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过这个问题。
    那时蹲在甬道顶上,老k开口说话时,阿瓜的确出了状况。
    这个问题一出来,所有人的目光全刷刷刷地射向了阿瓜。
    “我就说奇怪了,”
    胖子看着阿瓜道:
    “那群人怎么一见到我们二话不说就开打,难道他们里面有人认识你?”
    阿瓜的脸色有点难看,半晌,这小子叹了口气:
    “是,上次策划下斗的人,就是他们口中的老板,姓黄。”
    原来当时阿瓜取得了珑纹双蝠玉的资料后,心高气傲地到处宣扬,那姓黄的老板就找上了这小子,商量合伙下斗。
    那黄老板是广【咳】东人,年纪不大,三十出头,表面上做的是木料生意,但暗地里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
    那老k是黄老板带出来的,没背景也没资料,却是个非常厉害的主。
    那时枯龟子就让阿瓜他们几个小的提防那个老k,不过在斗里一路下来两边并没有什么大的冲突。
    没想到在出来后拿了玉的枯龟子却突然翻了脸,说什么也不愿再下斗,还自己一个人把那玉给倒卖了。
    听完阿瓜的叙述后,我们几个人面面相觑。
    我冷汗直冒,心想那叱咤风云的枯龟子说不定就是被那所谓没背景没资料的老k给干掉的……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的对手实力的确是不可小觑。
    “老爷子的死八成就是那黄老板一手策划的。”
    胖子皱着眉头,很少看到他那么正经的样子:
    “他妈的,老爷子的破性格也真的是,凡事都自己一个人担着,也不会找人商量商量。”
    他们这么一说,我都已记不清那枯龟子的模样了。
    梦里他那血淋淋的脸比现实中的样子更令我印象深刻。
    那老头子到底在想些什么?大概他把那玉卖给我的时候,做梦也不会料到我居然认识胖子。
    之前在旅馆里黑眼镜压着我的肩膀说:
    “小吴还是有缘人。”
    现在想来,竟有一种宿命的味道。
    我的手不自觉地又抚上胸口的那块玉,心道不会咱们俩还真是有缘吧。
    这动作一出来,周围的人又都愣了。
    胖子顿时没了话,转身去看闷油瓶和黑眼镜,阿瓜只是看着我,神情复杂。
    黑眼镜松了耸肩膀说:
    “现在应该还没事,我怕硬要抢的话这小子会直接拔刀抹脖子。”
    我一愣,就知道他是在说我,我心里喊冤大叫至于吗,但不禁想起之前自己毫不受控制的坠崖画面,顿时不敢出声。
    闷油瓶皱着眉头看甬道顶端,一副心情极差的模样。
    ……又嫌我碍事了对吧!
    妈的。
    但说来也邪门,虽然我也知道脖子上这玉有蹊跷,却一直没有把它给取下来。
    “你们提到的黄老板和老k,不在之前那个队伍中。”
    闷油瓶突然开口。
    阿瓜和胖子面面相觑,随后阿瓜点了点头。
    “而且他们也知道,枯龟子上次是从西边的侧室里捣出半枚珑纹玉的。”
    闷油瓶的声音放得很低。
    我顿时明白了,既然那个黄老板和老k离队肯定有特殊的原因,而这原因很可能就是自己到东侧的石室里寻找剩下半枚的珑纹双蝠玉。
    所以如果我们要往东边去,指不定会撞上他们。
    胖子摇头晃脑:“他们厉害,咱也不是省油的灯,到时撞到面见人杀【咳】人见佛杀佛,顺带把老爷子的仇给一起报了!”
    我暗暗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想起之前龙馥宇告诉我那块玉的位置所在时那阴冷冷的笑,总觉得似乎在暗示着些什么……
    我摇摇头,希望是自己太敏感。
    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我欲哭无泪。
    我吴邪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这么的……自我厌恶过。
    我他妈的……
    居然……
    发烧了。
    大概掉进那水里浸了太久原本就着了凉,再加上烤火衣服也没干透粘在身上,又被抓了几道大口子伤口有点感染。
    原本神经绷得紧紧的人还没事,结果睡了一觉起来身体就娇嫩了,一些不良的反应都开始出现。
    我火气随着体温不断上涨,直气自己太没用。
    我对他们说你们别管我了自己走吧,我等烧退了再从这摸出去也死不了。
    阿瓜猛一点头说好结果被胖子一巴掌给拍趴下了。
    黑眼镜一直走温柔路线,他很迅速地拿出无烟炉点上烤火,一边说他最喜欢在斗里开小差。
    他说年轻人身体好吃点药睡一觉起来烧就退了,随后就帮我把睡袋打开,笑得特淫【咳】荡。
    我三下五除二地钻进睡袋埋着头,自从他们发现我发烧后我就一直不敢看闷油瓶,因为我怕他再来一句冷冰冰的:
    “你真的可以滚了。”直接把我噎死。
    幸好他一句话都没说,自然也没理我,只是走到一个角落坐下。
    我从睡袋中偷偷打量他,火光照着他的脸,有一种阴晴不定的恍惚。
    我闭着眼迷迷糊糊地睡了很久。
    吃下去的药起了作用,我能感觉自己一直在出汗,热得在睡袋里瞎打滚。
    半睡半醒的时候感觉有人在帮我擦汗,动作很轻柔,似乎不想把我弄醒。
    我嘟嚷了声:
    “眼镜兄你真是好人……”
    那人手一僵,就没了继续动作。
    我转个身继续睡得香甜。
    朦胧间,突然看见闷油瓶站在我身边,正在低头帮我整理睡得凌乱的衣服。
    我心下一动,直直地盯着他。
    他似乎注意到我醒了,抬起头来朝我温柔一笑:
    “醒了?”
    我呆呆地看着他,原来闷油瓶这家伙也能露出这样的笑容……
    蛮适合他的嘛。
    见我没有反应,他也笑笑不说话,只是伸出手测量我额头的温度。
    他的体温本来就比常人低,被这么凉凉地一碰,很舒服:
    “感觉还难受不?”
    我像中了邪一样紧紧盯着他不放,也不回答。
    他愣了半晌,轻叹一口气。
    那口气叹得我心底直发凉,他不再碰我,收回了手:
    “还在为我之前说的话生气吗?抱歉,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心下一惊,急忙从睡袋里伸出手,一把拉住他就要收回去的手臂:
    “我没有生气。”
    我急急地说,声音却细如蚊蝇。
    他的手僵在半空,却没有再收回去。
    “你说的没错,”
    我小小声道:
    “我知道我很碍事……没有能力又喜欢逞强,老是给你们添麻烦……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跟着你们……我……”
    闷油瓶的手突然又伸了过来,捂住了我的嘴:
    “别说了。”
    我乖乖收了声,静静地看着他。
    无烟炉的火光已经变得很小,周围的人似乎都在休息,没有一点声音。
    闷油瓶的眼睛在黑暗里看起来亮亮的……很像夜行动物的眼睛。
    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我,在那样的眼神的注视下,我渐渐觉得有些不自在。
    就在我终于憋不住,想出声让他放手时,他突然靠近我,在我额头上蜻蜓点水般地一吻。
    ……
    我傻了半晌,脸颊突然再次热得发烫:
    “你……”
    “我只是很担心。”
    闷油瓶的声音在暗夜里竟然有一丝的哽咽。
    “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总是觉得很慌,因为我没有自信……可以保护得了你。”
    我看着他,瞪大眼睛。
    “吴邪……我不想让你遭遇危险。”
    哽咽消失,闷油瓶的声音再次温柔似水:“每次你受伤,我都会自责。我想变得更强,强得足够保护我所重视的人……”
    我完全傻了,任凭他的手轻轻抚过我的脸。
    “吴邪……我……”
    我的心跳频率猛地加快,脸上热得可以烫熟一个鸡蛋。
    啊啊啊啊——他要告白了告白了告白了!!
    难道我在做梦吗?
    我猛地一阵咳嗽,缓缓睁开眼。
    周围黑漆漆的毫无声响,无烟炉在一旁发出“噗噗——”的轻微声响。
    ……
    他娘的,果然是在做梦。
    啊啊……至少等他把那句“我喜欢你”或“我爱你”说出口再让我醒嘛!
    我挣扎着,想从睡袋里坐起来。
    突然黑暗里伸出一双手,把我又按了回去。
    我一惊,抬起头。
    是闷油瓶,他真的坐在我边上。
    而且他醒着,明显一副看顾我的模样。
    “炉子快熄了,外面温度低,别起来。”
    他说,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
    可是我的心却狂跳了起来,刚才梦中那暧昧的气氛不知不觉中就被我带到了现实中来。
    “是你一直在看护我吗……?”
    我轻声问他。
    他沉寂了半晌,嗯了一声。
    我顿时有一种心花怒放的感觉,难道刚才那个梦是预言?
    “谢谢你……”
    我轻声道,却觉得喉咙一阵干哑。
    闷油瓶比我想象中来得更加的细心,我只抚了一下脖子,他便转身拿了水壶递给我——里面的水竟然还是温的。
    温热的液体顺着我的食道向下蔓延,周身顿时都暖了起来。
    就在我还在发愣的时候,闷油瓶已伸手帮我试探体温——一切都和梦境中太相像。
    我有点颤抖。
    “烧已经退了。”
    闷油瓶轻声道:“再睡一会就好了。”
    说完,他拿起水壶,转身准备离开。
    我心下一急,立刻伸手拉住了他。
    他似乎僵了一下,便缓缓回过头来。
    我呆了。
    不,和梦境中的不一样。
    闷油瓶的眼神……好冷。
    我顿时像被泼了一盆冷水,刚才的欣喜焦虑心花怒放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要抓我抓到什么时候?”
    他问,语气毫无感情。
    我一惊,下意识地放开他的手。
    于是他调头就走。
    一股强烈的不甘立即涌上心头——不该是这样的!
    于是我再次伸出手,在他还没来得及走出我所能触及的范围之外时再次把他拉住。
    “你干什么?”
    他明显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