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李建成只觉身后的身体异常火热,隔着厚厚衣物也能感觉得到,他有些不适地挪了挪身子,身后李世民便如影随形地贴过来。
    李世民自十八岁后便比他高了将近半个头,长手长脚地竟也能把自己整个圈在怀里,这个境况让年长的李建成感觉颇为奇怪。
    他忍不住道:“世民,把衣服穿好,好好坐着。”
    “不行,外衣太凉,大哥会被冻着。”李世民理所应当地答道,接着讨好似的道:“我很暖和吧?”
    他说话时正正好在李建成耳朵边,喷出的热气几乎要把李建成的耳垂给熏红了,李建成忍无可忍,终于霍然站了起来,恶狠狠道:“你现下不跟我闹脾气了?!”
    这话一出,李世民脸上殷勤的笑意便缓缓散了。
    他慢慢道:“既然大哥你提起来了,那么我们便好好说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我本来指望宁宁把感情戏写了,但是她竟然又甩给了我……甩给了我!!!
    可怜的我,不知道怎么了,连眼睛都睁不开了,也不是休息不好的原因,(╯﹏╰)
    反攻成功
    李建成神色平静下来,他整了整微微凌乱的衣饰,慢慢坐下来,道:“你说吧。”
    李世民也端端正正地坐好,脸上一旦没了笑意,便显得格外生硬而不近人情。
    他大约在考虑如何开口,静默了一阵,才开口道:“我还记得十五年前大哥你曾想要掐死我,为什么?”
    这话问得平淡,却令李建成措手不及,他有些惊异地皱起了眉,琥珀色眸子里暗色一闪而过,过了片刻,才道:“我不记得了。”
    这明显敷衍的回答令李世民嘲讽似的挑起了眉,但他并没有追问,而是换了个话题,“大哥一向温润如玉,翩翩君子不过如此。我年幼时,那些侍女向来不避忌我,我便常能听见她们私下窃语,尽是对大哥的爱慕之意。”
    “听得多了我便觉得,这些环佩玲珑的女子真是世上最可厌的东西。”李世民吐出这么一句话来,嘴角提起一个酷烈至极的弧度,他继续道:“大哥记得有一年我因着又气走了夫子,而被父亲责打了一顿么?”
    李建成不语。
    李世民便自顾自继续说:“我原本用不着挨那一顿,父亲母亲最是疼爱我,这等小事往常我服个软也就罢了,但那次我没有撒娇耍赖,你道是为了什么?”李世民带着残酷笑意慢慢地道,“是因着你抱着元吉进来了。”
    “还有那个侍女,叫做什么来着?”李世民偏过脸想了一想,皱眉道:“绿柳?大哥从来没关心过她去了哪儿吧?可惜碧玉不在了,她虽是个内宅侍女,倒有几手粗浅功夫,我那时年幼,若是没有她,便只能去找母亲处置那贱婢了。”
    “让我想想,还有谁……”李世民神色似笑非笑,“啊,对了,大哥不是很生气紫英的事么?紫英其实也没做什么,你原本便对那几个侍妾冷淡,独独疼爱绮罗娘子,内宅之事,若论起脏污来,一点儿不比朝堂差,紫英她不过是往火上浇了一勺油罢了,亏得你那兰心蕙质的绮罗竟毫发不伤地跟着你到现在,是我小瞧她了。至于无子嗣,想是紫英自作主张了,我也是后来才晓得的,大哥你可错怪我了。”说到后边,李世民话语里甚至带上了点儿委屈意味,眉眼间却依旧张扬,半是嘲讽半是尖刻。
    李建成垂眸默默坐着,几缕未曾束好的发落在脸颊边,落下浅淡的阴影。他看起来很是冷静,连初时的惊异也褪得干干净净。
    “你说完了?”过了一会儿,他轻声道。
    李世民抬了抬眉,道:“大哥还想继续听?”
    “不必了,我只问你一句,我掐着你脖子的时候,你恨么?”李建成问道。
    李世民怔了一怔,他原本已想好了,这番话一出,大哥若是仍旧不明白他心中所想,定然避他如蛇蝎,那便是真的断了。但大哥这话却问得有些莫名其妙。
    李世民踌躇些许,叹了口气道:“怕是怕的,却不恨,当时只觉惊惶,生怕大哥讨厌自己了。”
    李建成轻轻笑出声来,“那你做出那些事来,便不怕我知晓了会厌恶你么?”
    “怕,但是无法。若是我不做这些事,大哥便不是我的了。”李世民收敛了锋利的神色,垂下眼,唇角笑意转而苦涩起来,“其实大哥从不是我的……”
    李建成动了动僵硬的手指,屋内火盆已有些暗了,他依旧没有抬眼,低声道:“我明白了。”
    “大哥?”李世民心里没底,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却被骤然凑上来的冰凉双唇给堵住了。
    李建成合着眼,贴着李世民的唇,一动不动。不知是不是因着还冷,他身子微微发抖,呼吸也存着几分急促。
    “你想要一个承诺,是吗?”唇与唇之间轻轻摩挲,显得既亲昵又旖旎。
    李世民闭了闭眼,上扬的眼角隐隐泛红,他心中激荡,竟连话都说不顺了,“是……是!”
    “我若是给你了,你要如何?”李建成隐约像是笑了一声,压在嗓子眼儿里的声音极低极撩人。
    李世民瞳孔骤缩,心头仿佛有一小簇火苗,烧得他几乎按捺不住,他搁在身边的手指蜷了又松,终是紧紧握成拳,指尖深深陷入皮肉方才让他勉强克制下来,“我……我再不做对不起大哥的事……”他喃喃地道,“我再不瞒着大哥做这些事了……”
    “恩……”李建成抬起眼,纤长睫毛软软地刷过李世民的眼角,琥珀色眼瞳澄澈温柔,带着些许奇异笑意,“我给你,你要记得今天你说的话,世民。”
    心头那一小簇火苗终于在这瞬间烧成燎原大火,李世民猛然抱住李建成的腰,一个使力向前倾倒,便扎扎实实地压在了李建成身上。
    他将脸埋在李建成颈窝里头,呼吸急促,蓦然仰起脸,用几乎称得上凶狠的态度用力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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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盆早已熄了,李建成微微喘着气,脸色潮红一片。他只觉腰部往下都酸痛极了,李世民端着水盏过来时,便有些不满地剜了他一眼,冷声道:“你倒是精神!”
    但沙哑的嗓子硬是让这话带出三分旖旎,两分暧昧,李世民笑着搂住他,像小孩子似的轻轻摇晃李建成的身体,喃喃道:“我很高兴,大哥,我从没有像今日这么高兴过,叫我现下就去死怕是也了无遗憾了。”
    “你除了会胡说八道还会些什么?”李建成懒得理他这等子傻话,懒洋洋地推了他一把,道:“把那封信再拿来给我。”
    李世民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放开了他,去案几边把信拿来给他。
    信中无非便是近日来朝堂所议之事,刘文静堂上失仪乃至被遣至长春宫一事也写得清清楚楚。李建成长久地看着这一段,他心中隐约不安,似是有什么事被他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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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静之死
    李建成心中虽不安,但那时同李世民太过闹腾,又加之染了风寒,体力不支,困倦之下竟是睡着了。结果第二日起来时,猛然间想起大事不妙,急忙将元吉叫来,叮嘱了军中的事务,就要同李世民赶回长安。
    李世民知晓他身体不好,本不欲他长途跋涉,然而李建成的态度十分坚决,只得唤士兵备了马车,快马加鞭往长安赶。
    “大哥,你这么急着赶回去,是不愿意跟我独处太长时间么?”马车里,李世民双手环着李建成颇为委屈地说道。
    李建成半阖着眼睛慵懒地靠在李世民的怀里,自那日之后,面对李世民,他便放松了许多,没有对着他人时下意识的温和模样。此刻他晓得李世民那委屈的模样是装出来的,却也不能将记忆里的事情告诉李世民,便不耐地挣了挣,坐直了身子说道:“刘将军与我共事已久,这会儿父亲刁难他,我自然要为他说几句。”
    李世民皱着眉,替他掖好薄毯,道:“你去信给父亲就是,何必要赶回去呢,你又不知道你现下的身子经不起折腾。”
    李建成睁开眼睛,皱起眉,叹了口气,“只怕——来不及了。”
    初时,李世民并不知他这句话的含义,当他们赶回长安,听到刘文静被赐死的消息时,始才明白,当即愣在原地。想那刘文静也是阁老了,最初晋阳起义时,便跟着李渊了,他怎么也想不通,李渊为何会对刘文静下手。
    “我要去找父亲问个明白。”
    李世民双手握成拳,往太极宫去了。李建成也不拦他,缓步跟在他身后,其实他与李世民一样,都想听李渊一个解释。先前的记忆里,李渊对刘文静的死轻轻带过,然而他知道这其中必定有隐情。
    “父亲,你为何要杀了刘将军!”
    面对李世民怒气冲冲的质问,李渊淡然地放下手中的玉笔,淡淡道:“一个连与自己处了十多年的好友都要杀害的人,留着只会是祸患。”
    李世民一怔,想着刘文静处了十多年的好友不就是裴寂么?他俩虽然经常因政见不和而吵架,甚至到后来发展不互相理会,然而他始终不相信刘文静会因此要除掉裴寂。
    “我不相信刘公会是这样的人。”他说道。
    李建成也赞同李世民的话,并且刘文静虽然为人轻狂了些,但也是个聪明人,事情的轻重缓急与利害,他自是明白的。况他与裴寂是多年的好友,关系亲近的很,又怎会对裴寂下手?
    “哼,”李渊冷哼一声,冷声道:“你当我是凭空污蔑他么?那日刘文静同他的弟弟一块喝酒,将酒壶砸在墙上,以剑击柱,发誓要斩杀裴公,被他的侍妾告到我这里来了。我将刘文静唤来质问时,他供认不讳,亏了裴公还为他求情,他一点领情的意思都没有。”
    李建成算是明白事情的始末了,他晓得刘文静喝醉酒是什么样的德行,再加上狂妄的性子,口不择言也是必然,却被有心人听去,告到李渊这里,让他抓住把柄。其实李渊除了宠信裴寂以外,也是有私心的,因刘文静仗着自己是开国元老,便经常出言顶撞,驳了李渊的面子,又有人在他耳边嚼舌根,说刘文静有谋反之意,他早想处之而后快了。
    然而这样的举动终究是不理智的,怪也怪自己来晚了一步,或许这就是刘文静的命吧。思及此,他不禁轻叹一声。
    李世民听到他叹气,只当他是因为刘文静的事难过,他最见不得李建成蹙眉叹气的模样,便愈发地针对李渊道:“我曾记得父亲特准开国功臣两次赦免死罪的机会,怎地刘公只做错了一次,你便杀掉他。出尔反尔,如何取信与百姓?况父亲说刘公欲杀掉自己的好友,那么刘公之前与父亲结交甚深,也算父亲的好友了,而父亲杀他时,连眼睛都不眨!”
    “你……”李渊气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