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如今居于宫中,应该身正行规,以避身嫌,如今有这种传闻,已是大为不妥,所谓无风不起浪……监国应该表明立场,示清白,以正视听。”话音一落,熠星不意外的看到几个教条死板,食古不化的老家伙要有发言的趋势,率先抢在他们之前开口,“嗯,好啊!”熠星一副不在意的表情,“可以让内务总管广福公公协同内廷监一同彻查,看看能不能找出谣言中的这个人。”擅长找茬的几位言官听闻这话,被暂时安抚下来了。“臣,臣以为,殿下在传闻未息之前,应该……应该避嫌离宫。” “哦?”熠星被这个看似合理的要求弄笑了。驱他出宫,然后呢,让他名不正言不顺,还是就此解除罗堂的幽禁,还是德妃可以气焰高涨?他低头扫了一眼手边的信笺,“秘书监,廖大人,还真巧,我也听到一个传闻,说大人你在离品县为贪图不菲嫁妆,娶了当地一富商的女儿,然后这位正妻不过一年半就去世了,无痛无灾。而后,你借着前妻的嫁妆,风光的攀上某位高官的女儿,是不是也该给你个机会去大理寺解释一下?”秘书监的明显微微泛白,“监国大人,道听途说不可尽信,不可尽信……”
    “怎么?在我这里,我就要为子虚乌有的谣言以证清白,而谣言在大人这,就变成了道听途说不可尽信?”熠星神色骤然变冷,“是不是道听途说,不是我说,也不是你说。广福公公!”
    广福声领命出列。“我任命你与内廷监高总管协同,彻底清查宫中人事,无论有无传闻此人,结果,都要在大殿之上,面向众卿回禀,给你们两天时间。”“是,广福领命!”熠星转过来对付秘书监,“诸位大人看到了,我自省自清,为以正视听,而廖大人你是不是也该有所表示?”“臣……”“来人!”熠星扬声,招殿前武士上前,“廖大人的是非曲直,还是让大理寺去辨别吧……带下去!”璟王的语气突变,让所有人都有措手不及之感,仿佛上一刻璟王还一副懒散,笑语的模样,下一刻,当朝从三品大员,被涌上来的殿前武士按倒,剥了冠服,摘了鱼袋,任求饶声响彻大殿,渐远,被拖走了。过了一会儿,朝臣们渐渐缓过来,御史大人那个老狐狸,在所有人之前,慢悠悠跨步上前,开口,“殿下,只凭谣言就此论罪三品官员,这样似乎……不妥!”“那只凭谣言,臣子就非议亲王监国,你说这样妥不妥呢?御史大人?”
    “嗯……”御史老狐狸思索了一下,摇摇头,“也是不妥!”说完便退回去了。
    熠星眼中寒光烁烁,以从来没有过的冷厉,看殿上众人,“先不说他杀妻不义的嫌疑,便是当朝以谣言惑众,非议监国,质疑皇上‘亲王监国’的旨意,也坐足了藐视皇权、犯上谋叛的罪名。得不得抄家灭族的大罪,就全看大殷律典了。”熠星第一次用皇权的至高无上性,提醒了平日对他挑茬找刺习惯到忘形的大小官员。此话一出,满朝上下,鸦雀无声。熠星转头过来,看到还在地中央站着的太史令,“王大人,市井谣传你居然信以为真,并且还煞有介事的拿到朝堂议论。太史,我看你还是改个名叫‘太闲’好了,这个殿人少事少,不如集市热闹,还真是委屈你了。”“殿,殿下开恩,开恩……”太史令抬眼偷瞟赵太师。“我为什么要开恩?”熠星打断他,“你是太史令,天时、星历、龟卜、请雨……虽然我一直都不太在意这些东西,不过你能不分曲直不擅思考,仅凭谣传就散布是非,你说你有资格坐这个位置,有资格得到信任么?”太史令又极快地瞥了一眼太师,“下,下官没……”“来人!”熠星再次开口,上来的殿前武士让所有人又是一凛,“剥官削职,把这人撵出去,街头神棍也配做官?”“殿下!”同党的吏部侍郎忍不住出列求情,“殿下请三思,王大人是当朝大员,圣上钦命,仅仅因为一时误察,就受如此责罚,似乎不妥……”“那就是说,只要有凭有据才可以了?”熠星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又扫了一眼手中的纸笺,“嗯,也不是没有,我昨天碰到了一个叫蔓儿的女官,似乎有很不利于大人您的证据呢。”
    熠星看到吏部侍郎不自然的脸色和旁人有些不明所以的眼神,转口叫人,“大理寺卿,奸淫内侍女官,该是什么刑罚?”大理寺卿应声出列,有些不明所以,但依然背出了刑律,“回禀殿下,殷律[五品以上职事及带勋官,奸监临内婢,杖九十,亦准例免所居官。]”“很好。”熠星随后在大殿点名召见了一位书史女官,和内侍两名,然后就像所有人暗中猜测的那样,吏部侍郎最后在殿前众目睽睽之下,被殿前武士行杖刑。哀嚎、血花,和木杖打在身上的闷响所代表的血腥和严酷,让整个大殿死寂一样。其实律法归律法,像这事本来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不过显然,璟王是有意为之。今日早朝好像一场闹剧,先是璟王被质疑,然后提出质疑的官员接二连三的被问罪免职,璟王的反击准确、有效,有理有据到让人心惊,就像事先排好的。在朝为官,谁还没点小辫子——有眼尖的更是看到了璟王每次发难前,总会低头看手里不知名的纸笺——若再看不出其中问题,这么多年的官也白当了,明显,这件事没有舍身出头的必要——几乎所有的官员都得到了无声的警示。“朝议,是解决国事的地方,我希望众位能够各司其职,诸位御史言官们,你们的职责是监督百官言行品德,吏部侍郎丑事,非得等我亲自揭发、问案么?你们都是吃喝等死的么?再有诸类失职,你们就可以回家了,放心,你们的位置,有很多人等着坐,朝堂缺了你们谁,都会运转自如。大殷皇朝从来不需要尸位素餐的人,大殷皇朝也不需要只会盯着皇族隐私不放的人,大殷皇朝更不会需要轻信谣言不明是非的人。像今日这种事情,我不希望再次发生!”熠星一番话直责几位御史言官,看着下面那几个平日有事没事总习惯就德行规范找他毛病,以彰显自己谏臣忠贞傲骨的几个死倔派,丝毫不掩饰眼里的恐吓和轻蔑——文人,若不让他们知道什么叫铁血,什么叫大棒,他们恐怕还真道自己的一张嘴可吞天!其实若是平日,熠星无所谓,随他们一片‘忠心’的直谏念叨耳边出茧,但在这个他要出击的关头,他必须让他们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底线,他的计划容不得这些绊脚的道貌岸然。
    熠星威吓完言官,视线又扫过太师一党。赵太师的朝中三个明显大帮手都被他以雷霆手段各种罪名‘血腥镇压’下去了,其余的虾兵蟹将,恐怕也没什么胆量和本事的再为太师出头。斩断了‘外援’,孤立了赵氏家族,那么接下来,就轮到内部清洗了。“众卿对谣传一事,还有人有任何异议么……”熠星语气平和地开口,扫视,满意,“没有?很好,我们开始正式的朝议吧。传转运使赵志上殿。”贪了皇帝亲征的军需物资的转运使,有什么会比这个更好做文章的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我爱体育,我爱比赛!一看电视就没头……连枯燥的自行车公路赛,我都没放过=_=|||明明前50名都没有中国选手的……
    不管怎么样。
    我爱中国!我爱奥运!
    中国加油!奥运加油!
    好了,下面说个跟文有关的事。
    这文快完了(大家都知道),大概还有一、二(可能三)章,几经挣扎,我打算放上结局24小时后,就加v.追文的亲亲们,可不要错过啦!
    涅磐
    ——凤凰涅磐而永生,老天爷,你考验凤凰没问题!可不可以不要连累众生啊?
    “赵志,给皇上亲征准备的军需物资,这还没出京城,东西你都没见到,你就敢动动笔杆从账面上宰一刀。我都不知道该说你太精,还是该说你太蠢!”熠星把手边上密探早就调查好,铁板钉钉的账目数据扬了扬,扔下去,“来人,削去官职,送押大理寺!”对于熠星三两句话就下的决定,没人求情,没人说话。贪了皇上亲征的军需物资,往轻了说可以归到‘以权谋私,贪污’,若往重了说,扯上个‘克扣军饷’或者‘谋逆’的罪名也不是不可能。何况,这个当口,谁还敢惹璟王?更重要的是,璟王大开杀戒之后,这些空缺出来的肥缺花落谁家,才是真正值得‘幸存的人’关心的问题。
    “璟王殿下,前方战事正紧,这转运使不能空缺。”这个不太大的官职,被人最先揪出来了。
    熠星看下面各张跃跃欲试的脸,开口,“传卫荫上殿。”就在众多人还猜测卫荫是何许人也的时候,就听璟王已经开口任命,“天显二年三甲第二名贡士卫荫,本王以监国之名,任命你为此次战前转运使,负责军需物资后方补给调度,望你不复重托……”“殿下!”熠星的话未说完,就有尚书丞出列,“此人乃昔日璟王典军,殿下这样有任人为亲之嫌,恐怕不妥。”“李大人,”熠星看着他,声音温和,“我知道你这个人一向比较有原则,可我坚持卫荫是最合适的人选。你会怎么办?”“臣,”尚书丞跪下来,“劝璟王殿下三思。”“无需三思,我决定了!”“殿下,朝中能胜任的人很多,卫荫无名小儿,学识不出众,经验不出众,年纪轻轻难以服人,殿下如此坚持这一人,难免让人猜测个中内情!”“你一定要坚持你的阻挠,是么?”“回殿下,在其位谋其政,臣认为卫荫不妥,臣坚持。”熠星点点头,盘算了一下,“李大人,我有点欣赏了。但你的坚持确实让我很为难,这样吧,你一四品官员,年俸合成白银不过45两,你今年四十七,就算你做到八十岁,得银不过一千五百两,现在我给你三千两,你主动辞官,我不为难你。”“璟王殿下!大殿之上,你竟视官职如儿戏,开价买卖,简直闻所未闻,身为监国,你不觉得这样太不合时宜了吗!”尚书丞大喝一声,绝对被侮辱的话,让他的声音里充满愤怒。朝臣中也有不少随声附和。“四千两!”璟王不为所动。“臣在朝为官,自然为天下尽份其力,岂是为了黄白之物……”“六千两,外加御赐宅邸一座。”“璟王殿下,你不要辱人太甚!”“八千两!外加京郊南百亩的沃厚之地。”“我一介书生,温饱不愁,薪俸足以,又岂能……”……大殿乱成一锅粥,多少人一起开腔,尚书丞更是义正言辞的怒骂璟王。熠星却语调不变的往上翻倍加价——不单纯的金钱,名声、亲情、爱情……都可以看作是某种价码,每个人都有一个底线,这个世上没有换不来的东西,只要看你开什么条件。……价格一路涨到四万两,外加御赐宅府、肥沃广地,甚至册封诰命夫人,御赐牌坊,修宗祠……比较四十五两的年俸,绝对是天价,即便贪污也没可能贪这么多的,何况有些恩典是拿钱也买不来的!
    朝中原本讪笑,反对,唾骂,坚持……闹哄哄炸开锅的声音,在璟王如水清凉平稳的加价声中渐渐弱下去,渐渐低微,渐渐无声,直到寂静。这种价码,足以让人心动,足以让人迷惑,足以挑起心底里的欲望。“李大人,你知道我言出必践,这个价码,你还不应么?”尚书丞的手开始抖,是的,没人能质疑璟王的承诺。璟王开出的价码,有些是他一辈子想都不敢想,赚都赚不来的东西。可……这叫天下人怎么看,文人的骨气……但是……以他的资质,一辈子也不可能让家族得到皇上的肯定,修宗祠,何等荣耀!
    可官位,是他奋斗了半辈子才……奋斗了半辈子,可怜自己的老母,六十多高寿,他这做儿子的从来也没能让母亲享受这么高的……封作诰命夫人,一想就……不,不行!百顷的良田,除了老家几十亩薄田,就没有什么其余的收成了,好的文房四宝价格轮番的涨,古籍孤本……一大家子人也要吃饭;但是……再说了,宅子,三进三出的小院,孙儿的闹腾,连个看书的清静地也找不到……
    “臣,臣……”尚书丞大人额头冒汗,他在犹豫,真的在犹豫,“臣,臣…………臣不知道……”[不知道],加码到这个地步,熠星居然换回来这么毫无意义的三个字,确实挺让人啼笑皆非的,不过,大殿之上,没人嘲笑,因为这确实已经到了一个难以取舍的地步。“这就是你的答案么?我如此认真,你却在痛骂我一顿之后,告诉我‘不知道’?”熠星似笑非笑的脸,让所有人心中又开始忐忑,“既然金钱无法让你动心,那我只能用大棒了。我要告诉你,不用那些黄白之物,也能让你亲自开口辞官。来人!”众人皆是一凛,十来名官员当场跪地出面求情、斥责、怒骂,统统被璟王无视,在这种情况下,嘴皮子功再厉害,也根本不能阻挡殿前武士的刑罚。殿前武士的大棒,让尚书丞生生挨了五下之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