
    锦年由最初的难过痛哭渐渐变的沉默,到最后,大家似乎都麻木了,死亡的阴影太沉重,而人的心里承受能力,却是超乎想象的大。
    有一个母亲舍命护住了自己九个月大的孩子,有一个护士,用自己的乳.汁哺育灾难中幸存的婴儿,无数的战士没日没夜的挖掘,没有工具,就用手,没有人抱怨,没有人说一个苦字。
    锦年在忙碌的一天过去之后,躺在帐篷里望着天幕,想到自己过去抱怨的,怨恨的,感到不公的一切,竟是都化作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在生死面前,那些,都算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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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关爱情的相拥-
    锦年在忙碌的一天过去之后,躺在帐篷里望着天幕,想到自己过去抱怨的,怨恨的,感到不公的一切,竟是都化作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在生死面前,那些,都算什么呢。
    她想着想着,就在露天的野地里单薄的帐篷里睡着了,天幕上的星星像是一双双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这疮痍满布的玉树,原本归心似箭的那人,竟然也开始平静的留在这里,日复一日,只向自己可以多做一点,再多帮一点。
    日子竟然就这样平淡的过着,锦年只是偶尔才给辞安打电话抱一个平安,纽约华侨的救援小组成员已经开始陆陆续续的准备离开,玉树的灾后建设也开始踏上正轨,一眨眼,回到祖国,竟然已经过了一个多月。
    虽然晚上躺在简易帐篷里的时候,锦年会想到臻生,也会辗转反侧,但是到白天,一投入忙碌的工作中时,就再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
    开玉树的小学已经恢复了正常的上课,锦年被暂时派去做临时老师,教授一二三年级的语文,每日早晨听到那废墟上朗朗的读书声,每个白天,看到孩子们绯红的脸上单纯凝重的神情,每个晚上,给他们亲手盖好被子,她心中的感触都是说不出的多。
    原来她不过是一个整日沉溺在爱情中的小女人,全部的生活都围着臻生而转,后来有了孩子,就开始围着孩子们转,到现在,她才知道,这个世上比爱情重要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偶尔会有余震,孩子们的教室不过也是临时搭建在空地上的帐篷,来玉树两个月后,锦年才见到许北辰,他黑瘦了许多,脸上的表情也不再是以往那种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所流露出的飞扬和不羁,他沉默的时候变多,眼底总是写满凝重,锦年从许北辰那里知道,她来的不过是重灾区的边缘地带,而他跟着军队一起去了重灾区的中心,那里简直是人间地狱,惨不忍睹。
    效锦年听他低低讲着在灾区的见闻,脸上的神情只越发的悲悯,那里救援人手不够,物资不够,药品不够,食物不够,进出困难,总之,那里的环境比起锦年缩在的地方差的太多。
    “我跟你一起去,我们现在最主要先带药品和帐篷,如果有能力,再带些干净的水。”锦年忽然开口,打断了许北辰的话,在灾区这么久,她也算是有了一点经验,地震后总是要下雨,环境及其恶劣,患病的灾民很多,药品和帐篷是最关键的。
    许北辰眉心就蹙了起来,“你一个女人家,又能帮上什么忙呢?去了反而还要大伙担心你。”
    锦年立刻不满起来:“我是来做志愿者的,目的就是帮助灾民,如果我什么都不做,养尊处优的话,我留在城市好了,我何苦来这里?”
    许北辰见她这般模样,倒是看的痴了,她神采飞扬,眼底光芒璀璨,却又透着几分的倔强,只那倔强也是那样的美,让人挪不开眼睛。
    “只是,那里环境是当真很恶劣的,我怕你……”
    “你放心,我早就做好了吃苦的准备,再说,这一路上,你可看到我叫过苦?”
    锦年灿烂一笑,说完就站起来,飞快的开始收拾东西:“许北辰,我们也别罗嗦了,现在就收拾东西去最艰苦的地方!”
    许北辰笑着摇头:“你还真是说风就是雨,现在这么晚了,哪里有人有车带你去?明天一早吧,我们还是坐军用卡车去。”
    锦年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心急火燎,也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那可说定了,你不许再出尔反尔。”
    许北辰点点头:“好,只是有一点,一切行动听指挥,救人或者挖人之类的活,不是你们女人做的。”
    锦年只是笑笑,并未吭声。夜已深沉,两人各自去了自己的帐篷睡去,不提。
    第二天一大早,却是一个响晴的天,锦年把学校里的事情交割了一下,立刻就催促着许北辰出发。
    两人上了一辆运送物资的车子,把他们通过关系弄来的药品和帐篷也堆在了车厢里,这下子根本没有地方坐,折腾半天,最后有人给他们出主意,两人干脆爬到了车厢的顶棚上。
    车子没开还好,一发动,锦年一张脸就白了,她还没有过这样的经历,整个人抓着许北辰的衣袖,眼都不敢睁。
    风呼呼的刮着,许北辰一点一点的靠近她,终于还是将她轻轻的揽在了怀中。
    许是因为实在是怕极了,锦年并没有挣开,反而将脸埋在了他的胸口,她从不知自己竟然也有恐高症的,事后只知道,当时心跳的飞快,几乎快要从嗓子里跳出来了。
    许北辰环抱住她,却是很绅士的那一种,并未有趁机一亲芳泽。
    他从少年时开始隐约升起的那一个幻梦,他无数次在梦里梦到过的那个脸庞,那个脸庞的主人,此刻正在他的怀中。
    却不是因为爱情,无关爱情。
    只是在这特殊的环境下,产生的那一种相依为命的亲近,等到车子停下,他们立刻就会分开,变成客客气气的,许先生和陌小姐。
    车顶上的风刮的人脸生疼,许北辰完全感觉不到,好久好久以后,他也在嘲笑自己,那样凌烈的风,那样颠簸的道路,五脏六腑几乎都绞在一起了,怎么还会感觉自己嗅到了她发上的清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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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里姻缘一线牵-
    好久好久以后,他也在嘲笑自己,那样凌烈的风,那样颠簸的道路,五脏六腑几乎都绞在一起了,怎么还会感觉自己嗅到了她发上的清香呢?
    灾区的条件那么差,她头发都是凌乱的用橡皮筋束着,脸上连一点点妆都没有,可是他还是觉得她美,他这一辈子,是再也遇不到比她更美的女人了。
    在他的心里,她永远都停留在十九岁那时候的样子,带着清新的少女气息,不等他反应过来,她已经闯入了他的生命中……
    那一场最大的余震来的很突然,车子在坑坑洼洼的路上颠簸,左前方的一株碗口粗的树忽然断掉,迎面就向车子袭来,为了闪躲那一棵树,车子方向急转,猛然的刹住,许北辰头撞在车子上,只觉得一阵锐利的疼痛,可他顾不得反应,伸手就要去抓原本在怀中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