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给了她可以站在这块土地上的理由和坚强。
    等到身/下的马慢悠悠的载着他俩走到山顶的时候,夕阳已经只剩一点点了,马上就要落山。
    身后的人在这万丈暖霞的背景前好奇的问她:“中国的古代,男人如果想要跟女人结婚,是不是都要先下聘礼?”
    听他这样问,慕迟觉得有趣:“是有这样的习俗,怎么忽然想起来问这个。”
    他淡淡的看着远处的海岸线,懒散的回答她:“那再过半年,我的聘礼就能送到你姐姐手里,然后我就能把你娶回美国了。“
    慕迟扭头看他在昏黄光线下清秀的脸庞,心里的暖意满的简直要溢出来,她坐直了身子,绷直了自己的脊背想要去吻他的眼睛。顾莫珩会意,微微垂了一点脖子,让她的嘴唇能正好贴在自己眼皮上。
    “好,半年后我们一起回美国。”她吻着他的眼睛,笑的得意。
    他做出的每一个决定,就一定会做到。那时候在阿富汗中枪之前,两个人开玩笑说要去墨西哥玩,结果慕迟不幸中枪昏迷,等到醒来后,却发现自己竟然是躺在墨西哥的病床上。
    这个世界上,有几人可以把对你说过的每一句话,都能变成现实?
    顾莫珩可以。
    对她说过的每一句话,他都会做到。
    顾莫珩很危险,很变态,很强大,这两年来听过太多太多别人对他的评价,无外乎都是在有意无意的告诫她,离他远点。
    但那又怎样。
    她很爱他,比两年前更爱。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嘤,本来今天想偷懒一下不更了,可是涨了三个收藏好开心,就不好意思偷懒了o(>﹏<)o
    ☆、第十章
    关于越南赴宴这件事情,顾莫珩当初跟慕迟说的是三天以后再出发,可是现在他们都在慕家待了有一个多星期了,每天不是吃吃喝喝,就是骑着马到处看风景,慕迟乐的逍遥自在,顾莫珩也没有表露出一点要去越南的想法。
    倒是这两天听说了一件趣事。
    陆家这几天经过东南亚关口的货物总是出现状况,不是被莫名其妙的损坏就是被海关以各种匪夷所思的理由给查收。
    听说陆当家这几天好像情绪不太好。但是反观陆东景,倒像是没事人一样,依然窝在慕家吃喝玩乐一样不少。
    这天早上,慕迟两人在自己院子里吃早饭的时候,陆东景竟然又差人送过来了两套请柬,说是上次的接风宴换了地点,这次请他们后天准时赴宴。
    慕迟看到请柬的第一眼就笑了出来:“竟然是青檀树皮和潦草做的宣纸。”
    顾莫珩不懂这些,看她笑的有趣,就问她:“有什么说法?”
    她边接过请柬边跟他解释:“在宣纸中,也是会分好多类的,有几秒可以制成的,有几天可以制成的,也有几年才能制成的。这种纸,几年才能制成,是宣纸中的极品,”她扬了扬手中的请柬,笑的开心:“我画画那会可是跑遍了整个市场都买不来,最后还是东景从陆伯伯那里给我偷出来了一张让我收藏。”
    听她这么说,顾莫珩从她手中拿出一份放在自己眼前仔细看着,随口问了句:“喜欢?”
    “也谈不上说是喜欢,只是从刚开始画国画开始,就不停的听到周边的人提起这种纸,因为太过稀少,从大家口中说出来就跟传说似的,也就上了几分心思。不过真等把纸拿到手却没有了想画的欲/望。”她看着他漂亮的眼睛,斟酌着最恰当的用词:“就好像,一件东西想的太久,当有一天真的到手了就会有一种无措的感觉一样,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顾莫珩被她的话逗笑,修长的眼睛微微眯起,竟然像只漂亮的猫一样:“你的意识是说,就好像我第一眼看到你一样,有一种不敢走上前说话的感觉么。”
    因为她的院子是中式的装修,里面的所有家具都是明清时代的木制品,就连窗子都是木格子的。早晨的阳光从格子里照射进来,投在两人的身上。
    他斜斜的倚在宽大的木椅里,两腿有些懒懒的伸开,一只手拿着请柬,另一只手放在膝盖上轻叩着。很懒散的坐姿,却让人无法忽视。
    慕迟眯起眼睛看着他,觉得这人有些美好的过分:“顾先生,大早上就说情话,会让人有种有情饮水饱的错觉。”
    顾莫珩低低的笑,打趣她:“顾太太饿瘦了可是不好。”
    翻开请柬的一瞬间,一股淡淡的清润香味扑面而来,她挑了一下眉:“竟然是用奇楠熏出来的,能让陆伯伯拿出这样的请柬,顾老板面子可真是不小。”
    “哦?这又有什么说法?”
    “你不会不知道陆家是以什么为生的吧?”
    “香料,走私,垄断……”顾莫珩一件件如数家珍。
    慕迟莞尔:“香料分四类,沉檀龙麝。沉香是香料中的上品,而奇楠则是沉香中的极品,有价无市。上品的宣纸配以极品的沉香,这看起来倒像是故意讨好似得,我开始有点困惑。”
    她思考的时候,唇角会抿在一起,认真的神情看起来格外诱人:“顾莫珩,前几天陆家经东南亚关口的那些货物不是你动了什么手脚吧。”
    一句话,逗得顾莫珩大笑起来:“迟迟,你这么聪明,可让我如何是好。”
    清越的嗓音,在尾音处带着低低的颤动,莫名的勾人心魄。慕迟趴在桌子上,用手托腮,悠闲地开口:“我很早就告诉过你,我的聪明从来就不止是看到的那些。所以,你现在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拖延赴宴的时间了么。”
    她对陆家的关心,好像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多,顾莫珩眼睛眯起,觉得心里有些略略吃味,他缓慢的问:“陆东景……”
    “弟弟,”慕迟觉得好笑,打断他的话:“陆家如何我不会管,也管不着,可是东景是我的家人,我们一起长大,他就像是我的弟弟。”
    她挑明了自己的立场,托腮看着他要怎么回答,可爱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顾莫珩从椅子上起身,走到她身旁把她也从椅子上拉起来,然后将人拥进怀里,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发顶:“你的家人,我怎么敢伤害。”
    东兴和越南的芒街市仅隔了一条几十米的北仑河,第二天,慕迟和顾莫珩就坐上去芒街的船。而陆东景则在昨天下午就回了河内,按照他的说法,陆家的待客之道是:做主人的,永远也不能比客人晚到达。
    短短的路程,十几分钟之后,他俩就已经站在了芒街的码头上顾莫珩穿了一套很休闲的黑色衣裤,慕迟裹着厚厚的格子披肩和他站在一起,看着正在向他们走过来的阿七。
    两年不见,当初那个长相稚嫩的大男孩好像也长大了许多,只是依然爱笑。他看到慕迟显得格外的高兴,咧着嘴跟她打招呼:“小姐好。”
    慕迟也笑着跟他说:“你好像长高了不少。”
    他不好意思的摸着脑袋笑,然后被顾莫珩一个爆栗敲在了额头上:“现在看到你家主人都不知道打招呼了么。”
    阿七委屈的揉了揉额头,乖乖的半低着身子喊了声老板好,然后抬起头又对着慕迟笑:“我先去把车子开过来,”说完就跑着去了车子那边。
    两人都被他的动作逗笑,顾莫珩低头看着慕迟,眼睛里温和极了:“阿七很喜欢你。”
    “我也很喜欢阿七。”
    “哦?是么?”顾莫珩开始摸下巴。
    慕迟乐不可支:“恩,但是我只爱你。”
    陆家是在自己的宅院里来招待客人的,虽然房子的地点是在越南,可他们刚刚走进的这个院子可是标准的中国古式宅院,具体有几进几出,连慕迟自己都说不清楚。
    他们是从偏门悄悄进去的,因为顾莫珩的身份太过于敏感,而且两人都不想从正门进出。只不过车子从正门那里经过的时候,看到很多警卫正有条不紊的指挥着各家车子的停放处,想来这次宴会应该会有不少的家族参加。
    陆家很少举行这样的大型宴会,陆东景是陆家的长子,估计这时候都快忙疯掉了,只派了一个平时跟在身边的下人领着他们两人到将要住下的厅房。
    顾莫珩看着周围古色古香的建筑和风景,低笑了一声:“想不到陆当家竟会这样的爱国。”
    慕迟听出他话里的嘲笑,有心想向他解释一下,但想起陆戌正平时的那些爱好和习惯,又懒得说那么多,只是含糊的说一句:“陆伯伯他,很会享受。”
    顾莫珩勾了勾唇角,无可厚非。
    各大家族正式的出场是在晚宴上,天还没黑的时候,慕迟就被陆戌正请走,说是有一点小事想请她帮忙,她也大约能猜到是什么事情,跟顾莫珩说了一声,就随着下人离开了。
    6点钟的时候,顾莫珩换了一套深色的休闲西装,带着阿七也去了举行宴会的正厅那里。
    所有人都衣冠楚楚的在大厅内四处寒暄,气氛热闹非凡,顾莫珩不想太过张扬,看到厅内有一个角落非常安静,就带了阿七走过去坐下,然后拿了杯红酒慢慢的品着。
    过了一会,忽然从屏风后面传出几声响亮的击掌声,厅内的众人霎时都安静下来,一起看向那里。
    从古至今,但凡想引人注目,人们总是乐此不疲的使用这个方式。顾莫珩淡漠的瞧着陆戌正一身唐装的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容貌俊朗的脸上一点也看不出人已经是中年的年纪。
    他站在那里客套的寒暄了几句,得体的谈吐将气氛感染的一片和谐,几句诙谐的话语说的众人脸上都露出愉悦的笑意。
    陆戌正的眼神扫向了厅内角落这里,顾莫珩两腿交叠的坐在这里对着他轻举了酒杯。
    后者看到了他的动作,脸上笑意似乎更盛,顿了顿才说道,为了答谢大家远道而来,陆家准备一些典雅的助兴节目,请大家一同观赏。
    他话刚说完,厅里的灯光就暗了下来,倒是顾莫珩坐着的那个地方一点一点的变亮,原来最角落那里竟然有一个表演用的平台。
    一束灯光从上面直直的打在那个平台上,圆形的光影里,只有一台矮几和一个白色的坐垫,有清雅的乐声慢慢的响起,一个人影在乐声里从旁边的黑暗里缓慢的走进光束中,然后轻轻的跪坐在了矮几后的坐垫上。
    下面一片安静,所有人都不知道舞台上将要表演什么。
    那人穿着素色旗袍,长发松松的挽起,被一根同样色调的簪子固定在了耳旁,她坐下之后,先是双手拿出一个罐子放在矮几上,然后才慢慢的在灯光中抬起了头。
    顾莫珩原本是淡漠的看着舞台,可是那个女子抬起头之后,他面色忽然一紧,然后眼睛就紧紧的盯着那个人看,脸上有趣的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更了=。=
    ☆、第十一章
    舞台上的人抬起头之后,好像也很意外他就坐在下面,而且还是离舞台这么近的地方。
    顾莫珩对着她笑的玩味,甚至还屈指轻轻弹了下手中的酒杯。
    慕迟被他的动作逗笑,抿着唇低下头继续摆弄着面前的罐子。下午陆戌正让人来请她的时候,她就猜到了很可能是因为这件事情。
    自从陆东景的母亲去世之后,陆家有多少年没当众演示过品香了,这次陆伯伯竟然会请求她在台上表演品香,慕迟心里不是不吃惊的。
    猜不透他的用意,也没有什么理由来拒绝一个长者的请求。更何况她所有关于香料的知识,都是来自于陆东景的母亲,那个温柔的像水一样的女人。
    因为手中拿到的是极品的沉香,经过空气日积月累的腐蚀,里面基本上不含任何木质,慕迟想了下,决定演示空熏法。
    她先把青瓷的闻香杯摆到几面上,然后在里面倒入香灰,接着用手中的银筷捣松那些香灰,在中间开出一个碳孔。做完这些之后,她从矮几下拿出了一个喷枪,银筷夹起闻香杯旁边的一个香碳团,用喷枪的火点燃。
    顾莫珩的眼睛随着她手的动作来回移动,点燃香碳团之后,她放下喷枪,将手中夹着的碳团轻轻的埋进杯里的香灰中。接着又从矮几下面拿出一个木制托盘,盘子里放着一些叫不出名的银质物品。
    她拿起其中一个扁状的银器,将香灰慢慢的堆成了一个锥形的小丘状,然后捏着那个银器在上面慢慢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