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走着,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回过了头,对着幸村精市笑了笑,“我们立海大一定会拿冠军的吧!”
“恩!会拿冠军的!”幸村精市点头,语气里满是对网球部的自信和信赖。
他的语气很轻柔,但是却是有着不容质疑的坚定!那种洋溢着满满自信的神采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更加的神采飞扬,虽不是像真田学长那样有着君临天下的不凡姿态,但是却有着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气势。
这样的幸村精市部长,真的很吸引人的视线。
在那之后,谁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我和幸村精市就这样静默地走在回我家的路上,只是这么静静地走着。
我想,如果这条路有一辈子那么长,我也甘愿这样静静地走下去,如果我有那个可能的话。
但是,只要是路,总会有到尽头的那个时候,就像是人生一样,也会有到底时候。
“部长,我想我会离开很久,等我离开的时候,关于经理的事情你们还是再找一个人来帮忙吧!”
站在家门口,我对幸村精市这么说着。
“丫头,我们会等你回来的。”幸村精市微笑着,“就算你看不到我们拿下全国冠军,但是不要忘了我们今年冬天一起去北海道的约定。”
“不管你去多久我一定会等你回来的。”幸村精市看着我,字字坚定地说道。
他突然明白有一首歌里唱的“苍茫茫的天涯路,是你的漂泊,寻寻觅觅长相守,是我的守候”这两句歌词的意思了。他相信,她一定会回来的,而他也一定会等下去的,因为他相信。
“所以,丫头,你会回来的吧!”他没有用疑问句,而是用了肯定句,因为他相信。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就在我沉默的当口,一辆计程车停在了我家的门口。一个穿着洁白衬衫的年轻男子打开了计程车的门,看到我,他笑了,温柔极了。
“悦悦........我回来了!”他笑着说道,语气中满是宠溺和疼惜。
“哥.........”我低声地叫着,然后像是小土狗一样撒开了蹄子冲进了他的怀抱中,紧紧地抱住了他你精瘦的腰身,把头蒙在了他的怀抱里。
这是幸村精市第一次看到流苏清悦的亲生哥哥那个听说在一些国家当战地医生的人---流苏晨曦。那是一个很温柔有着儒雅学者气息的男人。
就一眼,他觉得,那个哥哥眼中的疼腻超过了。
而他,心中的不安的预感渐渐地加深了。
68
疼痛就潮水一样,一波紧接着一波,铺天盖地将我淹没。
我趴在床沿上,半跪在床边,紧紧地攥着被子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狠狠地咬住自己的下唇,不让自己因为疼痛而呻吟出声。
最近两天发作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持续时间也是越来越长了。还好刚刚没有在饭桌上发作,要不然可就麻烦了!
“咚咚咚”的敲门声在房门口响起。
“悦悦,我可以进来吗?”哥哥那温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等一下.....”我咬牙闷声说道,“我现在在换衣服.....”
门“吱呀”地一声打开了。
“我说了我在换衣服,出去...”我惨白着一张脸顺手把被子扯了下来,把自己包围在其中,不想让人看到此时此刻的我。
突然地,一个温软的手背轻轻地把我从床沿边抱了起来,放在床上。
“知道任性的后果了吧?!疼的厉害吧!”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床边响起,轻轻柔柔的,声音里并没有一丝的意外。
“哥.....”我蜷缩在被窝里,不敢去看哥哥他现在的表情。
从看到哥哥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这次又是为了我而回来的,他原本的计划是在这个月月底才会回来的,大概是因为我的极度不配合让深田日和通知了哥哥我病又复发的事情吧!所以,早就知道情形的哥哥,见到我病发,也没有什么好意外的了吧!
“还想任性多久呢,悦悦?!你不该拿自己的生命来任性的。”流苏晨曦叹了一口气,他最不放心的人就是她了,尤其是在去年她得了骨肉瘤这种复发几率颇高的,他就一直担心复发的问题。没想到,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只是要这个丫头健康快乐地生活着而已。没想到,这个心愿也是一个奢侈而已。
可是明明知道自己复发了,这丫头却冒着可能出现扩散的危险还不肯乖乖地去配合治疗。
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悦悦,马上办理住院治疗手续吧!”流苏晨曦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不能再由着你任性下去了。”
“两天!再让我任性两天!”我从被窝中伸出手,拉住哥哥的手,像是小时候一样,每次我犯了错,只要这样拉着他的手,撒个娇,不管有多大的事情,他都能原谅我。
“不可以!绝对不行!”
可是这一次,哥哥却不像以前一样什么都由着我,他那温柔的脸庞带了些沉郁,语气很是坚定。
“哥!”我忍着痛叫着,“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已经成年了,我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负责,你怎么负责?!浪费生命就是你这个成年人该有的行为吗?!”
“你知不知道两天的时间可以和改变多少事情?!所以,你要尽早地去医院治疗!”
“你以为看着你这个样子,我们会好受吗?你以为还能瞒爸妈瞒多久?!爸妈知道了之后会有多担心?!”
“这些,你的考虑清楚了吗?!你现在还敢说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吗?”
他火了,我第一次看到那个从小疼我入骨的哥哥,朝我发了火。一个个问题把我问的哑口无言的。
但是,我不得不承认,有些问题,我真的是没有考虑到。我只是顾及了自己的感受,却没有顾及到家人的感受!
“哥哥.....”我看着脸上有些愠色的他。
“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流苏晨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站起了身。
是第一次呢,用那么严厉的近似责备的口吻对她说话,也是第一次,他用这种咄咄逼人的姿态面对着她,这个从小到大,他不舍得骂上一句半句的宝贝妹妹。
这算是他们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吵架吧!
“哥......”我看着往房门口走去的哥哥,低声叫着。这是我长那么大以来,第一次被哥哥这么对待的吧。
吵架,是从来没有发生在我们之间的事情。第一次面对这种事情,我开始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不知道该说写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好。只好这么看着他走出我的房间,然后关上门。
门关上的时候发出了一声轻响,但是随即整个房间变的无比的寂静。
静的似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连生命流逝的声音都可以真切地感受到了呢!
但是,吵架了呢!以前不是没有过吵架的经验,但是,那都是和龙雅的,但从来都是来的快去的也快,可能前一秒还在生气,下一秒就已经消气了。而和自个的哥哥吵架,这是史无前例的经验。
阳光依旧是那么的明媚,好像从来都不曾阴霾过一般。
我走下楼,来到客厅。
老爸还是像以前一样一边吃早餐一边看报纸,老妈也是,手中不知道在翻着什么杂志之类的东西。
哥哥他端着牛奶喝着,淡淡地看了我一眼,那爽眼眸里有着些许的红血丝,眼眶周边也印染了些灰色。
那是一夜无眠的结果吧!就像我一样。
我在他旁边的空位坐了下来,静静地吃着自己的那份早餐。
“爸妈,我有一件事情要和你们说,”我喝完牛奶,静静地开了口,“我的病复发了。”
想了一个晚上,我决定把事情告诉爸妈,他们也是有权利知道的不是吗?!就算以后有什么事情的话,有心理准备总比什么都不知情来的好,不是吗?
“其实我几天前就知道了,只是一直都没有说而已。我原本是打算等到海原祭之后再说的,因为,我怕我说了,你们会让我立马去住院接受治疗。”
“我知道,从小到大,我都是任性的。不过,我想这次大概会是我最后一次任性了吧!”
“不管怎么说,我想要和大家一起过完明天的海原祭之后再去医院报道。”
我低下头,不敢去看家人此时此刻表情。
“都已经想好了?”老妈的声音响了起来,“既然自己早就想好了,那就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妍.......”老爸不认同的声音响了起来,似乎是持着不同的看法。
“已经那么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也是一件好事。”老妈笑了起来,“这样也算是长大了呢!”
“想看海原祭的话,就去看好了,一年才那么一次,也是很难得。明天就好好玩吧!”
“那就好好玩吧!”老爸沉默了一下,也开了口,“晚一天就晚一天吧,只要你高兴就好!”
听到爸妈那么说,我还是有些意外的。尤其是老妈,我没有想到她是第一个那么支持我的人。
我本来以为,她会第一个想要把我扔进医院里去的,没想到,却是她最支持我的。
“悦悦,不是说今天有比赛的吗?要我送你去赛场那边吗?”沉默了许久的哥哥喝完了牛奶,转过头对我说道。
“明天一起去海原祭上玩玩吧,我也挺好奇的。”他如是说。
69
夏日,最美好的大概就是烟花和大海了。
今天,就是一年一度的海原祭。其实说是海原祭,就像是庙会一样,所有的重头戏都是在晚上的。
夜晚那璀璨的烟花,还有那犹在绽放的夏樱,少女的娇羞,少年的情怀,一切的一切构成了带着传奇色彩的夜晚。
“但是,为什么一定要穿浴衣啊?”我看着给我系着腰带的老妈,忍不住抱怨,“穿运动衣的话不是更方便么?!”
穿这么紧身的浴衣,还要穿着别扭夹脚木屐,真是感觉超不舒服的,简直比上一次穿旗袍还要来的别扭。
“夏天,当然还是要穿着浴衣才迷人的啊,你想想,穿着浴衣的年轻少女,在有着皎洁月色的夜晚,在缤纷飞舞的夏樱下,邂逅了帅气的少年....”老妈的声音柔缓,像是充满了憧憬一般构织了像梦一样的场景。
突然地,原本梦幻般的声音变得拔尖起来。
“你给我收腹,最近是不是吃太多了?怎么胖成这个德行了?!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有这么粗的腰啊,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太紧了,我快喘不过气来了。”我抗议着,“我哪里胖了,我晚饭都还没吃呢!”这绝对是污蔑,我根本就没有发胖,哪里有胖了?!
“老妈,我是你亲生女儿吧,不用下手那么狠吧!”勒的那么紧还让不让我去吃东西的啊!我肚子还是饿的呢!
“如果不是亲生的,我会管你啊!”老妈系好了腰带之后,顺手拿起化妆品,开始实行粉刷墙壁的工作。
“老妈,我不要上演《艺妓回忆录》。”日本人喜欢用粉把自己打扮的很白净的模样,但是那唇红齿白的模样有些吓人,就像是我看的恐怖片里的僵尸一样。
“啰嗦!”老妈极度不满地翻了一个白眼,手上动作却没有停顿下来,“擦那么多粉是上了年纪的女人干的事情,年轻走的本钱路线!”
“悦悦,准备好了吗?”穿着一身深色花纹复杂和服的哥哥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好了,晨曦,你来看看,我们家的公主是不是很漂亮?”老妈一摆手,做了一个收工的姿势。
流苏晨曦看了一眼穿着浅碧色浴衣的少女一眼,鬓边一朵现掐的小朵莲花在灯光下映的愈发的娇嫩,清淡素雅的妆容,清新而又淡雅,像是清晨的一粒露珠,像淡夏一缕清风,越发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