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着我,失神地微微摇头:“不,这是我听过的最好听的歌。”
    被美人一赞,我禁不住得意——我果然是亚洲小天王!(13:小天王不唱民歌…… 苏染:哈哈哈哈(得意过头没有注意到某人说的话))
    远处忽然出现一点红,我一愣,伸臂直指:“那是什么?”
    凌真回神转头一看,喜道:“呀!是赤兔!”
    “啥?!”
    “赤兔呀,草原最稀有的红色兔子!只有真正的勇士才能抓到它!”
    等到了,我终于等到了!我终于等到证明我雄风的机会了!
    我猛然翻身上马,目标直指赤兔,只不料凌真也来了劲儿,竟跳上她的枣红马对我得意一笑,道:“看谁抓得到!”
    nnd,你开的是法拉利,我驾的是拖拉机,你这不是欺人太甚吗?!
    然则本着美女面前不能掉链子的原则,大爷今天还非赢你不可!
    我重重一鞭抽在我的拖拉机上,只听我的拖拉机发出一声惨绝机寰的哀嚎,随即直上五档,绝尘狂奔。
    我和凌真一人一方夹击赤兔,直将那红色的兔子追得屁滚尿流。幸亏那赤兔是万绿丛中一点红,虽然不容易抓,可要追踪也没那么难。
    赤兔被追得抱头兔窜,我和凌真紧跟在后,追了少说也有一两个小时。赤兔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可凌真的法拉利马力过大,弹尽粮绝没油了!
    估计这赤兔真的很宝贝,眼见它拉开了和我们的距离,凌真竟急得眼中泪水直打转。
    “染哥哥……”
    这种时候,我不表现也要表现了。
    “你骑着我的马过来,我先走!”
    不等凌真回话,我提起轻功便飞身追了上去。
    依我的速度很快就追上了赤兔,只见那红色的小毛团屁颠屁颠地流窜,竟让我蓦地想起了南孚聚能环广告(13:儿子你赢了…… 苏染:是你教育得好)。也不知到底追到哪儿了,只见前方忽然出现了一片野马群,我心中暗道不好——要是让它混到马蹄下面我还追个屁啊!再者我功夫再好也有油尽灯枯(……)的时候,不能就这么浪费体力,定要在决胜时刻给它致命一击!
    视线搜索到一匹纯白健壮的漂亮得跟白龙马似的骏马,我拿定主意,提速追到赤兔前面,先一步冲入了马群中去。跳上那匹白马,我勒住马脖子夹住马肚子,扯着鬃毛逼它面对赤兔来的方向企图恐吓兔子调头。谁知这马竟出乎我意料的烈,马身居然可以三段式抖动!我被它颠得肠纠结外加胃出血,只能紧贴在它身上跟着它分成三节儿蠕动。不得不说,坐它身上一刻,胜似做鬼十年。眼见它终于稍微平息,它却又忽然扬起前蹄,吁了一声跟着便开始疯狂甩头,此时此刻,我真怀疑这马嗑药!
    四周的马匹早被这疯马吓得一哄而散,而我的赤兔也终是没有了去向。我怒火冲天而起,一掌拍在马首破口大骂:“跟姓白的一样蠢!”
    谁知这马竟然如响应我号召似的仰蹄一吁,随即四蹄落地,瞬间稳稳地狂奔起来。
    莫非此马欠虐?!我禁不住心起疑窦。
    白马以远远超越法拉利的速度狂奔,而我坐在上面居然一点儿也不觉得颠。我顿时明白,我捡到宝了。
    最多跑了五分钟,前面赫然出现了那差点逃出生天的草原一点红。一点红见我竟然又追上来,立马拔腿开跑。然而要知道大爷我毕竟追了它几个小时,它再聚能也该没电了!
    白马一蹄子撩翻赤兔,我俯冲而上,轻而易举地就提着它的耳朵把这草原神兽给收归国有了。
    而这时我才发现,凌真没有追上来,而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此时身在何方……
    虽说老马识途,可我这□的毕竟还是“新人”,我又不是低能,怎么会指望一匹禽兽。
    于是茫茫草原上便见一个潇洒如风的男子,骑着一匹潇洒如风的骏马,提着一只潇洒如风的红色兔子,潇洒如风地迷路中。
    夜色渐临,我的心一点点凉下去——远处那亲切好客的异族人民正燃起篝火等待着主角压轴登场,殊不知他们的主角却已孤独地迷失在沃尔玛十个小时不止。
    我很寂寞,因为我连个说话的对象都没有,我的劳斯莱斯亏有白龙的外表,却和楚清焕一样臭屁,而我的草原神兽……连哼哼都不会。
    我很冷,因为草原夜晚的低温在一点点向我袭来。我的披风还在我的拖拉机上,而我想点火,可别说打火石,就连钻木取火的素材都没有……
    我还很饿,尤其是看到白马低头啃草吃得正high。可我不是爱斯基摩人,所以我只能流着口水看着被我用草绳绑在白马脖子上做铃铛的红色兔子,想象着它被串起架在火上熏烤的模样,借此画饼充饥,望梅止渴……
    我孤零零地坐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耳旁是呼啸的冷风,身后是没有人性的禽兽,我突然开始想念我的老爸老妈,想念我的那些狐朋狗友,想念我的《千里之外》,想念不知身在何处的小楼东风……还有一点点,真的只有一点点地想念咱的楚大盟主……
    黑夜因沉默而愈发死寂。我抱膝而坐,实在不知道茫茫草原我该往何处而去。就在此时,一丝微不可察的声响传入我耳中,我立马竖起耳朵倾听,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等我终于听清楚声音的内容,可却又听不明白这内容的含义。
    然而有一点我很肯定,那声音中带着绝望的惨呼,那是……杀戮的轻啸。
    我定了定神,翻身上马。马儿似乎知道气氛的诡谲,竟配合地放缓了速度,压低了奔跑的声音。
    那声音愈来愈近,我抓着马鬃的手也逐渐汗湿。远处的惨呼不同于对战秦家时干脆地毙命,那是对手无寸铁的人的屠戮,也是弱势者对于死亡的惧怕。
    慢慢地,我终于看清了前方的炼狱——草原的流寇残忍地杀戮着无力反抗的人民,男女老少惨死刀下,财粮牲畜尽皆被夺。这不是一场公平的征战,这是虐杀,这是屠杀!
    我怔怔地看着,全身颤抖不敢动弹。
    “@#¥#¥%*&#!@……”
    不远处传来男子的声音,我一震,连忙翻身下马。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等我看清那男子的脸,我禁不住骇然——就在一天前,我还骑在马上看见他搂着他的妻子,幸福地等待着小马驹的出生。而现在,他已经血肉模糊,回天乏力。
    “我听不懂你说的话!说中文!说中文!就是说英文也好啊!”
    求你,说我听得懂的话!
    “狼……明天……明天……朝哈……”
    男子的话说得断断续续,我急得浑身都在颤抖,但我不能慌!
    他想说什么,可能说什么?!
    “朝哈……尔……”
    朝哈尔?我一震,急声道:“朝哈尔部?!袭击你们的是朝哈尔部?!”
    男子艰难摇头。
    “那……你们是朝哈尔部的?!”
    男子继续摇头。
    我尽量冷静地考虑,记得凌真说朝哈尔是西边的部族,而我记得我是从东边而来……难道……
    “他们要袭击朝哈尔部?!”
    男子眼神一亮,点了点头。
    再综合他所说,我立马道:“他们明天要袭击朝哈尔部?!”
    男子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可他明明说是明天,还说了两……我灵光一闪,是了,他不擅说我们的话!那么明天的明天……
    “后天是不是?这群流寇后天要袭击朝哈尔部是不是?!”
    男子有些激动的点了点头,正在此时远处忽然传来狰狞的笑声:“这儿还有个女人!”
    随后只听一个女人惊声惨呼,那声音似恐惧到了极致,而随着声音响起,那男子抓住我的手也重重一颤,我知道他想呼唤,可他已经没有足够的力气。
    “纳……依玛……”
    男人痛苦地绝望地伸着手,用他最后的生命呼唤了他的妻子,可是他的妻子却正痛苦地惨叫着,再也听不到她丈夫的声音……
    凌真说,“玛”是草原中对高贵之人的敬称,他们只是普通的百姓,可他必定是深深爱着他的妻子,所以他才会那样呼唤着她,呼唤着他珍贵的纳依玛。
    听着女子被□着的惨叫,我心中的恐惧忽然烟消云散,随之而起的只有无尽的愤怒,无尽的杀欲……抽出护身的小刀,我微微俯身,死神一般冷冷地潜伏入这一片鬼魅的夜色之中。
    第十题:一个蛋挞引发的血案?
    杀戮之后,草原又回复到一片死寂。
    一批流寇将死尸运走,看样子是要到远处毁尸,而剩下的一群则霸占了草原人民的家,将那里当作了他们今夜安睡的温床。
    睡吧,睡吧,睡死在噩梦中吧……
    轻拍马儿背脊,我用眼神示意它离开。我不指望它能帮我什么,毕竟它在这黑夜之中太过显眼,眼下我必须做一个潜伏在黑夜中的死神,我不能带着它,也不能拖累它。解下它脖子上的赤兔,我轻抚它红色的绒毛,将它放到了地上。
    “很高兴今夜与你们为伴,不过也是时候说再见了。”
    我一定是吓傻了,竟然对着一匹马一只兔子煽起情来。
    “二位好走。”
    这对我来说大概就是一种感情的寄托,我再次声明自己不是低能儿,绝没指望过这两只禽兽的回应。
    身后一片宁静。很好,它们没有跟上来——会跟上来才怪,我淡淡苦笑。
    悄悄摸进一顶蒙古包,我急速挥臂一割,手起刀落冷光闪烁,一条恶灵就这么下了十八层地狱。
    流寇的具体人数我并不大清楚,不过我特意留意了他们的安置分布。除了运尸的那些,大部分流寇安置都呈环状分布,其中最内似乎是首领,均为独占一室,而中间一圈则是三五成眠,最外围的估计都是小贼,也是一人一室,不过住的简陋,更有露天休憩者。
    要处理他们最安全的法子是层层递进,一点点歼灭,可是还有一部分人正在运尸途中,我不能耗费太多时间,只能迅速打出一条直通内部的血路。是的,我的目的就是流寇首领。
    我已经分析过眼下形势——我虽然已经得知流寇后天将会袭击朝哈尔,可如果我继续迷失在草原中,不能及时将消息送到,那么到时候便是远水难救近火。所以我只能先发制胜,阻止流寇的侵袭。而以我一人之力想要歼灭所有流寇实在是异想天开,所以我只能擒贼擒王,先灭敌首。就算我死了不能将消息传出,至少流寇群龙无首应该会延缓偷袭。
    呵,我上辈子死得没价值,这辈子倒是要壮烈一把了。
    我停下无意义占用cpu的行为,尽可能集中注意力,将气息隐入黑暗,开始我的猎杀行动。
    再次摸入一个房间,我轻手轻脚地走到熟睡的流寇身边,提刀全力一拉,刀锋瞬间连续割裂席上四人的喉颈。回身将小刀刺入余下那人的胸膛,只是这下似乎并没有刺中他心脏,那人竟全力挣扎起来。我紧张地伸手死死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发出一丝呻吟。那人在我的手下挣扎,胸口的鲜血如泉水涌出,他挣扎的力度一点点减弱,直到最后一动不动,竟就这么被我生生捂死。我颤抖着收回手,深深呼出一口气,转头继续往深处行去。
    也不知究竟杀了多少个人,我终于来到了敌首所在的圈子。我偷偷查探了一下,一共有四间主屋,也就是说,我接下来杀的每一个人都有75%的可能不是敌首,而这也代表着我即便赔上性命也只有25%的可能达成自己的目标。
    也就是说,本大爷成功大展雄风,成功英勇就义的机会就只有四分之一么……我苦笑。
    既然如此,我就杀光你们四个,将这几率直接提升到百分之百吧!
    屏息凝神,我静静潜入了面前的大屋。
    屋内床上躺着个身形健壮的男子,此人面目倒不狰狞,只是看起来甚是粗犷,绝不像一个做小弟的人物。至少,也绝对是副手。
    我稳住一口气,挥刀直刺而下。然就在我即将得手的瞬间,那人却猛然抬手,竟用手臂硬接下了我的这一击。一瞬间,刀入骨血的声音赫然耳边。
    糟了!他不惜自伤保命,对这等人物我若不能一击得手只怕就离死期不远了!<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