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没关系,亲一下手机也行。”
    秦礼言脸“腾”一下红透了,偷眼瞧瞧李群,李群“吸溜”喝了口粥。秦礼言毫不犹豫地“啪”一声把手机盖合上,拿起馒头“亢仓”就是一大口。
    李群问:“明天就黄金周了,你真不出去玩?哎?……你脸怎么这么红?”
    秦礼言急忙搭话茬,“我哪有你轻松啊,我背着债呢。”
    李群根本不为所动,扯着他的脸皮,“别避重就轻,我对你的脸感兴趣,看到你的暗恋对象了吧?”说完东张西望,突然手指一名高挑的女生哈哈大笑,“她!肯定是她!音乐学院学钢琴的。”李群一脸色眯眯的表情比画了两下,“这身材……啧啧……这脸蛋……啧啧……”
    秦礼言白了他一眼,心说:是你暗恋她吧!连人家什么专业都知道!嘴上却说:“你眼光真够毒的,一下就看出来了,我难道表现得这么明显?”
    李群一巴掌拍在秦礼言肩膀上,“悲壮!小子!追她的人能拉两车皮,不怕死的就去当铁道游击队。”
    瞧见没?想办法肃清情敌了吧!就算那姑娘门可罗雀,这家伙也得说她极其抢手。
    秦礼言坏笑,“我这人向来喜欢跟别人争,没人要的我还懒得搭理呢。”
    李群一筷子敲过来,“你讲点良心行不行,你都抢过一回了,弹钢琴的工作就是从她手里抢过去的,要不然……”
    秦礼言生气,“你少跟我提钢琴,没它我还不至于欠这么多……”陡然住嘴,这事最好还是别让其他人知道。
    李群根本没在意,痴迷的眼神一直追随着那女生。
    秦礼言捅捅他,“我找到更赚钱的工作了,我把那工作还给她,你去跟她说。”
    “真的?”李群眼睛一亮,突然又暗淡下来,“你签合同了吧,到期了吗?”
    “试用期今天最后一天。我辞职,你找她跟进,肯定能帮你追到女朋友!”
    李群头直点,猛然回过味来,狠踢一脚,“你说什么呢?……呃……你当真?”
    我早八辈子就不想干了!秦礼言毫不客气地一脚踢回去,“本少爷从来不说谎!你最好今天就去说。”
    唉!这话本身就是谎言,你刚才还跟方先生说早上忙,你忙什么?
    李群呵呵呵地笑,举头美滋滋地畅想无比绚烂的未来婚姻生活。
    吃完早饭,秦礼言回宿舍收拾东西,然后掏笔写专栏文章。在椅子上苦熬了好几个小时,直到吃午饭。
    下午把全部脏衣服都洗了,捧着本书看了半个多小时,以他那扫书的速度,居然只读了十几页。秦礼言把书一合,“再磨蹭也得去,那张纸二百多块呢!”把文章和另两篇论文范围揣进大旅行包里,拎起来下楼出学校上公交车。
    汽车离小区还有四五百米就拐弯了,秦礼言急忙询问司机:“不去那小区吗?”
    司机横了他一眼,“你去打听打听,住那小区的谁坐公交车!”
    得!小言坐过了站,下车提着两大包累赘往回走。
    没走几步,一辆宝马“嘎吱”停在旁边,闵榛探出头来,笑着问:“秦礼言,去哪儿?”
    “去方总家。”
    闵榛下来,看着旅行包,“黄金周旅行?他有空?不可能!”打开后备箱,把包放进去,“上车。”
    秦礼言坐到副驾驶座上,闵榛说:“包很重,到底装着什么?当然,要是不方便,不说没关系。”
    “没什么,颜料、毛笔、垫毯……全是画具。”
    “你还会画画?”
    怎么都这么问?我就不能会画画?秦礼言生气,“本人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闵榛哈哈大笑,“看出来了,你尤其精通琴!”
    秦礼言冷吭一声,横着眼睛看着他,“我说的琴是古琴,弹之前要沐浴熏香斋戒半个月的圣洁乐器,高雅人士的高雅享受。凡夫俗子说它的名字前得赶紧刷牙漱口。”
    “对不起,我说之前没刷牙。”闵榛笑着取出一盒巧克力递过去,“除了方铮驰,你倒是对谁都不客气。”
    秦礼言接过巧克力往车前面一扔,心说:我干吗对你客气?首先,你不给我发薪水;其次,我没把柄捏在你手里;再次,我没欠你钱,而且我还因为你欠下了巨款!
    没一会儿到了方铮驰家门口,闵榛帮忙把包搬进屋里。秦礼言走进空房间,惊讶地盯着大会议桌(?),“这么大!居然还有椅子和画具架,想得真周到,果然是个体贴的……”秦礼言“啪”一巴掌打在自己嘴上,“神经!”
    闵榛拿中指关节敲了敲桌子,“桃木的!”
    “看不上?”秦礼言翻出垫毯铺上,“你说的一点没错,至少要用金丝楠木,得跟永乐大帝的陵墓支柱一个档次才行。”
    闵榛错愕地看着他,“你非得这么曲解我的意思?”
    秦礼言把颜料和毛笔放到架子上,宣纸堆积在桌上,袋子里只剩下一些什物,秦礼言一件件往外掏,“曲解?得了吧,我只是用直白的言辞说出了你内心最隐秘的……啊!”闵榛被吓了一大跳,秦礼言扭曲着脸抽出左手,鲜血滴滴答答往下淌。
    “包里还有刀?”闵榛皱着眉头把秦礼言从地上拉起来,“医药箱在哪里?”
    “我怎么知道?”秦礼言赖着不肯走,“行了,小伤,我哪那么娇贵!”
    闵榛突然笑了起来,“血要滴到纸上了,大红色,你省了颜料。”
    秦礼言急忙冲进厨房,在自来水下清洗,像针扎般的疼,过了几分钟,血不流了,秦礼言嘟囔:“唉!出师不利,真不是好兆头!幸亏是左手。”
    闵榛捧着一堆碎瓷片出来,“这东西原来是什么?”
    “可能是……笔洗。”秦礼言问:“怎么碎的?”
    闵榛把破烂扔进垃圾筒,笑着说:“问得好!你真是问对了人!”
    秦礼言刚想讽刺两句,大门“喀哒”一声,方铮驰拎着好几个购物袋走进来。
    秦礼言探出头,一看来人,又缩了回去。方铮驰放下东西,微笑着说:“你来啦!搭闵榛的车来的?闵榛呢?”
    闵榛出来,坐到沙发上,感慨:“你这里好不容易有点人味了。”
    方铮驰点头,“是不太容易,要想有生活味更不容易!”
    秦礼言端了碗水从厨房出来,胡乱打了声招呼,径直朝画室(当年的空房间)走去,闵榛又感慨:“微妙!真是微妙!”
    “行了!”方铮驰笑着开冰箱,“喝什么?”
    “随便。”闵榛坐直身体,“说真的,他到底是不是同道中人?”
    方铮驰笑容顿失,拿出两灌啤酒,靠在吧台上,落寞地叹气,“……不是。”
    “那你还把他拖下水?”闵榛吃惊,声音明显提高,“你就不会良心不安?”
    方铮驰又叹一口气,坐到对面,黯淡的眼神凝视着啤酒灌,过了不知多久,幽幽开口:“会!所以……我要把我的一辈子全给他!”
    空气像凝固了一样,闵榛僵直着身体,“你……”停了好一会儿,“唉!你这样做岂不苦了两个人?”
    “苦?”方铮驰微微一笑,“到目前为止,我只尝到了甜。至于以后的苦,我相信我有能力让它苦后回甘。”
    闵榛一愣,拉开啤酒拉环,笑着撞了撞方铮驰的啤酒灌,“你真乐观!想想看,这么多年来,追你的人多如牛毛,男的女的,大胆的隐晦的,你一直不谈恋爱,我还以为你打算光杆司令过一辈子。真没想到,逮到一个就认了真。他怎么这么倒霉让你看上了?”
    “这问题我问过我自己。”
    “哦?结论呢?”
    “我不能肯定,可能是他说的第一句话。”
    “说什么了?”
    “他说:‘人类之所以能延续下去,完全仰仗于遗传因子,劣质本性在传承过程中被一代代加强。方总经理为我的论断提供了不容质疑的证据。’”
    “哈哈哈哈~~”闵榛突然哈哈大笑,“照妖镜!绝对是照妖镜!你这两面派人家一眼就看出来了。”
    方铮驰也哈哈大笑,“是啊!既然都被他识破了,我就没必要在他面前装模作样。很轻松!”
    闵榛嗤笑,“你当然轻松!他轻松吗?”
    “他会轻松的,现在只是无法避免的阶段性彷徨。”
    “别文绉绉说得这么好听,他很怕你吧,你就不能讲点道德?”
    “道德?”方铮驰“啪”一声拉开拉环,挑眉,“我很尊重道德!在必要的时候它是强有力的武器,特别是对那些信奉道德的人。”
    闵榛一副受不了的表情,“满嘴四维八德,背后坑蒙拐骗无所不用其极,你真好意思说。”仰脖一灌啤酒全倒进了肚子。
    “你难道今天才认识我?”方铮驰笑着喝一口,站起来开冰箱又取出一瓶,“知道做人的最高准则是什么吗?”
    闵榛好奇,“哦?你说说。”
    “经过我多年来的理论研究和经验积累发现,既受人尊敬又能让自己活得游刃有余的方法……”方铮驰走回来,放下啤酒,“……是当一个‘伪君子’!”
    闵榛站起来就走,方铮驰拉住他,笑着问:“怎么了?”
    “我怕你把我卖了我还感谢你。”说完快步走到门口。
    “你坑蒙拐骗用得少了?”方铮驰笑着坐下来。
    “你说得对!可我是个真小人,斗不过你这伪君子。”
    方铮驰笑着摇头,转脸眯着眼睛看着画室的大门。
    33
    方铮驰进厨房洗了些苹果,端进画室,在门口差点跟秦礼言撞个满怀,方铮驰笑着问:“急急忙忙的,怎么了?”
    “有裁纸的刀吗?我好像又忘记开在清单上了。”
    方铮驰把苹果塞到他手里,“应该有,我去找找……你的手怎么了?”
    “没什么,划了个小口子……哎?……”方铮驰拉着他就上楼,秦礼言急忙说:“去哪儿?我事情多着呢。”紧拽着栏杆不肯走。
    方铮驰笑着转过身,“包扎一下伤口,要是你更乐意让我抱着上楼……”
    秦礼言慌忙松手,憋着气闷声不吭跟着上去。
    方铮驰刚从医药箱里翻出疮口贴,秦礼言一把抢走,登登登下了楼。方铮驰无奈!
    方铮驰在秦礼言书房的文具盒里找出小刀,进画室,看见秦礼言正一边啃苹果一边研墨。
    方铮驰站在背后,环上他的腰,贴着耳朵轻轻地问:“开始画了?”
    秦礼言不动声色,放下苹果,伸手扳他的胳膊,移开一步,“我先把对联写好。”
    方铮驰笑着摇头,一把抱住秦礼言的肩膀,重重亲在他脸上,“你真是不听话!”
    秦礼言大怒,死命挣脱,一跳三尺远,抖着手指着方铮驰的鼻子,“凭什么叫我听你的话!”
    “是啊,我得好好想想到底凭什么,”秦礼言猛抽凉气,方铮驰眨眨眼,笑着把他拉回桌边,“好了,别紧张了,我现在越来越不想找大道理。”
    秦礼言僵直着身体,全身戒备。
    方铮驰退到门边,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又走回来,掏钱包,抽出几张钞票,“你的试用期到了,这是薪水。”
    秦礼言一阵激动,接过去点了点,“就四百五?”
    “其实只有四百四,我个人倒贴了十块。”方铮驰歪着头笑看秦礼言生气的眼睛,“如果你坚持要把那十块钱还给我的话……”
    “我连工作都还给你,”秦礼言打断他,“我要辞职!”
    方铮驰惋惜地摇头,“太遗憾了!”方铮驰靠过去,抱住他的身子,轻轻地呢喃:“我刚决定,从下个月开始把你的薪水调成六千。”
    秦礼言猛抬头,“真的?”
    “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方铮驰顺势亲了亲他的嘴唇,秦礼言正沉浸在金钱的诱惑里,乐呵呵地把四百五十块放进口袋。
    方铮驰悄悄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抚着后背,凝视嘴唇,轻轻一吻,见秦礼言并没反对,渐渐加重,深深探入。秦礼言大惊,弓起膝盖要顶他肚子,方铮驰按着他的屁股靠向自己,可怜秦同学重心不稳,朝后倒去,被方先生压在宽大的“会议桌”上,饱受凌虐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