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出不来,所以就把门砸了。”
还是不说实话。
慕迟眯着眼睛看他,陆东景则很默契的扭头看着屏风上的花纹,避开她的眼神。
看着他利落的脸部线条,慕迟蓦然发现,这个从小就跟在她身后的小男孩已经长大了。而两人小时候约定的从不对对方说谎也变成了,各自都拥有了不能对另一个人说的秘密。
“东景,两年前关于我和顾莫珩的事情,我很抱歉。”不是不想对你说,是不知道要怎么跟你开口。
陆东景听到她这句话,眼神斜看着她:“我说慕迟迟,你是想用温情这一招来瓦解我么。”
真是鸡同鸭讲。
慕迟无语的白了他一眼,喝了一口茶碗中的茶水,开始不动声色的威胁:“不然的话,我去问小姨娘?或者,去问下陆东奇?他们应该很乐意告诉我。”
“喂喂喂!不准去找陆东奇啊,那小子对你色心不死你又不是不知道。”陆东景听到她这么说,急的开始跳脚。
慕迟鄙夷的看着他这没出息的样子,一副懒得理你的表情。
屏风的门忽然被人拉开,顾莫珩手臂上搭着自己的外套,身上只穿了一件灰蓝的衬衫走了进来。
边走边眯着眼睛看向慕迟:“谁对你有色心?恩?”
慕迟抿着嘴笑出来:“除了你还有谁”
陆东景眼睛翻向屋顶:“你们两个是在当着我的面谈情说爱么。”
慕迟笑出声来。
顾莫珩坐在她旁边,拿过她刚刚用过的茶碗,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眼神淡淡的瞥了一眼陆东景的袖口处,有些嘲讽的开口:“那样几个不成气候的东西也能受伤,看来牧可白可是用他自己的翅膀帮你挡了不少东西啊。”
陆东景瞪了他一眼,烦闷的开口:“只不过是不小心被刀子划了一下,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
看着顾莫珩的手又向桌边伸去,慕迟眼疾手快的把拉到自己面前,护在手里,眼神从他们两个面上一一滑过:“你们两个,谁先说。”
顾莫珩全身放松的倚进椅子里,伸长腿用鞋尖轻踢了一下桌脚,慕迟把视线移到陆东景脸上,严肃的盯着他。
后者在她的目光下,习以为常的委屈了整张脸,撇了撇嘴说道:“不就是有人看不惯我回家来嘛,把我锁在仓库里,想让人弄伤我的脸,让我不能出席宴会。”
“你是小孩子?这样的手段也能让你上当。”
“我那不是……”陆东景张了张口,忽又闭上,再也不说。
“不是什么?”慕迟狐疑的问他。
顾莫珩在一旁凉凉的看了他一眼,陆东景心虚的把嘴巴闭得紧紧的,任凭慕迟再怎么追问,就是不开口说话。
这辈子都不能让她知道是有下人跑来跟他说,她约了他在仓库里见面,他才过去的。
早上没吃饭,就多喝了两碗茶,慕迟去厕所的途中经过一个包间的时候,听到里面有几人的说话声,模模糊糊的好像听到了慕晨的声音,就站在那个包间的角落里听了几句。
一个年轻的女声问着:“明明在请柬上看到了慕家的姓氏,为什么没有见到慕家的人呢,是没来人么?”
另一个有些尖细的女声回答她:“你来晚了没看到,昨天晚上,陆老出来之后让一个女孩给大家表演品香,听说那个表演的女孩就是慕家的人。”
“慕晨亲自来了?”
“听说不是,好像是那个慕家的二女儿,没打听出来具体叫什么名字。”
这时候又凑进来一个女声:“我知道我知道,我专门去问了陆家的小少爷,说那个女孩叫做什么慕迟的。”
“我对慕家的那个女孩不感兴趣,倒是昨天陪在她身边的那个男人,当时陆老可是带着全家第一个去和他打的招呼呢。”
“真的么?那个男人是什么身份?”
“这个不知道,没打听出来。”
……
慕迟倚在屏风的外面,听别人墙角听得有趣,可能是几个小家族的女眷,大概是要趁着这个宴会的当口想要挑选一下有没有合适的联姻人选罢。她们口中的那个陆家小少爷,应该是陆东奇。
想到陆东奇每次看着她的眼神,慕迟就觉得浑身都不舒服。那个人比她小了四岁,在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整天花天酒地,是个名副其实的纨绔子弟。她这几年不来陆家的原因一个是因为小姨娘,另一个就是因为他。
他从来就没有用正常的眼神看过她,总是一副垂涎的表情。
慕迟站在那里听了一会儿之后就离开了,太长时间看不到她,顾莫珩一定会出去找她。
果然在洗手间的门口看到他斜倚在墙壁上,正微眯着眼看着自己。
“怎么了?”慕迟笑着问他:“兴师问罪的表情。”
他拉着她拐进了厕所后的角落里,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有摄像的那一面,把人抱进怀里,一只手抚上了她的大腿。
慕迟哭笑不得的推了推他:“干什么呀。”
他吻上她脖子,然后又顺着吮到她耳后的那片嫩肉处:“不是兴师问罪,是欲求不满。”
她被他的话逗笑,跟他陈述事实:“顾先生,昨晚你折腾了我半夜。”
顾莫珩咬着她耳朵,小声的说:“本来是要准备折腾你一夜的,可是昨晚有人一直哭着求我快点,哭的人心都疼了,不得已才放过了你。”
慕迟被他说得脸红,手指拧上了他腰间的肌肉:“你还说!哪有你这样折磨人的。”
顾莫珩大手越来越向里面抚去,慕迟抓住他手掌不让他乱动,示意他去听从女厕门口传过来的说话声。
是一个人抓着另一个快速的从这里走过,两人边走边说,声音也越来越小:“陆东景和刘家的刘于昂正在大堂外的院子里比枪法呢……”
慕迟听了脸色一变,陆东景右手手腕刚受了伤,怎么会想起来和别人比枪法,而且,像这种性质的聚会,怎么可能会允许公开的比试枪法,谁输了都不好看。
陆东景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她表情凝重的望向顾莫珩,后者亲了亲她的脸颊,揽了她的腰:“既然担心,就去看看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补齐啦,将近5000字哦~~~~
☆、第十四章
等到两人随着前面说话的人走到庭院中的时候,那里已经围了很多宾客。有人扭着头看她身上与大家大相径庭的衣服,但视线也只是随意的停留了两秒钟,然后又转回去看着庭院的中间。
所有人都兴奋的看着那里。
慕迟也随着大家的视线看过去,庭院中间原本放着一些古玩盆景的地方已经被人清空,现在放上了十个靶子,全部以扇形的形状排列开来。十米远的地方放了一张木几,陆东景和刘于昂正站在旁边整理着枪中的弹夹。
陆东景已经脱了西装,只穿着衬衣,身姿颀长的站在那里,一脸轻松的样子,还时不时的对着周围的女眷轻巧的眨着眼睛,看不出来有什么负担。
松了一口气,慕迟把视线放在了陆东景旁边的人身上,因站在背面,所以只能看到他的背影。那人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身高和陆东景差了半个头,宽肩窄腰,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一种蓄势待发的危险感。
那就是牧可白口中刘家老头的二孙子,刘于昂。和慕迟同岁,于军校毕业,在校期间口碑良好,毕业之后却放弃军官的位置坚持转业。
刘家是现存在国内位数不多的隐形家族之一,有钱有权有声望,刘老确实是不屑让孙子去做那一个小小的军官。
“刘于昂看起来不像是那种没脑子的人,他到底在想什么?”慕迟轻扯了一下他的手臂。
顾莫珩眼神不动声色的绕着整个院子看了一圈,当看到离大堂最近角落里那颗盆景后面陆东奇隐藏起来的身影时,若有似无的笑了:“我或许,知道原因。”
慕迟挑了眉看他,等着他的回答。
他却神秘的笑了笑,放开了她的手,对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过来的阿七嘱咐道:“保护好小姐,别让有心人靠近。”
难道会有危险?
慕迟立刻开始警觉起来。顾莫珩这时候却只身一人向着陆东景那边走过去。
那里的两个人已经摆好了姿势,均是蓄势待发的样子。
按照中国的老规矩,主人要让客人三分,于是刘于昂率先开枪。
所有人都各怀心思的看着,比赛的过程并不重要,他们想看的,只是两家要怎么收尾而已。
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慕迟看到刘于昂的手指轻扣动扳机,五枪连发,枪枪都是正中靶心。周围发出一片的赞叹声,甚至还有一些拍掌声响起。
看到这里,她明白过来,原来十个靶子是被两个人平分的,一人五个,最后看射击的环数定胜负。
然后,就轮到了陆东景开枪。
慕迟有些小小的紧张,她不希望陆东景输,却也明白他在昨晚才伤了右手腕,想要赢从军中走出来的刘于昂会有多么的困难。
或许是她表现的有些明显,阿七在旁边笑着对她说:“这个比试看来是分不出胜负了。”
“为什么?”
“因为老板刚刚走之前把我口袋里的枪掏走了。”
慕迟讶然的看向顾莫珩的右手,那里果然握着一把小型手枪。他正拨开人群闲适的向着前面走去,不知道想要做什么。
陆东景在这时候,已经打出了第一枪。
她和阿七却没时间去看陆东景的这一枪到底打了几环。因为在陆东景开枪之后,顾莫珩也抬起了手腕轻轻的扣动了扳机,枪口的位置正是陆东景的那五个靶子。
下一秒。
一个靶子上却出现了一个弹孔,两颗子弹。
所有的人都安静下来,开始不明所以的寻找着那个第三个开枪的人。
慕迟和阿七站在后方安静的看着顾莫珩。
不知道其他人看清楚了他的动作没有,她们两个站在后方却是看的清清楚楚。
同样是连续的五枪,顾莫珩的第一枪是在陆东景开枪之后才射出去的,可是他的第五枪,射出去的弹头却是穿进了了陆东景的那颗子弹里,强制性的带着那颗子弹钻进了红色的靶心中。
……
总共是十五颗子弹,颗颗都是正中靶心。
院子里一片诡异的安静。
陆东景率先反应过来,视线飞快的扫向顾莫珩,然后淡淡的翘了翘嘴角。
顾莫珩回了他一个淡漠的笑容。
随后是刘于昂的眼神也向他看过去,眼里带了些吃惊,应该是清楚的看到了最后一枪的情形。
所有的人还是都安静的看着,不知道突然冒出来的这个年轻人是什么身份。
慕迟微微的笑了,她看着他走到陆东景的身边,然后伸出手温和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陆东景脸上立刻露出了一个无可奈何的笑容。
两人就像是交情深厚的旧友。
忽然就明白了顾莫珩的想法,他,很难得的替陆东景解了围。
头顶上传来了几声抚掌的声音,在安静的庭院里显得异常清脆。慕迟随着众人一起抬头,看到陆戌正和一位老人正站在上面看着底下的顾莫珩他们。
两人的脸上都带着笑意,不知道在上面看了多久。
那个站在陆戌正身边的老人,就是刘老,刘智周。
两个人赞叹的从二楼的楼梯上下来,站在顾莫珩的身边同他打过招呼,然后陆戌正清了清嗓子,微笑着告诉了众人一段话。
简略的来说,就是刚才突然冒出来开枪的那个人,是新晋的东南亚军火大亨,姓顾,叫顾莫珩。
周围一片哗然。
没人再提刚刚的比试,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发生过那件事一样。
对于他们两家选择的这个收场方式,大家心里彼此心照不宣。
人群中央的顾莫珩一脸淡漠的样子,有其它家族的掌权者走上前同他寒暄,他也只是若有若无的笑,修长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温度。
慕迟站在远处看着,想着他可能到晚上才能脱身,就想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