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内,寒意袭人。
一道紫色身影自雨中奔跑而过,近了才看见,原来是现在天墉城的掌教,陵越。
陵越看着雨幕中,那已经出现在雨中的熟悉的屋宇,加快了步伐。
窗口和门口都泄露出暖黄的烛光,刚跑到门前石阶路上,便见那门口,站着一人,举着伞,朝他远远地望着。
不需要辨认,便知道是他。
陵越上前几步的同时少恭也走了过来,陵越伸手握住他拿伞的手掌,少恭则用油纸伞将他一并掩住。
默契无比,像是演绎过千百遍一样。
“怎么手这么冷,站了很久了吗?”陵越觉得他手背冰凉,心疼得很,连忙把伞拿过自己举着,倾斜着把少恭全部挡住,也不管自己大半个身体都露在雨中。
少恭摇了摇头,说:“刚出来,看你这么晚还没有回来,想去找你。”
陵越歉意道:“今天事情有点多,抱歉,少恭。”
“先进门去吧。”少恭温声道。
便一起进了家门。
陵越一路就像个大型犬类一样对少恭黏糊不已,如果不是顾及自己身上湿透怕弄湿了少恭的衣服,他恐怕早就直接把脑袋蹭了上去。
陵越乐颠颠地去把少恭特意烧的热水倒在浴桶里,又兑了些冷水,试了水温准备脱衣,一回头就看见少恭拿着干的白色里衣站在自己身后。
“快把那一身脱了,别受了寒气。”少恭抬了抬下巴示意道。
陵越便大大方方地脱了起来。
一把扯开腰带,将湿衣层层脱下。
少恭抬脚就准备走,却被陵越一把抓住手臂。那人笑道:“少恭,跟我一起洗吧。”
少恭抿唇一笑,说:“我可不想又在水里待半天。”说罢瞥了他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陵越看着他的背影,嘿嘿地笑了起来。
半晌,屏风后面没了动静。
少恭坐在琴案旁边,手指拨弄着琴弦,但明显是心不在焉的样子。
腰上突然多了双手,肩膀上也很快就搁了个湿漉漉的脑袋。
“少恭,少恭,少恭。”陵越反反复复地在他耳边喊着他的名字,温热的气息喷在他耳畔。
“先把头发擦干。”少恭转头时,脸颊被那人温热的唇擦过。
陵越像偷腥了的猫一样一脸满足地笑了起来,手上的力气也紧了几分。
“少恭,少恭,我的掌教夫人……”陵越呢喃着,启唇含住他耳垂,怀中人反射性地一缩,却被他抱得更紧。
“别胡闹。”少恭反肘抵他,然后被这人直接揽了过去,在唇上轻轻啄了一口。
“都在一起这么久了,你怎么还这么腻乎?”少恭一被放开,就无奈道。
“还不是怕你被抢走了?”陵越又凑了过来。
少恭接过毛巾,帮他把头发擦干。而陵越的手则不安分地在他身上动了起来。
少恭手上不得空闲,也不阻止,便由着他,不过,在陵越碰到他腰间痒肉的时候,他也躲了一下。
他的衣服本来就是广袖,陵越的手指便由着那衣服边缘探进去,解了腰带,近乎膜拜地抚摸着那诱人的腰线。
将那一头湿发擦得半干时,陵越已经触碰到了他胸前细腻的肌肤。
少恭抬手止住他动作,道:“到床上去。”
陵越抬头在他下巴上轻咬一口,说:“好。”
接着便使力把他抱起,往床上走去。
少恭被他这一惯常动作弄得面上浮现一丝尴尬。明明都是南子,这个人却总喜欢这样抱着,不过,也由他吧。自己只管享受着便好。
床帐被放下,鞋子褪下,衣服被一件接着一件地扔了出来,交叠着落在地上。
令人浮想联翩的叠影自纱帐中隐隐绰绰地露了出来。
空气中溢散浅浅的低吟。
“轻,轻些。”是少恭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恳切。
“好。”陵越在他脸上印着一个接着一个的吻,与他十指扣着,动作放轻了许多。
少恭在他亲过来时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他的唇,便立刻见到这人的眼神中,情||欲之色更浓,那动作也急了几分。
“陵越……”少恭看着陵越,眼里却还残留着清明之色。“天墉城的掌教……你,这,可不是君子所为。”
陵越看他这模样,更是爱慕难切,便直接含住他的唇舌缠绵。
“少恭,你是我的。”陵越低沉而磁性的声音在他耳边环绕。
少恭却只听见两人渐渐失控的呼吸声。
良久,云消雨散。
“早点歇了吧。”少恭感觉睡意袭来,眼睛都不想睁开来。
陵越在他腰间吻着,逗弄着他的脆弱,说:“不。”
少恭闭着眼踹了他一脚,陵越忽然就光着身体滚到了床下。
等陵越再爬上去时看见少恭已经卷着被子睡了。那露在外面的赤裸肩头上,还残留着自己刚才留下的牙印。
陵越掀开被进去,抱住他的腰身,在他耳边说:“少恭,我爱你。”
少恭迷糊着嗯了一声,也不知听还是没有听进去。
而陵越只觉得,抱着这个人在怀里,比拥有整个天下还要更让他动容。
夜渐深。
雨还在下着。
而被子里那两人,拥得更紧了。
…………贺文end…………
感觉我把两人写崩了t^t我想去天台冷静一下。有什么地方不对的可以告诉我一下,我会改的。
☆、第三十九章安家落户
街道上的人如果抬头往那处望一眼,便会看见那两道极其吸引人视线的身影。
一个走,一个追。
少恭脚步微顿,陵越见状赶紧快步跟上。
“你怎么没有对刚才之事置评?”
“我并不觉得你有错,”陵越语气十分笃定,“而且,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也没必要瞎掺合。”
“大师兄倒是高明。”少恭回头对他道,唇线和缓,似带着隐约笑意。
陵越听他这样说,笑了下,甚至带着一点腼腆。
“不过,大师兄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陵越仔细看着他的脸色,见他面色如常,便道:“所见不同,自然心境不一。”
少恭道:“你为何不问我为何离开?”
“你既然离开,若不是被迫,便是有其缘由。而且,你没有受伤,便是最好的了。”
四目相对,那人眼里的赤诚和热枕落入自己眼帘,少恭温和笑了笑,心里暖了起来。
“去买些东西,我们另寻住处。”
陵越被他那一声“我们”说得心猛的跳快了一下。
他这是,信任自己了!
陵越心房剧颤,虽然努力让自己冷静冷静,可话一说出口,便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其实,只要你,不要擅自做乱,啊不,不要再滥杀无辜,其实你还是很温润的。”
话一说完他就忐忑了,这话什么意思?好不容易缓和一下又要搞砸了吗?会不会前面的风广陌就要变成自己的前车之鉴了?
但少恭只是哼了一声,说:“多事。”
接着便又往前走去。
居然什么都没有发生。
陵越默默地擦掉额头上被吓出来的冷汗。
接下来天墉城大师兄充分把“任劳任怨”四个字演绎到了极致,让他往东他不往西,让他提着他不敢歇气,而少恭指挥着这个大师兄,看他忙着提着各种东西,明显出汗了还不敢擦的窘迫样子,突然就觉得心情大好。
果然,有个可以使唤的对象心情就是不一样。
最后,少恭空着双手,自石板路上悠然走过。
而陵越跟在他后面,看他翩翩若仙的背影,心中倍感满足。
他装拿不动装窘迫也是很费功夫的。
不过,看来效果不错。
跟着少恭在这里绕来绕去,不知过了几个街几条巷,直到一个宅子出现在眼前。
朱漆红木门上落了锁,黄铜扣环上落了一层薄灰。
“这是什么地方?”陵越走到他后面,问他。
“青玉坛的一处产业,看这模样,应该是许久没有人住过了。”说罢他手上光华一闪,便见那门口铁锁一断,掉在了地上。
少恭推门走了进去,陵越紧跟其后。
“你去打扫两间房间,把买的菜蔬给我。”
“嗯,好。”陵越得了令,便顺着他意思去了。
等他把两间贴在一起的房间都打扫完毕后,再出来时已经过了许久,却没有见到少恭
到了厨房,才看到他在外面劈柴。想来是为了方便,那人换了件藏蓝色窄袖收腰的衣服。
袖口绣着精致暗纹,身上的花纹华丽繁复,显得高贵而典雅。腰带将腰身的形状完美勾勒,宽肩窄腰,好看得很。
不过,这么好看的人不应该来做这种粗活,他应该去弹琴作诗,作画练字。
“让我来吧,你去休息一下。”陵越伸手抢过他的活计。
少恭淡漠地瞥了他一眼,松手让他夺过自己手里的斧头,起身朝里面去了。
陵越再进去时,便看见他站在灶台前,舀着一勺汤汁在尝味道。
真是,贤惠。
陵越看着他的眼神,就像一个辛苦工作了一整天的丈夫回家看见自己的妻子在洗手做羹汤一样,热烈。
如果有机会,就把这个人绑走,让他只给自己做饭吃。嗯,他不做也没关系,自己做给他吃。不过,他的这种模样不能让别人看到,就让自己看就好,反正看也看不够。
还在浮想联翩,那边少恭已经端着做的菜食从他旁边走过。
“吃饭了。”
大师兄又笑得见牙不见眼了。
“好的。我来了。”
简单的几样菜食,三菜一汤,最后都被吃了个干净。
少恭自然是从头到尾礼数周到斯斯文文地吃,而大师兄虽然竭力控制自己的外形却还是没忍住把几样菜吃了个精光。
他差点把舌头都吞了下去。
陵越看少恭的眼神更加热烈了。
精通音律不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厨艺高超,这已经不是寻常话语能够形容的了。
“少恭,你这厨艺,那天墉城的大厨都比不上你。要不,你就顶替他算了?”
少恭心里受用,面上却不屑道:“连你们那掌教的位子,我都不稀罕,更何况这个。”
陵越默默地在心里加了一句。
要是你稀罕就好了。
或许你可以稀罕一下我这个未来掌教。
但是他没说出来。
打死都不敢。
他怕被打飞。
真的。
☆、第四十章剑魄兰心
衡山某处山麓处,穿着黑红色南疆玄衫的屠苏坐在一块大石上,用签子叉着肉块喂着阿翔。
阿翔再见到屠苏,自然是尽显亲昵。
“我不在的这些年……这些日子,师兄有没有好好照顾你?”屠苏问。
阿翔歪着头想了半天,实在没有明白为什么明明只有几个月,他要说到“年”。
但阿翔很乖地点了头。
好不容易把买来的肉喂完,屠苏便觉得手头没了事情,分外落寞。
伸手摘下旁边的一片树叶,拿到嘴边,毋自吹奏了起来。
还是那榣山。
师兄说,少恭不会再作恶。
可是那个人告诉自己,少恭会带来腥风血雨。
是师兄也被迷惑了吗?还是……
他只觉得孤单。
想起以前,或者是前世,他即使命运多舛,却还是有着一群陪着他的伙伴。
晴雪,兰生,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