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什么?”
“也没什么。我只知道她是你前女友而已。”戴辛妍双手握着乔储的下巴,将他的脸转向自己,很认真地说道,“我总觉得你似乎不是很想和我谈起她。不过,你现在这种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态度真的让人很不爽。所以,我决定刺激你一下。”
“ok,老婆大人,你的目的达到了,我现在确实很受刺激。”乔储眨了眨眼,面无表情。
“那么,咱们好好谈一下。”
“谈什么?谈蓝译柠?她是我过去的一个影子,一个早就消失于我生活的符号。她对我来说,”他咬紧牙关,尽力直视着对面一脸严谨认真状的她,说道:“没有任何意义。”
她叹了口气,双手垂了下来,“好像不是。”
“什么不是?”
“好像不是没有任何意义。我觉得不仅有意义,而且她根本就像飞速行驶的火车一样,把你的生活撞了个七零八落,把你变成了一摊碎片。你确定你现在还是个完整的人类么?或者不过是缺乏精神主宰的……肉泥?”
乔储不回答。而屏幕上的对话框一个劲在闪动,戴辛妍凑了过去,看到了蓝译光说的一大串话。
蓝译光10:05 在?
蓝译光10:06 头像明明亮着。怎么样?今天去公司上班了么?昨天打电话的时候忘记和你说了,那个日子要到了。
蓝译光10:09 在干嘛呢?为什么不回话?
蓝译光10:11 我还有事,要出门去拜访大学时候的教授。别忘了我提醒你的事情。
“那个日子……”戴辛妍疑惑地思量着,“到底是什么日子咧?”
乔储的手仍旧握着鼠标,视线却落在她的身上始终收不回来。突然,他抓住她的手,声音有些压抑,“妍妍,你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不好,是么?”
“傻子都知道你这个样子不好,很不好。”她用力地点头,“我综合了一下多日对你的观察点滴以及从四方收集来的关于你的前生来世的资料,得到了一个结论。那就是,你是个偏执、固执、幼稚的小孩。同时呢,你又很反叛、很坚持、很……痴情。嗯,大概就是这样了。我准备把详细的想法都记录到我的论文里。我的论文题目是《富家二代变态观察报告》。”
他一脸黑线,抚摸着她的手,“还好,你用来形容我的词汇丰富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样只说我是个变态了。很好。”他伸出手,将她拉进怀里,轻捏了她的下巴一下,“你对我的观察很细致入微,我觉得我在老婆大人你面前已经完全透明了。”他扬起嘴角,吻了她一下。
她无情地把他的嘴推开,惊奇地发现自己正坐在某人的大腿上,算了,这个姿势虽然很猥亵很诡异,不过她早就习惯了。几乎每天晚上他俩都是这么玩游戏的,习惯了习惯了。于是她一语中的:“那个,你在顾左右而言他。”
他语音低哑,环抱着她,在她耳畔说着,“是哦,我确实不打算好好讨论这个问题。”
某人极度温热的鼻息喷在她的耳畔,她缩了一下身子,脸颊变成了番茄色,“我说,你可不可以严肃一下?”
“很难。”他轻抚她的脸颊,仿佛自言自语,“好红,像大苹果一样,真想咬一口。”
“咬你个脑袋头。你这个人就是不能好好谈事情。算了,我也知道你娶我是觉得很好玩,你娶我是为了跟你爸爸赌气。怎么样?尽管我是个很好玩的玩伴,但是你还是很无聊,很空虚,很变态,对不对?是,我是看不下去你继续这么很无聊、很空虚、很变态,但难道就因为我看不下去你很无聊、很空虚、很变态,我就要继续忍受你的很无聊、很空虚、很变态么?”她咬了一下嘴唇,用最无畏的目光望着他,说出了让他一切兴致瞬间冰封的话。
他皱着眉,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你……怎么会这么想?并不是这样的。我娶你……”
她跳开,站到于他有半米距离的地方,双手叉腰,“什么?你有胆子说个更好的理由给我听听。”
“我……”他的指尖敲击着桌面,无言以对。
“好吧,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共同语言正在逐渐减少,比濒临灭绝的中华鲟的数量还要少。所以,我们分居吧。”
“分居?”他瞪大眼睛,站起身来握住她的双臂,“我们为什么要分居?我们不是好好的么?”
“不太好。特别是今天和你谈完之后,我的感觉非常之不好。”她淡淡地说,推开了他的手,“不管你是把我当成玩具也好,小丑也好,总之我不开心了。于是,拜拜。”
她决绝地离开的时候,他措手不及地站在原地。他应该追出去的,而他没有。这不是面子问题,而是太多凌乱的思绪在搅扰着他的心。面对戴辛妍,他其实有很多话想说。然而,要说出口么?他在踌躇。站在窗边,望着楼下街道上她的一举一动。她快步走到马路边,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车子飞驶而去的那一刻,他突然有那么一点清醒了。
他拨着她的号码,却发现那边早就关机了。他冲出办公室,却被刚要进门的乔忍拦了个正着。
“这是董事长要交给你的case,你要好好做。”乔忍将一个蓝色文件夹递了过来,眼神很复杂,似乎有些不情愿,“这可是关乎公司未来的重大企划,你别搞砸了。”
“好。”他将文件夹扔到办公桌上,略过兄长就要离开。
乔忍拉住他,“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改你毛躁的毛病?董事长正在他的办公室等你。”
“我现在有要紧事。”乔储冷冷地望着哥哥,很不耐烦地说。
“还有什么事比见你的董事长老爸更重要么?在公司里和在家里可不一样。老妈不可能到哪里都护着你。我建议你按照老爸的意思来办,不然你回到家也不会舒服。”乔忍的声音无比阴冷,甚至还带有一丝威胁。
乔储在乔父的办公室坐了一个小时,接受着老爸的耳提面命、言传身教。此时,他的心绪却越飘越远。她会回家么?还是她已经回宿舍了?或者她根本就坐火车回家找她父母了?她会不会只是在开玩笑,什么分居之类的只不过是一时兴起……不,她的眼神那么坚定,她离开的姿态那么毅然决然。这是真的,她要走了,再也不回来了……就像那个人一样。
“乔储,你有没有认真听我在说什么?”看到儿子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乔父忍不住清咳了一声,说道。
“哦。”他敷衍了一句算是回应。
“你必须明白,既然你重新回来上班,就必须要在公司做出一番成绩。我的公司不养闲人!你必须让我看到你的价值。这项case是你最后的机会。如果你不做好的话,乔氏公司以后将不再会有任何一个位置属于你,懂么?”
“懂了。还有别的事么?”乔储已经站起身了。
“没事了。你去做事吧。”
他走到门边,又被叫住,回头疑惑地望着父亲。
“记住,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乔父重复了一遍这句意义非常的话语。
“我,知道了。”他抑扬顿挫地回答,眼里分明燃烧着火。
他冲出大楼,开车回家,果然没有找到戴辛妍的踪影。他马不停蹄地赶到a大,朱妮妮她们却都对戴辛妍的行踪浑然不知。他去了a大周围的小餐馆、蓝译光的医院、甚至还有桂少家的动物园,所有他们一起去过的动物园他都找过了,却完全没有头绪。到了傍晚,蓝译光、韩少、桂少、郭少和胡少也加入了搜寻的队伍,却仍然没有找到。
夕阳中,站在市中心人流如织的街道,乔储一拳砸在身后倚着的车身上,手背上传来的疼痛于他来说,毫无感觉。
“别这样,会找到的。”蓝译光站在他身边,双眉紧皱。
“也许,她再也不会回来了。”乔储低垂着眉眼,声音里满是绝望。
“不会的,你该对她抱有希望的。妍妍喜欢你,她不会放弃你的。”蓝译光拍着他的肩头,鼓励着说道。
“你没有看到她那时候看我的眼神,真的很……我想,她大概是对我彻底失望了。我以为她呆呆的,好像对什么事情都不在乎。可是……”
“可是,她却早就把你看透了。你承认吧,乔储。戴辛妍是你的克星。”蓝译光望着天空那抹橘色,“只是,她现在到底在哪里呢?那孩子不太懂得照顾自己呢。”
乔储捂着头,焦急和忧虑在他的心间肆虐。他抬起头,与蓝译光对视,幽幽地说:“我,一定要找到她。”
“我知道。”蓝译光的嘴角勾起淡淡的微笑,“小乔,你觉不觉的,一个人的身上总是会令人惊奇地发生两件无比相似的事情。命运就像陀螺一样转啊转啊,而谁才掌握着抽动陀螺的线呢?”
乔储若有所思地望着蓝译光的笑容,心中一凛。他宁愿那陀螺不要周而复始地按照同一方式旋转。不,他要的不是这个结果。
转身上车,启动,动作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的成分,他将蓝译光留在了原处,一个人继续踏上了寻找的征途。而凝望着他远去的蓝译光却叹了口气,拿起手机按下了一串号码。
“你确定要这样么?”他有些犹豫地对着手机说道,“那好吧,我知道了,一会儿见。”
命运的陀螺在旋转2
一双无形的手把时钟拨转到二十四小时之前。一辆出租车停在庄严肃穆的灰色建筑物前,戴辛妍下了车,推了推出门前刻意戴上的黑框平光小眼镜。自从认识了乔储之后,她有阵子没戴眼镜了。大抵是因为此次来访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探访乔储的过去吧,她决定摆出一副侦探的架势。
找到蓝译光并不难,难的是如何开口与他说第一句话。此时,她站在外科医生办公室门口,翘着脚透过门玻璃向屋中看去,果然在靠窗边的座位上看到了俯首读着资料的蓝译光。转过身,她开始沉思,是要大喇喇地敲门走进去还是打电话叫他出来呢?
正在她犹豫的时候,门毫无预兆地被推开,她措手不及地一个踉跄跌倒在了地上。
“没事吧?”是一个女医生的声音。
“呃,没事。”她看了一眼自己那不经摔的膝盖,有那么一点破皮了,不算很坏的状况。
美丽儒雅的女医生连忙将她扶了起来,“有什么事么,小姐?你来找人的?”
“不是不是。”她摆着手,试图逃离,却被突然出现在女医生身后的蓝译光逮了个正着。
“是妍妍啊,真是稀客。没想到你会来找我。”蓝译光温和一笑,对女医生说道:“小雅,这是我好朋友的妻子。”
小雅……这名字还真是常见的美女医生的名字啊。戴辛妍思索了一下,又仔细端详着女医生的容貌,虽说算不得国色天香,但也是个典型的翩翩淑女。说起来,和蓝译光还真是很配。
“原来是这样啊,光。那你们聊吧,我还有事和主任谈。”说着,小雅医生缓步离开了。
光……那位美女医生竟然也管蓝译光叫“光”。戴辛妍玩味着这个称呼,有些深沉地哀叹了一声。
“妍妍,你怎么长吁短叹的?有事么?”蓝译光那双明亮的瞳眸盯着她,似乎要把她的心事看穿,“是有什么事情问我么?我想,你不会只是单纯来看我的吧?”
戴辛妍推了一下眼镜,低声说道:“就,来问你几个问题。”
“那去医院外的咖啡厅坐坐?”
“不要。我刚从乔储小姨家的咖啡店出来呢。我要去门口的麦当劳。“
“悉听尊便。”
戴辛妍安安静静地啃着麻辣鸡翅,又喝了一大口可乐,似乎完全忘记了此行的主题。还是好心的医生提醒了她,“妍妍,你似乎还没有告诉我你来找我做什么。”
“我记得,”她的嘴里塞满了美食,却仍旧慢条斯理地说,“在阁楼上,你说有个朋友骗了你。那个人是乔储吧?”
“嗯。”他点了点头,毫不迟疑。
“你说,要我去探究乔储为什么不打冰球这件事。我去了。”她舀了一勺草莓新地,舔了一口,好甜。
蓝译光幽幽地望着她,“妍妍,你……那么喜欢乔储?”
“说不好。所以我暂时不要讨论这么深刻的话题。”又是一口新地,还是很甜。舌头舔着唇,她继续说道,“韩仰之跟我说,乔储上学的时候最喜欢的运动就是冰球,而你妹妹始终站在场边为他加油。他们几个好朋友甚至还组织了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