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窒息般的喘气,全身乏力地靠在他结实温暖的胸膛上。
迈森侵淫在一股强烈的喜悦中,脸部的肌肉痉挛地抖动,从把幽拥进怀中的这一刻,身体就开始紧绷,每一个器官因为熟悉的轻触而大声欢叫着。他感觉到她的变化,他毫无顾忌地把自己的变化也让她来感觉。环在左幽的手臂突地缩紧,坚硬的身体贴着她的柔软,左幽不由自主的轻颤。
他们的身体远比他们的心来得诚实。
但一会,迈森苦涩地发现自己快要失控,胸部剧烈的起伏着。班车实在不是一个可以表达发现问题的地方。他不得不把身子往后轻挪了一步。
骤然失滚烫的倚靠,左幽愕然愣住,仰起头,突然感到一阵羞耻……她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对迈森产生了激情需索?她真是疯子,这是在班车上呀,念其还在身边,四周的人在看着他们,而且他们已经离婚了呀!
她羞窘得恨不得钻到地洞里,脸红得象熟透的番茄,偷瞄了迈森一眼,蓝眸如深海,一个浪一个浪地向她缓缓袭来。她很没骨气、很没志气、很没能气地闭上眼。
汽车又一个剧烈的摇晃,两个人再次紧紧贴在一起。迈森揽住了她的,难以自抑满怀柔情,着迷地贴近她的脸颊,烙上几点轻吻。
身边响起一阵善意的笑声。
她颤抖、腿软、深呼吸,紧紧咬着牙,狠狠瞪他,可是脸红红的样子根本无法壮大她的气势。
迈森的嘴角优雅的勾起迷人而又性感的微笑,害她又是一阵脸红心跳。
不长的距离,她犹如煎熬,象等了一个世纪一般才到了站,迈森却意犹未尽。她气他更气自己,头一埋,一声不吭,直直地往前冲。她真的成了色女了,如果刚刚只有两个人,她一定……。
她羞恼得直想拍自己两掌,就这样欲求不满吗?七年一个人过得好好的,早已清心禁欲,怎么一碰到队,就变了一个人。她为这种无力的掌控和不由自主急哭了,也感到一点害怕,也无奈地而又悲伤的知道他对她的影响是这么大。
“妈咪,等等我们。”念其在后面叫着。她不得不放慢脚步,却羞赧地不敢回头。
“幽!”迈森拉住她的手臂,发觉她一脸的泪,呆住了,“亲爱的,怎么了?”
左幽倏地抬头,抢过他怀中的念其,双唇颤抖,泪无声地落下,“迈森,你……放过我好不好?我现在真的过得很好,日子清苦,但是心里踏实。你也过得不坏,我们就这样各自过下去吧!”
“不,我不同意。”迈森坚定地摇头,“我过得并不好,你走了后,心里空空的,我就没有快乐过。傻事只会做一次,以后再也不会犯了。亲爱的,你不要害怕,我爱你,是真的,现在,这一刻,我比从前的任何一个时刻都要爱你。我……我怎么能放开你,在我们好不容易才相遇的时候。”
左幽耷拉着肩,不知所措的别过头,她可以相信他现在是爱他,可是以后呢,万一再有个什么,他突然又推开了她,她还能重新再站得起来吗?
“迈森先生,你为什么叫妈咪亲爱的?”沉默中,突然响起一声怯怯的问候。
两个人一怔,对视一眼,齐齐看向念其一张疑惑的小脸。
迈森微闭下眼,温和一笑,“念其,你到现在还没猜出来吗?”
小脸拧成一团,看看左幽又看看迈森。迈森耸耸肩,不接左幽的视线,一脸你看着办吧的表情。
左幽叹了口气。
三人人一起到路边的快餐店,点了炸鸡和薯条,不要了汉堡和几杯冷饮。
“念其,记不记得从前妈咪说过,念其有两个爸爸,还有一个……?”她疼爱地看着儿子。
“一个爹地,和念其长得一模一样。”念其大声回答。
“好,现在念其和迈森先生去洗手间照一下镜子,然后念其来告诉妈咪,发现了什么?”
迈森真是太佩服他的妻子了,这么一个复杂的问题,她轻轻松松就解释清楚了。
念其和迈森从洗手间出来时,念其紧紧搂抱着迈森,小脸闪着惊喜的光泽。“妈咪,迈森先生是爹地,是不是?”
“对!爹地很忙的,要到处演出,等念其能上台演奏时,就可以经常和爹地一起了。”她狡猾地把孩子又占为已有,顺便和他这几年不沾关系。
迈森不悦地斜瞪她。
念其对于迈森是自己的爹地这件事太兴奋了,坐在迈森的双膝间,一刻都不肯松手。“可是,可是,念其想和爹地一起,我现在就可弹琴了,爹地还夸我弹得好。”
没等左幽开口,迈森抢先说道:“对呀,念其现在就弹得很好!爹地已经不那么忙了,可以天天陪念其练琴。念其,开心吗?”
念其激动地又叫又笑。
左幽黯然地坐在椅中,长长地吐了口气。
等孩子吃饱,三个人离开快餐店,左幽沉默着,念其兴奋地和迈森喋喋不休说个不停。
走到寓所楼下,左幽转身欲接过念其,念其突地往迈森怀中一缩,攀住迈森的肩,“妈咪,我今晚和爹地睡好不好?”
左幽心痛得皱成一团,极力平心静气,“念其,爹地是来工作的,晚上和其他叔叔还有事。来,和爹地说再见。”
“我没事,我可以住这边。”迈森忙申明,看着她的视线灼热得能烤熟鸡蛋。
左幽咬牙切齿地说,“不方便,迈森先生。”
“好啊,好啊!爹地睡我的房间,我的床大。妈咪,你今晚不译书,我们三个人睡一起,好不好?”
“啊,我喜欢这个建议。爹地听念其的。”迈森觉得儿子太窝心了。
“念其……”
“亲爱的,快上去开门,我坐公车挤出了一身的汗。”迈森柔声催促。
“妈咪,快呀!念其也要和爹地一起洗澡。”
左幽好想哭,也许她该离家出走,她怎么象是这个家的一个外人?
第四十八章 不是没原则(三)
夏天的早晨天亮得很早,今天的天空很漂亮,是蔚蓝色的。她已经很久没有抬头看过天空了,这么干净的色彩,一定又是晴朗的一天。
很久前,无数个象这样的清新明朗的早晨,她睁开眼,面对一张放大的俊容,在碧蓝色的温柔眸光中,迎接一个深深的蜜吻,她的一天才算开始。
那时候的每一天,她被宠爱着,呵护着,娇弱地不知世事的变化。
可也是在这样的一个早晨,她走一楼,象往常一样对他娇柔地笑着,他说,幽,我们离婚吧!
从天堂与地狱,只不过是眨眼间的距离。
又是眨眼之间,七年过去了,他告诉她,他依然爱她,她相信他是诚实的,也沮丧地感到他对自己的影响力很大,甚至自己的身体很诚实地响应着他对她的召唤。
但这又如何呢?
七年,如果一句“我爱你”就能轻轻抹去所有的忧伤,那别离又算什么?一切不是无痕,而是刻着深深的烙印,他爱不爱她,都不太重要了。
她小小的公寓,第一交留宿外客,是为了念其。到底是割不断的血缘,念其对迈森特别的眷恋,一刻都不能分离。她不忍心让孩子失望,只得留他住下,和念居住挤一张床。
她象往常一样睡在书房里,睡前看一会书,翻点资料。开新书前,她喜欢先把原文版通读几遍,脑中有一定的印象才会开始译。但昨晚,她怎么也做不到专注,灯亮到半夜,她无奈地上床躺着,其实没有睡意。
睡前,她反锁了书房的门。以前怕念其夜里惊醒,她都是半开着。她不是防止迈森会闯进来,她是孤她自己会习惯地走过去,不要让迈森以为她给了他什么暗示。
离婚后,做什么暗示只会让自己显得更加可怜。
她不会让自己再陷入被别人左右的境地。
爱并不难,平凡相处、平和面对,有默契和温馨,却得难上加难。
“吱”地一声,念其卧室的门开了。不要回头,她仍能清晰地听出迈森的脚步声,这也是她的悲哀,为什么对他的一切要记得那么清呢?
“早,亲爱的。”迈森站在她身后,欣慰地看着她的背影,他很想从身后环住她的腰,头埋进她的发间,细吻着她的脖颈,但她身上散发出的疏离让他打水服这个念头。
“早!”左幽转过身,他身上穿着昨晚的衬衫,头发也有点凌乱。“我帮你准备了牙刷和毛巾,放在洗手间里。好了就出来吃早餐。念其还在睡?”
“嗯,昨晚和我说了很久的话,哄了很久才睡着。可以让他再睡会吗?”
“可以,今天是周末,不必上学。等他醒了,你可以带他去酒店呆一天。”她平静地把目光移开。
“我们一家一起去浦东玩玩?要不坐船游黄浦江?”迈森露出惊喜的神情。
“不了,你带他去吧,我要开始工作,和出版社是有协议的,我已经几天没有动工了。不要太宠他,也不要乱买奢侈的东西。”她收拾餐桌,把牛奶、鸡蛋、果汁和面包端上来。
“幽!”他的眼神一黯,轻握住她的手。“不要用这么冷漠的口气和我说话,你要工作,我和念其就呆在家中陪你。”
“迈森!”她抬起头,淡然一笑,“我想我说得够清楚了。等念其再大一点,我会让他随你去学琴。至于我们之间,我喜欢现在这样。我不会再给任何人任何机会来爱我或者伤害我。不要再说了,好吗?让你走进我的家就已经是极限,你再逼我,我会带着念其离开这里。中国不是奥地利,她很大,有无数个城市和乡镇,在哪里都能住人的。”她轻轻拂开他的手,“快去洗漱吧!”
迈森僵立着,肩疲惫地耷拉着,他酸楚而又疼异地看着她忙碌,温柔恬静的面容和从前一般,可是却不是为他流露的。
他惊恐地看到她从他的生命中一点点抽离,可是他却拉不住她,她执意不肯为他回头。
“幽,不要离开,我不逼你。七年来,你也是一个人,我也是一个人。如果真的做不到原谅我,我们就能继续象以前那样过下去,但是可不可以让我经常看到你?”
背对着他的左幽身子微微一震,轻叹一声,默然地笑笑。
早饭的时候,苏雯突然打来电话,喉咙沙哑,让左幽到她家一趟。左幽脸色突地发白,她想到前几晚在苏雯楼下听到的争吵声,害怕出什么事,连早饭都没顾上吃,把念其托付给迈森,就急匆匆地走了。
别墅中收拾得一尘不染,苏雯不是想像得那样蓬头垢面,脸色蜡黄地坐在露台上吹风,尽管脸色阴沉,但身上衣服穿得干干净净,脸上没有泪痕,左幽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她默默地在苏雯身边坐下,把她的手握在掌心,轻轻地揉搓着。
良久,苏雯才用空洞的语调说:“我离婚了,幽!”
“为什么???”左幽记得苏雯那憨憨的老公,见到人讲话很拘谨,但很聪明,会做生意。
“男人动了外心,九匹马也拉不回。我原以为有孩子,有公司牵着他,他怎么也逃不出我的掌心。没想到他很早以前就在外面注册了一家小公司,现在公司的资产大部分都偷偷转到小公司的名下。我挂名的这家公司成了个空架子。他鬼迷心窍,死要和那个女人一起过,我真的再也忍不下去了,吵不动,累了,就分手吧!”
“苏雯,你没事吧……”左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