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阵浸漓血液的寒冷让他猛地睁开眼!他看见文童如月亮般苍白透明的脸庞,
    “文童?!”连一个音节的发声都如此困难,却不容他吐出她完整的名,极夜惊然!
    女孩冰冷的手握上他伤痕间无力的下身,盈盈的泪光,朦胧的微笑一切是那样的哀绝
    “文童!!”
    极夜嘶哑的声音绝望的吼出!他看见女孩儿一件件褪下支离的衣裳,纯美的身体一点点暴露在湿润的空气里,她专注地望着自己,她不停掉着泪,她一直微笑着
    “不管你是谁,只要我的命运或我的信任使你成为这本书的裁判人,那么我将为了我的苦难,仗着你的恻隐之心,”
    极夜伤败的身体被她拥进怀里,她抱着他,她贴近他,她的呼吸里透着绝望,她卑微地低喃着
    女孩儿哀艳的迷离中,男孩儿心碎的沉沦
    情欲是黑夜中的潮水,汹涌盲目,但,并不肮脏。陶奇看着眼前这一切,心,奇异地揪起来,那个女孩儿
    如丝如花的情思,顽强地透过冰肌雪肤,浸出几分潋滟的血色,在目光、在脸颊、在躯体动人地红润着,闪着隐隐的光辉那种绝望的晴色
    这幕血色中的xing爱烙印在了每个人的心地深处。
    (一,为怕此文被“和谐”掉,所以选择保守写法呈现此段,有过删节,如果将来有可能,再发吧,希望各位能意会。二,解释一下为什么会有这一幕,变态人种里有一类人有“窥视欲”。)
    这是个宝贝。
    就象鬼魅偷偷隐藏在她的身体里,一刀一刀划下,全悱恻地流泻出,那样的娇艳醉人,散发着野兽般凶残不留余地的美丽。她的固执,她的凌乱,她的卑微,她的绝望,她的依恋
    清冽的肌骨,湿漉凌乱的发,微张着的干裂的唇,因为情欲而微微泛红的脸庞童夏一直紧抱着这具冰冷的身体,在雪崩般绵软的缎子背上仔细看着她的每一个细节。
    是的,这个在男孩儿破碎身体上经历过初潮而慢慢滑落下的女孩儿,是他亲手将她抱起,然后,一直就抱在怀里。走过长廊,走过月色下,他一直抱着她,一整夜,他就这样抱着她,爱不释手,细细地端详,细细地筹谋,他该如何待她?
    童夏一直认为,人在创造上帝之前就创造了魔鬼,他并不惊讶于人类的邪恶,但是却时常对人性中是否存在善感而怀疑。人们创造上帝,只为寻求善之解脱。而魔鬼,则永恒存在于人们心中。童夏确实一直如此认为。他看着沉睡着的文童,他想象着:他想看到这个女孩的矛盾,他要让她生活在云端,轻浮迷乱的经营她的人生。也许,她某些细节的痛苦正是他的欢娱,比如,童夏难掩激动地轻轻抚上女孩儿双腿间残留下的缨红,这是苦痛的颜色,却让他心颤的迷醉。他见过无数的处女,屈辱的,娇羞的,烂漫的,可文童给他的,只有破碎的神圣。
    文童让他从此离不开了毒,童夏想,他也会变成毒,让她从此也离不开他。
    俯下首,和她额角摩挲着额角,象是一种誓言,更是他心中的秘密。这秘密让人颤抖。
    第十二章
    文童醒来时,只觉身下的柔软温暖似梦境,手指无意识地弯曲,指尖却是细腻的柔滑,她缓缓睁开了眼。
    入眼即天花板上一只别致的水晶吊灯,黑纱笼罩用红色的水滴形水晶做装饰,从黑纱中透出幽幽的灯光,既有水晶灯的华丽,又避免了灯光太强,灯光更柔和。
    光线里,一只修长的手捏着湿润的小方巾探向她的唇,转移了她的视线,文童愣愣看向手的主人,过分美丽的眉眼间有暖阳般的柔软,可,文童见到,只有本能的瑟缩。
    童夏看上去并不在意,他只是弯了弯唇,站起身跃过文童的身体调整了下她左侧吊瓶上输液的滑轮,文童这才发现自己左手腕打着点滴,
    “你真能睡,三天了,”他穿着件简洁的白衬衫,袖子均卷过手肘,领口两颗扣子不羁地解开着,眼底隐隐有疲倦的黑影。文童只望着他,身体都紧绷着,她是害怕他的。
    这是张纯黑的大床,床单、她盖着的薄被、枕套、床幔都是黑色。文童心底暗暗还是舒了口气,她穿着件纯白的过膝睡裙,头发,身上好象都被清洗过,披散的发间还有幽幽的薰衣草香,她能感觉到自己被人好好照顾着。可,绝不会是眼前人,尽管他此时坐在床边专注认真地用小方巾沾着水在轻轻摩挲着她的唇
    “你睡觉象个孩子,老把被子踢掉,总以为你要醒了,你又睡沉了,什么东西也不吃这怎么行,只能给你打点滴,-”他温柔地给自己润着唇,在耳边呢喃着,如情人间的亲昵细语。文童僵硬着身体愣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不过如果她能动,她会推开他独自蜷缩在床角警惕地防范他吧,这可是个不折不扣的魔鬼,此时,他再温柔,也是个魔鬼!可惜,她身体依然虚弱地动不了。
    童夏当然也感觉得到文童有多紧张,可他不介意,介意什么呢,这可是个身心都受了伤的孩子啊,而且,伤,都是他给的,想到此,童夏的笑意更柔软了。方巾放进一旁的小银盆里,童夏俯身双手支向文童的腋下,文童吓地向后一缩,双手紧紧握住了他的双臂想躲避,
    “你睡时间太长了,坐起来一点儿不舒服些吗,”原来他只是将自己抱起来一点儿,还从旁边抓过一个抱枕放在了她身后。他倾身过来时,文童闻到他身上和自己有一样的淡淡薰衣草香。
    为她仔细捻好了薄被,童夏又小心移动了她手腕上的点滴,象精心照顾一个虚弱的孩子。“想吃什么吗,”他侧身坐在床边,抚着她颊边的发,柔声问她,
    文童眼睛都不知道放向何处,心中有太多个疑惑,还有太多的惊惧以及忧伤,这个男人什么意思?他想对自己怎么样,极夜呢,极夜想到极夜,文童痛苦地闭上了眼,抚摩在她颊边的手让她想哭泣,她慢慢咬住了自己的唇,越咬越紧
    感觉颊边的手已经撤去,可,那道视线文童靠在抱枕上歪着头试图将整张脸都埋进枕背里,黑发遮住了一切,文童细细啜息着,象在小小地哽咽,
    童夏双手插进西裤荷包里,立在床边看着女孩儿。眼光一流转,慢慢侧过身,“魑蜒,”只是不大的一声,立马推门恭敬进来一个黑衣男子,“带进来吧,”童夏又看向床上的文童,淡淡说了句。黑衣男子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为了争取将来的美好而牺牲的人都是一尊石质的雕像。”
    “生命赐给了我们,我们必须奉献于生命,才能获得生命。”
    文童当然听见了那声淡淡的“带进来吧”。她很害怕,害怕极了,是极夜不!此时,你怎能忍心让她再次见到那个伤痕累累的男孩儿,特别是,那里面有了份属于她的罪孽!
    文童侧脸埋在背枕里越来越深,双手紧紧抓着被单。就象有只看不见的黑手扼住了她的喉管,她啜不过气,只能不住的靠呢喃名言得以啜息,这仿佛已经成了习惯,她总在心底不由自主想着念着那些名言,语无伦次也好,思路清明也好,那些名言就象佛咒一样长进了她的意识
    “你在说什么,”童夏双臂随意地撑靠在黑色大床前的横栏上,他发现女孩儿嘴里一直呢喃着什么,很是有趣,谁知他只是这样轻轻一问,床上的女孩儿象受了莫大的刺激,一下子坐直身子,
    “一个人的牺牲,并非替人做苦工,而是为你自己。如果你在献身的时候不觉得快活,还是去你的罢!你不配生活!”
    文童虚弱的身体说出的话只能象柔软的水,可,这样气势磅礴的语气,她甚至还在不停的啜息,眼睛努力瞪地圆圆的,她在看他吗,童夏有些失笑,她眼神里的气焰仿佛只是在为自己燃烧,她谁也没看,她在看着她自己。
    童夏看见这样的文童,心中竟然莫名地热了下,微笑着,他走向床边,站在一旁,一手还插在裤子荷包里,一手伸出,微歪着头探了探文童的额头,“你是怕看见极夜吧,”
    文童没动,眼睛还是努力大睁着,几缕发丝飘散在她唇边,女孩儿微张着唇小口啜息着,眼睛里,仿佛装着很多,仿佛又空无一物,
    童夏双手撑在床上弯下身靠近女孩儿的脸庞,静静看她的眉眼,突然倾身一把打横抱起她,文童本能地皱起眉,
    “我带你看看他,”
    在她耳边说出的话,几乎是同时,文童死死闭上了自己的眼,
    童夏笑了,温存地还捞起一旁的薄被细心地盖在文童身上,抱着她一步步向外间走去,
    随着他的步伐,文童的心就象被一双利爪都快被掐碎了,她真想尖叫!感觉男人抱着她慢慢蹲下了身,耳旁又是他亲昵的呼吸,
    “睁开眼看看啊,文童,你不是最勇敢的吗,文童,”
    他多象哄着自己最心爱的宝贝,这是个恶毒的妖魔!
    耳边传来男人低沉的笑声。他干脆坐下来,就坐在地上,象紧紧抱着他的珍宝,将文童圈在他的怀里,脸庞靠着女孩儿已经惨白的脸庞,低声地说着,
    “知道吗,染上毒瘾是件多可怕的经历,拜你所赐,我尝到了。药液注入我的静脉,然后便是要摧毁我的精神,哦,当然还是有快感的,不过很快就会过去,我会虚弱,看到的东西成了无数幅定格画面,每一次定格就变换一次颜色。我会变得狂躁、易怒、神经质,我会想杀死自己,就象这样”
    “不!!”文童发现紧抱着自己的一双手松开一只,她以为它要去伤害极夜,猛地睁开眼!
    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时的感受。
    不是极夜。却是一个见方的铁笼子,里面斜趴着一个男人,已经骨瘦如柴,眼圈深深地凹陷下去,象个骷髅
    童夏抱着她就坐在笼子旁边,象笼子里就关着一只供人玩赏的动物。文童看见他伸出食指轻轻敲了敲笼子里那男人的头颅,没有反应。童夏象个孩子回过头朝她神秘一笑,“他还是活的,只要他听见-”
    只见童夏又抱着她,头枕在她的肩头,“海洛因-”
    甚至他的话都没有说完,笼子里的那个男人突然象发了疯似的一下子弹起来,“给我!就一点,就一点!求求你,求求你了,我给你磕头,我给你下跪,求求你了,给我吸一点吧,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了,求求你了”男人不住的在笼子里磕着头,大力地额头上都滴下了血,一顺颊边流下,一条可怕的血柱
    文童惊骇地急啜着气,身体只往后仰,要不是被童夏紧紧圈在怀里逼着她看着这一幕,她真想逃地远远的,有多远就多远,这太残忍!
    这时,耳边的低声又响起,还是那样温润如华,
    “毒品这东西,一沾上,就什么都没有了。文童,想想极夜吧,他如果也这样跪在我们的面前-”
    “不!”文童已经没有再多去承受他下面的话了,她紧紧握住他交握在她腹间的双手,那样紧,仿佛要掐进他的血脉,那是乞求,那是乞求
    童夏任她握着自己的双手生疼,额角靠在了她的额角上,轻轻揉动,喃喃着,
    “你救救我,我就救救他,永远和我在一起,永远不离开我,我就永远不伤害极夜,我发誓。”
    文童已经快哭出来,“我怎么救你,我能怎么救你-”她哽咽地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