冕影后之时,她的男友单膝跪地,向她求婚。
“我拒绝。”她说,“我之所以喜欢你,是因为你眼中的我,干净到让我都很想珍惜,可是我爱的是你眼中的自己,并不是你。”
“亲爱的,可是我坚持。”他高举着戒指,最终等来她的点头。
她其实并不相信,一个男人会体谅她的所有。你把我看的太好,而真实的我,是这么的不堪入目,有朝一日,你会不会说,这不过一场错误。
然而,她却又这么害怕,自己孤零零的一个,欣赏着自己的芳华。
这世上的另一个我,在人生的岔路口,会选择怎样的结局。
妹妹来生末,独自坐着晚上的电车,蜷缩在座位上,看着外面明灭的灯光。
辛苦的维持生计,偿还债务,她的人生,除了灰暗,还想要坚持自己的本心。
她应征各种职业,打很多份工,攒每一分钱,在生活里苦痛挣扎。
生为女人,何其不幸。她有如此美貌,却对强权无能为力,最终成为大亨的情人,成为一朵娇柔的解语花。
当他解下自己的外衣披在她身上,她柔弱的依偎在他怀里,眼神却飘忽不定。
“你对我是欲、望,还是爱?”
“你很美丽。”哪怕是没有灵魂的美,也引人窒息。
男人拥有一个女人,有时不是因为爱,仅仅因为她的年轻美丽,使得他需要这样一个人生点缀。
她其实已经拥有一切,财富、地位、安逸,她始终想挺直着自己的脊背,想要保持自己的尊严,不奢求爱情,然而她又这么的软弱,在金钱堆砌的金屋里,安然的被囚禁。
享受或忍受,做一个女强人,或者选择成为小女人。
姐姐来生未曾说过,“上天赐予我美貌,而我有野心,有能力,为了成功,我不介意成为一个婊、子。”
妹妹来生末则说过,“即使人人都强取豪夺,阴谋阳谋,难道我也要成为那种我最不想成为的人吗?我想要过自己想过的生活,没有欺骗,没有掠夺,哪怕我一贫如洗,我也要坚持。”
“这么急切的想取得成功,只不过是自卑罢了。”
“哦,那么你呢,这么卑微的活着,不过是逃避罢了。”
于是,什么都无解。
小剧场:本来这来自两个灵感。
两个星期前,我想写猎人的流星街来着,然后代入女主的角色,大概她会像妹妹来生末一样说出那段台词吧,啥啥出淤泥而不染的,就算全世界都烧杀抢掠,她也要坚持自己的善良。
然后两个星期后,我又想写skip best或者nana之类的明星文,代入女主的角色,大概她会像姐姐来生未一样,啥啥为了成功再所不惜。
这两个好像都是女主的性格来着,可是两个星期,却有不同选择。
好像精神分裂一样,两个人在我脑海里开始打架了,互掐之下,难分胜负。
可我要怎么写怎么写啊,这么有存在感的两个人,居然连男主都不用也可以演一场戏了,嗷,我觉得我快被她们搞疯了。
所以单独开了番外,写完之后,舒服多了。
看不懂的大家,恭喜哦,说明你们很幸福。看懂的大家,呃,说明你跟作者一样,人生处于杯具中。
nana(一)
“你看连载哦。”江莱咬着勺子,倒了开水泡方便面吃,“还有点开水,你要不要?”
“我高中开始看,结果现在我工作这么多年,还没连载完。”
“我小学开始看柯南,结果他现在还没长大。”
“……那坑爹的尼罗河女儿,1976年开始连载,现在还没结束。”
“啊,所以我最讨厌看连载了。”
嘛,一觉醒过来,她是中岛绫子,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女孩子。
大学毕业,在海投简历后被一家航空公司录用,成为一个空姐。
在结束一场短途飞行后,她在机场发现一个少年。
少年背着一个大大的背包,迷茫的坐在机场的等候室里,只有十三四岁的年纪,却带着孤独的气息。
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她好像看到淋在雨里的小动物,又绝望,又无助,又非常的,可怜。
她虽然有同情心,但她的良心总是有限。但是他的年纪好像一下子触动了她,让她想起自己的幼弟,于是她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你好,需要帮忙吗?”
少年茫然的抬起头,好像听不懂她说的话。
“好吧。”她吸了口气,用英文问了一遍。
少年微微笑了,“可以收留我吗?”他说了日语,“我离家出走了。”
“咦!”如果没听错的话,他是在,求包养吗?
他的五官长的极好,可以想象以后他的俊朗,脸庞尚存青涩,身体也瘦削的没有多少肉,说不清是因为他的纯澈的眼神,还是笑容太羞涩,她一下子没有了戒心,牵了他的手,好似牵着一头走失的大型犬,就这么带进了自己的家门。
“嘛,这是我的卧房,因为个人隐私的问题,最好不要随意进出。”看他了解点头,她在地板上铺了简单的床铺,“你也知道日本的房价,我的房间很小,只是睡觉的用途。”
“没关系,已经很好了。”
“叫我绫子好了,少年,你叫什么名字?”
“冈崎真一。”
“那我叫你冈崎。”她抱着新被子替他辅好,“有热水,你先洗个澡。”
“叫我真一好了。”他茫然无措的看着她,好像一个懵懂的孩子。她情不自禁的摸了摸他柔软的发顶,有一种被人全心依赖的感觉,“真一,你可以在这里住下来。”
带他过来的时候她想了很多,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但此时此刻,她却又觉得那些担心都太多余。
真是奇怪,她想。
从来跟无私奉献挂不上钩的人,现在却表现的这么善良。
应该不是坏人吧,她摸摸自己的下巴,老实说,像她这样的女人,劫财劫色,好像都是他吃亏来着。
晚上他侧身阖了眼皮,她看着他的睡颜,忽然想起自己的弟弟。
当然,是阿圆的身份。
比她小了3岁,小时候很受她嫌弃的弟弟。现在想想,真的对他很不好,所以总是很想要补偿他,却没有机会。
这个像白纸一样的少年,如果就这样什么也不做的放在外面,会遭遇什么事呢。
总觉得,连想象都很沉重。
不如就当做养了一只大型宠物好了,她心情愉快的决定,但还是不放心的穿了最保守的睡衣,锁好卧房的门,“毕竟不是亲弟弟啊。”
因为生物钟的影响,七点多她就醒了,敲着背拉开门,早就遗忘自己捡回一个男孩的结果是看到上身□的男孩在自家洗手间洗漱时呆了呆,“早上好!”
“嗯?”这野男人是谁啊?她反应迟钝的后退半步,再后退半步,一直退到自己的房间,才想起来事情的经过。
“真一……”睡了一觉觉得自己好想反悔的某人看着真一少年安心的笑容,忽然有点心疼。
她真的没有赶过他,就这样一直收留着,甚至在上班前对他说,“真一小少年,你想上学吗?”
“我可以上学吗?”他惊奇的问,好像她问了多不可思议的问题似的。
“上学去吧,你这个年纪,不正是上学的时候吗?你考虑一下,我四天之后回来哦,这是零花钱。”她摸摸他的头,心里头有微妙的柔软情绪。
“绫子,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啊,我以前有个弟弟,在你这个时候我也很讨好他呢,”她怀念的笑道,“可是刚好他叛逆期,怎么看我都不顺眼。那时候我很伤心,后来他也很想补就,可是我总是想,我只是没碰到好时期而已。”
“啊啦,你很像他呢,一看见,就很想对你好。”
真一后来说:“我最幸福的事,就是做绫子的家人,因为她会把自己认为好的东西全部捧出来献宝给你看,她对家人的爱毫无保留,我很庆幸,遇见的人是绫子。”
nana(完)
深夜,疲惫的从计程车上下来,一个人拉着沉重的行李箱,在凛冽的夜风中走到租住的公寓楼里,费力的翻出口袋的钥匙,“哦对了,钥匙已经给真一少年了,怪不得少了点,话说真一也不知道回家了没?”
思绪飘浮着,一长串钥匙没有拿稳,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她弯腰捡起,叹了口气,“就算没回家,大概也睡了吧,累死了。”
正想要开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少年笔直的站在门口,舒展出好看的微笑,“果然是绫子回来了。”
她有时候想,女人真的很容易被细节所感动。
心房柔软的一塌糊涂,她也弯了唇,轻轻的道,“啊,我回来了。”
少年自然而然的接过她手中的行李,“好重。”一边咕哝着,一边笑嘻嘻的侧头,“绫子,我学会煮面了哦,你饿不饿?”
“好厉害啊,小真一。”拍拍他的肩膀,她低下身刷的拉开行李箱,献宝似的展开,“当当当当,好看吧,这件t恤我一看到就觉得非常适合你呢,还有这顶帽子,超帅的哦,还有这条项链……”
林林总总,等到辅开地板,她才发现自己的衣服没有几个,却给他购置了许多。
“啊呀,一不小心,好像购物欲望发作了呢。”拍着额头,她为难的笑道,“你要穿哦,肯定很帅气。”
“耶?”真一意外的说,“好多。”
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颊,“快点替我煮面吧,我饿了。”
“是!”他屁颠屁颠的跑到厨房,探了上半身出来,“我给你加个鸡蛋好不好?”
她双手合十,“谢谢。”
第二天早上她睁开眼睛,听见厨房颠锅的声音,打着哈欠走出来,发现真一正在做早餐,双手抱胸的倚在厨房门口,看着他笨拙的做着荷包蛋,鸡蛋被他磕破两个之后,她轻笑出声,“啊啦,”真一转过头,她顺势从他手中接过平底锅,“还是我来做吧,真一只要坐在椅子前面就好了。”
“绫子,”他咬着荷包蛋,惴惴的开口,“我想要打工。”
“哎,”她吃惊,“为什么呢,还是读书比较好吧。”
“我想要赚钱,一直在这里住下去,我很有罪恶感。”放下筷子,他眼睛下垂,“绫子如果既要养我,又让我上学,会很辛苦。”
脸上不自觉的露出笑容,她走到他面前,忍不住揉乱了他的头发。
“绫子!”他抱着头,脸上出现脆弱又气愤的表情,真的好可爱,她蹲下身,拥抱住他。
“真一,不用担心我。”她心情良好的揉顺他的发,眼神温柔,“嘛,你现在最重要的工作,就是上学,等上高中之后再担心打工的事情吧。”
“你看,这么瘦弱的肩膀,要怎么谋生呢?”她抓住他的双肩,很诚恳的说,“就当我借给你,你长大以后再还给我,但是现在你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念书。”
他十三岁遇到她,而她也做了准备要养他好多年。为了给她省钱,他很努力的跳级,十五岁加入blast乐队,隐瞒自己的真实年龄,她有一次在家里看到他的海报,努力装酷的样子让她笑喷了,忍不住又揉乱他的头发,惹来他哀怨的眼神。
“绫子,”真一拿出贝斯,坐在沙发上调好弦,“我唱首歌给你听好吗?”
“好啊。”她撑着双臂坐在窗台,晃着光溜的双腿,听着他的歌声。
他还没有完全变声,歌声还带着涩意,窗户外面是灯红酒绿,抬起头是满天的星光,夜色美好,歌声很美,歌词却模糊不清,一曲终了,她回头,看到他充满期待的眼神,笑着打开自己的包,从里面拿出一副墨镜,替他架在鼻梁上,“果然很适合你啊,真一,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变成一个好男人。”
他瞬间脸红,“绫子,我们乐队明天聚会,你可以跟我一起去吗?”
“也不是不可以。”她赤着脚,盘到沙发上,从茶几上拿了个苹果啃,“居然是nana啊。”
“什么?”他的脸庞一如最初的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