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就输给了这么个不起眼的小鬼。
    于是趁着扶宵走开的一小会儿空,知折就凑上去对影子挤眉弄眼地低语道:“嘿兄弟,你到底是怎么伺候主人的,他这么喜欢你,传授点经验呗?”
    影子怔住了,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知折以为影子不想告诉自己,不满道:“别这么小气嘛,我也就是想让主子稍微待见我点儿,没别的意思。”
    至少让他以后可以堂堂正正地站在别人面前,神兽知折这名号好歹也算是震耳,他也是不懂自己到底哪里让主子这么拿不出手。
    知折觉得自己的要求一点都不过分,可是影子还是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不是吧兄弟!我都这样了,你还一点都不肯说?你别以为我好对付!我好歹跟着主子几千年了!你这个后来的别仗着一时受宠就得意忘形!我告诉你,主子现在这样一定是为了锻炼我,他心中其实还是偏爱我的!”
    气急败坏的知折一时没把握好音量,身后紧接着传来扶宵听起来风平浪静的声音:“是什么让你有了这样的误会?”
    知折:“……”
    回头对微笑的主子咧嘴苦笑道:“哈哈哈主人,我就是和新同胞开个玩笑,以后大家都要一起共事了嘛,开开玩笑有益增进感情!”
    “我看你是多虑了,影子与你们分工不同。”扶宵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可脑补功力过于强大的知折马上就联想出了一整部奸佞弄臣蒙蔽皇帝,空降政府机要执掌朝政大权的政斗大戏。
    这是明目张胆地走后门、开小灶了啊!知折咬着一口银牙,想不到自己混了几千年顶多算个知府,这小子没脸蛋没本事的上来就要当宰相的节奏!那一刻知折觉得整座摇疏山的奇花异兽都失败透了!
    扶宵一看这小子阴晴不定的脸,就知道他心里又在转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不过无伤大碍他可懒得搭理,现在关键是把这碍事的家伙赶走。
    “知折,你离家也已多日,现在知道我一切安好,可以尽早回家休息了。”
    知折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被赶回去,一时大惊失色。
    “我才刚找到你啊主人!”
    “反正没什么事,你早点回去歇息多好。”
    “我可以伺候主子!”
    “有影子,一切不用担心,你不早点把我的消息带回去,家里人要担忧了。”
    屁!知折都忍不住要鄙夷山主大人这捉急的理由了,到底是谁要担心这种跺跺脚就踏平一片山的三界杀器啊?!
    不过看来主子是主意已定,心知无力回天的知折也只好望洋兴叹,假模假样地表了番忠心后马不停蹄地赶回去准备告诉朝中众臣,咱们圣上被妖人迷惑,大家快及早商讨出应对措施,万不可让这奸人一统朝堂。
    作者有话要说:  小知折连圣上不是要空降宰相,是要立后都看不出,活该一辈子混不出头,当知府都是多的,只能当县令!
    ☆、找茬不成反被x
    看着知折绝尘而去的背影,影子才慢吞吞地说道:“他……忠心可嘉。”
    “哦?怎么说?”扶宵看影子一本正经地传授御奴之方有些好笑。
    “他虽然能力差了些,但毕竟有改进的心思,还愿意向别人吸取经验,也算难能可贵。”影子当真十分认真地答道。
    “你怎么看出来知折的能力差?”说实在话,知折虽然人比较顽皮,也没什么定性,但是当真叫他做什么事还是比较靠谱的,遇事也算机灵,要不山中各位等不回主子,怎么偏让他出来找寻。而影子不过认识他短短几个时辰,扶宵还真很好奇影子的结论从何而来。
    影子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用一种这很明显的语气说道:“他想讨好主子,却来向我这么愚笨的人讨教,难道不是比我还要差吗?”
    “……”
    扶宵同情地望着知折远去的方向,影子的愚笨,不在讨好主子,而在看不见自己的优秀和受宠。
    二人接着不慌不忙地上路,这回影子有了身体,扶宵便买了两匹马,不过在离开此地之前,还有一件事需做。
    扶宵带着影子到了城中最好的裁缝铺。
    再出来时,影子换了一身墨湖绿色箭袖长衣,看起来利落又称肤色,不像他穿黑衣服时那么苍白,身旁的扶宵正是这一世初遇在狼回山上时那身雪白绣金直裾长袍,两人好似碧湖飘白,自林中翩翩而来。
    颇为满意地打量了一番影子,扶宵笑道:“这才像个样子。”
    影子的容貌不算出众,但是五官端正,气质凝练稳重,因为脸色过于惨白又面瘫,穿着黑衣服时难免显得虚弱病态,这下让扶宵打扮了一番,华衣雪肤,倒真显露出三分尊贵。
    影子倒不怎么在意自己的外表,虽然第一次穿这么好的衣服有些别扭,但只要公子高兴,他从不会说什么。
    该办的都办好了,两人姿态潇洒地翻身上马,疾驰而去,留下一路惊羡的目光。
    一路悠悠哉哉地过了两个城,扶宵似乎打定主意要带他的小影卫尝遍天下美食,到一个地方就各处搜罗当地特色小吃,反正摇疏山主不差钱更不差时间。影子原本还担心耽误扶宵回家的路程,后来见扶宵那般悠闲,也就放下心来,逐渐放开玩耍,将各种以前听过或没听过反正一律没机会品尝的美食尝了遍。
    锡州是个富庶安宁的江南小城,十分出名的菜肴不多,但是鲜蔬糕点不少。
    一主一卫踏着暖风荷香,沿横穿锡州的母亲河来到此地。
    牵着马先挑了家看起来干净大气的客栈,却没想到一进大堂,就看到宾客满堂,觥筹交错声不绝于耳。
    两人倒也不在意旁人,对瞬间凝聚过来的注视视若无睹,自顾让小二领了上房。
    放好行李后,扶宵叫上影子出门觅食。一楼堂中还是十分热闹的样子,影子注意到大多数客人都带着武器,还有几个从他们出现开始就一直盯着他们,他见扶宵不做理睬的淡定模样,也只是暗自留意,未曾多言。
    打听了一家当地有名的酒楼,简单要了些时令鲜蔬,在等菜的过程中,影子见楼下有叫卖菱角的,便同扶宵打了招呼下楼。
    走到摊前,影子见都很新鲜,便对摊主说道:“老板,称上一斤。”
    “好嘞。”
    经过这段时间的适应,他已经可以很从容地面对生人,不会再对别人得目光无所适从,也可以淡定地同人交流。
    摊主一边称,一边影子掏出钱袋取号零钱后又将钱袋挂回了腰间,就在他刚挂好的时刻,两三个路人似乎因为路上拥挤,迫不得已挤到他身边,就在擦肩而过的一瞬,身形切换间,一只手悄悄伸向了影子的腰间。
    影子左手正伸出接摊主递过来的菱角,突然右手向后一翻,看都没看一眼,就拧住那只贼手狠狠一折,逼得对方送退后,又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提着菱角转身走了。
    走上酒家的木质楼梯,一眼看见靠窗的位置旁,几个提剑的壮汉正凶神恶煞地围着淡然坐在桌旁喝茶的扶宵,影子立时紧张起来,三两步就跑到扶宵身边,用身体挡住扶宵,严厉道:“你们做什么?!”
    他一眼就认出,这几人正是当时在客栈大堂内关注过他们的人。
    为首那位满脸横肉的一声冷笑:“原来还有帮手,难怪这么嚣张。喂小子,你这位朋友绊倒了我的兄弟,却一句话都不说,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影子面无表情地瞄了眼他身旁那个弯腰捂腿做痛苦状的男人,侧首对扶宵恭敬道:“公子,没磕疼您吧?”
    一众被无视的壮汉:“……”
    从被莫名其妙围住开始就没变过姿势的扶宵这才含笑放下茶杯,回道:“我倒觉得桌脚比较疼。”
    影子了然,目光犀利地看着这群明显找茬的武士,冷漠道:“各位,我家公子无碍,你们可以离开了。”
    虽然是来找茬的,但是这种态度也太过招惹人,那几个果然马上怒发冲冠,领头的大汉一把抽出剑指向影子,“臭小子你敢耍我们,老子……”
    话未说完,影子捏住剑锋往自己的方向一扯,那男人措不及防被拉得前扑,还来不及站稳,挥拳朝影子砸去,被影子轻描淡写地捏住,另一只手扣着他握剑的指头一掰,那男人痛得握不住剑,被影子电光火石般抢过剑柄,同时飞起一脚,踹倒在地。
    其他众人见状蜂拥上来要与影子动手,瞬间被影子拿刚抢来的剑对上。
    这一过程发生在刹那,那几人连动作都没看清,自己同伴的剑就到了影子手中,他们脸色阴晴不定地看着影子,一时场中局势陷入僵持。
    楼上其他的顾客早在他们对上的时候就已经远远避开,有些胆小怕事的更是早就离去,此时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突然,楼梯口出现了一个提着九环刀的高大男人,高声喝止了朝影子拔剑的几个人,接着笑着迎了上来,“不好意思两位好汉,手下不懂轻重,冒犯了你们,在下仇海天替他们陪个不是。”
    他看起来有着武夫的粗犷鲁莽,但是提刀拱手向他们道歉时眼中又透出犹如商人的精明。
    影子见那些人收了武器,也就默默放下剑,退到一边。
    仇海天见到他对扶宵的恭敬,眸中精光一闪。
    扶宵看起来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不过他对着仇海天还不至和颜悦色,只是冷淡地敷衍道:“道歉不必了,只要别再来打扰便成。”
    “那是自然,仇某保证,绝对不会主动招惹两位。不打不相识,相逢即是有缘,二位少侠看起来年纪轻轻却身手不凡,不知是否介意同仇某交个朋友。”仇海天豪迈地笑道。
    扶宵朝影子使了个眼色,影子听话地从他身侧走到了桌子对面,坐下来后扶宵帮他倒了杯茶。
    两人旁若无人地吃喝起来,都没有要搭理那仇海天的意思,等到那姓仇的脸色越来越差,眼瞅就要发火的时候,影子闷不吭声地将一样东西放在了桌上,仇海天一见之下脸色大变,一摸胸前,果然钱袋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看来是影子从他面前走过道桌子对面时拿走的。
    这下仇海天连话都不敢多说了,略弯了腰上前,正要拿回钱袋,影子却按住了,对他冷漠道:“我家公子不是江湖中人,也无意犯人,仇先生莫要再多花心思。”
    仇海天连连称是,影子这才松开手,看着他抓起钱袋一头冷汗地带着人忙不迭离开了。
    收回视线,却正对上扶宵揶揄的笑颜,刚才还冷酷不清地威胁过别人的人眨巴眨巴眼,立刻透露出傻气。
    “公子笑什么?”
    “你这样,倒真是很有皇家侍卫的派头,与你平时的表现大相径庭。”
    影子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公子取笑了。”
    “我不是取笑你,我是想,你明明可以很威风,却总是太不自信。”
    “我不是耍威风,他们冒犯了公子,我自然不愿给他们好脸色。”
    扶宵失笑,“是啊,你所有的强势,都是基于保护我的基础,可是影子,你什么时候会主动保护一下自己呢?”
    影子一愣,不知该如何辩解。
    扶宵垂首又开始吃菜,留影子一人呐呐地看着他。
    晚上,两人回到客栈,各自回房休息,一夜无言。
    第二日,天将将亮,影子就被走廊上嘈杂的喧哗声吵醒。
    推开门,正看到仇海天率着一众小弟在走廊上煞气逼人地走向他和扶宵的房间。
    看到影子,仇海天举刀遥指影子,怒叱道:“你们欺人太甚!”
    影子怔住,还不知该作何反应,隔壁扶宵走了出来,若无其事地反问:“仇先生这是何意?”
    仇海天悲愤道:“我知道你们武艺高强,可也太过咄咄逼人,我昨日都已替阿强向你们道过歉,还特地保证不会再打扰二位,可没想到,你们看起来道貌岸然,还说什么不是江湖人,却原来如此小肚鸡肠,还要趁天黑后加害于阿强!而且手段残忍至极!你们这两个伪君子,我仇海天纵使明知技不如人,也一定要为自家兄弟讨个公道!”
    他身后属下们也是群情激奋,见老大放下话来,纷纷高声支援。
    扶宵与影子面面相觑,他们从仇海天的言语中可以猜到阿强应该就是昨天那个带头找茬却被影子踢了个跟斗的家伙,可这家伙后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