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孽吗?”
    李戈皱眉,鹰眸像是要看穿他一样,“放肆,敢如此和朕说话!”
    “我放肆?!”李御南摇头,一步步迫近他,“你还记得我母妃成亲前一天的事情吗,在你的书房,你才是伪君子,是你,做了一件肮脏放肆的事情!”
    “你,你怎么知道?”李戈大惊,显然有些出乎意料,这是他心里的秘密,无人知道也无人可以知道,“难不成……是,是……”
    “不单单我知道,甚至我父王都知道!”李御南仰头大笑,“你以为你神不知鬼不觉了?我告诉你,我身上流的是你的血,我在世上一天,就是最有力的证据!你强抢弟弟之爱,坏他人之美。李戈,你还有何颜面做这天启的天子,你的江山,有一半是我为你打下来的!难道我如今像你索取不对么?这是你亏欠我母妃的,也是你亏欠给父王的!”
    “你住嘴!”李戈气恼至极,甩动着手中的玉珠,负手而立。
    而此时,身后的大臣却开始议论纷纷。可又碍着李戈才是皇帝,不敢大声声张,宁苏被李骁翱牵制住,根本没有办法好好说话,只是心里如同被抽空了,不知道他能否安然度过这一劫。
    “住嘴?如今,你又想将我如何?我李御南什么时候怕过你,只是我要你知道。我李御南是你的孽种,是你不想提的往事!”李御南更加迫近他,却听得高莫嫣道,“来人,将昭启王和寒丰毅拿下!”
    “哈哈,原来这当今圣上如此不要脸。毫无道德伦理,寒某真是长眼见!”寒丰毅被侍卫擒住了手,语气和脸色却越发不惧。
    李戈气急,一脚就踹在了寒丰毅胸口,“你等贱民有何资格说话!”
    他又反身看着李御南,目光中竟有些许愧色,“朕是做过错事,朕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可是今日是你闯入皇宫。罪该万死!”
    “若非你对我防范在心。若非你囚禁宁苏,若非你将我关押,我不至于定要你死。或许我还会听任宁苏的,将这些恩怨都放手。可是是你逼我的。无论什么结果。都你是逼我的!”李御南脸色微青,目光冷淡。
    “父皇,还和他罗嗦什么,马上赐死便可!”李骁翱看得不耐烦,出声道。
    “不要!”宁苏挣扎开李骁翱的束缚,一下子跪在李戈面前,声声泪下,“还请皇上饶王爷一命,他和皇上是亲父子啊。他为皇上尽心尽力这么多年,无非是觉得心里委屈愤懑。皇上,过去的错无法弥补,为何要在现在也铸就大错呢?请皇上开恩啊!”
    “秦宁苏,你若是我的妻子,你就不应该求他!”李御南面目怒火,瞪着跪倒在地的女子,如此不堪一击,如此瘦弱,他疼到了心里。
    “李御南,你当真就想这样死了?那我怎么办?我们的孩子怎么办?”宁苏抽泣,声音细弱,却让李御南无法回答。他铮铮然,阴暗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伤痛,他淡淡道,“我自会有安排!你不必为我求情。”
    李戈负手,转身看着这个让他有些吃惊的儿子,他怎么会想到,这是他的儿子。当年侵占他的母妃后,哪里再管过她的死活。可如今,平时自己最器重的侄儿,却成了自己的儿子。与他不共戴天,带兵欲要讨伐他。
    他的冷漠,让李戈都觉得寒心,他冷声问道,“你如此狠心?这可是你的妻儿。”
    “那你呢?你对我母妃和父王不狠心么?对我不狠心么?”李御南一笑,毫不在乎的问道。
    李戈浑身一震,他不是第一次想要一个儿子如李御南般骁勇,可惜没有想到,他所期盼的也是永远无法实现的。
    “父皇,如何处置……”李骁翱走到宁苏身边,抱拳阴狠地问道。
    李戈看着李御南铮然的样子,心中蓦地有些后悔,是如何,他们走到了这样争锋相对的局面。是李御南的野心?还是他的不得被挑战?还是自己二十几年的错事?
    “将李御南发配东蛮,撤去王位,不得世袭,永不准踏入京城半步。王府查封,家眷…赐死!其同党寒丰毅与其一同。"李戈说回来心中还是有些不忍,他对子嗣及其看重,回忆起李御南和她的母妃心里竟有些悔意。他的糊涂犯下了许多的错。终究觉得有愧。
    "父皇,如此大逆不道的人,怎可姑且留命?"李骁翱一心想要李御南死,哪能如此简单。
    李戈斜睨他一眼,却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不曾想是李骁沣和言芝莜,他勃然大怒,"混账!朕如此对你们,你们却一心想要弑君!"
    李骁沣被侍卫扭着手,昂着头看着他,"你可有半分看得起我?我的母妃出身卑贱,你对我不闻不问,若不是御南哥,我早就已经死在皇宫了。弑君?倒不如说是杀父!"
    言芝莜冷笑,"皇上,做父亲如此失败,恐怕天下唯独是你!"李戈看着这个儿子。毫无一分愧意,"将十皇子贬为庶民,立其子李成斐为小王爷。"
    "你休想将我儿子放在这宫里,今日若要治罪于我,那我定要带走我的孩子!"李骁沣毅然地看着他,目光坚定 !
    "你做梦!"李戈大手一挥,"他是朕的孙子,与你这个反贼毫无关系!"
    "皇上。他是我的儿子,去还是留,我才有权利!"言芝莜也愤怒了,她不能让成斐留在这个毫无温度的地方 !
    "你?哼,朕看在你和老十还没有成婚的份上,还是回你的丞相府,念你生下孩子有功,真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了!"李戈自恃宽容。
    "没有想到。天启的皇帝竟然和人争夺孩子。这可真让本公主大开眼见!"这时,人群里有一个身着华丽的女子缓步走过来,迎着月色看去,李骁沣呼吸几乎一窒,是锦云香!认识锦云香几人皆是大惊,宁苏泪眼婆娑。看着她穿着如此正规,又自称是公主,果然她是可以替代的!
    锦云香有意地看了一眼李骁沣,却又别开眼去,"本公主此次来天启朝贺,却看到了如此一幕,实在是…"
    李戈面色森然,"公主还是不要插手朕的家事!"
    "家事?"锦云香欠身,却又笑问。"那本公主的确不好插手。只是别开眼见,家事需要剥王削爵,以政事处置。"
    李戈微怒,"公主不要因为口舌之快。引来灭国之灾!"
    "皇上是什么意思?如今昭启王已经如此狼狈,天启王朝还有几分可惧?"锦云香目光似乎很不屑,深深的看着李骁沣许久,"皇上没做好一个父亲,那就做好一次祖父,别到时候这样的闹剧重演!"
    锦云香转身,从跟从身边拿出一面令牌,"这是我们两国之间的令牌,以此来求皇上办到这件事,不算难吧?"
    此令牌不可免生死,但凭此可以要求得一件异国的珍宝,而锦云香想都没想,只为了帮李骁沣要回这个孩子!不是因为她有多善良,只是因为对方是李骁沣!
    李骁沣五味杂成,他很惊讶锦云香竟然是洪武的公主,他与她能否和李御南和宁苏那般呢?他转头看了眼言芝莜,可是他现在有言芝莜了不是吗?她为了成斐,将名声和清白都置之度外了。
    李戈怒目相视,却当着这么多的人,不好辩驳,"将十皇子、言芝莜及其儿子贬为庶民!"
    李御南听闻,看着宁苏苦笑,"我的家眷赐死,可宁苏除外!"
    李戈冷着眸子看了眼同样困惑的宁苏,"为何?"
    "我已经将她休了!"李御南说出这句话,只觉得浑身冷透,他看着宁苏整个人瘫坐在地上,目光呆滞地看着他!
    李御南,这就是你所谓的安排?
    上官尤在列,举着一封彩笺,"皇上,微臣…可以作证…"
    李戈皱眉,上官尤实在不忍,"这是前几天王爷给微臣的。
    "李戈伸手拿过,果然是李御南的手笔,"李氏宁苏,性格乖张,任性妄为,难守本份,多次逾其身位,念其为本王诞下两子,故与其和离,永不关联!"
    宁苏流着泪听完这封休书,她望着被捆绑住李御南,没有一句话可言,心里如同被刀割开一般,淋着血水无法阻隔!她心心念念的,穿着如此华丽地来见他一面,却是这样的场面,美丽的华衣精致的装束,在这一刻只是无尽的讽刺和恶心。
    李御南,你若将我如此安排,你可是忘记了我们的曾经。这固然是你保我的计策,可你不愿我与你同行,我们又将何时再见?
    宁苏颤颤抖抖地站起身,一步一步向他走去。两个矛头指向了她,李御南眸子一暗,"放肆!"
    几人微微收了矛,不刺到她,宁苏走到他跟前,眼泪止不住地顺着脸颊落下来,"李御南,你当真决定如此?你…"
    "你我缘分已尽,无需多说!"李御南暗红着眸子别过头,闭了眼却留下了一滴泪。
    ☆、第九十八章 难前夫妻各自飞
    李骁翱推开侍卫,一把扯过宁苏,笑吟吟地看着李御南,"李御南,如今她不是你的人了。我是该谢谢你呢,哈哈哈…"
    李御南睁开眼,怒意冷漠的眼神如地狱索命一般,"你若是敢欺负她,我定将不会放过你!"
    李骁翱伸手挑弄宁苏的下巴,宁苏猛然地别开头,李骁翱也不介意,"你现在管不到!"
    李戈踱步,目色中有失望也有得意,"将李御南一干人押入天牢!三日后发配!其余跟从者,杀无赦!"
    说罢,数人跟着他离开了。锦云香顿了顿步子,终究还是没有走过去,低着头快步离开了。
    宁苏被李骁翱拉扯着,李御南多想睁开这些束缚去抱住她,可是不可以,不然她会死!
    李御南别开眼,手中的拳头握得生紧,却依旧一言不发!
    言芝莜和李骁沣关在一起,言芝莜觉着冷,抱着身子躲在墙角,她自从喝了药之后,身体就暖不起来,李骁沣看着她,走过去忽的抱住她,"冷吗?"
    言芝莜也不推脱,李骁沣身子好,他身上很有暖意,"不知道成斐怎么样了。"
    "我将他寄养在山庄,定不会有事情的。"李骁沣叹口气,"你又何必坚持,本来你可以住在丞相府的。"
    "我知道你的打算,之后定将跟王爷去东蛮。"言芝莜一笑,抬眸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况且你比鸡狗好一些!"
    李骁沣被她逗笑,"你还没嫁给我呢!这么说。我必娶你不可了?"
    言芝莜一怔,"李骁沣,你不会又想耍赖吧,别怕,我们都不是真心的。"
    李骁沣怒目瞪她,"你闭嘴,我会娶你的!既然你如此死心塌地地跟着我,我怎么好拒绝?"
    言芝莜嗤笑。嘟囔了几句,在他怀里看着幽黑的牢狱。
    第二天清早,李骁沣和言芝莜还相拥着而眠,忽的就是扑面而来令人窒息的冷水,言芝莜不悦的睁开眼,那个牢狱就道,"这么相爱,可以起来了。有人来看你们了!"
    说着,又哈腰对站在外面的女子道,"公主,请!"
    李骁沣见到是锦云香的时候,有些不开心的皱起了眉头,"你?"
    言芝莜连忙要从他的怀里抽身出来。却被李骁沣扣得更紧了。
    锦云香心口只觉得一疼,却依然是淡淡的口气,"十皇子,好久不见。"
    "公主弄错了,我已经不是什么皇子了。在下是李骁沣,这是夫人言芝莜。"李骁沣拉着言芝莜站起身来,目光疏远。
    锦云香一笑,"是本公主弄错了。"
    "公主尊驾来这种地方,有事?"李骁沣一笑。却又像是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