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我绝对不要我所喜欢的人心里还存在其他的人,如果你还爱着其他的人,就别来喜欢我,因为那样的你,我是绝对不会喜欢的,绝对不会。”
我皱紧眉头,心口被针刺般的疼痛,虽然有想到他会这么说,但是亲耳听到,却是完全另一种感觉。忽然间感到力气顿时被抽离出身体,我扶着墙壁,慢慢吐着气息,胸口一阵闷涨,体内的那几股真气也开始不听控制的四处乱窜,冲击着我所有的经脉……
刚想开口说什么,祈月寒已经离开,我咬了咬牙,按着心口,感受着心脏不正常的猛跳,呼吸开始急促。
当我再次抬起头寻找祈月寒的身影时,却看到祈月寒立在不远处一间房门外。他的瞪大了眼睛,注视着门内的事物,脸上由白色转成了铁青色,双手握成拳,垂在身侧不住的颤抖……
第三十四章 悲欢离和
“月寒……”感受到他的奇怪,我喊他一声。
祈月寒一动没动,直到我走近,看清楚他脸上古怪的神色。
一阵声音忽然间刺入我的耳朵,我有些机械的转头朝门内看去。屋内红帐翻飞,充斥着□的味道,屋内的床上,有两个人正旁若无人的纠缠在一起。
我开始以为是嫖客和哪位姑娘,谁知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两个男子,衣衫尽退,肢体交缠,口中呻吟不断……
“……哈啊啊……再快点……深……还要……”被按在床上小倌高高的抬起腰臀,极力的迎合着身上那如牛般健壮的汉子的□。
“骚蹄子……爷就喜欢你这浪荡样……给爷……在叫大声点……”那汉子使命压着底下那人,粗大黑红的巨物在那小倌□来回的□不断。
“……啊……受不了了……给我吧……我要……”被抬起一只腿,小倌后面的□在人前更是一览无余,整个大床都在巨大的律动中,激烈的摇晃着。
摇晃着,摇晃着,我的眼前一片糜乱纷杂……
我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在急速的倒流中,僵硬的扭过头去,我惨笑一声,对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的祈月寒开口唤道:“月寒……”
祈月寒抿着的唇角一片青灰,感受到他全身剧烈的颤抖,我有些心惊的握住他的手:“月寒……不应该是这样的……”
“放开!”祈月寒那冰冷刺骨的手指从我指尖挣脱开,手心一空,巨大的无力感顿时席卷而来。
祈月寒转过头看向我,黑色的眼睛里居然有着一种名为杀意的情素:“你不要碰我,好脏。”
“脏?”心脏像似被无形的手狠捏一把,粉碎成一地惨白:“你是说你觉得我……很脏?”我眯着眼睛,望着近在咫尺却感觉远若天边的祈月寒,慢慢的开口问道。
祈月寒的身子忽然后退一步,拉开和我的距离,冷冷的看着我道:“一想到你说,你曾经抱过男人,我就觉得好恶心,好脏。明明是做那种事的东西,居然用来……”他脸色更沉,再也说不下去。
“哈哈……哈哈……”脑袋忽然一片空白,我捂着面,大声笑了出来:“脏……哈哈……太好笑了……哈哈哈哈……”
祈月寒看着我忽然的放声大笑,紧了紧眉,而后又退一步,转身就要逃开。
一把拉住想欲逃走的祈月寒,我忽然冷了声音道:“真的觉得和我做那事会很脏吗?”
“放手,不然我……”祈月寒刚喊出口就被我一把退进旁边没有烛火黑暗的房间里。
我抵抗着相互侵蚀的真气在体内的锉痛,用尽力气将祈月寒按在地上,双手禁锢住他的胳膊,我有些疯狂的看着他的眼睛说:“真觉得我很脏吗?和我在一起,你就一点点都没有动心过?”
祈月寒在刚开始的瞬间呆楞一下,而后立刻开始反击,一脚踢到我的腰侧,被我伸手挡开。亮得惊人的眸子在黑色的夜里,生生刺痛着我的心。
“拿开你的手,不要碰我。”祈月寒挣扎着说:“我没有动过心,对你从来没有动过心。”祈月寒冰冷吐出的这句话,在我的头顶顿时犹如一只响雷炸开。
低下头,我吻上祈月寒冰冷的嘴唇:“我不放,不放……”
在我吻上的瞬间,祈月寒开始疯狂的还击,费力的一一避开他的攻击,我辗转在他冷凉的唇上,久久不愿离开。
忽然身下的人不再动了,当我有些惊喜的时候,祈月寒忽然幽幽哼了一声道:“好脏……”
全身犹如被电击中一般动弹不得,黑夜中,我看着祈月寒翻身起来,一掌打向我胸口。脑袋一片混沌,身体却自己做出反应。微微后退,却被自己的衣摆绊倒。
祈月寒凌厉的一掌不偏不倚的正好击中的面上的面具,我听到“嘣”的一声脆响,还有心底那根绷得太紧的弦,被扯断的声音……
眉角一阵巨痛,犹如丢入湖水的小石头,瞬间带动出整个湖面的波纹,全身的痛楚将我从混沌中拉了回来。我踉跄的起身,低头看了一眼正拔出无心剑的祈月寒,黑暗中我默然一笑:“不必拔剑了,我的血会脏了它的。”
听了我的话,祈月寒黑亮的眼睛忽地一闪,而后在黑暗中消逝不见。无心铮一声入鞘,他闭上眼睛不在说话。
转过身,我看见门口的那片光亮,明亮刺眼的和我背后的黑暗正好截然相反,刚踏出一步,顿时感觉到眼前的景物开始摇晃,鼻间嗅到一阵浓烈的血腥气味,伸手摸到脸上,一片温热粘稠的液体。
血吗?!我伸手将血迹抹在墙上,抬脚走出了黑暗的房间……
罪有应得不是吗?
当真活该不是吗?
脏吗?
应当很脏吧!
我摇晃着身子,在楼道间穿梭,巨大的晕旋感笼罩着我,我扶着石栏,按着胸口,微微有些接不上气,抹开眼睛上的血雾,我吃力的向前走着。
先爱上的人就输了吗?
难道先爱上的人,就注定了是永远的输家,子夜因为是先爱上我了,所以才要受那么多的苦难?因为是我先爱上祈月寒的,所以也要遭受如此多的磨难?
呵呵,真好笑,谁爱上谁,谁又先爱上谁,这是自己能控制阻止的事情吗?
看着手掌上班驳的血迹,我惨笑一声:“你居然说我脏?”
走到一片幽静的小路时,我已经体力严重不支,扶在墙壁上大口喘息着。忽然隐约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我抬起头四处望着。
几步外有间简陋的房子,淡雅幽香的桂花气味一丝丝的飘散而出,袅袅的肆扰着我的心。
“夜……”我轻呼一声,靠了过去,倒在门上,瞬间进入无尽的黑暗……
朦胧之中,我听到悦耳的古琴奏出的清亮声,轻柔而温暖的琴声,夹杂着桂花香甜的味道,让我疼痛的神经慢慢放松了下来。一旦放轻身子,体内的内息便开始缓慢的流动,顺应着平时练功时的模样,放任身体自己作出反应,将气流引入正确的经脉。混沌之中,巨大的疲惫席卷而来,神智一顿,我又昏死过去……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看见一个被夕阳染成红色的房间,简单至极,却又在整齐简洁中透出一股闲雅来。红色的阳光照在墙壁上,透过树叶的间隙,斑驳的就如那日的血痕……
血痕?!我低头看向本该是沾满血迹的手心,却发现是干干净净的。风透过窗户吹进,带起淡蓝色的轻纱,吹在我面上却是凉凉一片。伸手一摸,脸上的面具不见了。
“嘶……”不小心擦过额头,触到左边的眉,心尖都痛了起来。我翻身起来,却发现自己正在一张漂亮的大床上,身上依旧穿着那身红的耀眼的衣裳,只是头发全放了下来,凌乱的铺了满床。
望了望陌生的四周,嗅着空气中还隐约存在的桂花味道,我不由问自己,这是在哪里?
眉角的伤口痛得我很难受,翻身下床,抓过一旁的雕花小镜,看着里面,我眉角的伤口。伤口被敷上了厚厚一层药膏,脸上原先的血迹也全都不见了,摸着镜面,我有些奇怪,为什么脸上的黑纹不见了。
暗运内息,转眼,诡异的黑纹又爬上了我的脸。原本很轻易的一件事,瞬间就让我感到胸口一阵疼痛,看来我的内伤不轻。
自己伤了自己,我还真是厉害。对镜子里的我勾了勾嘴角:“你还真丢人。”
还未放下镜子,我就听到门外隐约穿来两个人的脚步声和交谈声。听那轻浮的脚步声,我知道来人是两个不会功夫的普通人,于是收回天狼短剑,重新坐回床上。
“公子啊,你说那人醒了没有?”一个稚嫩的声音低低的问着:“昨天他忽然满脸是血的闯进来,可真是吓坏幽儿了。”
一个沉稳的声音低低的说道:“小声些,让旁的人听了去,我们可更没好日子过了。”
“是……公子。”那小童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接着我就听到他们推门进来的声音,我在里间,和大门之间还阁有一面墙,门上还挂有淡雅的青纱帐。他们进门,好象放下了什么东西,我坐在床头,又听到他们的谈话。
“公子,门已经插好了,这下应该不怕被人看见了。”小童好似摆弄着什么,我听到瓷瓶相碰的声音。
“不知道他……他的伤口好些了没有?昨天流太多血了,也不知道我那药……”
“公子别担心,那可是我们鸳鸯斋里最好的伤药,我以前从玉儿那里骗来给公子你以备不时之需的,可公子你自己一点没用,却全让那人给……”
“幽儿!”
“……我不说了,不说了。”
“把东西弄好,我进去看看,你不许跟进来。”
“咦!又不让我进去?公子啊,你为什么不让我进去啊?难道他长得很丑,你怕吓着我吗?”
“多嘴,让你别进来就别进来,问那么多做什么?”
“……是……”
青纱幔帐被人轻轻掀起,我坐在床头,看见一个蓝色的人影走了进来。
是个淡雅的人。娟秀的眉,秀挺且英气,大且清澈的黑眸,高挺而小巧的鼻子,薄薄的双唇,尖削的下巴,脖子的线条极其优美,一头黑亮的发丝如丝缎般细腻光滑。
与我的目光相触,他单薄的身子忽然一抖,手上一松,整盒的饭菜都盍在地上。听到动静,外间的人忽然冲了进来嚷道:“公子,出什么事了,他是不是……”在看到我的模样后,那垂着发丝的小童忽然尖叫一声,还未完全喊出来,就立刻被那蓝衣公子捂住了嘴巴。
让那小童平静下来后,那蓝衣公子转身对我微微点头说:“这位公子见笑了。”
我歪着脑袋,眼睛在他身上转了转,嗅到他身上淡淡的桂花味道,没有说什么,闭了眼睛靠在床柱上。身体还是有些脱力,手指都有些使不上力气,看来我得好好调理一番才行。
那两人走到外间,我隐约听到那小童说:“公子,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不让我进去了,他……他长得……好恐怖。”
我没有听到那蓝衣男子的声音,混沌着又要睡过去,忽然想到一件事,我睁开眼睛,对上刚刚走进门的人说:“我的面具呢,被你弄哪去了?”
蓝衣男子捧过一个盒子,走近床边,我绷紧身子,他动作一顿,在我面前停了下来。闻到他身上的花香,我默然的放松了身子:“头上的伤口是你帮我上的药吧?谢谢你。”
“举手之劳,公子不用道谢。”他打开盒子,红色的锦缎上蓝灰色的面具安静躺在里面,从眉心至右颊,一道深深的裂痕。手指轻轻抚过那道伤痕,心底猛然一痛。
“本打算今日拿出去请人修补一下,没想到……公子已经醒来了。”他静静的说着,秀致的脸,给人一种安定的感觉。
我摸着残缺的面具,微微一叹:“就算修好了又怎么样,已经出现的伤痕将会永远的存在,弥补是代替不了完整的。”
从盒子里拿出面具,我将其举在面前又仔细看了看,刚要带上去,谁知却被那人伸手拦了下来。我皱起眉,不理解的看着他。
他淡雅一笑,指了指我眉角的伤口说:“才上了药,不易磕碰触摸,我拿的是鸳鸯斋里最好的伤药,好在伤口虽深,但是不大,好了之后大概不会留下疤痕。”
他的一双手,纤细白皙,每根手指上都留有纤长漂亮的指甲,迷蒙中听到的琴声,应该就是他所奏吧。
他举起食指,轻轻点在我眉心说:“也不要再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