澍培法师与川岛芳子之历史结缘
    由于了解澍培法师的传奇经历,听到正成法师的回忆,再听段续擎的详细介绍,可以发现澍培法师和川岛芳子之间有着许多历史不解之缘。
    澍培法师为一代名僧,弘扬佛法,培养僧才。川岛芳子从小在肃王府受到佛教的熏陶,幼年来到崇尚佛教的国度日本,养父母川岛浪速夫妇也信奉佛教,川岛芳子耳濡目染与佛结缘。
    1932年至1939年间,澍培法师正是“新京”(长春)护国般若寺的第一任住持,属于伪满佛教总会的头面人物之一;1932年,川岛芳子凭借迎接皇后婉容从天津*来到东北的“功劳”,不仅得到了日本关东军的赏识,而且靠着伪满洲国军政部最高顾问多田骏的权势,1932年至1935年间当上了伪满洲国的“安国军司令”,成为“满洲国”显赫一时的名人。
    浙江国清寺、长春般若寺和日本天台宗寺院渊源极深,都属于天台宗寺院。伪满时期,澍培法师曾3次东渡日本宣扬佛法,多次前往国清寺修炼;川岛芳子不但信佛,又对日本有故乡情结。且新中国成立后,他们作为故交又在同一历史时期同时生活在长春这座年轻的城市中,因川岛芳子在长春附近的新立城过隐居生活,几乎与世隔绝,极为苦闷的她一心向佛,为寻求自身的解脱,极有可能向澍培法师诉说难言之隐并与澍培法师常有往来,也很可能受澍培法师的点拨,冬天前往国清寺,夏季往来般若寺而潜心修炼。
    澍培法师为蒙古族,川岛芳子曾经是1927年与蒙古王公贵族甘珠尔扎布结婚的蒙古族的儿媳。澍培法师喜欢作诗,擅长画兰花和墨竹,他一生积诗300余首,兰、竹书画多幅。川岛芳子1933年在日本的刊物上发表过她写的一首《蒙古姑娘》诗歌,并谱成歌曲,几十年后“方居士”恰好又赠与澍培法师“蒙古姑娘”的彩粉画,可见她对蒙古族的深厚情感。如今,已从段连祥生前的遗物中找到了澍培法师赠给“方居士”的那幅“墨竹图”,而“方居士”回赠给澍培法师的那幅“蒙古姑娘”彩粉画,则因澍培法师生前遗物都已散失,暂时尚未能面世。
    对澍培法师在“蒙古姑娘”画上所题四句佛家偈语的寓意,可能是澍培法师已知“方居士”实为川岛芳子的真实身份后而暗示她,往事如烟莫再想,一心向佛才是最好的解脱,只有皈依佛门、全心修炼,才能最终达到炉火纯青、日臻完美之境界。这四句偈语道出了澍培法师对“方居士”隐居修行的期望,为她拨开云雾,指点迷津,可谓用心良苦,寓意深远。书包网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川岛芳子南北寺院留踪迹(5)
    正成法师还记忆犹新地证实,澍培法师生前在向他讲述“方居士”时,还特意提到,因浙江天台山国清寺与长春般若寺同属佛教天台宗,所以,“方居士”年年去国清寺过冬,转年夏天返回长春后,必先到般若寺向澍培法师汇报她去国清寺的感受。1975夏某日,澍培法师因“方居士”年事已高,国清寺离长春遥远,遂劝她不要再去,并随手给“方居士”写了四句寓意深刻的偈语:“踏遍青山往事休,归来佛号印心头。人生八万四千梦,却向无声一念收。”此为宣纸横幅墨迹,令人高兴的是在采访正成法师之后,竟在段连祥的遗物中找到了澍培法师的这一墨宝,正是1975年夏为“方居士”所写。大约10年后,澍培法师又把这四句偈语一字不差地复述给正成法师;而正成法师20年后又一字不差地背诵出来。这除证明正成法师惊人的记忆力而外,更足以说明“方居士”和澍培法师的交往之深。澍培法师一生中传戒多年,佛、俗两家弟子不计其数,唯独对“方居士”寄予厚爱,不仅赠与墨宝,而且对为其写过的墨迹内容竟10年不忘,可见澍培法师对“方居士”的特殊关注与潜心教诲。
    澍培法师的四句偈语,与正成法师前面提到的“蒙古姑娘”画上的四句偈语虽同为四句七言诗,却有层层递进和一语双关的双重深刻含义,他向川岛芳子道出了礼佛之最高境界是“佛在心中”。澍培法师其实是在更明确地点拨晚年的“方居士”:在历经了戎马生涯、大起大落和枪下脱生之后,可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才是人生最好的选择。人生就像佛家的八万四千法门一样,无论人生多么张扬,名声多么显赫,偷生之后的川岛芳子只能一心向佛,礼佛修行,这才是她忏悔人生过失的最好归宿。同时澍培法师还提醒、劝慰晚年的川岛芳子,年事已高,不必再四处奔走,即使走遍祖国所有寺院,佛之最高境界都是佛在心中,潜心修炼,一心向善,这才是人生的真谛。
    综上所述,在遗物中所发现的川岛芳子与长春护国般若寺首任住持澍培法师交往的照片、经书、字画等是不足为奇的。
    二、国清寺内觅芳踪
    1.国清寺践查
    在考证过程中,无论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段续擎陪伴“方姨”的岁月,还是上世纪70年代张钰和“方姥”一起生活的日子,她们娘俩的记忆每年的冬天,“方老太太”都不在新立城住,因为年年冬天,她们娘俩谁都没去过新立城“方姨(姥)”家,都是在夏天。
    对这一现象,房东逯兴凯也有同感。冬天“方老太太”那个院子里都见不到人,所以记忆比较深刻。他回忆道,段连祥每次来“方老太太”这里,都要到他们家院里来看看,并与他父亲逯长站唠唠家常。有时,也提到“方老太太”过冬的问题。段连祥讲过,在一般情况下“方老太太”就去浙江省的国清寺过冬避寒。
    对于“方老太太”这一不同于常人的生活习惯,不仅增加了她的神秘性,也引起了大家对国清寺这座过去并不熟知的寺庙的关注。
    2009年1月16日至20日,王庆祥、何景方与日本《朝日新闻》电视台编导,联合前往浙江天台山国清寺考察。由于“方老太太”每年冬天均来浙江国清寺暂住数月,故寄希望于澄清“方居士”为何而来;此地能否遗留有其遗墨或生活痕迹。她的骨灰早在1981年已早由一位国清寺僧人安置,如今是否可能仍被完好保存。书包网 bookbao8. 想看书来书包网
    川岛芳子南北寺院留踪迹(6)
    2.散发独特宗教魅力的日本天台宗祖庭——国清寺
    日本天台宗祖庙碑蔡元培亲题的“迎塔楼”国清寺位于浙江省天台山南麓天台县,距天台县城约3公里,为中国佛教天台宗发祥地,属于日本佛教天台宗的祖庭。
    国清寺始建于隋开皇十八年(598年),初名天台寺,后改为国清寺。南宋为“江南十刹”之一,现存建筑为清雍正十二年(1734年)奉敕重修。
    全寺建筑布局“起、承、转、合”,分为五条纵轴线,中轴线由南而北依次为弥勒殿、雨花殿、大雄宝殿、观音殿;东一轴线为钟楼、聚贤楼、方丈楼、迎塔楼、梅亭、祖师亭;东二轴线为客堂、大彻堂、修竹轩;西一轴线为清心亭、三圣殿鼓楼、三贤殿、妙法堂(上为藏经阁)等;西二轴线为伽蓝殿、罗汉堂、玉佛阁等,构成一个拥有二万多平方米、六百余间房屋的古建筑群。
    国清寺蜚声海外,早在1200年前,唐代高僧鉴真东渡日本,在其所携大量典籍中,即有阐述天台宗教义的经典。日本高僧最澄于贞元二十年(804年)渡海入唐求法,师从国清寺天台宗十祖道邃、行满,研习接受天台宗教真传。回国后将日本比睿山命名为“天台山”,将延历寺命名为日本国清寺。从此,日本佛教天台宗尊天台国清寺为祖庭,天台宗在日本广为传布,至今仍有教徒300余万人。
    国清寺是一座历史文化古刹,孟浩然、李白、贾岛等众多文人雅士均留有不朽名篇;存留有王羲之、柳公权、黄庭坚等书法大家的摩崖手迹。国清寺有着千年的悠久历史,在佛教“中国化”的漫长岁月中,世代延续传承;并为其在日本发扬光大,功不可没。
    为有助于发展中日友好事业,当年周恩来总理亲自批准将北京故宫收藏的珍贵大佛像和金丝楠木十八罗汉雕像移置寺内,以满足日方朝圣、礼祖之心愿。
    国清寺方丈与中国佛教协会会长赵朴初合影日本长屋王曾有诗云:“山川异域,风月同天。寄诸佛子,共结来缘。”进入80年代后,日本天台宗佛教徒来国清寺朝拜者络绎不绝。1982年,国清寺新建三座塔碑:天台智者大师赞仰颂碑、最澄大师天台法灵迹碑、行满座主赠别最澄大师诗碑。同年10月19日,日本天台宗建立祖师显彰碑,访华团一行146人来国清寺参加落成典礼及报恩*,盛况空前。碑亭坐落于国清寺大殿东侧松林深处,坐北朝南,东西宽10米,南北深6米,是一座双层六角飞檐、朱漆斗拱四廊式木结构建筑物,与隋梅花成一直线,三座石碑的正面碑文和“法乳千秋”匾额由中国佛教协会会长赵朴初撰写,北面碑文由日本天台宗座主山田惠谛长老撰写。
    日本佛教以天台宗为中心的大乘佛教,一直属于日本佛教的主流。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中日佛教的交流源远流长,连绵不断切磋往来。
    川岛芳子在日本生活近20年,她与大多数日本佛教徒同样,在潜移默化之中对日本佛教天台宗的祖庭国清寺,产生深厚的认祖归宗的情结。为国清寺独具的宗教魅力所吸引,直至她变身为“方老太太”后,更加不顾长途跋涉热衷于亲自前往国清寺礼佛朝圣。
    3.国清寺探察“方居士”冬季生活实态
    浙江省地处我国亚热带地区,气候温和湿润。国清寺位于浙江东南天台山的南麓,该寺风景幽美,山水秀丽。该寺北倚八桂峰,东靠灵禽、祥云两峰,西依映霞、灵芝两峰,五峰环绕,只在南面有个豁口,为通向天台县城的通道,使古寺深藏幽谷之中,正是御寒避暑的世外桃源,可见其选址和布局很有一番深意。
    川岛芳子南北寺院留踪迹(7)
    宋人夏竦曾赋诗赞颂:“穿松渡双涧,宫殿五峰围,小院分寒水,虚楼半落晖。”寺宇依山就势,层叠递高,进山门转直弯,甬道两旁浓荫蔽日,修竹夹道,意境幽美,风光旖旎,不免浮现当年“方居士”来此过冬的求法心境。
    在寺内“安养堂”寻访资深老僧,首先会晤法名克慧老僧,年高80岁,1957年在本寺剃度出家,迄今除在1967年3月至9月间因“*”外,从未离开过国清寺。当问及是否知道“方居士”其人时,他肯定地回答:“我对‘方居士’还有印象。”又问印象如何时,则答称:“此为僧人之间传语,我知晓她是一位女居士。”
    其次,拜访乘方大和尚,今年78岁,自1961年至今,从未离开过寺院。当询问“方居士”、“秀竹”、“广幸”等名字时,很确定地回答:“方居士”他听说过,“广幸”他也听说过,但“秀竹”之名从未有耳闻。因“广幸”这一法号,曾出现于“方居士”的“日本风情女子浴嬉图”画面,亦曾出现于“秀竹”“敬具”给“小方阁下”的16字篆文字条,因此“广幸”可能极为“方居士”的法号,或许是“秀竹”的法号。
    还从本寺僧人口中了解到一个细节,即寺庙确实对俗家弟子发放过“皈依证”,当居士圆寂时其“皈依证”要随同一起火化,凭借“皈依证”居士可以来往于南北寺庙之间,可充当替代“通行证”甚至“户口本”的作用。这均与“方老太太”当年持有“皈依证”的情况吻合。很想从寺内有关人员索取“皈依证”的样本,均未能如愿以偿。
    通过观察和巡访寺庙内来往居士的食宿条件,大致可以觉察到在上世纪50至70年代,女居士完全可能在此留住较长一段时间。又据克慧、乘方两位大和尚讲,寺庙原有房产很多,而僧人并不多,同时庙寺内可种之田地甚多,很希望云游居士来此常住的。“*”期间寺内和尚大多被赶走,只有十几位僧人坚决未走,成立“国清大队”,外地来此的居士仍然可以留住。
    最后前往本寺住持居室拜见本寺第一僧人可明大方丈,据称外地居士来此留宿,一般多在一周左右,不太可能超过一个月,因此,很可能“方居士”每来国清寺不会一住数月;也许还另有去处。
    通过调查得知,国清寺冬季气候适合来自北方的“方老太太”过冬;寺内的食宿条件也比较完备。“方居士”以佛门俗家弟子的身份,完全可以在国清寺度过漫长的冬季。至于能诗善画的“方老太太”,在国清寺与哪些僧人交往、是否有墨迹和书画留存寺内,已不可查而甚为遗憾。
    4.国清寺探寻“方居士”骨灰踪迹
    “方老太太”每年到国清寺过冬,她不但很熟悉国清寺,而且尚存在不为人知的关系。“方老太太”1978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