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爱上的就是她的善良,她不是个自私得只求自个好过,不管他人生死的无情姑娘!
    “要回去吗?”他握住她的手。
    泪眸抬起,“你愿意吗?”
    “是我们的事,本就该由我们亲自解决。”
    “嗯,那我们……”
    客栈房门突然被一脚踹开,将房内的两人吓了一大跳,惊愕望向门口那气喘吁吁、气冲斗牛,似是连夜兼程赶来的男人。
    “你是……”徐融瞪大眼,“古堡主?”
    古断鸿出现是为了啥?他霍地心一惊。
    该死!那个保镖……管姑娘可还是古家堡的人啊!
    她现在被“以物易物”交换了出去,古家堡不宰了他才有鬼!
    “那个……我可以解释一下……”徐融急得冷汗直流。
    古断鸿瞪着交握的两双手,“不是说是叔嫂?叔嫂间可以这么亲密?”
    “抱歉,我说了谎,”徐融急急忙忙站起,“我们……”
    “杜蘅呢?”古断鸿左右张望。
    “呃……她……”难道他不是因为管杜蘅被交换出去,前来声讨的?
    “我要来收回我的保镖,你说谎有所隐瞒,古家堡与你解约!”古断鸿将三百两银票扔至徐融脸上,“据以往惯例,因说谎而解约是不还签约金的,但我懒得跟你啰嗦,快把人给我还回来!”
    原本还不明白古断鸿为何人的李辰安,自两人的交谈中明白了他的身份。
    她冲至古断鸿跟前,急嚷:“快救管姑娘回来!”
    “救?”古断鸿狠狠抓住李辰安的手臂,“发生什么事了?”
    “管姑娘为了我们,情愿牺牲自己,嫁给我的未婚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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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丫头根本是病入膏肓了!
    策马飞驰的古断鸿气得牙痒痒。
    她竟然为了雇主,宁愿牺牲自己,去嫁一个有殴妻纪录的男人?
    她是脑袋进水、生锈,还是根本低能?
    “看人幸福心就爽”的病症有没有这么严重?严重到连理智都荡然无存?
    他是说,若她的雇主待她好,要她跟他走,就走吧!可没说要她随随便便就把自己的一生幸福葬送出去!
    李代桃僵?她没事将自己弄得像个伟人般神圣干啥!
    既然她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对象是谁,那他干脆将她据为己有,反正失去了她,他活着比死了还难过,嫁给他,也是“成全”他的“幸福”!
    要发病,就发病在他身上!
    至少他会对她很好,很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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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幛高挂,喜字高贴,胡家张灯结彩迎新妇。
    在归家之前,胡瑟林就先传讯要家人先把结亲一事准备好,并声明他已经退了李家的婚,改娶她人。
    胡家两老一头雾水,不解怎么当初胡瑟林勃然大怒誓言追回未婚妻,这会却又换了人娶了?
    当初他喜欢李家姑娘喜欢得紧,悬位许久的正妻位置就等着她来坐,结果不过几天的时间,儿子最喜欢的姑娘又换人了!
    罢了!他们两老也清楚独生子的朝秦暮楚有多严重,反正娶进来的小妾也没一个撑过半年的,这个“最喜欢”的姑娘就看看能不能撑个三个月吧!
    一行人风尘仆仆返抵胡家,一见那俐落下马的管杜蘅,两老心底就明白,是这姑娘的艳冠群芳彻底压过李家那号称燕飞城第一美人的李辰安,才让儿子“变心”了!
    “快快快!”一位已入中年的大婶赶忙推着管杜蘅入厢房,与丫头手脚俐落地为她梳整起来。
    “你们要干啥?”管杜蘅一头雾水。
    “要赶忙打扮好拜亲啊!”大婶理所当然地道。
    “这么快?”管杜蘅讶然。
    她才刚刚到胡家,连大门长啥样都尚未看清,就被抓进厢房里涂涂抹抹,长长的秀发强硬被拉直,再梳整成工整的发髻。
    “少爷就是急性子,他怕姑娘就跟那个李姑娘一样跑了……”察觉自己说错话,大婶慌忙掩嘴。
    “这事我清楚,你别在意。”管杜蘅望着镜中越来越有新嫁娘模样的自己,心越沉越低。
    她就要嫁给那名登徒子了!
    就算李辰安未与她提过有关于胡瑟林的事迹,她亦可自他的言行举止明白这人的个性绝不良善,就是好逸恶劳,才会放任自己年纪轻轻就顶个中年男子的大肚腩;就是性淫,才会见了更美丽的姑娘就起色心,原来的未婚妻竟可毫无犹豫地直接放手!
    如果他很坚持要与李辰安成亲,或许她还会欣赏他一些,认可他的痴心执着;可他不过就是贪图美色而已,只要拥有一张漂亮的脸皮,管她叫张三还是李四,统统都可以收入帐中!
    她清楚自个不会有任何幸福可言的!
    色衰则爱驰,说不准未到她色衰,一出现个漂亮的年轻姑娘,他的喜爱就会统统转移方向。
    也好,反正她也不可能爱他,她巴不得他越早对她厌倦,她就越是轻松开怀!
    要当个恶妻,也不是很难……
    “姑娘!”一旁的大婶唤她回神,“我怕你不清楚,先跟你说明一下。”
    大婶看看天色,“离吉时大概还有半个时辰,应该是够了。”
    “说明啥?”她好奇地望向大婶手上的册子。
    “就是有关于新婚夜要做的事。”
    “新婚……夜?”她瞧见大婶将册子翻开了,上头绘有男女茭欢图,她心头一颤,慌慌避开眼去。
    她怎么忘了……
    她竟然会忘了与那个人成亲,就代表要与他进行床第之事!
    天!她无法想像将自个的身子交给那个男人的情景。
    她怎么能忍受那男人在她身上上下其手,甚至把他那话儿放入她体内?
    他们之间没有爱,想必疼痛无比!
    “姑娘,你别害羞,夫妻都须经过这一关的!”大婶误解了她的脸红,“其实这事说来不难,你只要在新婚夜和衣躺下,其他事就交给夫君即可,他懂得怎么去进行的。”
    “但是……”她抿了抿唇,“那不是会很疼吗?”
    她不只一点都不喜欢胡瑟林,甚至讨厌他讨厌得紧,这房事一定会让她痛得死去活来,恨不得一死以求解脱!
    大婶呵呵一笑,“疼是一定的呀!每个清白姑娘都必须先承受这一痛,其实你别担心,疼个几次就好了。”
    “疼个几次就好了?”她愕愣,“不是没有爱的存在就会疼吗?”
    “不会啦!”大婶对于姑娘的“无知”照例又是呵呵一笑,“起初一两次可能会疼,当然也是有人不会疼的,不过那通常都是少数,而忍耐个一两次,就会觉得舒服了!所以不用太担心,也不用紧张,要说疼,生孩子才真的疼,尤其阵痛开始那闷闷的疼啊,才真的折磨人……哎呀,我说太多、说太远了!你先看看这春宫图!”
    大婶将图翻开,“等以后呢,你舒服了,就可以服侍你夫婿了,就像这图一样,花招百出呢!”
    她傻愣愣地看着上头银荡露骨的绘图,怔怔想着大婶刚才的话。
    所以古断鸿强硬地进入她的身,与爱不爱无关,而是大多数的姑娘必经的过程?
    只要忍个几次,就会觉得舒服了,就会像姊姊们与李姑娘她们欢愉地呻吟喘息,尽情地投入其中?
    是这样吗?所以根本无法自此事去断定对方的爱情?
    她的脑袋突然乱成一片,急需一个清静地方好好思考她与古断鸿之间到底是处于什么样的状态。
    一旁的大婶还在罗里罗嗦,“你瞧瞧这荡秋千花样,可真是刺激呢!刚好府里也有座花秋千,你与少爷若兴致一来,照本宣科玩玩也是增添情趣……”
    “大婶。”
    “你再看看下一幅,连在斜坡般的屋檐也是可行,不过要小心别弄破屋瓦了……”大婶解释得兴致高昂。
    “大婶。”
    “啊?啥事?”看春宫图看得眼儿发直、心头一阵热的大婶回过头来,“有不解之处?”
    “我想,你先把图放着,让我自个看看。”眼神在大婶与丫鬟之间来回,“先放我一个人好吗?”
    “小姑娘害羞啊?”大婶自以为是地呵呵笑,“那就先给你自个看,晚点我再进来,有啥问题再问我。”
    “好的,谢谢。”
    大婶与丫鬟一走,管杜蘅即迫不及待关上房门并上锁。
    缓缓坐上圆桌前的圆凳,回忆着过去与古断鸿相处的一切,想他曾是那么疼爱她,却在得知她背叛他,去跟大姊夫通风报信来帮助二姊夫时变了调。
    会不会变得是她而不是他?
    她对他有着过多的期待,以至于当认为这个人并不爱她时,整个人变得尖锐了起来,不只常常跟他顶嘴,还老是跟他尝反调,而他呢,也总是斥责她……
    他真的是在斥责吗?有没有可能是有其他的含意,只是她都想偏了,就好似她误会身体的疼是因为他不爱她的缘故?
    啊……她想得头好痛啊……
    在两人有了初次之后,他虽然一有机会就亲吻她、爱抚她,但从不肯做到最后,真的是因为他另有女人吗?有没有可能是她胡思乱想?
    仔细想想,在堡中根本没听过他跟哪个女人过从甚密,就连后来被“栽赃”的苏灿心都是为了三师兄而来……
    她恍然一惊。在古家堡中,除了她以外,还有谁更接近他?
    没有了啊!
    管杜蘅小手托腮,心跳如击鼓。
    是她错了吗?是这样吗?
    这些痛苦的日子里,她从不曾想过直接问个清楚明白,就是怕无法承受真实的打击……但如果一切都是她想太多呢?
    她对他的抗拒让他也跟着与她保持距离,于是两人的心越行越远,终于,他将她推开了!
    她急慌慌地跳起,想冲回古家堡去找古断鸿问个清楚。
    问他,对她是否有情?
    问他,不敢挺入她的身子,是不是因为她的抗拒,是不是因为怕她疼?
    问他,将她推开,是不是因为对她失望透了?
    问他,若是她想回古家堡,肯不肯让她回去?
    问他,能不能让她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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