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了她的手把她带进来,让她坐在他床边,南宫傲脸色一变,叫了声离儿,可是她没有反应。
    “怎么回事?!”
    “刘府说,怕是淤血压了脑,她现在反应很慢。”
    “我问你怎么回事!!”
    “主人用花瓶打的。”刘婶语气也带了些不耐,言语之下,似问你有什么资格问我,你保护好她了吗!
    南宫傲在她面前俯下身,抚着她的脸,轻轻地唤:“离儿?”
    离儿移了目光,看他很久很久,才缓缓地道:“南宫傲。”
    南宫傲微笑,笑得雪化冰消,笑得阳光灿烂,他把她搂进怀里,抚着她的脸道:“嗯,我是南宫傲,是我。”一边说着一边笑一边点头,刘婶怔怔地看着这个从小桀骜不驯的男人,不敢去想那如雨一般滴落下来的东西是什么,只是长叹一声,默默地走了。
    南宫傲就那样抱了她,两个人都没有睡,看着日出慢慢浮现,南宫傲突然不愿它升起来,那一刻甚至忘记那个女人。他的一生都想,都在证明给她看。可是这一刻,他希望就这样和怀里的人抱着,永远不要天亮,永远不要离开,永远不要醒来。
    他亲吻着她的脸,那些斑驳的伤痕,他不敢看,他怕自己会冲动地和她一起死在这里,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去过问。
    “离儿。”他轻唤,怀里的人慢慢抬起头来,茫然地看着他。他吻着她的眉心,坚决地道:“等着我,我会回来。”
    如果这个表情让游白看见,那么可能他会知道南宫傲现在的心情。
    离儿用了很长时间来消化这几个字,然后她点头,她说嗯。
    那一天风很大,中原人士站了一大片,夏怀之只携了离儿,非常轻易地放了南宫傲回去,只有一大干中原人瞎紧张了一阵。
    南宫傲是明白这个人的,留下离儿,远比留下自己有效得多。
    他慢慢地走向前方,那个女人,十二年之后的重见,他突然没有了感觉。十二年前,他曾经恨过她,因为她是他的母亲,他唯一的一个亲人而最后为了家族,为了南宫世家的荣耀将他送到望月幽楼。
    可是十二年后的今天,他突然什么感情也没有了。他的脚步非常坚定,看不出任何的留恋之处,只是在将要离开的时候,回身盯着夏怀之:“若她不再,望月幽楼、全体陪葬!”
    夏怀之依然笑得云淡风清:“每一年给你一天的时间来看她。中秋,记住,只有这一天。”
    南宫傲转身离开,没有看她一眼。
    夏怀之揽了离儿站在峰顶看着众人离开,突然地有一丝失落。这么多年,他看着这个人长大,看着这个人冷酷阴狠。冰蚕烈火的折磨如重新淬炼的利刃,丝毫不能折损他的骄傲;那些博杀求生的日子让他愈加内敛无情。
    再无助,再痛苦,再心痛,也始终不愿折腰妥协。
    风吹起夏怀之的衣角,他低头看了看怀中的离儿,离儿满眼惊惧地望着他。
    夏怀之一直告诉自己,南宫傲是自己的仇人,他一直用这个借口来解释自己关注南宫傲的行为。
    可是渐渐地自己也有些迷惑了,如果不是为了南宫傲,这望月幽楼对他而言,有什么用?如果不是为了南宫傲,怀里这个女人对他有什么用?如果不是为了南宫傲,一年一次的中秋之约又有什么用?
    他是恨离儿的,这女人救了他的仇人,又夺了他的爱人,可是当迫不得已要放他离开的时候,他突然害怕,那个人,会不会从此以后再也不回来?
    他紧了紧握着离儿纤腰的手,不会的,不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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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十二章 当相思刻骨
    第十二章当相思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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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傲随着众人慢慢地下山,只在山脚的时候,才缓缓回眸,看向那山顶已经看不见的身影。
    “傲儿。”南宫世家的南宫老夫人开口叫了几次,但是这个儿子一直没有回答她。十二年,这孩子身上依稀有着他父亲的影子了呢。
    南宫傲回到南宫家一个月,在名宿的拜访、媒人往来、同辈相交中匆匆过去。南宫少主除了偶尔望着一个方向发呆外,没有什么不同。
    南宫傲二十岁生日,南宫老夫人亲自筹办宴会,全府上下张灯结彩,一片喜气。唯有南宫傲还似无关人士一般,练武,结交同辈同人,发呆。
    他并不是一个不近女色的柳下惠,可是从离开望月幽楼,他再也没有办法生出这种心思。如果不是他常梦见她,他真的不会想到相思是一件这么痛苦的事,心里有像是有块地方空洞。
    这时候他终于明白了夏怀之的报复,是相思刻骨。
    那些世家名媛走马灯似的换,南宫老夫人只是叹息着看着自己的儿子,十二年的别离,让他显得那么陌生。这个长身玉立、黑衣肃杀、气势迫人的男人,真的是当初那个抱着自己的腿哭泣哀求的孩子吗?
    南宫傲的地位,建立在一场挑战之争上。
    “南宫傲!”着一身月白衫儿的秋护玉拦在面前,声音激愤不平:“你竟然拒绝凌如霜姑娘的自动提亲!”
    “走开!”回答他的是这冷冷两个字。
    秋护玉本是一时之气,他如珠似宝的宠了凌如霜那么多年,怎舍得有混蛋如此伤她的心,于是抛下了这句:“南宫傲!我要和你决斗!”
    于是水泄不通的大街上,突然空出三尺见方的圆。
    南宫傲的那一剑,挥洒飘逸,倾倒江湖八卦。
    秋公子只是废了握剑的手,不过令他觉得很值得的是,那只手帮他追到了他追了十几年还望尘难及的心上人,所以估计他是做梦都会笑醒的。
    唯一不足之处,只是南宫傲未免背了心狠手辣之名。
    南宫傲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其实他完全可以无视他,也完全可以一剑杀了他,可是他成全了他。原来相思之苦,尝过了,便不忍再让人与之同伤么?
    中秋,来得非常的快。南宫傲早在几天前已经匆忙地到了望月幽楼的山脚,但是他没有勇气上去,一年,她、还记得他么?
    当月圆,南宫傲终是忍不住踏风而上,绝壁的风,呜咽不安。
    熟练地避过巡夜的人,他在听涛小居看见了夏怀之。
    银杏树下,一方石桌,几碟小菜,两只玉杯。
    离儿坐在他怀里,白色的月光,两个人的院子,死一般的荒冷寂静。
    “来了?”夏怀之的声音是淡然的,这个人这么多年一直是这样的语气,就连他杀了夏怀冰的时候也是。
    “同饮一杯吧。”修长的手轻轻示意,以示东道主的礼仪。南宫却只是看定了他怀中的人儿,离儿没有反应,头依然低低地垂着。
    “离儿?”南宫傲的手在将触及她的黑发时停了下来,微微有些不稳。
    “别急,看到老朋友,就没有别的话说么?”
    “南宫傲,一年不见,一句话也没有么?”夏怀之看着对坐的黑影,月下容颜模糊,他看不清楚,可是他突然想,如果此时这个男人叫的是他的名字,那么即使是死了,也终是无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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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十三章 只有一夜
    第十三章只有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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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一夜,记住别试图带她走!”夏怀之拂袖而去,他不敢想象两个人在一起的场景,可是有时候他很害怕,如果这个人不喜欢这个女人了,会不会,就再也不会来这荒山?
    离儿呆呆地站着,南宫傲慢慢地走近她,他抚着她的发把她楼进怀里,而她只是呆呆地任他抱着,温顺得可怕。
    “离儿?”他抬起她的下巴,轻轻地唤她。于是她的眼睛终于看向他,眼眸中闪过畏惧,南宫傲轻柔地吻着她的额角安抚她,那一朵小小的曼珠沙华,在苍白的皮肤上,开得妖娆无比。
    离儿垂了头任他亲吻,那样驯服的姿态,让南宫傲嗓子都烧得有些哑,察觉她穿得非常单薄,他横抱着她,进了听涛小居,里面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怀中的人,抖得厉害。
    南宫将她放在床上,扯了被子盖住她,她垂着头,下意识往里面缩了缩,双手抱了胸,卷成一团。南宫站在床前看她,他犹豫,不敢保证自己躺下去不会碰她。
    “离儿,离儿……”这样轻声地唤,被子里的人极慢地探出头,茫然地看他,他伸手触她的脸,努力让自己微笑着道:“别怕离儿,是我,南宫傲。”
    他抚着她的唇,不想她的眼神慢慢清明了些,突然翻身坐起来,跪在床上,仰头看着他:“南宫傲。”
    她一字一顿,非常慢,却非常清晰。南宫傲没有说话,闭了眼将她揽在腰间。她却慢慢地笑,笑得很甜很甜:“南宫傲。”
    南宫傲俯下身,封住她的唇。她的眸子与他对视,越来越明亮,散着欣喜的光采,纤弱的手揽了他的脖子,有些干涸的唇,轻轻点了点他的唇。
    南宫傲抱着她躺下来,发现她的发,已经不再柔滑如丝。他按住她的头,不让她的唇离开,让那轻轻一点变成深吻,身上的人低哼了一声,南宫傲已经听不出自己的声音:“痛就告诉我。”
    飞快地除了彼此的衣物,她撑着他的肩膀不肯坐下去,南宫傲把着她的腰,强忍着放柔了声音:“离儿,听话……听话。”
    感觉身上的人不再抗拒,南宫傲一点一点顶进她的身体,积郁了许久,尽管刻意怜惜,也尤不得他不疯狂。
    这样做了一阵,他终不能尽兴,于是一翻身压了她,她很乖,只是浅浅地低吟,南宫傲用力封住她的唇,舌尖顶开银牙,探进温软的小口,用力吮吸香舌,感觉身下的人轻微的扭动,扣住小腰的手加重了力道,体内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南宫傲声音模糊:“忍一下……快了,很快了。”
    于是身下的人慢慢安静下来,只是那呻吟似快乐,又似极度的痛苦。南宫傲拼命告诉自己不行的,这样会伤到她的,可是他停不下来,只有拼命地加快动作,希望能快一点。
    这样过了很久,感觉身下的人气息都开始微弱了,南宫傲用力咬上自己的手腕,那血涌出来,人便清醒了些,他从她身上翻下来,那刑具一般的欲望却还如铁一般。
    看着床上的人苍白如纸的脸,南宫傲眼里几乎渗出血来。他胡乱披了衣服,刚出小院便看见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