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一曾朦胧。苍冰用手指弹了一下那脆弱的玩意儿,诡异地笑了笑,说道,“做错了,就要受惩罚了,易朗。”
    “不要啊……殿下,求你,易朗以后不敢了,易朗不是故意的。”意识到恐怖的伤害就要降临在自己身上的易朗本能地想夹紧腿。
    “可你已经犯错了,不是吗?易朗乖哦。我今天就如你所说的那样像亲哥哥那样待你咯。呵呵……”苍冰笑得残忍,光鞭已经握在手中。
    “呜——不要,求你了,殿下,不要这样对易朗。不要……不要……啊——”随着易朗最后一声惨叫,早就侯在门口的四个下人在苍冰的呼喝下开始陆陆续续进屋善后。
    第九章(上)
    伟大的火之神明啊,您能赋予这个世界光和热,却怎迟迟走不进某人的心?唯有保护此人不再受到任何伤害,并守护他始终如一。(汗~~~~~真够假正经的开场白啊~~)
    “月,等你身体好起来,我就带你离开。”戍肄每天都这样重复着同样的话,没有下人帮手地照顾苍月是有些疲惫的,可戍肄却干得开心。唯一令他有些懊恼的就是苍月的自闭。都这么多天了,苍月除了在忍不住痛的时候出了点声,其他任何时候都是麻木的沉默。戍肄不敢现在就强行走进他的内心世界,因苍月已再也经不起任何的伤害。
    在苍月慢慢养伤的时候,戍肄并不知道,另一个因为他而受罚的可怜人也在养伤。那个可怜的男孩伤得很重,却不会死,因为苍冰不会让他死。“易朗,受了罚,就要学乖哦。”苍冰的声音令易朗听来胆寒,但却还必须拖着沙哑的嗓子应答着,“殿下,易朗明白了,易朗下次不敢了。”
    “呵呵,我就知道易朗是最乖的孩子,算我没有白疼你。”苍冰说完,还亲自为易朗的伤口上药。苍冰的每步棋走得都很有意义,这次也不会例外。易朗当然不会因苍冰这样的行为而感动,他是憎恨苍冰的,可却无法反抗。可怜的弱者总会将自己的内心世界搅和的很复杂,以为这样可以宽慰一下自己在强者面前的自卑,实际上呢?被伤害就是被伤害,无法改变的事实。
    苍月在没有外人打扰和戍肄的悉心照料下恢复得很快,这当然是指外伤。戍肄明白苍月的内伤是需要时间来治疗的,所以唯先带他离开水神宫之后再做打算。
    一切都是那么顺利。明天就是戍肄带着苍月离开的日子了。戍肄准备带着苍月正大光明的离开,如果苍冰前来阻止,就搬出火神戍聿的名字,但如果苍冰并不怕的话,那就唯有打一场硬仗,生则生,死则死。火一族的人讲求的就是魄力,如果精神强大了,那定力也会有意想不到的增长。戍肄希望到了明天自己的功力可以因为保护苍月的迫切心理而得到超常的提高。“月,祝福我吧。不,祝福我们。”戍肄望着熟睡的苍月自语。
    天亮的很快,戍肄开始积极的准备着,一道他最想听到声音止住了他的动作。“你准备今天带我离开吗?”苍月说话的时候眼神的空洞的而且声音很轻,但却足够令戍肄听到。
    “月?你……哦,老天。”戍肄惊讶得只会打语气词,还好最近发生的太多事令他冷静得很快,“对,对,我们现在就走。”
    “去哪里?”
    “我家啊,火神宫哦,你一定没去过。”
    “你不怕?”
    “怕什么?”
    “你确定我哥……”
    “放心,一切有我。”
    “你相信我们今天一定能离开?”
    “我不相信,所以我才要你的祝福啊,月,祝福我,好吗?”戍肄不敢现在说祝福我们,怕吓到苍月。
    苍月此时定睛注视上眼前这个充满阳光味道的男人。其实戍肄这几天寸步不离的照顾,早已令苍月的心动容不少。只是百合的先例已经令苍月不敢再连累任何人了,所以只有伪装无情。但当这个男人已经认真的要带自己离开的时候,苍月有些动心了。每个人都会有对自由、幸福、开心、安全生活的向往之心。
    “肄,我祝福我们。”苍月说的最后一句话令戍肄的内心狂喜,那张久未真笑的英俊面庞终于漾起了和煦的笑容。苍月不是对这座从小生长的水神宫毫无恋旧之情,只是水神宫的主人不愿施舍他一个容身之地。
    要突破一道道水神宫里错综复杂的结界是很耗时间和功力的,但因为有苍月这样强大的心灵后盾,戍肄很快就逐个突破来到了最后一关。此结界由苍冰亲自所下,无数光丝交织成网状挡在水神宫的最外围出口。“月,只要突破这个网,我们就自由了。”戍肄很有自信的说着,并把苍月抱到安全的地方。
    “肄,你要小心。”苍月最后拉住戍肄,他心里清楚这最后一道结界网的巨大威力,所以担心戍肄会为了他逞强而伤害到自己。
    “知道啦,知道啦,我发现我找到的水仙花不但不信任我,还很罗嗦嘞。”戍肄开起了玩笑,他坚信区区一个结界网是难不了他的。
    “不是的,不是的,我是……我担心你。”苍月说这话的时候脸红得像苹果,分外可爱。戍肄见状,开心得放肆在苍月的脸颊偷亲了一下,并说道:“我不会有事的。”戍肄在最后离开时安慰着被吻吓得脸更红的苍月。
    苍冰透过水镜冷峻的看着这一幕幕,贱货就是贱货,见到一个可以救他的人就可以出卖起皮相。
    “殿下,我们要现在就出发吗?”一名护卫恭敬地问。
    “等他能突破我的结界再说吧。”苍冰轻蔑地看着水镜中戍肄吃力地攻击。
    “如果真要和火神宫交恶的话,恐怕会得罪火神戍聿啊。”另一名年老的护卫提醒。
    “所以才要慢慢来啊,呵呵呵呵……”苍冰突然怪异地笑起来,并对着水镜里的苍月说道,
    “棋局已经布好了,就等你来走。如果你走的我满意,那受伤的只不过是你一人;如果你走的我不满意,那我就一个都不会放过。”
    苍冰刚说完就突然觉得心口一阵泛疼,接着一股腥红从口中溢出。“殿下……殿下你没事吧。”护卫小心翼翼地问着。
    从水镜中可以看出,戍肄已经突破了结界网了,而此时布下此结界的人一定会受伤。擦掉嘴角的血迹,苍冰阴沉地说道:“哼!突破得还真快啊。”
    “殿下,您受了伤。不如就让我们去拦截他们吧。”年老的护卫比较有经验,应付现已筋疲力尽的戍肄根本不用苍冰出手。
    苍冰却冷声对护卫命令道:“大家陪我一起去和他们道别吧。”
    苍冰的突然出现并没有令戍肄和苍月二人感到惊讶。该来的总是要来,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从苍月被戍肄救走开始,三人第一次正面交锋。
    第十章
    苍月见到苍冰的到来吓得躲到戍肄的身后,不敢正眼看他。对苍月来说,只要苍冰一出现,恐惧就无处不在。面对戍肄摆开阵势准备攻击的样子,苍冰并没有急着出手,而是平和地说到,“在这里住了这么久,要走也不说一声?”他将目光扫向戍肄身后的苍月,瘦小的身躯因为听到他的声音而瑟瑟发抖。想必这个小贱货在戍肄面前一定也是以这套楚楚可怜的狐媚功夫来勾住了他的魂,苍冰在心里笃定。
    戍肄已经散开一道红色的光圈将自己与苍月罩住,只不过撑起一道普通的结界就已经令他满头大汗。戍肄心里清楚这个光圈根本不堪一击。果然,苍冰只用手轻轻一点,那所谓的保护屏障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我不会对你动手。”苍冰对戍肄说,目光却一直锁苍月身上。
    “那你想怎样?”戍肄虽然身处下风却毫不畏惧,并只用身体挡着苍冰的靠近。
    “你以为这个小贱货愿意跟你走就是爱上你了?我劝你还是别犯傻了,伟大的二殿下。”苍冰的话语带着别有意味的嘲弄,辱骂的字眼令苍月听来难受而委屈。幸好戍肄的答话安抚了他那颗脆弱的心,“是我要带他走,不是他要跟我走。”戍肄回答得很坚定。
    “哦?是吗?那让我来亲自问问他。”苍冰轻易地闪过戍肄的抵挡,来到苍月的面前。老鹰抓小鸡的游戏对苍冰来说简直是小儿科。苍月直到这时都不敢正面看他。在无处可躲的情况下,苍月只好低着头向后退,并搜寻着刚刚那付给自己安全感的宽厚胸怀。
    “还想往哪里躲啊,小贱货。”苍冰用手指挑起苍月的下巴问,话语里虽然听不出情绪,但苍月感应到暴风雨就要来临。
    “苍冰,你要是敢动我们一下,我哥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戍肄知道以功力来拼的话已经无能为力了,所以只有搬出戍聿来希望能吓住他。
    苍冰似乎早料到戍肄会有此一招,他平静的放下手,目光却没有转移依旧停留在苍月身上,“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选择,留下还是离开?好好想清楚回答我。”这是苍冰第一次在对苍月的说话中没有夹杂贱货等辱骂的字眼。苍月也意识到了,他抬起头,望着这个憎恨自己到极点的同父异母的哥哥。今天的苍冰好象很不同,刚刚的问话就像普通人家的兄弟俩之间的说谈。很温和,很和煦。一个个问号在苍月的心中打起。他在伪装吗?他为什么伪装呢?他想拖住我再继续伤害我吗?可他为什么不用强呢?
    “放心,我不会伤害你,所以想清楚在选哦。”苍冰在苍月疑惑时突然插入的这番话更加令这个少年感到迷茫,曾经的伤害历历在目,现今却又为何说出这样的话?哥,你究竟想怎样?
    此时戍肄的心情可以说是像变戏法一样,先由疑问变成吃惊,再由吃惊变成担心。苍月会改变主意不跟自己走吗?戍肄开始对自己没有信心了。也许真如苍冰所说的那样,苍月只将离开视做一种被动的逃离?戍肄对自己有这样的疑问而害怕,不信任从苍月第一次说谎开始就一直存在于两人之间,他突然从背后一把搂住苍月,“选一个吧,月。”他尽量让声音听不出情绪。他用搂抱这样的动作来给自己信心,也暗示着苍月自己的坚决。
    苍月感受到了这个拥抱的特殊含义,他虽然猜不透苍冰的意图,但却能肯定戍肄对自己的爱护是真诚的。他低下头,缩到戍肄的怀里,脸正好埋在戍肄的腋下,轻声地说到,“肄,带我走吧。”
    这是只有戍肄和苍冰才能听到音量。戍肄在听到这个答案时激动得将苍月搂得更紧,只有欣喜若狂才能形容他的心情。而苍冰呢?他冷冷地站在那里,毫无表情的脸看上去显得阴森,依然猜不透的话语从他嘴里说出,“你最好永远记住你今天的决定。”
    “你少吓唬我们。月,别怕。”戍肄搂着低着头走路的苍月离开,在经过苍冰身边的时候,苍月的手突然被苍冰一把拉住。
    “你要干什么?你敢……”一股强劲的风将戍肄的话挡了回去,从未刮过风的水神宫突然刮风了。
    苍冰的黑发被风吹得放肆的飞扬着,身躯却纹丝不动地在风里地矗立着。虽然风已越来越大,他始终抓着苍月的手不放, 直至一道极强的风刃划破了他的手。在苍冰松手的同时风也停了。
    “是千魅,他来过了,他知道我们有危险,所以来帮我们。”戍肄高兴地对苍月说出自己的判断,并安慰着因狂风而受到惊吓的苍月,“千魅知道了这件事,就意味着我哥也知道这件事。月,别怕。我们走,他奈何不了我们。”戍肄亲昵地搂着苍月准备再次离开。
    沉默延续了与刚才一模一样的擦身而过,苍月依旧低着头,戍肄依旧自信而戒备地防着苍冰,而苍冰这次没有出手,他只是深沉地盯着不敢看他的苍月,没有说一句话。
    随着两人背影的越来越远,苍冰的表情就越阴沉。
    “殿下,要不要追?”一名护卫疑惑地问。
    “不用。”苍冰抬起流着血的的手示作停止。
    “到火神宫,我们恐怕就更难带回月殿下了。”年老的护卫再次发挥经验。
    “是吗?”苍冰的手已经被血染成大片红色。
    “火神宫贵为五行之首,其族长戍聿的功力更是深不可测,与整个火神宫为敌恐怕会得不偿失。”年老的护卫解释道。
    “再强大的东西都会有弱点,不是吗?”苍冰的目光变得深远。
    “难不成殿下另有打算?”年老的护卫终于悟出了苍冰的打算。
    “既然那个小贱货要这么选,我也只有奉陪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