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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从来就没想着和你争什么,完全就是你自己在自导自演什么输赢。现
在像个疯子一样摆着胜利者的姿态,你想给谁看?给我么?那就不必费这劲儿了。这
男人,”我看了苏唯一眼,“我从来都没想要,你既然那么想,就拿去好了。”
苏唯嘴唇抖了抖,没有说话。
“你装什么清高?”于青对我如此漠视她的胜利有点愤怒,“你不想要,那你整
天跟他一块纠缠不清的算是什么?”
我说:“或许我是爱过他一阵……这也就够了。所以我才可怜你,你连爱是什么
都不知道。”
于青咬牙,“谁说我不知道,这个世上再没有人比我更爱他!”
我说:“你应该说,这个世上再没有人比你更想奴役他!于青,如果你觉得爱就
是用一切手段把他绑在身边,让他寸步不离的守着,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对你
这种畸形的爱,我没什么好说。”
于青的眼里闪着火光,她转头看看在一边低头不语的苏唯,又想了想,像不甘示
弱一般说:“我就是用这种方式爱他,而且我已经成功的留住他的,你又有什么资格
对我指指点点。”
我说:“我当然没资格。不过你最好天天烧香,祈祷他父亲长命百岁,让你有足
够常的时间感化苏唯转性,喜欢上你这种近乎虐待的爱情方式。于青,你真的爱他吗
?你难道看不出他所有的痛苦都是因为你这么爱他?你要是这都看不出,又有什么资
格说爱他?”
于青脸色有些发白,她的手死死的捏着自己的包,咬牙看着苏唯,好像是在他脸
上寻找答案。
苏唯缓缓走到我旁边,低声说:“程曦,对不起。那天晚上的那个问题……我没
能坚持到你给我答案。”
我说:“你不用说对不起,其实,你那个问题我早有了答案……答案就是对不起
。或许你在几个月前对我说同样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但我现在有了自己的生
活,有了喜欢的人。所以苏唯,对不起。”
苏唯惨淡的笑了一下,“原来答案是这样……也好,程曦,祝你幸福!”他向我
伸出了右手。
“也祝你幸福!”我缓缓的伸出手去同他握了一下,他握得很紧,让我有些恍惚
。想不到,我们第一次你情我愿的牵手,竟然是这样的场景,好像是纪念混乱的过去
,又好像是告别一切有希望的将来。那虚无缥缈的祝福,莫名让我觉得有些好笑的想
流泪。照目前的状况看来,我和他也许都难有什么幸福可言,但我们却仍在虚伪的祝
福着对方,因为不祝福,又能说什么?
苏唯放开我的手,拉着已经有些呆滞的于青转身离去。在看到他们俩背影消失的
一瞬间,我忽然觉得从未有过的轻松。对,有什么悲伤是走不出来的,大不了转身离
去是就了。我在这个城市茕茕孑立,形影相吊,也没什么身外物牵挂,或许,离开一
阵这是非地才是最好的选择。
我给导师去了个电话,问交流的事儿还有没有戏。导师很高兴,说立刻帮我联系
,顺利的话两天之后就可以动身开拔。
我利用这两天的时间辞了公司的实习,办好了学校停课的各项手续,请吴妮和周
守吃了顿饭,算是了解我在这个城市唯一的牵挂。
吴妮在喝多了之后抱着我哭了很久,说:“程程,你真狠心,为了个男人,就跑
去那么远的地方。”
我摸着她的头,说:“就一年嘛。等忘了那个男人,我就回来了。你现在哭什么
,留点劲到站台上哭去,咱们这点深厚友谊好歹要跟人民群众展示一下。”
我没有接林墨淙的电话,也不准吴妮接,我不想听见他亲口跟我说报告的结果。
为了怕他来学校堵我,在我收拾好行李之后就搬去了校外的宾馆将就两晚上。
第三天,我在吴妮和周守的护送下坐上了开往c市的火车。还没到发车点,我正
坐
在靠窗的座位上发呆,想着终于要告别这段混乱的生活了,忽然耳边传来一阵急迫的
锤击声。我转头,林墨淙焦急的脸出现的车窗外,正在用力的拍打着窗户。
我还没反应过来,旁边一个小伙子已经非常热心的把车窗抬了起来。林墨淙冲我
吼:“程程,你下车!”
我摇摇头。站台上传来火车马上出发的广播,林墨淙更是着急,伸手进来拉着我
的手,说:“你下来啊,我跟你解释,程程,你不能走!”
我说:“晚了,我非走不可。你回去吧。”然后推开他的手。
车子开始缓缓向前行,林墨淙的眼中露出一丝绝望,但他还在坚持:“程程,一
切都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认识你很久了,久到你根本不能想象……”
车子越开越快,林墨淙已经在车外跑了起来。我不知道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
我也没来得及问出口,因为火车最终还是把他远远的甩在了后面,他模模糊糊的喊着
什么,却被窗口灌进来的风吹得七零八落。我愣愣的望着站台上那个越来越远的身影
,呆坐了一阵,最后长长的叹了口气。
林墨淙,我已经顾不上你是不是真的爱我了。我只是想告别过去,彻彻底底的,
然后开始一段轻松健康的新人生。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还真是长啊……总算可以让男二领盒饭了,吾心安矣。
大家看不到he的迹象么?说实话,我现在也看不到……哈哈哈(抹一把汗)
不过接下来要出场的这个人物,将会是大转折。亲们猜猜是谁呢?哈哈啊,猜中把程
曦同学送乃~哈哈哈(程程,你就认命了吧~)
第29章(上)
很小的时候看过一部外国电影,名字什么的早忘了,只记得一个情节。女孩的老
妈跟她说:你到异地开始生活的第一个夜晚做的梦,会变成真的。然后她把那个荒唐
的梦记了下来,没想到一年里都变成了现实。
我无时无刻不想知道自己未来是什么样,却总是含恨无法实现。本科时到宿舍的
第一天晚上就被同寝室的几个女生拉着秉烛夜聊,一直聊到第二天凌晨六点,我错过
了第一个预知未来的机会。好容易读研究生换了个城市,却一下就与吴妮相见恨晚,
两人跑去外面喝了个酩酊大醉,第二天醒过来连自己是怎么上的床都不记得,更别说
做的什么梦了。
这次一踏上c市的土地,我就在心里跟自己说:娘的今晚我要玩自闭,谁来找我
聊
天也不能搭理,非得把这个梦做了!
到n大教务处办好入学手续,到宿舍管理处找住的地方时,人家才懒洋洋的跟我
说
:开学一个月,宿舍早住满了,暂时把我安排到校外的临时公寓,给博士生和单身教
师住的,等学生宿舍有空位了再搬回来。我想着不要我自己掏钱就行,管它是哪儿。
问清楚的地方,就拖着行李杀过去。
这栋楼真不是一般的有历史,分给我的屋子更是像几十年都没人住过了一般。外
面藤蔓差点没把窗户给封死,所以光线不太好,但我刚把箱子放下,还是看见了从地
上溅起的灰尘在空中疯狂的扭动。我摸索着去墙壁上开灯,好容易摸着了灯绳一扯,
那灯竟然还是坏的。
我返回去找楼下的管理员,让他帮忙换个灯泡,不然我没办法做卫生收行李。谁
知那管理员正要急冲冲的去堵三楼漏掉的水管,压根没工夫管我。往我手里塞了一个
灯泡就往外跑,边跑还边嘱咐:“这种老灯很容易换的,墙角有梯子,你要着急就自
己换一下吧!”
我想这都傍晚了,再不赶紧收拾,也不知道几点才能睡上觉。于是一咬牙,自己
扛着梯子上了楼。
灯泡我是换过的,但是我忘记了每盏灯都有一个千奇百怪的灯罩。这灯也不知道
多少年没用过了,不停的掉铁锈渣不说,还卡得死死的,我把吃奶的劲儿都使了出来
,结果人家根本不搭理我,该怎么卡着还怎么卡着,纹丝不动。
我在心里骂了一声娘,爬下楼梯想找人求助,正好一出门就看见有个很高的男人
正埋头上楼,我冲他喊了一声:“那位……先生,能不能麻烦您过来帮个忙?”
那男人抬起头来,远远的我只看见一脸深深的胡渣,吓了一跳。心里有点后悔,
这胡子拉碴的怎么看怎么像个通缉犯,要引狼入室了咋办?我一单身女子,离乡背井
来到这个鬼地方求学,要在这破楼里出点什么事,我找谁求救去。
我正在纠结,那男人却稍微犹豫了一下,已经冲我走过来。走到门边的时候,问
了声:“怎么了?”声音很低沉很沧桑,更像个通缉犯。
但人都过来了,我也总不能说“没事您继续上您的楼吧”,于是颤颤巍巍的指了
一下顶灯,细着声音说:“我想换个灯泡,但灯罩拆不下来,您能帮我弄弄么?”
那男人看了一眼顶灯,想了想,就挽着袖子爬上了楼梯。“怎么不让楼下管理员
帮忙换?”
我说:“三楼水管漏了,他忙着呢,没工夫管我这点事儿。”
男人嘀咕了一声“怎么又漏了”,然后开始拆那灯罩。看来是锈得很彻底,那男
的看着挺孔武有力的,也弄了好一阵才拆下来。我正想跟他道谢,他右手一伸,“灯
泡给我。”我赶忙把手里的灯泡递上去,愣愣的看着他熟练的帮我装好。
下来的时候他说:“那灯罩锈得用不了了,我没给你装回去,怕它掉下来砸到人
。你明天跟管理员说一下,让他换个新的。”我连声道谢,看来这男人还不错,跟通
缉犯应该没什么关系。
男人走的时候看了我一眼,说:“以前没见过你,你刚搬进来的?是n大新来的
博
士生?”
我说:“不是不是,我只是过来交流的,不算n大的学生。我叫程曦,以后请多
多
关照。”
“程曦?”他似乎想了想,又上下打量了我一阵,弄得我有点不自在。我刚想问
他叫什么名字,是不是n大的员工,但那男人就自顾自的走了。我想着真是个怪人,
但
也没工夫细琢磨,因为拉开灯瞬间我就看见了那厚的吓死人的灰尘,顿时觉得有些欲
哭无泪。今晚我能把这里收出个人住的样儿来么?
还好房间不大,收了快四个钟头,总算是勉强收拾干净了。我行李也不多,匆匆
弄好就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