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的方向,待到凤飞终于亲到心满意足,抬起头来,捏住飞云的下巴,将嘴唇再一次贴上飞云的双唇,她却突然在飞云一红一黑,深邃妖异的眼里,看到了一抹一闪即逝的凶光。
“冷宫……”
蠕动着双唇,无意识地轻声喃呢着,由着凤飞把舌头伸到自己嘴巴里,胡乱搅动着,不知不觉间,飞云的唇角,便再一次扯出了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
怎么了……
他到底在想什么?
不管他到底在想什么,冷宫里关的,可是他的亲爹。
没错,他的人,他的把柄,此时此刻,都牢牢攥在她手心里。
她不急,天还大亮着,宫里的人,随时可能进东宫找她,她不急着在这个时候要他。
到了晚上,她自然有把握把他治得服服帖帖,俯首帖耳的……
争斗 中
“太子??太子!!??”
怔了一怔,将视线从冷宫的方向拉回来,不知为何,自打离了东宫,虽然被李将军生拉硬拽进了府里,扯东扯西,不停叨念着,今天晚上,京城所有三品以上的官员,都会陪她一起去百花楼,凤飞却始终心不在焉,心心念念,只记着东宫大床上,被她勒令躺着不许动,等她回来的飞云。
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了……临走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他依然偏着脑袋,一动不动望着冷宫的方向。
他到底想干什么?
该不会……糟了,她怎么忘了,娘以前一直是把他锁在寝宫里的。
被派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一直都有探子跟在他后面,回宫之后,他就一直是被锁着的。
既然娘锁着他,不是为了更方便地要他,那她一定是为了防着他。
她一定是哪根筋不对了,明知他武艺高强,不同于她以往见过的任何男人,还这么毫无戒备地将他往床上一扔,就跟着李将军出了宫。
万一他趁她不在,闯进冷宫,放跑了李妃……
“我……我先走了。”
拍了拍桌子,一跃而起,拔腿就朝冷宫的方向跑,还没跑上几步,凤飞就满头大汗地看到冷宫的正上方,慢慢腾腾,丝丝缕缕弥漫上了一股股焦黑的浓烟。
不会吧?
他不会……索性放把火把冷宫烧了吧?
李妃……他爹还在里面……
大吃一惊,一脚踹开紧锁的宫门,推开慌忙想将自己拉出去的宫女,想也没想,凤飞便用外衣遮着脸,一头冲进了浓烟滚滚的宫殿里。
这个贱人!!!野种!!!逆子!!!
李妃再怎么下贱,好歹是他的亲爹……好歹……小时候,是李妃一手将她拉扯长大的……
“李玉!!!李玉!!!!李玉……你到底在不在里头!!!”
捂着嘴巴,一声一声剧烈地咳嗽着,虽然被房里滚滚的浓烟熏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凤飞却依然一路踢着阻挡在自己眼前的桌桌椅椅,毫不犹豫地冲进了李妃的寝宫。
“李玉?李玉???”
奇怪,他人呢?
活不见人,死总要见尸吧?
怎么除了几件衣服,几块丝巾,连一根头发丝都瞧不见……
心急如焚,抬脚就想继续往里面走,凤飞并没有注意到,她头顶正上方的房梁,早已被熊熊大火烧得摇摇欲坠,眼看就要轰然倒塌,砸到她头上。
“啊!!!”
吃了一惊,小声尖叫了一下,火红炙热的房梁,在即将掉落在凤飞头顶的刹那,恰好被一只强而有力,结实修长的手臂,牢牢阻挡在了凤飞身体的正上方。
“你……你这个逆子……贱人……咳咳……咳咳咳……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冲进去救你爹……”
拽着飞云的肩膀,急急摇晃着,一阵阵扑鼻的焦味,终于将凤飞从神情恍惚,心神慌乱中唤回了现实。
他在干什么?他疯了么?
他难道没有觉察到,他的手臂已经烧焦了一大块……再这么继续把胳膊架在她头顶,过不了多久,他的整条右臂,保准会烧成一堆灰。
皱了皱眉毛,回头看了眼已经被烧成一堆焦炭的大门,手臂一松,炙热红火的房梁,终于“轰隆”一声落到了地上。
解下蒙在脸上的湿巾,将它牢牢系在凤飞脑后,右臂一抬,飞云立即毫不费力地夹住了凤飞的腰,将她整个人挟在臂弯,一弯腰,箭一样冲出了熊熊燃烧的冷宫。
“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他简直放肆!!!竟敢把她,堂堂北漠国太子,像挟一个包袱一样,随随便便往臂弯一挟,让她蓬头散发,丢尽脸面地穿梭在人群之中!!!
“不是我做的。”
冲出人群,冷着脸,将凤飞重重往地上一扔,这一扔之下,凤飞登时全身剧痛,连腰都差点被他摔断了。
“你……放肆!!!贱人!!!!”
从地上一跃而起,挽了挽头发,刚想一巴掌甩上飞云的脸颊,手腕一疼,凤飞突然就被飞云一把抓住,二话不说地扯到了身后。
“不关姐姐的事,是我打伤了姐姐,放的火。”
挡在凤飞前面,抬着头,一瞬不瞬望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面前轩辕莲,话音刚落,轩辕莲早已举起了手上的鞭子,一鞭子接着一鞭子,发了疯一样抽上了飞云伤痕累累,残破不堪的身体。
“娘……”
躲在飞云的背后,小声叫唤了一声,皱着眉头,眼看着轩辕莲一鞭子比一鞭子更重,一下比一下更狠地抽打着飞云,看着看着,凤飞终于忍无可忍地从飞云身后站了起来,伸手一把拽过了轩辕莲手里的鞭子。
“别这样,娘,当心气坏了身子,回头凤飞自然会替娘好好教训他……”
他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一会不是他做的,一会又是他做的……
不管他到底想说什么,他在维护她,这一点,就算再怎么想不明白,她也能看出来。
既然如此,她就不能由着娘打这个想维护她的男人。
“滚……让这个贱人滚回东宫,还不快让他滚!!!!”
一手捂胸,一手举着鞭子,额头上的冷汗再一次滚滚滑落了下来,就着下人的臂膀靠了一靠,深吸了几大口气,回过头去,轩辕莲终于忿忿然,佝偻着腰,由着下人把自己扶上了轿子。
“走……还愣在这里干嘛……还没挨够鞭子么?”
扯了扯飞云的衣角,抓着他的手,刚想带他一起回东宫,飞云却一甩手就挣脱了凤飞的搀扶。
弯下腰,捡起轩辕莲方才扔在地上的鞭子,狠狠地捏在手心里,一直到鞭子在自己手心里彻底化为了一堆黑灰,飞云方才把腰一弓,一阵风一样消失在了凤飞眼前。
踮起脚尖,望着飞云远去的背影,一直到看到他一甩手,关上了东宫的大门,凤飞方才长出了一口气,擦了擦额角的冷汗,扶着下人的手,一步步走回了东宫。
争斗 下
“慢点吃,当心噎着。”
跟在飞云后面,匆匆忙忙赶回东宫,推开寝宫的大门,眼前的情景,却让凤飞微微一怔,笑着摇了摇头,三两步走到桌子旁边,靠着飞云坐了下来。
他这么着急地冲回寝宫,她还以为他想干什么……
没想到他居然是肚子饿了,赶着回来吃东西。
吃东西也不好好吃,尽用手抓,居然不用筷子。
“给你,拿着。”
抢过飞云手里的鸡腿,将桌上的碗筷硬塞进他手里,飞云却只是斜着眼睛,瞟了凤飞一眼,便十指一张,“哐啷”一声将碗筷扔到了地上。
“你……”
一拍桌子,眼看飞云一低头,就又把手伸进了汤碗里,捞起另外一只鸡腿,张嘴就咬,本来想好好教训他一顿,告诉他,不用碗筷就不准吃饭,不知为何,看他吃得那么急、那么快,那个狼吞虎咽的样子,简直就像好几年没吃饱饭一样,看着看着,凤飞便放弃了再一次从飞云手里抢过鸡腿的念头,趴在桌上,托着下巴,安安静静,上上下下,仔细打量起了她的“弟弟”。
漂亮,真漂亮。
虽然举止粗俗,伤痕累累,到底瑕不掩瑜,修长桀骜的眉,深邃微凹的眼,两片那么薄,苍白柔软,看起来一口就能咬进嘴巴里的唇……就连那两排雪白整齐的牙齿,都一样漂亮,更不要藏在说牙齿后面,粉红色柔软潮湿的舌。
脸漂亮,身子更漂亮。
见了他以后,她才知道,男人不抹精油,风吹日晒过后的身体,竟比悉心保养、调教出来的身子,更漂亮。
泛着小麦色柔和光泽的胸膛,滴滴来不及抹去的汗水,道道血红色的鞭伤……
他的眼睛,原本就一红一黑,异于常人,再加上这一身狰狞肆虐的伤痕,配上那只凶光闪闪,充满戒备的鲜红眼眸,说不出的勾魂,道不尽的邪魅。
抬起右手,轻轻摸了一下飞云的头发,摸着摸着,凤飞便忍无可忍地一把搂紧了飞云的后背。
她不去百花楼了。
百花楼里,根本找不到比他更漂亮的男人。
更不要说,他还是个处子,而百花楼里,尽是一些残花败柳。
“飞云……飞云……”
咬着飞云的耳朵,轻声喃呢着,舔着舔着,凤飞的双手,便极不安分地窜进了飞云的里衣,一上一下,燥热难耐地抚摸起了飞云的胸膛。
真不错……
这么硬,这么滑,和她以前摸过的所有胸膛,都不一样。
就连他身上浓郁的血腥味,都比其他男人扑鼻的脂粉味,好闻多了。
一手窜进飞云的腰带,变摸为握,上下滑动着,一手依然死死贴在飞云的胸口,四处游走,用力揉捏着,一低头,凤飞便隔着衣服,气息凌乱地亲吻起了飞云的后背。
全身僵硬,弯着腰,手里依然紧紧抓着鸡腿,透过那两层浓密纤长的睫毛,一黑一红两道隐忍至极的凶光,闪闪烁烁,扫过凤飞不住揉捏自己胸膛的左手,便往下一滑,迅速凝聚在了凤飞钻进自己裤子里面,四处游走的右手。
这么滑,这么结实……他果然全身上下,都生得比其他男人好……
一抬头,抓住飞云的头发,嘴唇紧紧贴住对方的嘴唇,刚把舌头伸出来,凤飞却立即舌尖一痛,被飞云扣住脖子,生拉硬拽着从身上扯了下来。
“小贱人……唔……”
捂着嘴,强忍住舌尖的剧痛,抄起桌上的茶杯,用尽全力往前面一扔,这一扔之下,茶杯自然没砸到飞云的身上,只见飞云扔了手里的鸡腿,后背贴墙,顺着墙壁,毫不费力,刷刷几下便窜上了房梁。
后背紧紧贴着房梁,眯着眼睛,盯着下面暴跳如雷,抓着扫帚,踮着脚尖,试图将自己从房梁上打下来,却无论如何都够不到自己的凤飞,看着看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慢慢就袭上了飞云的唇角。
手指紧紧扣住房梁,双腿绕梁,飞云竟不顾凤飞抓起桌上的花瓶,眼看着就要扔到他身上,不一会儿,便背贴房梁,悄无声息地闭上了眼睛。
“给我滚下来……唔……”
这小贱人……竟一口咬掉了她的舌头……
捂着嘴巴,疼得眼眶通红,冲到镜子前面,张嘴急急一看,出乎凤飞的意料,虽然舌尖剧痛,麻木难忍,让她几乎确信自己的舌头已经被他咬了下来,但是镜子里面,她的舌头上,莫说是多了一星半点的牙印,竟连丝毫的红肿青紫,都找不到。
怎么回事?他刚刚明明一口咬上了她的舌头,把她的舌头,当时就咬得没了感觉,怎么……
怎么她舌头上面,竟看不到半点伤痕?
伤痕……确实是没有……不过却隐约可以看见几粒白色粉末……
伸出手指,好奇地摸了摸舌尖的粉末,这一摸之下,凤飞的指尖顿时又是一阵剧痛,直疼得她弓背弯腰,恨不能立即将手指插进冰里。
这是什么……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察觉到她要吻她,所以才故意在嘴里含了这些东西?
可是她刚才分明没有在他脸上找到丝毫痛苦隐忍的神情……
是了……这小贱人……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