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粉色的衬衫,蓝色的牛仔裤,沙滩凉鞋,年轻人时下最常见的打扮,让警卫惊讶
    的是他的气势。
    凌厉的眉毛线条,眼睛大却冷淡,鼻梁挺直,薄唇紧抿,削得短短的头发紧贴在头皮上,修长有力的身躯,给人以无比的压力,让警卫几乎无
    法正常呼吸。
    “我找宁兴义。”淡淡地吐出这个名字,警卫无法判断他的喜怒,他身上辐射的光芒让警卫无法正视。
    “请问您有预约吗?”警卫往后退了一步,这个年轻人的气息太过冰冷,让他害怕。
    “我一定要见到他。”宁裕横过去一个冷冷的眼神,让警卫更往后退了一步,宁裕眉头动都没有动,跨步走进未皇那个让无数人疯狂却无法进
    入的大厦。
    前台接待小姐还没有来得及张口,宁裕拿出一张卡片在标有总裁专用的电梯前刷了一下,电梯砰的打开,宁裕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去,接待小
    姐只来得及在电梯合上的缝隙中看到一张英俊凌厉的脸庞。
    “喂,你看到没有,他的眉眼和老总裁好像哦!”接待小姐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兴奋地跳起来。
    “是啊,他的气势好像总裁哦!”另一个小姐接到,难道,两个小姐对望了一眼,那个传说中的神秘总裁出现了?她们尖叫了一声,扑回原位
    ,一个拿口红,一个拿粉,拼命地涂抹起来,代总裁只是一个没有魅力的笑脸老狐狸,而总裁可是价真货实的钻石黄金汉啊!
    宁兴义正在偌大的总裁办公室内团团转,未皇的股票最近一周大跌,大股东们意见众多,已经蠢蠢欲动地推举了新的执行者,而他又不能拿出股份的握有证明,眼看就要被推下这个他处心积虑才登上的位置。
    他不能碰宁裕,因为宁裕出了什么问题,他就什么都没有了,他只能通过控制宁裕来控制未皇。可是,宁裕似乎和以前不一样,而且,身边还
    多了一个功夫了得的丫头。
    想到这个他就肠子痛,六个大男人竟然制不住一个十七岁的丫头!让他想通过控制那个丫头来控制宁裕的计划落空了!
    这时,总裁室门外的喧闹起来,宁兴义站起来还没发出脾气,就看到推门闯进来的宁裕。
    穿着最普通廉价的衣物,气质却如他的外公父亲一样出众,这让宁兴义打了个寒战,他从没有想过,那个病恹恹的宁裕竟然会变成这样,这样
    冷静,这样淡漠,这样具有压迫力。
    “宁裕,你怎么来了?表叔正想去看你呢!你最近没问题吧!有没有去看你妈妈?”宁兴义假惺惺地过去想拉住宁裕的手,却被宁裕闪开。
    “宁裕,怎么了,不认识表叔了吗?”宁兴义尴尬地收回手,看着宁裕在沙发上坐下,动作优雅而具有王者气息。
    “小旋姐是你安排的,那几个坏人也是你安排的,为什么?”宁裕视线凌厉的射向宁兴义,像是遇到危险的猎豹一样具有压迫力。
    “没有的事,”宁兴义笑得有些勉强,“对了,我记得你不是一直和小旋那丫头挺好的,能和她在一起不是很好吗?”
    宁裕定定地看着宁兴义,把宁兴义看的心里发毛,冷汗一滴滴地从额前滑落,“宁裕,你就把那笔资金借给我,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是吗?未皇你拿走了,可是,你却把它弄垮了。”
    “这……”宁兴义更是冷汗淋淋,那个什么都不关心,一心寻死的少年什么时候成长成一个冷漠犀利的男人,让他根本不敢和他对视。
    “我不管你想做什么或做了什么,不要再来打扰我,或者我身边的人,我不想参与未皇的一切,只想好好的生活,不要再来招惹我!”扔下这
    句话,宁裕站来起来,出来够久了,再不回去,蓝该醒了。
    “可是,未皇就要被那些股东夺去了!”
    “是吗?好啊,谁想拿走就拿走吧!”总裁室的门轻轻合上,宁裕的声音淡淡地飘进来,宁兴义知道,宁裕不是在开玩笑,他是真的不在乎。
    否则,他的声音不会那样平静无澜,难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不行,他不能放弃!决不能放弃!
    当宁裕再次坐上计程车的时候,脸上的冰冷淡漠已经完全消退,换上了迫切的渴望,他好想赶快看到蓝,他好想蓝。
    结果事与愿违,宁裕遇到了史上最白目的计程车司机,司机偷偷瞄了一眼上来的客人,满脸的兴奋激动,那一身打扮,一看就是观光客,于是
    心里暗自偷着乐,在该转弯的地方不转,准备带这个客人在城市里绕上一大圈。
    而宁裕兴奋地看着窗外,他真想插上翅膀飞回去,立即看到蓝,却渐渐地发现路线不对劲,开始时,他以为司机为了躲来塞车的路段,结果车
    越走越不对,“司机先生,我要去花儿小区。”
    “知道,知道。”司机仿佛已经看到一大张钞票入账了,乐呵呵地应到。
    “司机先生,我来的时候并没有走这一条路!”
    “知道,知道。”司机转动方向盘,拐进了一条街道,“马上就到了。”
    五分钟之后——
    “司机先生,为什么还没到?”满腔想看到蓝的渴望,宁裕已经坐立不安了。
    “喂,这位先生,你讲讲理好不好?你是司机还是我是司机,本来我开车就已经很辛苦了,你还在旁边五四三二一的,让我怎么能专心开车?
    ”司机竟然发起火来,根本没弄明白到底谁对谁错。
    “对不起!”宁裕已经被训习惯了,别人一大声,他立即瘪了下来,“您专心开车,我绝对不再多说了!”
    “这还差不多!”司机嘀嘀咕咕地加速,这个好脾气的笨蛋客人他宰定了!
    四十分钟之后,宁裕终于可以在老陶牛肉面馆前下车了,当然,付了司机一大张钞票,他有点晕眩地下车,因为司机的速度实在太高了,是不
    是现在的计程车司机都是这样卖命?都把计程车当成跑车来开!
    直到现在,宁裕还是没有发现自己被宰了,还满怀着对计程车司机的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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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三)
    老陶家牛肉面馆正处于午饭后稍微清闲的时段,店里的工读生正抱着小宝宝逗着玩,而陶朵粉正皱着脸“享受”那一大海碗的加料牛肉面。
    “蓝呢?”一进门,宁裕就兴冲冲地问道,可是没有人理他,都是该干嘛干嘛,只有小宝宝看到宁裕,呜呜叫着冲着宁裕伸开胖乎乎的小手臂。
    “小宝宝,就知道你最爱舅舅了!”宁裕立即冲过去接过小宝宝抱在怀里,“唔,来让舅舅亲一个!”撅起嘴巴在小宝宝嫩白的笑脸上亲了一
    口,抱着小宝宝在陶朵粉对面坐下,“大姐,蓝呢?还在上边睡觉吗?”
    “没有,你出去后她也跟着出去了,刚才回来,就吊着脸上楼了,谁都不甩,你们是不是又吵架了?”陶朵粉打了个饱嗝,她发誓,再也不生
    孩子了,因为坐月子实在太痛苦了,被当成大猪公一样养着。
    “蓝跟着出去了?”大事不妙了,宁裕有预感,蓝一定是和他生气了。
    “是不是和朵蓝吵架了,朵蓝脾气差了点,你就多让一让她!”陶朵粉交代着,还用筷子沾了汤头塞进小宝宝的嘴里,吃惯了甜食的小宝宝立
    即喜笑颜开,咿咿呀呀地向面碗伸手。
    “大姐,蓝很好,她从来没有凶过我,每次都是我惹她生气,对不起,大姐!”
    “好了,你不用替朵蓝说话了,我还不知道蓝的脾气,快上去哄哄她吧!”
    “哦!”宁裕站了起来,才想起怀里还抱了一个,“大姐,小宝宝呢?”
    “抱着,我现在撑都撑死了,可没力气抱这个小淘气,反正他最喜欢你,连我这个妈妈都不如,你就抱着他吧!”陶朵粉带着醋意说,真是没
    良心的小家伙,也不知道是谁辛辛苦苦把他生出来的,竟然吃里爬外,对待宁裕比对待她这个当妈的亲多了。
    “哦。”还是乖巧地应了一声,宁裕抱着小宝宝往楼上奔去。
    “宁裕呢?”陶老爹洗了手出了操作间,来回张望。
    “上去找朵蓝了。”陶朵粉懒洋洋地把面条塞进嘴里,她肚子的实力已经得到了过度开发,实在没有多余的地方来放更多的事物了。
    “怎么能让他走了呢,我还留了一碗超级牛肉面给他呢!”陶老爹惋惜地说,他可是做了很久的。
    “老爹,你就饶了我们吧。”
    小宝宝咿咿呀呀不老实地在宁裕怀里扭动,时不时地拉拉宁裕的头发,抓抓他的脸颊,宁裕一边要逗着小宝宝玩,还要贴在门上听里边的动静
    。
    小宝宝竟然在这个时候拆宁裕的台,小手掌啪啪地拍着门,吓得宁裕连忙后退了几步,呲牙咧嘴地和小宝宝打暗号,可惜小宝宝和他没有一点
    默契,竟然嘻嘻地笑起来。
    里边传出了陶朵蓝闷闷的声音,“宁裕,你在外边吗?赶快给我进来!”
    “哦。”宁裕连忙收起怪表情,推门进去。
    陶朵蓝趴在床上,脸埋在枕头里,听到宁裕进来,动也不动。
    “蓝,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宁裕很想拉陶朵蓝起来,摸摸她的额头,可惜,怀里有个不安分的小家伙,拉他的头发上了瘾,一下又一下。
    “宁裕,你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我会担心?”
    “对不起,蓝,我……我……我只是……”一手握住小宝宝不安分的小手,一只手想拉起陶朵蓝,他必须看着她的眼睛说话,否则,他不知道
    蓝是不是真的在生气。
    “你去找宁兴义了,对不对?为什么要瞒着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我连二姐都惊动了,还要她带着特警队冲进去救你,你却不声不响的
    !”陶朵蓝还是闷在枕间不愿露脸。
    “蓝,对不起,对不起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小宝宝听不懂大人的话,当然还在嘻嘻地拉着宁裕的头发玩耍。
    “为什么要瞒着我?你不相信我吗?”
    “蓝,我怎么会不相信你!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你这样我会更担心,以后不许瞒着我!”
    “蓝,我不想你有危险……”
    “笨蛋,你和我比起来,谁比较可能有危险?你也是一只沙文主义的大猪公,是不是?你也觉得女人一定要站在男人身后,对不对?”陶朵蓝
    气愤地坐了起来,这次可不是两个人的争吵,而关系着所有女同胞的尊严。
    “没有,蓝,蓝……”宁裕嘴巴笨得舌头差点打结,“好,蓝,我不会再瞒着你,好不好,蓝,事情已经结束了,我们不要再为了这个生气,
    好不好?”
    “哼,每次只会甜言蜜语,你当我是不懂事的小女孩啊,每次都被骗!”陶朵蓝想原谅宁裕,又觉得这样太过容易,他一定记不住这个教训!
    最后只能不甘心地用力戳着宁裕的眉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