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打昏算了!
    “吴邪?”
    闷油瓶倒没有出手,他只是撑起了身子,用疑问的语气问“我”:
    “你怎么了?”
    问得好!
    谁来告诉我我怎么了?
    我不忍观看了……现在我已经能接触到闷油瓶裸露在外的胸膛。
    “起灵……”
    “我”的声音万分的柔媚,带着点楚楚可怜的哀怨。
    我咋就没发现自己的声带还能这么百转千回的,都不输给女人。
    “我”的手挽上了闷油瓶的脖子,两个人的距离已经非常接近,因为我可以同时感觉到两处肌肤的温度。
    “起灵,我好喜欢你……”
    宇宙无敌超级大霹雳!
    把我雷得个外焦里嫩。
    好,好,连“我喜欢你”都出来了。
    我就不信“我”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实在有点期待闷油瓶的反应,我仰起视角去看他的神色。
    闷油瓶睁大眼睛,直直地看着还坐在他身上的“我”。
    ……
    可怜的孩子,被吓傻了吧。
    其实我没准备这样吓你的啦,我本来想说如果不再见面的话我就不勉强了,时间久了这种感情会慢慢淡忘的对不对?
    如果真的要告白,我也会挑一个很浪漫很煽情很充满气场的场所,然后来一场深情琼瑶戏,在你拒绝我后我潇洒地来一句:我不会勉强你的。
    ……
    ……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喂!
    不要,真的不要!
    你没看到他身后还有一把刀吗?!你动动嘴皮子吓吓他也就算了,你别来真的……
    啊啊啊啊——不要亲下去啊!!
    经过之前一切的无用斗争,我明白我的存在是毫无影响力可言的。
    于是,我眼睁睁地看着“我”搂着闷油瓶的脖子,带着媚惑的笑意,恍如慢镜头一般的,缓缓朝闷油瓶的唇上压去。
    我丝毫不怀疑,在闷油瓶怀疑自己的贞操就要受到威胁时,会拼了命地防御。
    在那电光火石的刹那,我斜视到了闷油瓶的那只黑金古刀,再看了看自己嫩滑白皙的脖颈,真想狠狠地抽泣一声。
    难道我的小命就彻底断送于此?!
    死因是,无故非礼闷油瓶?
    算了,反正阻止不了,不看白不看!
    我朝上看去,准备好好观摩观摩所谓由一个吻引发的血案。
    我看到了闷油瓶的表情。
    惊愕已经消失了,他的神情居然有一丝……迷茫。
    他看着已经压下来的“吴邪”,竟然没有推开的意思,只是朝后仰了仰,拉开俩人的距离。
    然而“我”却得寸进尺,搂着闷油瓶脖颈的双手似乎出了力,断了他的退路。
    我似乎看到闷油瓶眼中有什么一闪而过。
    突然,闷油瓶的胳膊环上了“我”的腰,紧接着仰起了头迎上“我”的吻!
    不会真的亲到了吧??
    我脑子嗡——地一响。
    ————————————————大骂小邪在这个关头昏过去的分割线——————————
    突然双颊一阵冰凉,紧接着是湿淋淋的感觉。
    大冬天地被人泼了一脸水,那感觉真是不好受。
    我皱了皱眉头,睁开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两张巨大的脸,还有一副黑色的眼镜。
    我吓了一跳,随后反应过来。
    是胖子、黑眼镜和阿瓜。
    他们几个此时正蹲在我旁边,俯身看着我,阿瓜手里还拿着一个水壶,刚才把我泼醒的八成就是这小子,太不人道了。
    “天真同志,难道你不会游泳?怎么下个水都能被淹去半条命?”
    胖子用食指指着我右边的太阳穴,似乎嫌这样不够,还狠狠地戳了两下:
    “以后到外面可别说胖爷我认识你,脸都被你丢尽了。”
    我云里雾里地坐起身,伸出双手来仔细打量了一番。
    没错,我还是我,没有什么怪异的东西取代我的位置。
    难道刚才的一切果然是在做梦?
    我突然脸上一阵发热。
    哎呀呀呀……做这个梦真是太……
    不知道最后亲到了没有,没来得及看到,可惜了。
    我摇了摇头,用手抹了一把脸。
    那场景这辈子都别想看到第二次了,反正拿枪押着我我也不敢随便去亲闷油瓶子。
    左右打量了一下,我发现我们正处在一个巨大的墓室当中。
    这墓室和我们之前看到的八边墓室有点类似,但却只有四道墙,而墙体上的灯柱形状和那八边墓室里的也有区别。
    墓室倒是没有多富丽堂皇,只是暗含一股庄重肃穆之气。
    “你们怎么会在这?”
    我看着胖子问道。
    胖子把和我们分开后的事简要说了一下。
    闷油瓶和胖子一路上倒是没遇见什么大风大浪,只是为了寻找我们而放慢了行进的速度。
    然后他们寻到了通往主墓室的通道,陆上的通道已经因地震还是什么缘故坍塌了,无法通过。但他们意外地发现还有一条水路可走,就是我和闷油瓶刚才游过的地下河。
    如果是在墓刚修好的时候,这条水路是绝对走不通的。
    但可能经过的时间太久,这地下水的水位升高了许多,使得从水路爬进这个主墓室变得可行。
    闷油瓶和胖子在这里呆了一会,觉得还是得派一个人出去给我们带路,于是闷油瓶就又出来了。
    没想到的是闷油瓶只找到了落单的我,而黑眼镜和阿瓜却自己摸进那个墓室了。
    说到了闷油瓶,我才看到闷油瓶正站在不远处,靠在岩壁的阴影中,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为了证明我刚才的确是在做梦,我大着胆子上前和他打招呼,毕竟是他把我从那蝙蝠窟里带出来的,我看着他说:
    “嘿,刚才多谢了。”
    闷油瓶听到我的话,动作突然一顿,仰起头,带着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我。
    我也愣了,低头看看自己,确定没什么问题,才道:“怎么了?”
    “没什么。”
    闷油瓶把脸转向阴影处,不再理会我。
    切,怪人。
    我自己也心虚,却暗暗骂了句。
    见我没事了,众人开始探寻这个墓室。
    其实胖子这毛手毛脚的家伙早就把这墓室摸了个遍了,除了正中央有一具石棺椁外,这墓室空无一物。
    阿瓜皱了皱眉头,道:
    “这墓室的规模看上去是主墓室,但怎么除了一具棺椁外什么都没有?”
    “枯龟子没找到这地方?”
    黑眼镜瞟了他一眼。
    阿瓜茫然地摇头:“我们一进来也迷了路,那半块龙纹玉是老爷子在一间很小的内室里找到的,就嵌在屋子的石壁上。”
    听了这话,我和胖子对望了一眼。
    胖子摇摇头,看着我道:“你觉得这棺椁里有没有剩下那半块玉?”
    “可能性不大。”
    我的脑袋还有点晕眩,只能勉强听清他们几个人的对话:
    “一般来说玉要么是整块放在主人身旁做葬品,要么是分布在东西南北四个角镇墓。
    按阿瓜的说法,这玉拿来镇墓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所以,按照我的推测,这珑纹双蝠玉的另外半块,应该是在这墓穴的一端。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已经来到了这个主墓室里,对土夫子——特别是胖子这种性格的土夫子来说,不开棺椁就闪人的事情简直是天方夜谭。
    “管他有没有什么珑纹玉的,既然来了,咱就看一看。”
    胖子搓搓手:
    “来来来,瓜,小哥,帮个忙!”
    听到胖子的招呼,闷油瓶终于从一边的阴影里现身,朝这里走来。
    我一看他过来,心跳突然一阵加速,鬼使神差地绕到了主墓室的另一旁,离他们远远的。
    不过好在谁都没有注意到我的举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那口棺椁给吸引去了。
    “吴邪,扔一个黑驴蹄子过来!”
    胖子叫道。
    我应了一声,低头就去翻包裹。
    谁知胃突然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吐了出来。
    我一个踉跄,稳了稳脚步,却觉得头昏眼花,胸口堵得慌。
    心想不好,该不会掉进水里的时候磕出脑震荡了吧。
    急忙加快手中的速度,从包里掏出装着黑驴蹄子的袋子就丢了过去,然后找了个地方,背靠着岩壁坐下。
    闷油瓶和胖子他们正准备开棺,却听到黑眼镜叫了他们一声。
    于是他们暂停了手上的活,集体去看黑眼镜所指的地方——棺椁顶上的岩壁。
    大概是浮雕之类的东西吧。
    换做平常时的我,肯定对这东西超级感兴趣。
    只是现在身体的极度不适,让我无法动弹,所以也管不着他们看到了什么。
    过了半晌,众人都没有动静,连讨论的声音都消失了。
    我正觉得奇怪,仰起头朝他们看去,
    却发现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正以一种极端诡异的神情看着我。
    “怎……怎么了?”
    是我的错觉吗?为什么每个人的脸色都这么难看?
    我怎么了?
    有哪里不对吗?
    不……似乎下了这个古墓后,就没有一件事情对过。
    可能是察觉我的神色有些惊惶,众人对看了几眼,突然闷油瓶一声不吭地朝我的方向走过来。
    而众人则是看了看他,随后目光又聚集到我的身上。
    “喂?你们说话啊,到底怎么了?”
    看着闷油瓶一步步接近我,我更慌了,迅速爬起身,跌跌撞撞地朝后退去。
    “吴邪。”
    闷油瓶开口了,脸色是难得的严肃,他说:
    “把那半块珑纹玉交给我。”
    我瞪大了眼睛。
    在我的印象中,闷油瓶绝对不会是一个贪财之人。
    那把价值连城的黑金古刀【某鸟语:前面请忽略,忘记这刀丢了╮(╯_╰)╭】丢失时,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块玉?
    其实这玉入我的手也不过去了二十五万,对我来说这并不是一笔不可负担的大数字,若这玉会惹祸上身,我自然是说丢就丢。
    可为什么?
    为什么我不想把玉交出去?
    为什么,我一直在朝后退?
    “吴邪?”
    可能是看到我的怪异举动,闷油瓶皱起了眉头。
    他朝我的方向又走了几步,似乎开始解释:
    “那玉很危险,吴邪,把它取下来。”
    “不。